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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丝不安,林宛如跟着小护士在前台跟着小护士跑前跑后,用了不短的时间将一切费用交清楚,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走在回病房的路上,林宛如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就这么一会两千多块钱就没了,卡上一共就四千块钱,是以备不时之需的,存折上倒是有两万块钱,可那是给儿子准备用来上大学的费用,本来这个家是不止这么点钱的,可是买房子还贷款都用完了。
走在路上,林宛如强挤出一丝笑意,向护士问到:”小姑娘,接下来还有需要交费的地方吗?”
小护士倒是没有什么架子,而且这样的事情也碰到过几次,想了一下,笑着回答:”这要看里面警察的结果,如果最后判定你们家负全责,那么另外一位的住院费也是需要你们交的,警方那边应该还有五千块。”
那就是七千块?卡里的钱肯定是不够的,该找谁借钱呢?林宛如犯难了,丈夫是独子,她大哥是工人,弟弟仗着媳妇家里有点钱,不好好上班,至于小妹那就更不用说了,都不是什么有钱的人。
咬咬牙,林宛如向小护士问道:”小姑娘,你们这里有电话吗,我想打个电话,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想让家里送一些。”
“有的,我带您过去。”
把林宛如带到打电话的地方,小护士就离开了。
坐在电话机旁边,林宛如拨通了电话,没人接,然后又拨了第二个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
“喂!谁呀?”
是个女人接的,话里透露出浓浓的不耐。
“淑芬,是我,老二在家没?”
“大姐呀,学武他还没下班呢。”
学武是林宛如弟弟的名字,全名林学武,哥哥叫林学文。
“能把他单位的电话给我吗?”
林宛如知道只能找弟弟,弟媳这个人比较难说话。
果然听到林宛如这么说,电话对面的女人立刻警惕起来,“大姐,你是知道的,如今他们那个破单位效益不好,学武作为中层领导干部,压力很大,员工都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他也是拿半份工资,眼看孩子小升初,要一大笔学费,你说这……”
“好吧,我知道了。”
放下话筒,林宛如再次拨打大哥林学文的电话还是没人接,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她心里愈发着急了。
回到医院大厅,准备回病房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宛如?”
“大姐?”
回过头看清来人,林宛如惊讶道:”大哥,大嫂,小妹,你们怎来了?!”
林学文一看妹子的模样,就心疼起来,家里两个男娃,亮个女娃,当初父母是最心疼这个妹子的,林宛如也乖巧懂事,小小年纪就包揽了大部分家务,后来家里经济紧张,主动退学,让自己念完了中专,弟弟上完了大学,小妹也上了中专如果当初妹妹没有放弃,如今也是一名大学生,当初的她学习成绩还是很不错的,哪像现在,整天和锅碗瓢盆打交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们,要不是你大哥给我打电话,让我凑钱来三院门口等他,现在说不定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大嫂上来就是一顿埋怨,拉着林宛如的手数落起来。
“大嫂……”听到这话林宛如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大丫,不哭,时间紧,我和你嫂子凑了五千块,你先用着,银行现在都关门了,存折上的钱取不出来。”
穿着蓝色工装,一身油渍的林学文将报纸包着的五千块钱放到了林宛如另外一只手上。
接过钱,看着额头布满细汗,气息还未串匀的林学文,林宛如心中愈发感动,大哥这明显是通知完大嫂,直接从单位赶过来的。
“还有我的,钱不多,这五千块可以先救救急。”
这一刻,林婉如感受到了有亲人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手里有了一万多块钱,林宛如的心里总算有了些底气,在路上将事情的大概经过,告诉了三人。
“这个贺德文真不是东西,带人跳槽后还有脸回来耀武扬威。”
大哥林学文身上有着工人阶层最明显的特征——嫉恶如仇,所以听完事情经过,爆脾气就上来了。
“好了,少说两句。”
大嫂一拉林学文的胳膊,没好气地数落道。
几人说着话来到了病房前,门外值班的民警却不在了,房间内传出一阵吵闹声。
心中一突,林宛如脚下加快了步伐,身后林学文三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推开门,房间内的情景让四人吃惊不小。
张全山不知何时下了病床,被几位民警护在身后,狼狈不堪的躲避,正面一个身穿紧身裙的女人,不断的想要突破民警的阻拦,撕扯张全山。
“干什么?”
“住手!”
四人一进来,本来没人注意,这么一喊,才将注意力吸引过来。
“来帮手了?好啊,人多欺负人少是吧,老弟给我叫人,今天姑奶奶我不好好教训教训这帮人,我就不叫Lily。”
“你敢动我妈一下试试!”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让所有人都看想了房门的方向。
“儿子!”
“若凡?”
看到出现在门外的儿子,林宛如吃了一惊,他不明白张若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妈,大舅,大舅妈,小姨。”
跟几人打过招呼,张若凡走进房门,看向当中撒泼的女人,眼睛一眯,“你刚才说要教训我们,还要叫人?”
“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张若凡的眼神,那个女人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看到对方不说话了,张若凡又看向了几位警察,“我想问一下几位,为什么当着各位的面,这个女人敢肢体攻击我父亲,这算人身攻击还是妨碍公务?”
几个民警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最后还是那个三级警司开口了,“这个……刚才事出突然,这位家属情绪有些激动。”说完又转向那个女人,严厉道:”这位女士,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逮捕你了。”
“误会,误会,各位警官,绝对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一个黄头发的青年将女人拉到了贺德文的病床旁边。
眼看乱糟糟的病房,被一个学生给处理好了,所有人都感觉心里怪怪的,那个三级警司问道:“你是?”
“我是伤者张全山的儿子,张若凡。”
听到这里,三级警司点点头没说话,让后面的民警将张全山扶回病床上。
那位负责登记的女民警听到张若凡的名字,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呢喃道:“张若凡?这个名字怎么会这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