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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下室内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古董,一层薄薄的轻纱盖在这些古董上,积攒了一层尘灰,一面青砖墙壁前,一名少年被一圈一圈的尼龙绳牢牢地捆在椅子上,垂耸着脑袋,一盏老旧油灯挂在他头顶上,昏暗的灯光以他为中心照亮了不大的地下室。
“就是他?”一名年过头发花白却很是干练的老人,带着一副很普通的黑色眼镜,有一股大学教授的气质,却像是黑社会大佬般带着一群小弟仔细打量着眼前被捆起来的年轻人,向身旁的青褂老人发出询问。
“是的二爷,就是他,这本手札也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青褂老人正是霍老爷子,他从内里拿出一本棕色皮革笔记本和四枚玉器,递给眼镜老人。
被霍老爷子尊称为二爷的老人名叫杨邺,道上都尊称他一声二爷,只见他接过了手札,完全无视了那四枚玉器,打开手札随手翻开一页,伸出手掌盖在书页上闭眼感受了一阵。
“没错,就是这本手札。”杨二爷睁开清澈明亮的眼睛,推了推眼镜框,说道:“看来他就是莫老大的孙子了。”
霍老爷子干枯的嘴唇轻启,眨巴了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师傅,这野耗子还真是您念念不忘的的搬山传人?可他完全一点儿都不像啊,大家都是老手,随便闻一闻看一看就知道这小子身上的土腥味儿淡得跟普通人似的,明显是个半路出家的合上呀。”王胖子跳了出来,指着被绑在椅子上的陈策,怎么都不相信这一点行业知识都不懂的野耗子居然是道上大名鼎鼎的搬山派传人。
“老头子这身本事你是学了个七成半,但就是忘性大,以前那段往事你也听我这半入土的老头儿唠叨了不少,应该知道莫老大完成他们家族代代相传的使命后已经归隐了,并且发誓不再踏入倒斗半步!”杨二爷叹了口气,双手合上手札,思绪有些离神。
“莫老大当年金盆洗手的誓言道上都知道,可没说他后人也不准倒斗啊?”王胖子耸了耸肩。
“他一心归隐,怎么会让后人再踏入倒斗呢?”
“那这小子?”
“或许是临终前还是始终放不下那个罗刹女吧。”杨二爷眼镜下的明珠闪过一丝精光:“再怎么说,也是他曾经的红颜知己,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不过现在,还是先看看他教出来的孙子有没有他当年的气概!”杨二爷脸上挂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无悔,弄一桶水来。”
一直站在杨二爷身后的蓝色冲锋衣帽兜少年背着黑长匣子渐渐离开,消失在黑暗的地下室,脚步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一会儿这个脚步再次响起,渐行渐近的同时也厚重了许多。
嘭!
一个塑料桶装了半桶清澈的井水,放在了众人面前。
“嘿,我说孙二刀你早就准备好了井水是吧,这么快就提过来了。”王胖子见孙无悔一去一来这么快,立马吐槽起来。
“行了,就你小子话多!”杨二爷一本手札拍在了王胖子肚子上,没办法,王胖子这人高马大的,比二爷还高了一个脑袋。
被敲打的王胖子捂着肚子笑呵呵地。
二爷摇了摇头说道:“无悔、羡儿,一会儿你们俩上,按之前交代的演。”
“好嘞!您等着看好戏吧!”王胖子乐得挽起袖口准备大干一场。
孙无悔直接单手提起了那半桶水,走上前一下子全泼在了陈策身上,看得王胖子一愣一愣的,摸着有些发凉的后脑勺喃喃道:“这孙二刀挺上道的嘛。”
被冰冷的井水从头泼到脚,昏迷的陈策立马惊醒过来,打了个冷颤,猛地睁眼抬头却是一阵昏黄的灯光刺入眼帘,刹那间竟让他有些短暂的失明。
哈~哈~他一口一口吐着浊气,胸前起伏,还没等他看清眼前的几人,忽然全身上下颤抖起来。
那是正常体温下突然受到冷水泼洒的后遗症。
浑身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微张的毛孔散发着因紧张分泌出的汗液,他再一次抬起头,才看清楚眼前的情况。
昏暗的房间,头顶上悬挂的老旧油灯,被绑在椅子上无法活动的自己,还有面前两老两少的四人,怎么看都像是电视剧里的绑架情节啊。
陈策认出了其中两人正是自己失去意识前最后接触的西山居那两人。心里不由猜测道:为什么绑我?难道是因为那枚印玺吗?可也没听那言馨堂的小老头说这印玺是多么高端的玩意儿啊。
他又想到手札中记录的江南言馨堂,不由联想到这西山居和那言馨堂不会都是黑店吧,可为啥要把我骗到洛阳来下黑手呢?
千思万虑转瞬即逝,王胖子已经挽起了袖子露出比陈策大腿还粗的手臂,咧嘴露出白牙,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嘿嘿嘿,小哥,虽然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可有些东西,不是你该碰的。”王胖子一巴掌拍在陈策肩膀上,疼的陈策龇牙咧嘴。
草!这小子练过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是鬼叫子,你们尽管拿去,我只是想混口饭吃!那鬼玩意儿鬼才愿意收啊!”陈策咬着牙狠狠道。
“不不不,我们说的不是鬼叫子。”王胖子跑回去从杨二爷哪儿拿过来笔记手札,在陈策面前晃荡着。“我们说的是这个玩意儿!”
冷汗,从陈策头上一滴一滴渗透出来,顺着井水留下的痕路缓缓流淌。
“说吧,这玩意儿哪儿来的?”王胖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轻飘飘漫不经心似的,眼睛也瞟向一边蹲在地上解开黑匣子的孙无悔。
如果----是手札里面记录的那些人.....
陈策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咬牙承认道:“我爷爷留下的。”
噌!
一把雪亮的长刀脱鞘而出,刀尖落在了陈策鼻尖前一公分处。
同时,几簇头发在他眼前缓缓飘落,落在了鼻梁上,痒痒的。
咕~陈策喉结活动,仿佛将跳出的心脏咽下,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想那鼻梁上痒痒的感觉,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顿,差点停止了跳动。
修长的刀身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一缕别样的寒光,刺激着陈策的心脏,那开锋的刀刃寒光闪闪,陈策毫不怀疑这把刀可以把自己劈成两半!
这刀很长,有点像日本武士刀,但陈策本能地感觉应该不是日本的武士刀。
“说,手札哪儿来的!”而持刀的少年跟这把刀一样,散发着一股寒气,眼神冰冷地注视着自己,给陈策的感觉就像是注视着一条已经被宰的鱼。
而他,则是破鱼的人。
“爷....爷....爷爷给的。”陈策牙齿打着颤,口吃一般,却仍然死硬着。
“嘿,好你个孙二刀,老子还没出手呢,你他娘的倒是拔刀了哈!”一旁的王胖子大骂着孙无悔,同时将气氛从冰渊里拉了回来。
持刀的孙无悔收回了目光,漠视着一旁上跳下窜要跟他大战八百回合的王胖子,随后,他抽回了架在陈策鼻子上的刀,放进了黑皮刀鞘里。
陈策这才感觉自己的心脏真正从嘴巴里掉回了肚子里。
太他妈吓人了!
一言不合就拔刀!
简直了----
“够了,徒儿,无悔!”杨二爷有些看不下去闹腾的徒弟,上前阻止了王胖子第109次下给孙无悔的挑战书。
他走上前从王胖子手里一把掠过手札,来到陈策面前,将手札方正,缓缓地带着一种诱惑的语气说道:“你只需要交代清楚写这本手札的人的下落,我立马放了你,并且给你一千万。”
“如果你不说....”杨二爷镜片下的双眼散发着一股寒意:“那这条路真的会变成,你的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