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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赶来的是晟岚本人,他已经十九岁了,在大丰这个年纪早该当父亲,当他知道章可红怀孕了他非常开心,虽然他对这个女人不感兴趣,但是并不妨碍他期待自己孩子的出生。当太医告诉他是双生子时,他高兴极了,当时就将章可红从一名普通侍妾升为正五品的孺人,他一直都期待几个月后孩子的出生,不管是男是女他都会疼爱。他自诩英俊潇洒长相不凡,真想看看小家伙们长得像不像自己。谁知,竟出了这样的状况。
晟岚一进门就紧张地问道:“可红,你没事吧?”
但是一见章可红身下不停往外渗出的鲜血时,晟岚疯狂地冲下人们喊道:“太医什么时候来?”
常青青此刻进了门,她一见章可红那血流不止的样子有些害怕和担忧,她连声对暴怒的晟岚说:“我派人打马去请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
不多时苏妙歌不知从哪来了,她看见章可红血流成河的样子眼泪立马就上来了。她半蹲在床前,一边拿出手绢给章可红擦汗一边说:“我可怜的妹妹,怎么好好的就见了红?是不是有人见不得你的福气,暗中使绊子?你放心,你怀的是王爷第一胎孩子,他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这府里可是王爷说了算的。”
苏妙歌的一席话似乎提醒了晟岚,他立即从床边的杌子上站起来,目光凶恶地看着常青青说:“可红一直都是由你照顾的,她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照顾人的?今日不管怎样,你都得给本王一个交代!”
常青青的脸一下白了,她说:“王爷,你是在怀疑我?”
饶常青青再坚强,此时面对晟岚这般咄咄逼人的话她再也忍不住。眼角逐渐湿润,只是尊严迫使她在这个时候不能流泪不能哭泣,她紧紧咬住嘴唇,似乎再一用力嘴巴就会咬破流血。整个勇王府谁不知道王妃在用心地照看章孺人,自从知道她怀孕,王妃就给她加派了四个丫鬟专门伺候,每天燕窝山参等补品不断给章孺人送去,章孺人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王妃亲自不解衣带地在一旁照顾。勇亲王的第一胎孩子,却不是勇王妃的,这般耻辱勇王妃都忍了不说还那般用心照看。府上的佣人都称赞王妃是个大度的,章孺人遇到勇王妃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现如今却换来勇亲王这样的对待,整个屋子的丫鬟都同情的看向勇王妃。但是面对暴怒的勇亲王却没人敢为不受宠的王妃求情。常青青暗中拉住要为她辩白的紫珠,无奈地摇摇头。
晟岚冷哼一声,正要说话,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李太医到。”晟岚亲自迎了上去。将李太医请进来。
李太医是妇科圣手,当年皇后怀晟锦时都是由他一手照料。他把完脉后平静地说:“王爷,章孺人这胎保不住了。”见红、滑胎这样的事李太医见过无数,对他来讲早已平淡无奇。
晟岚一时气愤,扯着李太医的衣领怒道:“你说什么?!”
在场的女眷只有方晴有那个力气和勇气将晟岚拉开,她一把扯开双眼猩红的晟岚温言道:“李太医。麻烦你说详细点。”
李太医对晟岚施了一礼,说道:“王爷,孺人大概是吃了什么孕妇不该吃的东西导致滑胎。即使我现在将胎儿保住,将来生下来也是个残缺的。倒不如直接打掉的好。”
晟岚愣住了,半天才缓过来问道:“到底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他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捏着拳头。
李太医在这方面是个强中手,在后*宫里这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事他遇到的最多,只要是孕妇该避讳的东西他一闻便知。再说了。哪个深宅大院里不出现些意外滑胎的事,他用不着避讳。
“王爷。先容我给孺人开一副药将胎儿彻底的流干净,否则将来难以受孕。”李太医说。
与此同时,紫珠将屋里与常青青交好的两三个女客领向花园赏花去了,紫月将房门关上,屋里只剩下勇王府的人。毕竟是勇王府不光彩的事,传出去对晟岚和常青青的名声不好。
方晴出门前给常青青一个安慰的眼神,这事弄不好就冲她来的。常青青反倒大方一笑,目送方晴离开。
刚走出去没几步就看见凌泽玫一把推开阻拦她的侍女,厉声道:“表姐肯定要吃亏!这件事弄不好是谁在陷害她。”
喻旻也在一旁,拦都拦不住,还有其他几个官家小姐,在一旁只是劝阻却也无能为力。
方晴站在凌泽玫面前,沉声说道:“你现在去只会火上浇油。”
凌泽玫抬眼一看,眼前顿时一亮,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女子,虽不及她表姐优雅,但却是个活脱脱的大美人。一张瓜子小脸皮肤白皙晶莹,似乎吹弹可破,她真想去捏一把。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眼眸波光潋滟,看得她都痴了。高挺却秀气的鼻子下一张小巧却丰盈的嘴,红艳艳的像樱桃般诱人。
她是谁?凌泽玫确定不认识眼前的女子,但却有几分面熟。
方晴见她安静下来,说道:“我是方晴,青青的朋友。现在你要是为她好,就跟我们在外院把她今日请来的客人招呼好,不要再给她添乱了。”
紫珠感激地看着方晴,她出来就是暂代她家王妃招呼客人的,但自己毕竟是个丫鬟,恐怕怠慢了。明珠郡主要是不去惹事且帮她招呼贵客那再好不过。
凌泽玫是知道她的,这几日整个帝都流传着各个版本的方晴与晟鸣的故事,有好有坏,凌泽玫还专门上千味楼去听书了呢。原来方晴竟是如此貌美的可人儿,也难怪自诩长相无双且很挑剔的九哥陷入情网。
她着急地说:“你都不知道,晟岚现在鬼迷心窍,他怎么会帮表姐说话,这次定是贱人陷害她。我如不在,谁保护她?”
方晴反问:“郡主,这十几年,勇王妃是不是在你天天保护下生活的?”
凌泽玫一愣,这倒不是,但她就是觉得表姐会吃亏。她不痛快地说:“表姐性子温婉不喜欢和他人争论,即使贱人诬赖她她也不想理论,大概哀莫大于心死。但我不能叫她吃亏蒙受不白之冤。”
方晴说:“勇王妃是温婉但不代表她好欺负。你我就等着吧,这个勇王府还是王爷和王妃两人说了算的。我们今日是客,不要辜负青青的一番美意。紫珠,前头带路,看王妃为我们准备了些什么好东西。”
说吧,喻旻一把拉着凌泽玫随紫珠离开。凌泽玫虽有一些武艺,但和喻旻比起来相差甚远。
她们几人离开后,从一颗大树下跳下两人,他二人一身贵气公子打扮,且都手执折扇,相互轻声交谈。
“越看方晴越觉得她有意思,早知道我就先下手了,娶进门简直美事一桩。”赵杨风打趣道。
晟鸣白他一眼,轻蔑地说:“方晴眼光没那么差。你的后院怕是比晟岚的还要精彩吧。”
赵杨风满头黑线,这晟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后院的莺莺燕燕每天都要把他烦死,几乎每晚都要奋战到深夜,否则那些人就不满足,一不满足就要相互制造麻烦,一有麻烦他娘就要警告他得卖几个出去。那些美娇娘高矮胖瘦各有千秋,真要把谁卖掉他可舍不得。所以只得辛苦他每晚多加运动,可怜他一天比一天瘦啊。
晟鸣耻笑他自作自受,他却反唇相讥,“王爷,不要告诉我,你一生就只要方晴一个女人?!哪怕找个通房,你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晟鸣看着方晴的身影离开,他嘴角上扬,似乎心情大好,说:“我又不是种猪,要那么多女人作甚!你看你,近日眼窝深陷、双眼无光、印堂发黑、走路不稳,你定是肾亏精虚,赶紧找个太医瞧瞧吧。”
说完,晟鸣大步离开,气得赵杨风朝他的背影龇牙咧嘴。
来到大厅,明珠郡主拿出平时的热情,逐个和来的宾客们热聊起来,当其他人问起勇王妃怎么不出现时,凌泽玫巧笑嫣然地说:“她突然不舒服,这会儿在后院休息。表姐怕扫了大家的兴,就由我来招呼。”说完她为了引开各位的注意力,又道:“我身边这位美人儿,就是你们都想拜会的方家小姐方晴,今日你们好好和她聊聊。她的才学是出了名的,有什么不会的你们就请教她啊。”
方晴面上带着笑和大家打招呼,心里早把凌泽玫骂个遍,凌泽玫你就是个真小人!真是不能当好人,这不,报应就来了。
方晴和她们都不熟悉,加之,帝都里最不缺的就是名门闺女,她也不知道和别人说什么,总是人家问一句她答一句。许馨是她的表嫂,和她还算熟络些,她看出方晴的窘迫,就把方晴叫到自己身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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