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〇章 觉皇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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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就在某天然呆少女还在为自然的神奇而深深惊叹之际,紧跟在后面的茂公子冷不防出声了。

    觉皇凯西似乎对这个所谓的喂养人并不感冒，既没有应承，好在也没有一口拒绝。

    小茂只当是对方默认了，眯着眼睛继续，“听你的口气，好像你一直都呆在这个梦界吧。”不然它也不会对这里的动向如此了解。

    凯西侧了侧它那颗大脑袋,仿佛是在重新打量小茂,半晌之后才用那种尖尖的嗓音道，“虽然你的精神力不怎么样,不过洞察力倒还算马马虎虎。”

    于是,茂公子这可以说是被智商5000除以2再除以2的家伙给称赞了吗？他的脸黑了黑,这种称赞,他宁可不要。

    凯西仿佛根本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爽快地承认道，“你猜的没错。”要是不曾一直驻守在梦界，它怎么可能会注意到神隐事件的元凶，就是这只长着一对大眼睛又满脸无害的梦妖呢？

    小茂憋着一口气，看似平静地继续，“这就是你一直长睡不醒的原因？因为你的意识一直都滞留在梦界？”

    凯西沉默了一秒，宛若审视般地用那双眯眯眼直直看了看某人，随后缓慢而确实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吗？如果不想留在人界的话，直接留在梦界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详细的情况我不能说明，但还是多少可以透露给你一点。这是为了修行。”

    “不变之石也是为了修行？”

    “在我意识滞留梦界的时候，身体要是不小心进化了，会比较麻烦。”

    “怪异熏香呢？”

    “这算是额外的收获吧。当初我只是为了不变之石而去，没想到这个孩子运气那么好，居然意外得到了这个东西。”

    “你还真是找了个不错的利用对象呢。”茂公子终于没能忍住，冷笑着讽刺。

    “如果不愿意的话，就将我放生好了。”凯西对某人的暗讽不屑一顾。

    小茂虽然很想拼着这口气，立马答应这个挑衅，奈何自己不是凯西的饲主，一切还得看那个呆瓜的意思。但考虑到某少女毫无原则包子过头的尿性，即便知道了真相，她也很有可能心甘情愿被人这样利用下去啊啊啊。

    茂公子憋屈得直想抓头。

    “小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作为交涉焦点的某呆瓜一脸关切地凑了过去。

    茂公子真是脾气再大也要缴械投降了，他不管了还不行吗？

    哪知道某少女只是稍微歪着头想了想，就难得头脑如此清醒地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她满是坦然，“小茂你是在为我被凯西利用的事情鸣不平吗？”

    “你……”尽管茂公子自认通过刚才的对话，一般人都应该听懂了其中的内容，不过小夜能够如此快地反应过来，多少还是让他有点吃惊。

    “其实，我应该不是现在才想明白的，更早的时候，就隐隐有点察觉了吧。”少女笑了笑，好像她所说的话，不过是很普通的寻常事。

    小茂的眉毛微微拧了起来，“你说你知道？”

    “我虽然总是很迟钝……”小夜朝前走了两步，来到凯西的身边，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后者也没有任何警惕或是防备的意思，而是很享受地晃了晃脑袋。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就是能够明白这孩子的心思。即使它的意识一直停留在梦界，也丝毫没有任何阻隔。”

    “纵然我还是没有足够的能力详细了解到它不得不离开梦界的理由，但是，既然凯西选择了我，只要我能帮得上它的忙，何乐而不为呢？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要是它有一天不声不响就离开了呢？”茂公子不甘心地追问，“你这么为它着想，它兴许利用完你就抛下你走了。这样……这样也没关系吗？”

    “凯西有凯西的人生，我也有我的。”小夜站直了身体，认真地望着对面，“相遇和分别，虽然看似有着极大的巧合，却也是命中注定，无法强求。如果它有一天离开我了，那也一定是由于它的目的达到了，或者，光凭我已经无法满足它的要求。与其苦苦纠缠，不如放各自一个自由。”

    “或许乍一听来，这种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很畸形，但训练家和神奇宝贝之间，就一定不能存在这样一种形式的联系吗？难道说，只有见解完全一致、彼此称兄道弟才是真正的羁绊吗？我以为，心灵相通，其实不是那么复杂的东西。利用也好，羁绊也罢，归根到底，唯有信赖，才是构筑起相互沟通桥梁的方法，不是吗？”

    “那么接下来，也就很简单了。我相信凯西，愿意将它当作我的同伴，无条件饲养它，这样就足够了。之后的事情，无论它是强还是若，无论它愿不愿意战斗，我只需尊重它的意愿，全心全意信任它就足够了。至于回报什么的，并不需要费力去思考。如果注定会存在这样的东西，那么即便我不在意，迟早也是会出现的。但如果我和凯西的缘分注定只是那么浅薄，那么我再怎么指望，也不会有结果。”

    “老实说，在一开始我收服它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想过要它为我对战。对战，并不是神奇宝贝唯一的存在理由。同样的，朋友，也不是神奇宝贝和训练家之间所必须达成的关系。”

    “能达到这个目标固然很很好，但达不到，也不必纠结。人和人之间，明明语言相通，还有那么多不同的见解，更何况是语言不通的神奇宝贝呢？”

    “我并不是那么严厉的主人，想要战斗话就战斗，不想的话，就不战斗，很简单的事。凯西只要做它想做的事就行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

    小夜以一个灿烂的笑容作为自己见解的结尾。

    “你的话初听上去好像很有些道理，但是……”小茂微微吸了口气，“但是，未免太消极了。”他的脸色愈发严肃起来，“你不要忘记了，你的梦想是成为神奇宝贝大师。这条道路很艰险，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你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过，要你将凯西放生？这并不只是随便说说。虽然我也对佑介那样仅以实力强弱来区别神奇宝贝的做法很不齿，但同样不能否认，这是一条很方便的捷径。”

    “在你的前方，可能有几十个，甚至几百个佑介这样做法的对手，可你的神奇宝贝甚至都不愿意去战斗。你觉得，凭这样的你，有可能会获得优胜吗？你以为联盟大赛优胜是那么容易的事吗？那是训练家们的修罗场，积累了一场又一场越来越辛苦、越来越艰难的战斗，最终站到最后的人才能获得的最高荣誉。”

    “漂亮话谁都会说，但光会说漂亮话可成不了神奇宝贝大师。如果你还是那么天真的话，那我的见解不会改变，你，不适合这条路，还是快点放弃吧。”

    小茂的话虽冷酷、不近人情，却无疑相当犀利，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让听者根本无法辩驳，也无法逃避。

    小夜就像是站在了枪林弹雨的正中，但纵然被尖锐的话语扎得遍体鳞伤，她的眸光却依然清澈，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小茂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对方，一如对方也同样无法说服自己，默默叹了口气。

    看来今次的交涉，依然是以失败告终了。

    就在此时，那个尖尖细细的诡异嗓音，忽然响了起来。

    “你们两个说得倒是开心，但好像都没有问过我的见解吧。”

    两人头都不用回，会用这种音调说着嚣张话语的，除了觉皇大人不会有第二个。

    “确实，我是想要利用小夜那个傻瓜来达成我的目的，但，这也并不代表，我就是那样一个知恩不报忘恩负义的家伙啊。”凯西接着道。

    “那你……”茂公子斜了斜眼，不是很相信。

    “所以啊，小茂你才成不了我的搭档。”觉皇凯西摇了摇头，“因为你和其他许多训练家一样，没有足够的耐心。目光太短浅，可是成不了神奇宝贝大师的哦。”

    “你……”小茂刚想开口反驳，觉皇可没给她这个机会。

    “小茂，我问你，你觉得一只神奇宝贝培育到100级，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呢？”

    小茂顿时一愣，这个问题……他其实有考虑过，可惜一直都没有准确的答案。即便是他第一只神奇宝贝，早已完成最终进化的水箭龟，也仅是才70来级。这都过了那么多年了，也不过70多级，100级的话，简直就是遥遥无期。

    因为等级越高，所需要的战斗经验也就越多，但随着等级的提高，也同样意味着，一般的对手已经无法满足获得经验的条件了。要知道，和远弱于自己的对手战斗，可是根本得不到战斗经验的。

    遗憾的同时也是必然规律，这个世界上，高手的数目屈指可数。

    也正因如此，升级之路，越到后面也自然是愈发艰难。

    “难道说你……？”心思所至，茂公子蓦地发问。

    “这个啊，”凯西咧嘴笑了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自己猜去吧。”顿了顿，它还添了一句，“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作者有话要说：觉皇真心坑爹啊，话说它真的会升到100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