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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利难得和别人剖析自己的心情。一直以来,他都是把心事埋藏在心底,即使是红粉也不曾说,他想,如果自己没有能力做,就不要让别人跟着徒增烦恼。可是现在,他心情很好地和梅三儿进行讨论,两个人相处融洽,朱二觉得跟梅三儿聊天就是一种享受,尽管他的动作大胆奔放,你就是知道他对你没有别的意思,不像别的女人,往你怀里一扑,明摆着是想小三上位!梅三儿却没有揣摸他心头所想,他在思考朱二所说的问题。良久,他提问道:“可是,你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家里不同意呢?你父亲不是个顽固不化的人。”梅三儿的见解与朱有利不同,凡事只有做过才知道能不能行。她想如果是自己,一定会把事情告知他们,我要娶某某某为妻,非卿不娶。就像红粉私下里跟着来京都的事情,她就是要将事情暴露出来,他认为一切事情都应该是放在表面处理起来才简单。
“你不知道人心的险恶,如果家里不同意,以我家的权势,说让红粉在大业王朝消失,那就像碾死一个蚂蚁那么容易。”朱有利说着,“不过,你真是我的福星。我这次真的有希望和红粉长相厮守了。”
梅三儿思忖朱有利的话,自己的出现帮助了朱有成恢复了心智,那么,这个朱家少主之位就不一定非朱有利莫属了。她微微笑道:“是啊,人生在世,应该仗剑天涯,自由自在,那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少主之位,虽说炙手可热,但是对于二哥这样的畅达之人,却并不是内心所想。如今,朱大哥身体健康心智周全,按照当今嫡子承继爵位的说法,朱二哥你就可以卸去重担,朱伯父也不会管你太多,你就可以带着红粉一起生活了,对吗?”
朱有利拍了拍梅三儿的肩膀,“我和你真是相见恨晚啊?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朱有利感慨道、没想到这个自己一不小心救上来的乞丐,居然最后和自己成为知音。
梅三儿反手拍一拍朱有利的脸蛋,动作自然亲热,“二哥,老实说,你不是我的心上之人。所以谈不上你生君生你老君老的问题。”梅三儿可没有感慨,自己下到人间的目的是引领暗夜的孤魂,可没有想和北海水君有什么牵连,这样说,暧昧不明的,最易遭人误解,尤其是红粉姐姐这样刚烈的人,一个不好,寻死觅活的,自己可不愿意见到那样的情形。想一想,自己这样和朱有利同乘一马,会不会引起红粉的不满哩?想到这里,他把目光看向了车厢,红粉的目光正哀怨地看着他们。他急忙挣扎开朱二抱着自己的手臂,“二哥,你看红粉姐姐那个要将我生吞活剥的眼神,我还是下去吧?不然红粉姐姐会误会了!”
“不要。你这样和我亲亲秘密的,才可以掩护我们二人的关系啊,不管是我父亲还是皇帝,都会派人来监视咱们的。我们这样亲密无间,可以使他们丧失警惕心。”朱有利洋洋自得地说,一边更加抱紧了黄莲,防备他掉落下去。
梅三儿灿然一笑,“我倒是不怕。大不了就等三年之后嫁给哥哥你。不过,我觉得瓜田李下,应该避嫌,如果你不谨慎,很可能会招来祸患,这比你的父亲和皇帝的监视还可怕。”
朱有利点头,的确,感情的事情最容易引发事端。可是,在自己的力量没有足够强大之前,除了掩藏真意还有什么办法呢?两个人说说笑笑,一直到了中午在饭店吃饭都没有分开,而红粉也一直规矩地和香魂他们在一起,只是脸色苍白,梅三儿却感觉到了红粉内心的不安。对此她表示理解,这就是爱啊。即使明知原因,可是,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和人有说有笑还是会痛苦的。
梅三儿吃过午饭,手杵香腮发呆,想,朱二哥以为红粉能够理解,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又怎么可以容忍呢?这也就是自己没有动朱二的念头,如果有,事情岂不是大了?长叹一声,这是他们的选择,梅三儿我无权置喙。
傍晚的时候,他们还是住宿在朱家客栈的分店,梅三儿聊了一天,累了,早早就歇息下。这回可热闹了。梅三儿躺在天字一号房的大床上,香魂和红粉都争着打地铺。梅三儿看了看宽大的床铺,说道:“今晚上我们三个都住在大床上,这天字一号房可真是太舒服了。”
香魂看梅三儿给自己使眼色,连忙说:“好。我先出去找灵儿问一下事情,你们先睡下吧!”灵儿是朱有成和刘氏的贴身侍女,香魂这样说,红粉不会怀疑。
梅三儿颔首,去吧。香魂关好了房门,走了出去,梅三儿拉了红粉躺上了床,两个人面面而睡。梅三儿握了红粉的手,“红粉姐姐,我还欠你一句谢谢,就让我真挚地说一次,谢谢。”
红粉知道她说的是在湖上遇救的事,连忙说道:“救人性命是积德的事情,于我是小事一件。在说做好事的是朱二,你不必谢我,我受之有愧。”
梅三儿微笑“如果不是姐姐在床边守候,细心照料,我一定不会那么快就醒来。所以,这谢是一定要说的。还有,我要和姐姐说一声抱歉。虽然,朱二哥是因为要拿我打掩护在和我嬉笑,但是我知道你作为他的爱人,心里一定很不自在。”
红粉忽然感动落泪,“黄莲妹妹,感谢你这么贴心,不瞒你说,我的确是心里很不安。担心他抛弃我而就你。我比他年纪大了许多,你这样年轻,又和朱家是世交。我真担心朱二他会对我始乱终弃。”
梅三儿点头,“你不必这样,我理解你。这才是一个女人应该有的表现,如果你面对我和朱二亲热无动于衷,我倒是怀疑你们二人的感情了。不过,你不必担心,我问过朱二,他愿意在卸掉朱家少主之位后和你浪迹天涯。这样,你有没有开心一点?”梅三儿安慰道,把自己知道的底细告诉给他。
没有想到,红粉却大吃一惊,“什么?你说朱二他要放弃少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