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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家庄里灵堂扎起,哀乐喧天,看的我和季无尘一脑门子雾水。
候小胖不是说冥婚已经结束了么?
这是闹得哪一出?
不等我们找人询问,凑巧碰到了候小胖。这小子和侯万待在一起,坐着对方的豪华奔驰,威风凛凛。
看到我们以后,车子嘎然而止。
候小胖喜出望外道:“季总啊,总算是找到你们了!”
什么叫总算是找到我们了?
你们找过我们嘛?我们都沿着来路走了六个小时啦,连个车毛都没有见到!想要打个顺风车都没有办法。
坐在奔驰后座上的侯万一反常态,要开车窗热情无比的招呼我们:“季总,孙仙长,咱们真是有缘啊,快上车,快上车。”
候小胖的表现尚且说得过去,他一直都在讨好季无尘,我们早已经习惯了他的阿谀奉承。
侯万的反应实在不太正常。
当初,他中了邹寒鸦的迷魂汤,恨不得立马赶我们走。现如今,竟然摆出一副热情款待的架势来,直接把我把季无尘搞蒙了。
侯万见我们傻站着不肯上车,竟然屈尊走了下来,主动和季无尘握了握手,满脸堆笑道:“季总啊,我被那个邹寒鸦骗惨了,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季无尘有心看他笑话,故意说:“此话从何说起?如果你被他给骗了,应该报警才是,干嘛找我们啊?我们早就和他闹掰了。”
这事儿能报警么?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死无对证。就算邹寒鸦拿走了侯万50万块,只怕早已经提出款子溜之大吉了。
以邹寒鸦的能耐而言,如果他不想让人找到,可以幻出成无数的真假身份,警方拿他都没有办法。
季无尘之所以让侯万报警,多半是故意气他呢。
果不其然。
听完季无尘的报警建议之后,侯万气的脸都绿了,破口大骂道:“我已经派人查过了,那个该死的邹寒鸦带着假面具呢,档案里只有名字是真的,其他资料一概不详,警方也是无可奈何啊。”
邹寒鸦居然带着假面具?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看起来这厮懂得易容啊,而且手段很高,竟然连警察都能骗过去。
季无尘同样没想到邹寒鸦精通易容,不由得眉头紧锁。
类似于邹寒鸦这样的人,本身拥有法术,行踪飘忽不定,已经很难对付了。再加上他精通易容,更是千变万化。如今我们和他对上了,恐怕得头疼一段时间了。
侯万很懂得察言观色,看到季无尘眉头紧锁,当然不肯打扰他,扭过头来跟我说:“孙仙长啊……”
“哎呀,你叫我啥?”
我可受不了别人叫我孙仙长,赶紧打住他,提醒道:“你叫我孙脸盆就好,要不然直接叫我脸盆也行,咱是野孩子,当不起孙仙长。”
侯万讪讪的笑,立刻改口道:“脸盆啊,是这样的,我被那个邹寒鸦给骗了!他跟我说邪阵已破万物呈祥,可是紧接着,和我闺女结成冥婚的侯三斤救死球了,这事儿闹得,太揪心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天见过的诡异红光,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最有可能的是:所谓的邪阵,正是镇压诡异红光的正阵,结果被邹寒鸦污蔑成了邪阵,借此骗走了侯万50万块。
紧接着,阵法被破,诡异红光冒出,杀人于无形!
类似于这种事儿,一般人做不出来,因为太恶毒。可是邹寒鸦管不了那么多,他这个人只认钱。他拿着钱一溜烟跑了,留下个烂摊子来让我们收拾,真是气死人了!
我越想越气,忍不住骂道:“这个邹寒鸦,真不是个东西。刚刚算计了我们,把我俩都偷空了,紧接着又给我们扔下一个烂摊子来,我考他的!”
“啊?!他竟然连你们也算计?简直太不是人了!”侯万义愤填膺道。
季无尘终于回过神来,偷偷的拽了我一下子。
我知道他有话跟我说,又不方面让其他人听到,于是跟侯万说:“侯先生,麻烦您等我们一会儿,季总有事儿吩咐我。”
当着侯万和候小胖的面儿,我只能称呼季无尘为季总,省得破坏了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高人形象。到后来我竟然叫顺口了,总是季总季总的叫着,多少年都没改过来。
侯万有求于我们,当然不会拒绝,主动回避道:“我和小胖到别墅里等你们。”
等他们进入别墅以后,我问季无尘:“季总啊,刚才你瞎发什么呆呢?”
季无尘抬手给了我一拳,骂道:“总你大爷。你会不会好好说话了。”
我冲着他挤眉弄眼道:“类似于这样的称呼很好啊,不仅有利于维护你的高人气度,更加方便展开业务,大吉大利。”
季无尘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胡乱摆手道:“随你好了。”
紧接着,他跟我说:“刚才我在想,今天这事儿恐怕不简单。我感觉,像邹寒鸦那样极度爱财又诡计多端的人,不可能目的单纯的待在某一个地方许多年。
他之所以长时间住在侯家庄附近,宁可待在简陋的土房子里、穿着破烂道袍,应该是刻意装扮出来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之所以待在这里不肯走,多半是为了寻找某个东西。如今东西找到了,这厮也就不再多呆了,顺路骗走了侯万50万块。
我敢肯定的说,等我们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邹寒鸦肯定改头换面了,就连身材也会大变模样,不再是瘦歪歪的。”
我很佩服季无尘的推理能力,比较认同他前面的说法,可是我不能认可最后面那一句“身材也会大变模样”。
就算邹寒鸦精通易容术,那也只能改变相貌啊,怎么可能改变身材呢?
季无尘呵呵笑道:“以前的时候,我听舅舅说起过,江湖上有一门功夫,可以改变某一个人的身材组成,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忘了。我感觉,邹寒鸦肯定懂得这门功夫。”
这一次轮到我无话可说,只能含糊其辞道:“如果邹寒鸦改头换面了,想要找到他可就难了。”
季无尘一脸坏笑道:“干嘛要找到他?岂不是自找麻烦么!我跟你说啊,即便咱们见到了改头换面的邹寒鸦,侥幸看穿了他的某些行藏,也不要主动说破。
实际上,咱们可以把这个人彻底忘却,一来省的咱们闹心,二来,省的把他逼急了,非得和咱们拼死拼活。”
“可是他抢走了咱们的《高梁山秘法》,偷走了咱们的钱财,总不能白白的挨欺负啊。”我愤愤不平道。
季无尘开导我说:“脸盆啊,我感觉你媳妇说的很对,你应该把格局放的更大一些,何必计较一时之得失?
没错,邹寒鸦的确想要杀我们,而且差点宰了我,并且,他还偷走了咱们的钱财,抢走了咱们的客户,夺走了咱们的《高梁山秘法》残本。
如果细说起来,他这个人罪该万死。可是那又如何?
以咱们目前的能力而言,有本事找人家报仇么?只能自讨苦吃罢了。所以我认为,有些事情只能暂时压在心里,不可以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至于报仇的事情嘛,只能徐徐图之。
既然如此,何不看开一些?暂时忘掉邹寒鸦这个人。或者说,忘掉某些不愉快的过往,让自己活的更加轻松一些。等以后本事大了,再去找他也不迟。”
这番话说的我心服口服,忍不住表扬他说“季总啊,你的格调越来越高了,在下自愧不如啊。”
季无尘十分装B道:“从本质上来说,我和你媳妇是一个档次的人,至于你嘛,土鳖一个。”
我贼你的,不带这么歧视人的!
一番交谈之后,我和季无尘心情大好。我俩普遍认为,既然邹寒鸦的目的仅仅局限于“取东西”,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大麻烦。
至于那个死掉的侯三斤,多半是见证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被邹寒鸦给灭口了。
可是侯万并不这么认为,他说:“如果单纯为了灭口,完全没有理由把人搞得那么惨。我感觉侯三斤不是死在了邹寒鸦手里,而是死在了鬼物手里。”
候小胖附和道:“是呀,是呀,你们看一看我堂哥的模样也就知道了,忒惨了!简直惨不忍睹。”
季无尘皱眉沉思道:“难道邹寒鸦可以操控鬼物?”
我说:“走,去看上一眼就知道了。”
季无尘不肯动身,笑着跟我说:“就算侯三斤死在了鬼物手里,你有控制鬼物的法术术材么?”
我一想也是,俺们施法材料早已经被邹寒鸦偷空了,即便侯家庄里真的有鬼,我们也招惹不起。
侯万早就看出来了,我听季无尘的,笑着跟他说:“季总啊,我可以掏钱的。”
季无尘呵呵笑道:“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们哥俩实在没有把握百分百解决的问题。关于这一点,我必须提前和您说明。实际上,如不是看在我的业务员候小胖的份儿上,这件事我沾都不会沾的。”
瞧瞧这话说的,最起码厅级水平。
好似我们帮助侯万解决问题仅仅是看在候小胖的面儿上一般,无形中捧了他一把,搞得这小子飘飘然。
ps:今天应酬的有点晚,10点左右出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