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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离的眸光一闪,垂在身侧的拳紧紧握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说了会是那结果,但当女子瞬间变了脸,亲口说出拒绝的话来,他还是有种被千万支利箭穿心的感觉。
“四四……”
“别再这样叫我,”
爽儿的声音打着颤,觉得一颗心像要碎了一样,
她没想到萧义山竟重生了,之前那个令她魂牵梦萦,深怀愧疚的人竟然就一直在她身边,她更没想到,曾经那么爱她,呵护她如珍如宝的人,竟然转脸就能化身成魔鬼禽兽,能那么残酷无情的对待她,将她践踏到泥潭里去,看着她受罪,还以此为乐!
有一种深深的寒意从心底升起,爽儿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
她不知他到底对她有没有过真情,或是那真情有几分,原来他的“喜欢”就是这样——容不得对方有一点错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萧义山,我真是错看了你!……”
爽儿说出这句时,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有一种被人背叛了的感觉,同时觉得自己之前那一切愧疚自责都变成了笑话!
樊离身子晃了一下,看到爽儿的眼泪,他的面上现出十分痛苦又内疚的神色,他知道她现在定是恨死他了,很难再原谅他;他自己其实也恨透了自己,当时怎么能做出那样混帐的事!早知这样,还不如没有重生,真的就在那天死去了,至少还能活在她心里,如今这样,却是活着让她恨了。
他见爽儿白着一张脸,又是流泪又是气喘的样子,说不出的心疼,想要上前,却又见她又向床里缩了几分,面上全是戒备厌恶的神色。
他见她发髻松散,衣衫几乎都没有穿,只拿条薄被遮着,而露在外面的身体上还留着刚才情/事的痕迹,洁白的手臂上可见红紫的吻印。他知她是不会让他近身的,而她这样和他僵持着久了怕是会受凉,想了想,樊离抽身从床榻下来,
“四四,之前都是我不对,你要恨我怪我怎样都可以,只是不要再折磨自己。”
深深看她一样,女子早将头转过去,樊离只看到她苍白的侧脸和抿紧的唇,眯了眯眼,离开了屋子。
关门声响起来,爽儿才像被解冻一样,身子软软的靠在床帐上,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的眼睛大睁着,脑子里乱成一片,所有的前事都混杂在一起,萧义山的,樊离的,她自己的,千丝万缕,缠成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
房门再次开了,几个婆子抬了热水桶进来,服侍她沐浴。
爽儿一动身子,便觉得腿间粘腻不堪,她的眉微蹙了一下,咬着牙下了床,进到桶中将整个身子都浸进去。
温热的水包裹住她,像是那个人亲吻她的感觉。
爽儿深吸口气,撩起一捧水用力在身上擦拭。
那人是萧义山,不是逍遥侯,之前的那么多次,都是和萧义山……但是,那又怎样?即使她以前喜欢他,早就想把自己给他,他以这种方式得到了她,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她能接受樊离残忍对她,却不能接受做出这些事的人是萧义山!
爽儿垂着眼,将身上的粘腻慢慢洗净,起身换上干净的寝衣,躺回床上。
她在黑暗中睁着眼,又把樊离的话想了一遍,最终确认他确实是萧义山,不可能是拿假话骗她,因为他说的那些全是极隐秘的,除了他们两人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之所以这样反复确认那人的身份,是因为她仍是不愿相信萧义山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虽然她希望他活着,可是……
房门响了一下,有人进来。
爽儿只觉得一颗心都紧缩了起来,看着那身影渐渐靠近。
“夫人,侯爷让奴婢过来伺候。”
爽儿看着床前执灯的丫环,有些出神,稍后淡淡道,“我这里不用人,你下去吧。”
“如今夜长,夫人一个人在屋里总得有人服侍,您尽快养好身子咱们才好回京城,老夫人还在家等着你呢。”
爽儿听那丫环的话,便知这是樊离教的,他就惯会用她最在意的人摆布她。但是他这方法确实奏效,爽儿想到她娘,虽然心里怨恨樊离,却也不得不考虑下自己的身体。于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丫环在外间躺了,这才又阖上眼。
再躺下时确实觉得困乏,爽儿身体毕竟不能支撑太久,又想了一会儿以前的事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爽儿由丫环服侍着梳洗了,早膳也勉强吃了些,正一个人坐在房里,樊离已进来了。
爽儿冷冷看着那人,并不说话,只是当樊离想再靠得近些时,用眼神阻止了他。
樊离眼中有些红丝,开口时声音有点哑,“我知你恼恨我,只是我当时确实也不知情,以为你爽约没去……你……”
“侯爷,”爽儿冷冷清清的看着男人,脸上神色已不似昨天那般神伤,“过去的事不要再提,说多了只会让人恶心。妾身心里早就不记得什么萧义山,只知您如今是逍遥侯。您要再提那个名字,我就碰死在这里;若是不提,等妾身回了京城,自会想法报答侯爷的恩典。”
樊离听女子叫他“侯爷”,神色一黯,他知道她的脾气,如今能同他说话全是因为要依靠他回京城,但她心里怕是一刻都不想再待在他身边,到了京城就会离开他。
可是即使这样,他也不想拂她的意,他之前欠她太多,她怎样讨都不过分。
樊离沉默了一下,低声说,“好,你要如此我以后不再提就是了。你娘的寿辰就在下月,若是现在赶回去怕是还来得及,只是你这身体……”
“妾身没事。”爽儿打断了他,躲开他的目光将头转向一边,“我这阵身子已好多了,没什么大碍。我娘寿辰,我想和她一起过。”
原来在程府,她们娘俩相依为命,除了她们自己没人在意她们。每年她的生日都是她娘亲手下面给她吃,自己倒是没有一次给她娘祝过生辰的。这一年离了程府,自己都自顾不暇,朝不保夕的样子,但不论如何艰难,这一年终是熬过来了,她现在最想的就是回到她娘身边,给她祝个寿辰。
樊离见爽儿一付冷淡疏离的样子,知她心存芥蒂,只肯以“侯爷”相称是当萧义山已经死了。他心里觉得苦,但又怨不别人,只在心底叹了一声,“那也好,你若觉得无碍咱们今天就启程。”
一路上无话,樊离知爽儿不想见他,白天时自己骑马,让她在马车里休息,晚上下榻时他也并不过去,只让丫环服侍。唯一坚持的是三餐时他是必要过来和她一起的,看着她将那些饭吃下去,又服下药才离开。
爽儿之前因为记挂着萧义山,总是心思忧郁,寝食不安,待樊离将事情和她说清了,她当时固然震惊,事后心里反突然轻松了,就像长期盘踞在心头的乌云散去一般,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是以她在饮食上倒渐渐能多吃一些,服药也不必人催着自己就能喝,只是她排斥一切和萧义山有关的东西,吃药时下人呈上梨子糖,她再也不碰。
不日到了京城,算日子自赶在她娘刘氏寿辰的前三天。
马车在一所富丽堂皇的大宅前停了下来。
爽儿由人搀着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宅子,一时百感交集。她娘本是她爹的原配,结果被孙氏后来居上夺了正室之位,自己反成了二房。后来她娘带着她进京投奔她爹,虽被收留却处处受到孙氏排挤,她们母女在程府寄人篱下,日子好不凄惨。
她自己被分到朝向不好的北房,她娘也是住在程府最阴暗的角落,待遇简直就和下人一般。多少个日夜,她在自己房里被冻醒时,心里想的便是有朝一日,自己和娘能住进宽敞的大宅里,再也不必受那些人的挤兑!如今,她娘已是诰命,真的住进这样堂皇的房子,程家那一班人再也不能欺负到她们,她心里应该感到畅快才是,为什么仍然觉得高兴不起来?
爽儿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樊离站在她旁边,一直在仔细打量她的神情,爽儿像是没看到他,由人搀扶着从他身边过去,直接进了大门。
到了内宅,爽儿一跨进屋便看到正中端坐的老妇人,张了张嘴,终于颤着声叫出来,“娘!”
挣开身边的人快步走上前去扑倒进刘氏怀里,再也发不出声,泪却已流下来。
刘氏这一阵精神已好的多,脑子也比之前清明,早知女儿今天回来特意在厅上等。如今见女儿就在怀里,自己也不禁动容,一面流着泪一面轻轻拍着女子的背安抚,“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回来就好……”
爽儿抬头,见刘氏面色宁和,比之前在程府时红润不少,眼中也有神了,一看便是日常保养得宜,精心调理的。再看母亲身上绫罗,比孙氏她们穿得还要富贵,俨然已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一时悲喜交加,咬着唇想要忍住泪,那泪水仍是不住流下来。
刘氏自是知道自己这女儿脾性,知她面上好强,其实心思重,一直为自己担心,着紧又宽慰了她几句,爽儿的泪才稍稍止了。
母女二人正说着体己,外面又响起脚步声,转眼到了厅前,爽儿听到一句娇软的女声,“姐姐在哪儿?”
回头,见外面几个丫环簇拥进来一名清丽女子,身段婀娜,锦衣华服,容貌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张骞的地雷!
感谢那15名收藏我专栏的读者,所以我的作收目前离500只差16个了,很开心!
在新年的第一天,收到你们的支持是鼓励我写文的最大动力!
那个长得和爽儿一模一样的女纸,大家都知道是谁了吧,你们期待了好久的小雪终于粗线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