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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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冲了冰水浴更有效，沢田纲吉脑子里那点绮思瞬间全灰了,紧张地打量她,“你哪里不舒服，”

    凉宫奈摇摇头，“不,只是一种感觉……”

    她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右腕上那个象牙白的手环。

    “这个，现在完全失灵了。”凉宫奈顿了顿,忽然问起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阿纲，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沢田纲吉望着她,沉默了一秒，“白兰已经被我们打败了。”

    “哦，那很好啊。凉宫奈笑笑，“还有吗？”

    “有。”沢田纲吉凝视她，“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现在要听吗？”

    凉宫奈心里已经有数了。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明知道在白兰之后出现的敌人是谁，但凉宫奈另有一番打算，她故意装着思索的样子，“是不是你们回来后，又有强大的敌人出现了？”

    沢田纲吉放开她。“嗯。”

    凉宫奈笑了笑，拉开椅子坐下。“我猜就是。沢田纲吉君，我觉得你身上好像安着一个吸引器，总是有力量变态的家伙被你招引过来呢。这次是谁？”

    “西蒙家族。”

    “唔，名字听着不错。”凉宫奈一脸认真地点头，“然后呢？你和他们成为好朋友了？”

    沢田纲吉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们成了朋友？”

    “因为无论是之前的六道骸，还是后来的XANXUS，最后都成了你的小伙伴嘛。”凉宫奈没心没肺地说，“对哦，这么说的话……没准你身上除了‘敌军吸引器’，还有‘化敌为友神器’呢。”

    沢田纲吉有点无奈。“无论多么牵强的事，到你这里似乎都变得有理有据。”

    “因为我说的是实话啊。”凉宫奈摊摊手，“不然你反驳我？”

    沢田纲吉摇摇头。他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走吧，下去见见大家。大家都很想你。正好炎真也在——炎真是西蒙家族的boss。”

    “炎真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你合得来吗？”

    沢田纲吉微笑：“嗯。”

    “诶。”凉宫奈眯起眼睛笑，“都说人以群分，你们两个那么合得来，炎真大概也是个平地上走路都会摔跤的家伙吧？”

    沢田纲吉瞥了她一眼：“你开我的玩笑可以，不要在炎真的家族成员前这样说。”

    凉宫奈斜睨他一眼，停下不走了。沢田纲吉投降：“好吧，我和炎真都是废材，你很敏锐。”

    凉宫奈得意地笑了。她拉着他往楼下走。过了几秒，沢田纲吉听到身边的人小声道：“我不会对别人开那种玩笑的。”

    沢田纲吉扭头去看她，凉宫奈脸上一本正经，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仿佛刚才说那句话的人不是她。

    沢田纲吉微微一笑。

    他们来到侧厅前，为欢迎库洛姆转学到并盛中的cosplay欢迎会已经到了尾声，凉宫奈停在侧厅门前，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微妙的神色。

    “怎么了？”沢田纲吉问。

    凉宫奈抬眼望着他，忽然笑了。

    笑得颇为不怀好意。

    “阿纲，”她神秘兮兮地说，“大家是不是都以为我挂掉了？”

    沢田纲吉心里轻轻一刺，但他不动声色。“嗯。”

    “那么，”凉宫奈点着下巴，“如果我现在上去cos‘凉宫奈的幽灵’，那不是绝对的满分吗！”

    沢田纲吉一怔，又好气又好笑。

    “别闹了。”沢田纲吉敲了她一下，“快进去。”

    凉宫奈一脸可惜，沢田纲吉怕她兴致一来真的要去cos自己的幽灵，连忙拉开侧厅的门，冲厅里大声道：“大家，奈子回来了。”

    厅里的脑袋齐刷刷地转过来。凉宫奈微微一僵，举起手摇了摇：“那个，我回……”

    “哇！”蓝波大叫一声，“出现了！奈子的幽灵！”

    凉宫奈&沢田纲吉：“……”

    沉默了一秒，凉宫奈不满地对沢田纲吉说：“你看，还不如就让我cos呢，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沢田纲吉垂着眼，走过去抱起蓝波，把哇哇大叫的小家伙捧到往凉宫面前，说：“蓝波，你自己摸摸看，她是人还是鬼。”

    凉宫奈囧了，她想说这才不好笑快别闹，但沢田纲吉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这边……令她莫名地有种紧张感。

    于是她最终还是乖乖站在原地，低头瞧着蓝波，等孩子确认自己的生死。

    泪汪汪的小牛在两双视线……不，其实是十几双视线的注视下，颤巍巍地伸手……

    凉宫奈观察了下那只小手的运行轨迹，基本确定蓝波酱的目的地是她的脸颊。

    于是凉宫奈配合地低下脑瓜，好方便那只小手轻薄自己的脸蛋。

    蓝波慢慢地靠近她，那只被连体奶牛装包得严严实实的手碰了一下她的脸，又触电般缩回来。

    凉宫奈微笑：“怎么样？”

    蓝波犹豫着，伸手又摸了一下……

    “软软的。”他说。

    “对吧。”凉宫奈笑了，看了沢田纲吉一眼。

    “就是这样，我活着回来了，没缺胳膊没缺腿。”凉宫奈冲房里众人挥挥手，视线落在一个鼻梁上贴着OK绷的红发少年脸上，很快又移开。

    房里乱哄哄的，京子小春狱寺山本了平Reborn……一个接一个过来慰问，凉宫奈一一应下，中间还婉拒了碧安琪的有毒料理，并答应她周六和她一起尝试烤制“毒蝎子秘制爱的蛋糕”。

    一番闹腾后，凉宫奈觉得脑仁真的开始疼了，幸好这时欢迎会也结束了。凉宫奈拖着疲惫的身躯上楼。

    她刚在自己床上躺下，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阿纲？”她闭着眼问了一句，然后听到少年的应声。

    床铺往下陷了一点，沢田纲吉坐在床沿，伸手将被子展开，盖在她身上。

    “你脸色发白。”他低声道，“哪里不舒服？”

    “脑子疼，像有只虫子在里头嗡嗡叫。”凉宫奈睁开眼，右手食指朝着自己太阳穴，“说不定只要往这里开一枪……”

    “奈子！”

    凉宫奈一怔，往沢田纲吉脸上望去。

    他的神情让凉宫奈立刻明白自己做了过分的事。

    对沢田纲吉而言，她是死里逃生，是从三途川里捡回了一条命……他就像一只惊弓之鸟，曾经的惊恐还在心中留有余悸。

    她不该这样随意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抱歉。”从被窝中探出手，凉宫奈握住沢田纲吉的手，“我只是随口说说……好吧，我错了，我不该开那样的玩笑，往脑袋开枪什么的太愚蠢了真的请你忘了我刚才的蠢话吧！”

    她一口气说完……然后房间陷入沉寂。

    凉宫奈不安地看着沢田纲吉。

    “阿纲？”她摇摇他的手，“你不是这么小气吧？我都承认错误了。”

    反握住那只手，沢田纲吉慢慢道：“我要知道真相。”

    凉宫奈微怔。“什么？”

    “手环的事，SK磁场的事，还有你失踪这些天的事，”沢田纲吉注视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还是准备永远也不告诉我？”

    凉宫奈沉默了。

    她的手还在他手里，手心抵着手背，热度在两只手里流动，从低流向高。

    四下里很静，那群自然灾害都回去了，连蓝波都被风太带出去玩了……

    真遗憾，看来这次没有别人能帮她转移沢田纲吉的注意力。

    不过，或许这样也不错。

    是该把一些事情说开了，这样万一她突然有什么不测……他也不至于茫然无措。

    “SK磁场的事，你应该已经从另一个我那里听过了，我的情况应该和她差不多。”凉宫奈说，“手环也是，大同小异，所以我就不多说了……”

    “不。我从未听说过任何和手环有关的事。”

    凉宫奈顿了一下，“这样啊……嗯，那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手环可以提供我一些异能，不过现在它坏掉了，就是这样。”

    “有什么条件？”

    “什么？”

    “那手环，它给你帮助，代价是什么？”沢田纲吉盯着她。

    “……哦，不需要代价。”凉宫奈说，“代价是之前就谈妥了的。这个手环只是赠品。”

    “所以？”沢田纲吉紧紧看着她，“究竟代价是什么？”

    凉宫奈默了一默。

    “我不知道。”

    沢田纲吉眯起眼。

    “我真不知道，”凉宫奈的表情再诚恳不过，“那个代价本该在你遇到西蒙家族前就向我收取，可直到现在我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你是说，原本你早就该离开这里？”沢田纲吉语气有点冷，“炎真他们转学到并盛中是在一个月前，所以你本该一个月前就离开，你是这个意思吗？”

    凉宫奈僵硬了一下，慢慢点头：“对。”

    沢田纲吉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那现在算是什么？”他说，“偷来的时光吗？”

    凉宫奈摇头：“我不知道……”

    “你原来要离开多久？如果履行那个代价的话。”

    “……”凉宫奈别开目光，“很久。”

    这句话之后，沢田纲吉静了好一会儿。

    凉宫奈真希望他是因为对这个答案感到满意，所以安静了，可惜……

    他应该是……有些生气。凉宫奈感受着那只突然有些僵硬的手，遗憾地得出结论。

    “……奈子。”她听到沢田纲吉低声说，“你不相信我？”

    凉宫奈一怔。

    脑海里突然浮起一张孩子的脸，五六岁的小女孩，向阳花一样的眼眸……凉宫奈眨眨眼，抽回了手。

    “亲爱的，你总得让我保留几个小秘密。”她望着天花板说，“我累了，可以让我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