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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老爹早早起床,磨了豆腐,挑好担子,出门直奔西市,脑海之中还盘旋着昨天杨凤楼对他说的话。
“张直方虽然带头投靠黄巢,不过据咱们右龙武军情报人员的分析,他并不是真心叛唐,完全是属于被天子抛弃的一时义愤,按照他过往生平的状况分析,这也只不过是他的一种权宜之计而已,所以,在现在的长安城中,咱们要暗中行事,有争取他的价值,也有争取他的必要。
好在,左龙武军一直按照天子命令监察朝堂,在张直方的身边,一直有左龙武军人员的潜伏……
据可靠情报反应,自从张直方投靠黄巢之后,时常唉声叹气,对当时的一时冲动后悔不已,而且在黄巢大封百官却独独将他落下之后,这种情况,更是明显,甚至在一次酒醉之后,还扬言要配合朝堂、再次反黄。
以咱们的观察来看,张直方不仅是说说而已,还有具体的行动,那就是,在黄巢要求藏匿在长安城中的大唐官员到赵璋处报到的时候,张直方竟然不顾黄巢的禁令,在家中藏匿了很多大唐官员,并且联系左龙武军,准备请他们出手,将这些大唐官员送出长安城。
可惜的是,左龙武军在长安城中实力有限,即便有潜伏下来的人员,也分布在各个官员的家中,而且他们主要负责收集情报,还有行动力量,所以,左龙武军找到了咱们……
这一次,是咱们左右龙武军的联合行动,行动目标,就是救援这些大唐官员……
而你,负责和左龙武军潜伏在张直方身边的人员接洽……”
说实话,这个任务,刘老爹根本不想接,他根本不相信张直方投靠黄巢乃是一时权宜之计,在他看来,张直方根本就是没有得到黄巢的重视,心有不甘,这才像再次转投大唐,这样的人,纯属蛇鼠两端的墙头草,根本就是在两边下注而已。
不过杨凤楼却告诉他,无论张直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庇护大唐官员乃是事实,作为天子亲军,不能坐视这些大唐官员被黄巢戕害,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尽可能地与张直方,或者说与左龙武军配合,将他们营救出长安城。
所以,刘老爹在无奈之下,只得接下了这个任务,这才在第二天,按照杨凤楼的指示前往西市。
刘老爹居住的地方距离西市不远,这条路也是走熟了,不仅仅是要经常是西市上买东西,还因为刘老爹在年景好的时候,也要将自家磨出来的豆腐挑到西市贩卖,所以,他对这条道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甚至闭着眼走,也不会走差。
不过,这条路,与平日中,大不相同。
再也没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没有了哭喊着的孩童,更没有那些呼啸来去的纨绔子弟,就连平日中张狂的城狐社鼠也都隐匿起踪影,生怕往日的嚣张,引来黄巢叛军的注意。
刘老爹暗中一声长叹,紧了紧衣襟,顶着冬日的寒风,来到了西市。
西市乃是长安城中最繁华的所在,平日中摩肩接踵、商贾云集,甚至有美丽胡姬当垆卖酒,一声娇笑,一个眉眼,偶尔还会不经意间露出自家白花花的本钱,就为了多推销出一罐葡萄酒。
往日里,刘老爹到西市卖豆腐,根本抢不到什么好位置,能在路边放下挑子,已然是最好的情况了。
而现在……
刘老爹一声苦笑,大摇大摆地站在胡商酒肆的门口,就在往日胡姬吸引来往人群目光的地方,大喊了一声。
“卖豆腐嘞……”
一声吆喝,在西市中传出去好远,左右那些小商贩,不由得纷纷侧目。
一个卖酱菜的小伙子,忍不住招呼了一声。
“刘老爹,小声些,招来军爷,可就麻烦了……”
刘老爹一见,认识,不知道大名,就知道别人都叫他酱菜小二,平日中也是贩卖酱菜为生,已经很多年了,偶尔还会和刘老爹争抢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一来二去也都熟悉了,却没有想到,他也没有离开长安城,还在这里贩卖酱菜。
“小二,你怎么没走?”
酱菜小二闻言苦笑。
“刘老爹,您不是也没走么?我家有摊在床上的老娘,我能上哪去?一个月之前,还真是有人找过我,说是能借我一辆大车拉着老娘,让我去蜀地贩卖酱菜去,可是我娘不走啊,她说她生是长安人,死是长安的鬼,这么大岁数了,可不想到外乡去做孤魂野鬼……我也想,咱们长安人吃酱菜,谁知道蜀地人吃不吃?别到时候卖不出去,连我娘都养活不了,这不是不孝么……”
酱菜小二说得乱七八糟,刘老爹也听得明白了,不由得冲他苦涩一笑
“都是苦命人啊……“
说完之后,还想大声吆喝,却被酱菜小二再次拦住。
“刘老爹,别嚷了,省省力气吧……你看看西市上的商户都关了一多半,就算开着的,也是半开半掩的……真要是有人想买你的豆腐,一眼就能看见你,还用你嚷嚷么?”
刘老爹闻言一看,果然,西市上萧条得厉害,大部分商铺早就关门大吉了,就连做豆腐买卖最大的孙婆子家也上了木板,仔细看看,整个西市上,也有他一份卖豆腐的,还真不用吆喝了。
刘老爹一看,索性把豆腐挑子弄到酱菜小二的身边,一屁股坐下,也不言语了。
酱菜小二往边上让了让,随口问道:
“刘老爹,家里也没有粮食了吧?“
一句话问得刘老爹一愣,酱菜小二却自顾自地长叹一声。
“唉,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谁家有粮食还上街做买卖?在家躲着都来不及,谁愿意抛头露面的?还不是想买几个铜钱买几斤粮食回家……这要是碰上了齐皇麾下的军爷,嘿!”
恨恨地嘿了一声,没有说下去,反倒是又长叹一声。
刘老爹闻言,不由得点头,眼睛却看向身边的各个小贩,发现他们无一不是愁眉苦脸、面有菜色,想必也是被家中无粮给逼了出来。
就在此时,西市那一头却走来一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