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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海彪命道:“小吴,快与三位将军和阮堂主、刁香主斟酒。[ < ”
厉之华甚是乖觉,一声不吭地把杯全给倒满,然后侧立一旁待命。
阮金凤始终是闷闷不欢,寡言少语。刁玉妹见场面甚冷,于是说道:“忽耳将军与两位英雄怎至此时方去贺见教主?”
三人见问,本不想理睬,但碍于场境不同,忽耳蒙得只得淡淡答道:“此处虽临近我大金国境,而我们却在中都,加之诸事繁紊,抽不开身,故此迟贺。”
厉之心中一怔,暗道:“这三位原是金人,悬天峰新教主换任,江湖上人人皆知,这三人绝非是专来拜贺教主的,定有其它所谋,只是这刁玉妹在教中职品低下,人家不愿向她吐露实情罢了。”又想到近日闻听别人说金兵大举南侵,陕省大散关聚兵强多,意欲攻破襄阳,直取内地。这三人来此,定是有的所行,和魔教暗中勾结,外侵内乱。
思至此,心里不觉暗惊,便垂立一旁,留意他们的言谈之味。可这几人除喝酒以外,便是谈些武林或江湖趣事,至于其它话题,皆避而不谈,虽偶时言些,便急岔开。
那忽耳蒙得见阮金凤始终愁颜苦色,心里不明所以,当下一笑道:“久闻阮掌门大名,早想能见一面,只是恨缘迟慢,今日在此邂逅,当真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看,在下今日是大幸了。如阮掌门不弃的话,小将敬你一杯。”
阮金凤诧异问道:“不知将军所说的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看是指何意?”
忽耳蒙得笑着说道:“阮掌门的令尊阮成武老先生乃当时江湖上一代奇才,小将憾龄尚幼,未曾仰范。对于阮掌门之名,在下更溢两耳,唯道是位历深德劭的中年夫人,不料竟是个貌美绝尘的韶龄姑娘,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人常说阮掌门性情豁朗,所行不拘,今日一看,却是蛾眉颦愁,柔静若水,岂不又为百见不如一看也?”
阮金凤露了一丝苦笑,道:“多谢将军承赞。‘历深德劭’四字,确不敢居,‘韶龄姑娘’四字,更不敢当,唯有‘妇人’二字可当之无愧。我酒量极浅,三杯足尽,从不留量,亦从不多饮。扫了诸位酒兴,还请原谅。你们且饮,不必管我。”
雷海彪和屈大武、尉楚平三人闻之一愣,不知她所言何意。忽耳蒙得听得更将讶然,脸上大存懊憾之色。半晌雷海彪才讪讪笑道:“阮掌门何时喜嫁,在下却一点消息不知,不知令夫君是哪位大侠,阮掌门为何不同他一起到鄙庄来?也好让我等共赡其采。”
屈、尉二人也曾闻过阮金凤性情狂肆高傲,不曾婚配,今听她亲口说出,断然不会有假,其夫定是位名望很高或职位甚崇的人物。否则,这女子根本不屑一顾。
阮金凤见问,傲然笑道:“雷庄主称我那夫君为大侠,一点也不夸张,英俊潇洒亦尽占,这些暂切不论,只是他的武功,世上罕有人及。如今江湖传闻武功奇高奇邪的便要数‘天地人三仙会’中的天神、地鬼和人妖。这三人大闹黄山英雄会,又大搅悬天峰新教主执教庆典,武林中人对他们闻风丧胆,望之披靡。屈指算来,当今武林中,能与三妖抗衡的,只有前教主云盖天和新教主沈雪以及数十年前武功天下第一的‘武圣人’公孙泰,当然还有少林寺的空远神僧,至于本教的两位使者和少林寺智光方丈挺多能与他们大战百十招。大家也许知道,连钟长老如此高强的武功也被那地鬼一招之间击毙。当世这七大高手中,我那夫君可挤列其间。”说罢,似凄苍又若得意地哼哼一笑。
除刁玉妹以外,余人闻听大觉愕讷,均想当今武林中,只不过就七八位顶尖高手,如今云盖天去了总教,公孙泰几十年前便退隐江湖,至于少林神僧空远,已成了活死人,闭关参佛,不理武林之事。按年龄辈份来论,这几人无论哪个也不可能是她丈夫,其夫武功既如此高强,在江湖上怎没听说过?难道是位别邦的武林异士?
几人百猜难中,不由半信半疑。雷海彪笑问道:“能逑媾阮掌门的,也只有此等人物。不知令夫君尊姓大名?可是中原武林中的有望高人?”
阮金凤心想:“既已话出,索性替厉郎扬威一番,也要这些人勿小瞧了本姑娘。”想毕说道:“他就是中原武人。‘高人’二字尚可喻,这‘有望’二字不过喻得稍早些,他今后或许可成为威名四海的有望高人。他名叫厉之华,年纪不过有十八、九岁。”
几人暗想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就能武功排入天下顶尖高手行列中的?忽耳蒙得与屈、尉三人道:“可惜我等竟如此孤陋寡闻,鄙俚浅识,这等人物却没听说过。”
阮金凤道:“不怨三位无闻,只是他涉足江湖才开始,名万尚未创响罢了。”
雷海彪道:“阮堂主的那位相公武功极高,咱倒没缘见过,我只在悬天峰观礼时见过一位武功高强,又名不见经传的武林异人。那人武功之高,依在下看来,不比两位使者逊色多少,曾与人妖大战数百招,而且刚开始均是空手对敌,二人战个旗鼓相当。特是他两人以内力出的声吼,当场被震毙有百余人,实令人惊骇。不过我当时没看完,就被洪长老叫出安排其它事项。后来听说那人被天神、地鬼合攻,才败落深谷之中。据闻连找几日,均没寻到尸体,又有人说落入河里,被水冲走。可我对那处地方甚熟,那人根本不会落入水里。从他掉入深谷的方位来看,顶多会落在深密的树枝上。那条河乃斜着西北而流,距山脚数十丈远,何况那处唯中峰有一宽坡,坡的上下皆石壁直竖,有如刀削,宽坡尽些参天大树,托住一个人也绰绰有余。不过那地方甚为险陡,除非在山下从北坡攀上,也许可达。可是那人既中了天神的毒掌,即使被树托住,也是必死无疑。不过话又说回来,又有谁拚命登坡寻救?也许那人功力深厚,上天怜惜,几天醒转后又活了离去也难说。”
接下又笑道:“你看,你看,我却越扯越远了。其实那人的武功的确不同凡响,与圣教来言,而且是友非敌。当时阮掌门那天没带防身之物,险遭人妖毒手,幸是那人一掌击退人妖,缓了阮掌门与池令主之危,思之情景,当是凶险。我雷某在花甲之年,确是见那二人的绝妙武功,这六旬之龄亦算没有虚度。云盖天教主与沈教主等人的武功,我却没福目见过,人家的招数使出来,咱悟也悟不透,以匪夷所思喻之,亦不为过。然而那人相貌丑陋,我离得虽远,但也能瞧清是满脸的麻子,年纪好象有二三十岁。不知阮掌门的那位相公较此人功力何如?”
厉之华闻之暗服,心想这老儿推论得颇有见解,假如鲁德和雷碧洁等人在此,这场戏可演得砸透了。又暗愿鲁德能迟些回来,暗愿雷碧洁等人可别在这几人跟前说出自己是个麻子。
阮金凤听雷海彪说出这番话,心里又惊又喜,痴然暗道:“厉郎果真没死?那中峰的坡道处当时倒没想过去寻一寻,难道天可怜见,真的会再赐命他一次?若死在树上,为何一月后我去坡上尽寻几遍,包括所有树干枝梢,也没见有别状,唯有一株断枝垂挂,难道厉郎就落入该处不死,后又被人救去不成?”想至此,不由大感激动,虽说只是侥幸的**,然而心揪颤然,默祷不止。禁不住向厉之华瞧了一眼,目蓄感谢之色。心想这人说的故事也许是真,自己成天悲初悼昔地思念心人,或许触怜苍天,成全我愿。她此时痴迷**,对雷海彪之问竟没听到。
刁玉妹自然清楚她此刻所想,向雷海彪等人递了个眼色。几人不解,刁玉妹只好用腿碰了她一下,笑道:“阮堂主,雷庄主有话要问你呢。”
阮金凤登将醒转,忙道:“啊?噢……是了。雷庄主说那人真不会死?”
几人见她痴愣呆迷,语无伦次且又答非所问,当下均隐隐料中一些缘故。雷海彪笑道:“以在下拙断,也难定论,当时也无人去那坡上寻寻……”
阮金凤不待他话说完,便抢言道:“当时没料到去坡上寻找,只是事隔一月左右,我倒和几人去寻过,并没现什么,唯见有一株断枝垂挂,断迹不象很久,象是从峰上掉落什么重物砸得断裂一般,我当时也想到了此点,又恐他二次落下,滚入河水里。”
雷海彪笑说道:“阮堂主既已上坡寻过,听你所言,我敢断定那人没死,落入河里,更无可能。如死在树上,尸骨即使不存,穿得衣衫却不会在一月之内枯化烂尽,那人定被路人救去,或他醒后,恢复些功力,延北坡走了。想必阮堂主认识那位武林高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