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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阳原本还想陪着黎夜待几天,黎夜说难得出来写生一次,并不愿意缺课太多,秦烈阳就想着在南庄再住一天,明天带着黎夜去北华山跟许一山他们会合。毕竟黎夜家的事儿说完了,还有秦家的事儿没交代呢。他并不想隐瞒黎夜的存在,他信任自己能够保护黎夜,不过,也不能让黎夜一概不知,到时候措手不及吧。
结果下午宁泽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宁泽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秦烈阳这一年第一次休假,如果可以处理,他并不愿意叨扰他。但这篇报道将此事渲染的非常严重。
按照国家标准要求,直接接触皮肤的纺织服装甲醛含量不得高于75毫克/千克,而在这篇报道中的甲醛含量最高的达到了110毫克/千克,超出了国家标准57%。
而最重要的是,人体如果长时间穿着甲醛超标的衣服,轻则引发皮炎、皮肤瘙痒等症状,严重的可能导致感染、溃烂、致癌。此外,甲醛吸入人体后可能引起哮喘病,还可能造成血液病、肝中毒等疾病。
更何况,这次报道显然是有备而来,上述第一篇报道面世后,很快,网络上不少网媒都刊登了类似报道最近上位势头迅猛,原本就在公众的注意下,这回出事,反响不小。
仅仅半天时间,网上已经有很多微博帖子议论此事,新闻下面的评论版块更是爆满,宁泽辉不排除有真的围观群众,但可以肯定,是有人带节奏的,有人在蓄意抹黑,甚至是秦氏。
而且,宁泽辉动用关系从小道消息得知,那家首先发难的《xx都市报》的记者,目前正准备写第二篇稿子,继续报道这个事情,据说报社内部对此非常重视,要做系列报道。
宁泽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骂了娘,这摆明了是跟他们对着干。报道这种事向来是不能一边倒的,有人提出质疑,那就需要有对方的回应,要给双方说话的余地,否则的话算什么公平?这样一边倒的报道,简直是强盗行为。
只是这种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就算作为董事长助理,也不能私自决定如何处置,只能打电话给秦烈阳,紧急叫他回来。
秦烈阳接电话的时候正跟黎夜躺在床上睡午觉,李婶子的饺子做的一如既往的好吃,他和黎夜都撑坏了。两个人刚刚解开心结,虽然不能吃干抹净,秦烈阳也不是素着的人,勾搭着让黎夜帮他揉了肚子,他顺便也以互助的名义帮黎夜揉了吃了豆腐才肯闭眼抱着休息。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秦烈阳眯着眼朦胧瞧着是宁泽辉,还以为这家伙是来抱怨的呢。毕竟他昨天说自己要休假找黎夜的时候,这家伙怎么哭诉的,“加班就加班吧,我一地下情人,不加班也没人陪啊。”
所以接了电话秦烈阳就一句,“怎么,卓医生又虐你了?”听说卓医生最近升级了,不发露/胸/照了,改成了邪魅狂狷,动不动就扯着人来啃一口,摸两下,撩得宁泽辉不但心头火热,自曝说小兄弟也火热,用原话说是,“再不上床我自己就樯橹灰飞烟灭了!”
他那时候就跟宁泽辉分析,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他说,“你又放不下,明显人家定力好,还能撩你,要不就这么僵着,要不你就从了。”宁泽辉怎么说的,他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这事儿……不行。”最后两个字说得也不那么肯定。
秦烈阳跟宁泽辉是朋友是同事,但也没到管家里事的地步,更何况,说不得人家觉得这是玩情趣呢。他就没再发表意见。
这会儿宁泽辉听着他的话,先来了一句,“我倒宁愿他虐我。”随后他就正了声音,把事儿说了,“烈阳,有媒体号称我们的衣服和包甲醛超标,如今网上已经传开了,他们准备系列报道,你得赶快回来。”
这哪里还坐得住,秦烈阳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匆匆忙下床穿衣服准备走人。黎夜也被他吵醒,瞧着他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上这次确实一脸的阴霾,就知道出事了,连忙也爬了起来,一边替他收拾东西,一边问他怎么回事。
秦烈阳也不想让他担心,勉强笑笑说,“没事,有人找事儿,需要我回去镇场子。我不在,你别住这里了,让小周带你回北华山,有空我再来陪你看三大爷六叔李婶李叔他们,我到家给你电话。”
黎夜见他不愿意多说,也做出一副轻松模样,笑笑说,“好,你路上小心。”
等着秦烈阳上了车就一个人了,脸色才彻底难看起来,不是为了这事儿,是为了这事儿背后可能存在的阴谋。就跟宁泽辉推断的一样,他不相信客户发现衣服有问题,先不跟专卖店联系,而是去送检,这压根不是要解决问题的方式,这是闹事的方式。
他人没到,但命令已下,宁泽辉那边已经彻底运转起来,官博回应会尽快处理希望消费者能联系外,还通过核对报纸上的照片确定款式和生产工厂自查以外,还有公关部开始启动,一边试图联系这家报社,并联系这位因觉得质量太差受到欺骗很是气愤下自费到第三方检测的忠实客户。毕竟,虽然这家报社有企图炒作新闻的嫌疑,但他们毕竟需要作出正确的表态,这才会在以后并不被动。另一边也联系了同城媒体,留下了发声的通道。
等着秦烈阳赶到北京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宁泽辉还在办公室等着他,秦烈阳进门先喝了口水,宁泽辉就跟他汇报了与报社沟通的结果,“公关部沟通,希望能够跟消费者面对面说话,并处理问题。他们拒绝了。”
秦烈阳不出意外的哦了一声,“他们铁了心了。成了,让公关部留人值守,其他人下班吧,守着也没用,难不成能让他们印厂关门印不出刊物?”
宁泽辉又问,“要不要找同城媒体发声,我们正是上升势头,最近品牌形象营造的非常好,若是这事儿发酵大了,恐怕影响不妙。”
秦烈阳却摇摇头,“有点早也不合适,同城媒体报道只会引述事实,没证据不会倾向于我们,这样的发声没有意义。更何况,自检没出来,不能百分百排除自身问题,说任何话都是没有底气的。官博摆出态度就可以。再说,现在只是一篇报道,如果明天贸然在其他媒体发声,倒是显得我们玻璃心、不允许□□了。”
这种事轻不得重不得早不得晚不得,轻了就是理亏,重了就是仗势欺人,早了是控制舆论,晚了就彻底完了,把握起来并不容易。“静观其变,看看他怎么说事。今天联系的内容都保存下来了吧。”宁泽辉自然点头。
因着老板发了话,大厦里很快安静了下来。秦烈阳倒是没走,他坐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个繁华的都市,忍不住的,手就放在了眉间揉捏——这个动作,自从黎夜出现后,秦烈阳已经很久没做了,但显然,这次让他感到了危机。
宁泽辉小声推论,“这事儿我不太相信是咱们的原因,肯定不是无的放矢,你说是谁干的?秦芙不太可能,他要是有这本事就不会冲着嘉芙下手还让人揪出来了,再说最近他忙着照顾唐鼎欣,影视公司都来的少,他没空。方海东?”宁泽辉不得不提这个家伙,这是秦烈阳的宿敌,阴险狡诈,老狐狸一个,最重要的是,这是他的行事风格,从不自己露面,他喜欢躲在人后面玩阴的。“可损害了对他的利益有影响啊。”
宁泽辉换了一个方向,“会不会是竞争对手?总要知道对手是谁,才好发难!我们连那个送检的客户都不知道是谁。”
这些都有可能,偏偏他们在明这些人在暗,如今这篇报道不过是冰山一角,他们并不能顺藤摸瓜找到真相,只能等待他们露出更多。秦烈阳听了就笑了,“你怎么知道有没有这个人,再说,就算有,也许他并不是消费者呢。盯好了那个记者,看看有人跟他联系吗?另外,第三方检测好像就是北京的,我记得一般这样的单位不会承接个人业务,找人探听一下。”
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秦烈阳不得不承认,他透过这事儿感觉到了丝丝杀气,这事儿并不简单。所以他做好了准备迎接狂风暴雨,可第二天看到那家都市报的报道后,依旧似乎气得不行,这家报纸的标题是《表面虚心处理,内里收买新闻的双标有点严重》。说得就是官博发声和公关部同报纸沟通一事,明明是正常处理,这么一对比倒是显得试图掩盖错误,欲盖拟彰。
这是真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