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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将凌泽玫请进屋子后王氏知趣地离开,并遣散了一屋子的丫鬟。
“他怎么样?”方晴迫不及待地问。
凌泽玫猛地灌下一口水,然后说道:“你好歹叫我喘口气啊。”
然后方晴殷勤地给泽玫又倒了一杯水,说道:“我的好郡主,您慢慢喝啊。”
凌泽玫见方晴那副焦急的样子也不忍心和她闲话,她道:“王爷的病情没有恶化,看样子那个芊菽有两把刷子。我估计下午皇上的暗卫就能将搜寻回来的名医带回帝都,到时候你的心尖尖就有救了。虽然找到的不是鬼医苏止横,但他们都是民间出名的大夫,你要相信他们的医术。”
方晴现在哪里是担心晟鸣的病没人医治,就怕晟锦找回来的大夫不是吃素的,一把脉就知道晟鸣的重伤有蹊跷。也不知道晟鸣在这方面做防备没有。她真想现在跑出去看看晟鸣,好好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泽玫问道:“你犯了什么错,在这个关键时刻你祖母将你禁足于闺房?”
方晴叹了口气,缓缓对凌泽玫道来经过。
凌泽玫听完后气愤地一拍桌子,“锦哥哥怎么可以这样!他不知道鸣哥哥还在病床上么?你们二人早有婚约,还是先皇赐婚,怎么可以轻易地说散就散了?锦哥哥他现在是皇上哪有怎样,难不成要做前朝昏庸的慕黎皇帝,好色成性竟强抢自己亲弟弟的妃子?慕黎皇帝最终却是毁了江山的啊。不行,我得告诉父王。”
方晴就怕凌泽玫这个火炮性子,她说:“你不要这样急躁,我给你说这件事,是要你帮我而不是帮倒忙的。”
凌泽玫稍微冷静下来。她问道:“那我应该怎么样?”
方晴说:“现在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人除了你父王还真没有了,你可以将这件事稍微给你父王说说,以你父王的智慧他定是能揣摩个一二,后面的就交给他了,我相信,以你父王的公正无私和一心为国的态度,他定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
凌泽玫点点头,说:“我一定会办好,你放心好了。”
方晴感激地说:“还好有你帮忙,否则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没有解禁之前。卓王府的消息就靠你来传递了,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帮我密切关注卓亲王的病情。我这里发生的事不要告诉他,我怕他经受不了。也不要告诉你表姐,她现在一个人撑着整个勇王府,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我不想再给她增添烦恼。”
凌泽玫看着方晴略显憔悴的脸。心疼道:“你真是个喜欢为他人着想的,自己都已经焦头烂额了还管别人,真不知道你是傻还是对人好。”
“芊菽姑娘,奴婢将您要的药材抓回来了,您现在就检查一下药物是否正常,奴婢等着煎药呢。”含玉刚从外面抓药回来。近日卓亲王的病情虽然控制住却依旧没有好转,她打小便跟着卓亲王,主子受伤她心里亦不好受。
芊菽朝她点点头。将几副药接过,她快速地打开药包将每一味药检查清楚,这样虽麻烦但有备无患。检查好芊菽对含玉道:“没什么问题,你拿去煎药吧。”
柳太医帮晟鸣换好了药,此刻正在室外等候差遣。他见芊菽从小厨房回来。就知道这个少言少语冷漠的主儿给卓亲王检查药去了。真是一个堤防一个啊!柳太医摇摇头,朝中内斗严重。新皇上任免不了又要争斗一番。他日后*宫充盈,各路嫔妃还要相互争斗,真是永无宁日,还是告老还乡吧。
芊菽几步走进内室,刚换好药的晟鸣正坐在躺椅上假寐。
芊菽走上前帮晟鸣盖好锦被,就在那一瞬间,刚才含玉交给她的字条被她毫无声息地塞进晟鸣的手里。她做好这一切便合上内室的门坐在柳太医不远处的椅子上休息。
晟鸣慢慢打开字条,现在他的卓王府已经被晟锦的暗卫时刻监视,他和外界联系是有点麻烦。看完字条晟鸣狠狠地将其攥在手心,一时间难以控制心里愤怒不由地咳嗽几声,他每每咳嗽时总会涌出一口鲜血,芊菽已经提醒过他情绪不易激动。
晟鸣闭目休息不到片刻,芊菽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她一边给晟鸣喂药一边道:“刚才听闻皇上找的名医即将回阳城,我估计现在就在进府的路上。你先将这碗药喝了,这是我新研制的配方,希望对你有益处。”
晟鸣喝完药便被芊菽搀扶着回到床上躺下,芊菽正在为他拉被子院外便传来繁杂的脚步声,接着便听见有人说:“这两位是我们在民间寻得的两名出众的大夫,他们一位姓莫一位姓邵,现在就让他们为卓亲王诊断。”
柳太医与这二人相互见礼,然后柳太医推开内室的门将二位领了进去。
柳太医将似乎睡着的晟鸣的胳膊从被子里移出,然后分别请两位大夫为晟鸣把脉。
莫大夫是位年过六旬的老者,他把完脉瑶瑶头对姓邵的大夫道:“都说西南部的邵大夫擅长外伤,尤其善于内脏方面的救治。还是你看看吧。”
邵大夫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他善用左手把脉,他一件莫大夫那表情就知道卓亲王的病不好治疗,他谦让地朝莫大夫拱拱手,然后调整气息平心静气地为卓亲王把脉。
不消片刻,他的表情与莫大夫一样,难堪且无能为力。
“王爷刀伤太深,在下虽尚未见到刀伤,但从他的脉象来看,命不久矣。”邵大夫对接他们过来的那人道。
莫大夫又说:“卓亲王心室筋脉净短,以至于他的脉搏微弱如无,现在回天乏术。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苏止横,否则……”
芊菽不屑冷笑,找来的竟是些饭桶,不过好在都是饭桶。
待他们离开不多久,晟鸣才醒来。他对芊菽道:“我已有两日没洗澡,你叫易安给我准备洗澡水。”
不多时,易安将芊菽特意调制的洗澡水命人抬进王爷的寝室,他则留在一旁伺候。
“王爷,皇上的暗卫影一直在王府驻留,看样子,皇上对你现在的情况即相信又不信啊。”易安一边给晟鸣擦背一边説。
晟鸣道:“本王这个伤令晟锦轻松不少,最起码,他现在尚未打算整治我,只是不停地试探我。晟锦那个人,一生中充满猜忌。方晴为何被困在府,你可知道?”
易安点头,早上护心给他传递过消息,他不解地问道:“皇上为何这般心急?”
晟鸣示意易安给他捏捏肩膀,然后道:“有两个原因,一,他的确想乘虚而入,用皇后之位引诱方家后宅的掌权者。二,他是在借故试探我,看看我这个伤是真是假。晟锦小心谨慎且疑心病重,他这样做在我的预料内。你现在就给卫东传递消息,他可以利用上黄浩通,将人带回来了。”
不管晟锦的人找来再多的名医都会对晟鸣的病“束手无策”,都会给晟锦宣布晟鸣乃“将死之人”。晟鸣不由想笑,芊菽乃鬼医苏止横嫡传嫡子,且是苏止横唯一的弟子。芊菽在学医上极有天赋,小小年纪医术已经赛过苏止横。两年前苏止横为了炼药隐居山林,就连芊菽本人都找不到,更何况那些从未见过苏止横的暗卫。不管晟锦的暗卫找来多少名医,芊菽都会事前给他服下令脉搏几近消失的草药,故而,那些名医一把脉全都大惊失色不敢再接管此差事,哪个平民敢接手一个快要死去的王爷?晟鸣本想再跟晟锦玩玩,但怎料晟锦这么早就按耐不住,已经在方晴身上打起来主意,他当然是不允许的。所以,他的计划得早一点实施。
比起算计,晟锦还是差晟鸣一截。
御书房内,晟锦一边看着晟岚传来的奏折一边听影的汇报,待他听到两名大夫都说晟鸣的病自己无能为力时,晟锦的手稍微停顿。他不由地想起儿时与晟锦一起练习骑马射箭的日子,他贵为皇后之子却没有一个伙伴,那些人要么惧怕他的身份要么与他对立,只有晟鸣时而与他作伴,他在回忆童年时不至于一片苍白。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也是晟鸣与他并肩作战扳倒他的最大敌人晟载,漠北战场上也多亏晟鸣拿下陈天赐,他的最大隐患的头颅。对于这个国家,晟鸣的付出的确不少,他能站在今天这个位子上也多亏晟鸣激流勇退不与他相争。但是,自己还是不能容下他,一山难容二虎,晟鸣的能力他还是惧怕的,万一哪一天晟鸣有心对抗他,他是没有把握战胜他的。对于这样的男人,就应当在他尚未形成气候时铲除,否则便是养虎为患。再加上,还有方晴这一因素存在,他不得不罔顾亲情友情和道义。
“再增派人马,熬过这几天。”晟锦吩咐道。
末了,晟锦又问:“方府有什么情况没有?”
影说:“方小姐已经被困于院内,老夫人要她静心等候您前去迎娶。今天午时明珠郡主前去探望方小姐。”
晟锦点点头,这下就好,以他对晟鸣的了解,晟鸣对方晴是动了真情的,这个消息传到晟鸣那里,他要是假病的话一定会有行动。要是真病的话,那方晴顺理成章就成了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