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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提着灯笼打着呵欠,不停的在客栈里外寻找着,长孙云带来的人不敢喊,声若蚊蚋般的唤着夫人,夫人!
高管事的人可就毫不客气了,大半夜的没得安睡,被人吵起来找人,忍着寒风刺骨,一个个嗓门可大了,
“高夫人,高夫人,你在那儿啊?听到没有?听到了就应我们一声哪!高夫人?”
“高夫人?高夫人,听到请回答,高夫人?有没有听到啊?”
此起彼落的呼喊声,扰得客栈里的客人们不得安眠,之前就已听到动静,现在听到找人的呼喊声,纷纷派人出来打听,得知失踪的是个女子,还是个刚刚有孕的女子,众人心说这该不会是有什么故事吧?但能让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别管太多的好!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客栈里住的人虽多,但真正出来的人没半个,就算有几个,之前得知长孙云有喜,特意上门套近乎的妇人,皆被高傲的长孙云鄙视,而不愿再前去关切。
高思梨素来娇贵,从来不曾熬夜过,这回是她头一次整晚不睡,渴睡极了!可每每想睡时,就会忍不住想到她那怕黑的娘,此刻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是不是出去散心时,不慎拐了脚被困在什么地方,所以才迟迟没有音讯,她就再也睡不着了。
一个个头娇小的女子梳着丫髻,混在高思梨的丫鬟里头,她的相貌很普通,普通到混在人群中,都没人注意到她。
“姐姐,我看大小姐大概是熬不住了,不如劝她回去睡吧?”她拉住高思梨身边的大丫鬟道。
大丫鬟闻言抬头看高思梨一眼,摇摇头道,“我不敢,夫人下落不明,大小姐心情正不好呢!”这个时候上去劝她,无疑是找死。
“可夫人和她腹里的孩子,可都指望着大小姐呢!大小姐要是病倒了,等夫人回来,她却病倒在床,叫夫人要靠哪个去?”
大丫鬟听了这话虽不愿,却也不得不上前劝两句,其他人也听到了,不想让大丫鬟专美于前,也跟着上前相劝。
高思梨本就想睡,听了丫鬟们的话,深觉有理,可是自己就是睡不着啊!于是就有丫鬟献计,“把夫人睡前常喝的安神药弄来给大小姐喝就是。”
“是啊!”
“是啊!”丫鬟们附和,可谁也不想离开温暖的大厅,便挑了个面生的丫鬟,也就是方才跟大丫鬟提建议的娇小女子。
正中下怀的女子面上为难不已,心里雀跃得很,拖着脚步去找留梅她们,留菊还兀自昏着,留梅刚被高管事问完话,见一面生女子来求夫人的安神药,虽有些疑惑,却没精神想太多,亲自去开了药箱,把安神药取来给那个面生女子。
面生女子取了药,二话不说就走了。
留梅也没想太多,颓然的坐在椅中,呆呆的看着药箱,良久,她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大夫,大夫!”
因为长孙云怀着身孕失踪,为防万一,高管事特意命人去把大夫请来坐镇,找到人的时候,若有什么不妥,立即就有人能为长孙云诊治。
方才高管事问她话时,她有听到下人来回禀,大夫已经来了,留梅冲到高管事跟前,“高管事,可不可以请大夫帮留菊瞧瞧?”
高管事正准备问留荷,见留梅不管不顾的冲进来,一张口就是找他要大夫,去给个丫鬟瞧瞧?高管事忍着不悦,伸手招来个小厮,命他带留梅去找大夫。
留梅千恩万谢的走了,高管事才转回头问留荷,“你们夫人临睡前,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留荷摇摇头,“没有,夫人用过晚饭,呆坐了会,就说她困了,让我们侍候她睡下。”
她的话和留梅一样,用词略有不同,但大致上是相同的。
高管事又问了一些别的,留荷的回答都和留梅大同小异,高管事便没再多问什么,摆手让她出去,接着再问其他人。
留梅这头带了大夫去看留菊,“大夫请您给我姐妹瞧瞧,她怎么叫不醒呢?”其他的事倒是没明说,大夫自个儿会看,瞧着院里院外找人的大阵仗,眼前榻上这姑娘却安睡如斯,她姐妹说她叫不醒,看来是有些奇怪。
大夫给留菊把了脉,总算明白为何叫不醒了,起身对留梅道,“这姑娘服了安神药,怕不到天亮是叫不醒了。”
“她服了安神药?”留梅愕然,她原以为留菊是被人敲昏了什么的,没想到竟是服了安神药。“那有没有办法现在把她唤醒?”
“这可不好办。且用药强行唤醒,只怕是很伤肠胃。”总之大夫不建议这么做就是。
留梅也不想伤了留菊,想了想便带着大夫去见高管事。
高管事得知留菊是服了安神药,才会叫不醒后,脸色黑如锅底。
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高夫人肯定是自己离开的,要不为何要给留菊用安神药?只是为何要悄悄离开?而且看样子,事前也没跟她女儿说一声?
高管事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人,还是要找的,省得高思梨回头跟他闹。
鄂江王府外书房内室中一室旖旎,长孙云身上的大红海棠真丝肚兜,几乎要兜不住她那对高耸的玉兔,鄂江王子的大手在她身上不断的摩挲,暧昧的气味充斥在整个空间里,长孙云媚眼迷离,令鄂江王子见了更加兴奋,本来已在帮她穿衣的手,又不安份的探入被中探入她修长的双腿之间。
“王爷!”长孙云禁不起挑逗,刚刚才承欢过的身子还敏感得很,稍稍一揉搓,就让她再度沉沦在男人修长手指的挑逗中。
攀着男人精壮的身子,随着男人起伏的旋律再度起舞。
良久之后,鄂江王子再度把长孙云拥入怀中,“妖精!方才不是还吵着要早点回去,却还勾引爷。”
“嗯~”长孙云柔媚的娇哼一声,勾得鄂江王子原已疲软的身子瞬间又强硬了起来,他再度将人压在身下,“妖精!你这么浪,怪不得你家相公那么早死。”
“妾身也只对王爷如此,我家那个死鬼连王爷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是吗?”鄂江王子说着,伸出手指探入女子身下,满意的听到她闷哼一声,“那就让你好好的尝尝爷的手指头。”灵活的手指头在女子体内肆虐,引得女子娇吟不断,娇媚的呻吟声,让男人再也忍受不住,抽出手指身子一沉重重的深入女子体内。
女子似痛苦难耐又似欢愉的叫出声来,她的声音随着男人挺动的速度越发快而越加大声。
屋里的动静,让守在门外的小厮们面红耳赤,身下也跟着紧绷起来,他们都正值对男女事好奇的年纪,王爷往常与府中姬妾寻欢作乐都是在内院中,这还是头一回在外书房里。
“不知侍候的女子是谁?”少年们纷纷聚在一起闲聊起来,只盼能分散心神,别一直忍不住去听内室的动静。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府里的夫人们。”
“好像是王爷从府外带回来的。”
“呃,几位哥哥,待会儿要怎么侍候啊?”他们都是男的,一会儿王爷要是喊人进去侍候,他们是谁去啊?
“派个人去问问管事吧?”
他们上头有个管事,专管外书房的事,“快去快去,不然回头王爷要怪咱们侍候不周,咱们不都冤枉了!”
大家有志一同,遂派了个脚程快的去找管事。
管事正在睡觉,大半夜的被吵起来,心情很不美妙,臭着张脸听完小厮的话,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说王爷从外头带了个女人回来?”
“是啊!那个,他们在里头……”小厮臊得脸红欲滴,却怎么也说不出王爷和那女人在屋里做什么,管事见他尴尬,便抬手让他不用细说,“你在门外等我一下,我回房加件衣服,然后就跟你去外书房。”
管事这话是要和他一起外书房?管事愿随他进府,那是最好不过了,他没等太久,管事很快就出来了,边走就边下令给他,命他去大厨房一趟,让人送热水去外书房,还有让人去内院取王爷的干净衣服,至于去内院那里取?自然是王妃那里喽!还请王妃派人备套干净的女装。
小厮听得心惊胆颤,管事这明摆着是要给王妃通风报信啊!可是不通知王妃,谁能为外书房里的女子准备衣服呢?
外书房内室里的动静,直到天光微煦才停止,小厮们和管事,一直候在外间,小厮们自管事到来,就已经没有之前那种脸红情热的情怀,起而代之的,是种山雨欲来的恐慌感。
大厨房的人早把热水送来,管事让他们放在耳房,送水的人才走,送衣服的人就出现了,看到来送衣物的,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管事眉头微皱。
“听说屋里那人,是王爷亲自带回府的?”大丫鬟小声的询问。
管事点点头,“小崽子们是这么说的,不过小的没亲眼看见,所以也不知那人生得如何。”
“那还用得着说?肯定是个狐媚子。”大丫鬟没好气的嘟嚷着,管事没听清她说什么,张嘴想问清,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闭上嘴,不再问话。
大丫鬟咕哝了半晌,才转身回去内院复命。
天光大亮,整座王府的下人开始忙碌起来,但外书房这里还是安安静静的,管事坐在椅子里打盹,小厮们更是早就围靠在一起睡着了。
直到今天轮到当值的人来了,才把小厮们叫醒,交班后,昨夜当差的小厮们互相扶着打着呵欠回去休息,今日当差的小厮们纷纷开始今日的工作,只是一踏进耳房,看到那一桶桶冒着热气的热水,都不禁傻住了。
这些是要干么的呢?
再看内室的门紧闭,有人想去开,不过手还没碰到门,就被突然出声的管事给制止了。
“王爷可喊人侍候了?”管事边打呵欠边问。
“王爷?”小厮们面面相觑,管事该不会是睡胡涂了吧?王爷晚上都是歇在内院的,这个时候只怕还抱着美人拥被高卧呢!
“王爷昨晚上歇在内室里,里头还有个女人侍候。”
什么?小厮们傻住了,想不明白王爷好好的内院不待,竟然跑到外书房内室来睡觉。
正不知所措时,王爷喊人了,硬着头皮把热水抬进去,再把干净衣物放在内室后退出来。
管事看王爷没发火,暗暗松了口气,等王爷出来,侍候王爷用饭时,就听鄂江王子道,“一会儿备辆马车,要没有王府标志的车。”
“是。”鄂江王子看他一眼,对这名管事的办事能力很满意,口头称赞了几句,见人喜不自胜的涨红了脸,才让管事退下去办事。
不多时,马车备好了,鄂江王子领着穿戴一新的长孙云出门去,上了马车往客栈去。
守在府外的黑衣人迅速跟上,鸽卫和鹰卫也远远的缀在其后,为免被人发现,只能远远跟着,不敢靠太近。
马车来到客栈附近,就有黑衣人来报,“王爷,昨晚客栈因有客人下落不明,闹腾了一晚上,动静颇大,直到天亮才安静下来。”
说话时,黑衣人忍不住悄悄的打量了长孙云好几眼。
长孙云却是愣怔了下,“怎么会这样?”
“你出来时,没交代丫鬟一声?”
“我忘了!我就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哪里还记得那么多。”长孙云娇声道,原本患得患失的心情,在男人一晚上的温情抚慰下,已然消散。
但新的忧虑却爬上心头,她想到要面对女儿的质问,还有高管事,想到不过是个下人的男人,面对自己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长孙云气就不打一处来。
自己失踪一事,之所以会闹大,肯定是这男人在作怪!
坐在男人怀里的长孙云,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办?
“闹大就闹大,反正也没人认识你嘛!”
“谁说的。”长孙云想到之前日日守在黎府外,闹得人尽皆知的事,本以为能以此举胁迫黎浅浅乖乖从命,当时还觉得闹得人尽皆知,人人识得自己,是件好事,却不想会让自己此刻陷入困境。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露面。”不然怎么跟人解释,自己是怎么从客栈里消失?又是怎么出现在此的?
长孙云在心里把高管事骂惨了!丝毫没料到,把事闹大的,会是自己的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