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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生,这样是否有些不合适?”
街上正走着,林逸看了看女扮男装跟在一旁的吴双儿与田薰儿,不由得皱了皱眉,放慢了脚步,在刘希耳边轻声道了句。
二女身着男装,扮作少年郎,如此一来,他们这一行算上刘希、马绣、以及凑热闹的小武,足足有六人之多,这么多人大白天去**,难免会引人注目。
虽说文人墨客几度风月留情,每每造就一段佳话,但林逸还是有些放不开。
“林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双儿和田姐姐只是书童而已,你们读书人最喜欢讲究,写个字也得有人帮着磨墨,万一**里有人跟公子和你们讨个字,没人在一旁做书童怎么成?”
小丫头伶牙俐齿的回道,林逸只得讪讪笑了笑,“双儿姑娘是误会了,勾栏之所,对女孩儿家总是不好的,若是让人知晓你去了这种地方,恐怕会坏了姑娘的名声。”
“公子常说,清者自清,双儿行得正,站得直,又怕那些闲言闲语作甚!”
吴双儿一边说,一边抬了抬小身板,模样煞是惹人可爱。
忍俊不禁的刘希朝她挤了挤眼,“好了,就你这张嘴能说会道,梦觉兄也是考虑周到,以后可不许这么胡来了。”
“双儿知道了呢。”
小丫头笑脸如花,大眼似弯月,很是乖巧的应道,一边的田薰儿脸颊带着丝微红,眉目含情的点了点头。
“诸位,再不快些,淑柔郡主可就回宫了!”
有些心神不安的马绣再次加快了步伐,风风火火的样子,恨不得抬脚便跨到月心楼的门前。
见他如此火急火燎,略带玩心的小武自然是要打趣几句了,免不得要让众人跟着乐。
约莫着两刻钟的时间,一行人到了月心楼的门外,正是白日天大亮之时,**之地本该人迹稀少才是,这月心楼前倒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香气扑鼻,**女子花枝招展,露着胸前的嫩白一片,只见绣花的手绢挥舞,其后便有抛媚眼扭细腰满脸堆笑的姑娘好不热情的围了过来。
“多俊俏的小郎君!”
既然是烟花之地,这些女子又怎会羞赧,再加之刘希等人皆是相貌堂堂,若是能一享欢爱,那岂不是快活的紧?
见一只绿衣裹着的纤细手儿朝着刘希胸口伸去,本是满脸通红低下头的吴双儿跨在了他身前,“不许对我家公子无礼!”
小脸熟透,瞪着一双大眼,很是气恼的望着那绿衣女子。
“哎哟,吓死奴家了,小哥儿……”
绿衣女子特意两小哥儿三个字给加重了语气,久经人事,她一眼便能看出吴双儿是女扮男装,看着小丫头仍挡着,随即又是朝着马绣去了,毕竟少年郎就这么几个,再迟疑半杯羹都吃不到了。
“去,去,去……”
马绣挥了挥扇子,将几名女子给止退,“别烦了本公子,我们还有正事!”
说着,他抬脚继续往走去,不远处门口立着的青衣小帽的龟公与那几个女子撇嘴一笑,又是换上讨好的笑容去招呼上刘希他们。
“几位公子看着面生,应该是不常来此,不知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要是没有,小的可以为你推荐些……”
“无需多言,我们自己瞧瞧。”
看着那**的神色,刘希很是不喜,又怕他说出些荤话污了吴双儿和田薰儿的耳朵,忙丢出颗碎银,将那龟公给打发了。
踏着那染红漆的木台阶,刘希望了望上面刻着的梅兰竹菊,不由得心中笑了句,倒是有别致之处。
待进了月心楼,刘希又见了风雅的一面,几只铜鹤立在香炉上,口吐丝丝白烟,楼内四壁挂着数道一丈长三尺见方的宣纸,纸上无不是倾国倾城的女子。正对着刘希的是一红衣女子,长发及腰,薄纱遮面,坐在岩石上,白润秀气的小脚从身下溪水中拨开一串水珠儿,惊跑了几条嬉戏的游鱼。
还未见人,便生出惊为天人之感。
耳边,琴声叮咚如泉水,又似和风入了画,调皮的弄着画中人的青丝,又撩动着飘飘红衣。
此刻,大堂和二楼都立着人,有满是斯文的读书人,也有着衣着光鲜的达官贵人,没有客人的月心楼女子也是围成一团,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女扮男装的李梦筱与李茗带着小皇子李泽坐在二楼靠扶手木栏的地方,几个黑衣的人在不远处候着,时不时朝他们望过去,显然偷跑出来的李梦筱还不知道有宫中的高手在一旁护着周全。
“玉生,郡主在那里!”
心急如焚的马绣在刘希耳边低声道了一句,想要上前,却又想不出何种借口来,只得在那干跺脚。
吴双儿捂嘴偷笑,“马公子,见不着人的时候,你想得跟没了魂似得,如今见到了,怎的又不敢说话了?”
说罢,小丫头蹬蹬的爬上楼梯,小跑着到了李梦筱的身边,眨眼睛便说笑上了,并指了指刘希等人。
李梦筱见到了后,忙与刘希招了招手,有她这番举动,刘希自然是没了顾虑,抬脚便要往前走,可还未行,身后一道身影已经冲了出去,却是终于难能一睹梦中情-人的马绣。
几个宫中侍卫没有出声,不过眼神死死的盯了过来,小武和林逸有些不习惯的回首看了他们一眼,只是刘希没有出声,二人也不去做理会了。
“嘘,礼就免了,刘希,你们怎么也来了……”
李梦筱起了身,可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笑意就不见了踪影,柳叶眉横过,“难不成你也是那纵欲酒色的浪荡之人?”
闻言,刘希当即出言解释道,“出来游玩之时,恰好见到公主,可是怎番呼唤,都未能让公主听闻,所以才追到这里,希特为先前的救命之恩来与公主道谢。”
“真的是这样?”
李梦筱嘟着嘴,半信半疑的小声道了一句。
“句句属实,无半句虚言。”
“那就好,不然本公主可就看错人咧!”
李梦筱脸上再次笑容洋溢,女孩儿家的心思果然难猜,翻脸比翻书还快,让刘希很难琢磨,只是一边的吴双儿与田薰儿却是同时蹙起了眉头。
“刘希,你来的正好,据说月心楼有个了不得的花魁,即便是百花在其面前也是黯然失色,我好不容易出了趟宫,便跑到这里看个究竟。”
语中有些不服气,这也难怪,金枝玉叶,貌美如花,听到有人在她之上,当然是要瞧一瞧的。
李梦筱一边说着,一边招呼刘希等人坐下,只是她这桌子已经坐了三人,不是方便。而马绣见了李茗已经是双腿难移,索性用银子将两侧的桌子给高价买了下来,而马绣恰好坐在李茗的身边。
“郡主……”
**倜傥的马绣局促不安的轻声唤着,那早已经面生红晕的李茗低首应了一句。
见到朝思暮想的女孩儿,本是伶牙俐齿的马绣竟是变得语塞起来,心中大为恼火,恨不得抽他自己两巴掌。
如此情形,刘希不由莞尔,抬首看过,发现李梦筱正与李茗挤眉弄眼的偷笑着,好像是在打趣,那模样犹如在闺房中说了对方的情事被印证后难以抑制的惊喜。
这番说来,淑柔郡主心中还是有着马绣的,这倒是个好主意。
正想着,突然耳中的琴声猛地变了调子,一阵慷慨激扬之后,又是变成了靡靡之音,而周围的人则纷纷面露惊喜之色。
“花未央要出来了!”
“原来那花魁叫作花未央,不错的名字,未央寓意着不尽之意,花既然未央,这春自然就不尽了。”
林逸喝了口花茶,小声说着,待他话音落下,只见头顶上悬挂着的一团红色繁花锦缎散了开来,一道红色身影宛如从这彩团之中生出,细柳腰间挂着一段红绸,在半空中翩然而舞。
红衣裹着娇美的身躯,舞姿翩柔似蝶,薄纱蒙面,不着鞋袜,白皙的小脚在空中灵动的拨弄着,似那红花中生出的玉蕾,随风摇曳,令人美不胜收。
那画中人是她没错了。
“果然是个佳人,只可惜见不了她的面容。”
李梦筱叹了一声道,很显然,已经没了先前的轻视之意。
美人,花茶,此行也不虚了。
刘希饮了口茶水,笑着接声道,“有时候,不见反而比见着好,见了,总会有厌烦的时候;不见,便会自始至终的念着你的好。”
“你这话好像有些道理……”
李梦筱若有所思的道了一句。
笑着将手中菱花白瓷盏放下,刘希又是道,“不过是玩笑之言,公主还莫当真才是,世人皆说人心隔肚皮,所以曾经以为的最美的人儿也并非会一直欢喜下去,倘若可以,便让一切停在最初,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世间就少了悲愁哀怨。”
“好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李梦筱拍手叫好,林逸也是大为赞赏,田薰儿望了刘希一眼后低下了头,李茗与马绣含情对视不言语。
唯有吴双儿不知觉的伸手抓住刘希的衣角,眼中有些忧伤之色,只是须臾便不见了踪迹。
而另一边,正在半空中舞动的花未央玉足斜指,几片花瓣飞过,不偏不倚,落在了李梦筱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