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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宫外最近的小镇--云来镇。客栈里,惊雷四人眼巴巴地望着面前负手而立于窗前的花桃夭,欲言又止。
终于,惊雷按捺不住其他三人的怂恿,上前一步,问道:“殿下,我们当真不用杀进百花宫么?三少她--”
花桃夭并未回头,只扬了扬右手,示意惊雷不必多说。“先等等再说吧。本殿相信阿倾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
“可是,传闻那个百花宫宫主为人乖张,动辄用活人做花肥。三少一个人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惊雷不死心,虽然他相信凤倾的能力,但是因为事关自己主子后半生的幸福,他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不得不多多留心啊。
花桃夭沉默不语,那个男人阴晴不定,性情乖张,的确不好对付。但是,他却不能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无忧花之于凤倾的重要性。
没有得到回答,惊雷等人不由得有些焦急,但是他们着急也没用,所以只好选择了保持沉默。
而百花宫山门附近的山间小路上,煞和星躲在隐秘处,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对着金夏国皇宫发出了飞鸽传书。
*
百花宫内,凤倾一夜好眠,早起爬起来,便开始四处勘察地形。离妄言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只是懒得揭穿。反正,百花宫易进难出,除非有他的许可,寻常人很难找到出口。
凤倾已经换回男装,紫衣潋滟,邪魅风流。没办法,穿女装实在是感觉太别扭了,手手脚脚地总觉得伸展不开。
离妄言虽然也很想让凤倾一直都穿女装,但是又私心地不想那样子的她被别人看了去,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
凤倾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地调戏一下路过的百花宫女弟子,惹得一众小姑娘各个脸红心跳粉面含春。
离妄言见了,嘴角忍不住狂抽。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下令,凡是百花宫弟子,不得出现在凤倾十丈之内!
“喂,你这人脑子有病吧!你把人全都撵走了,这算什么意思?堂堂百花宫宫主,这么小气,连个说话的人都不给我?”凤倾邪气地瞪着某个男人,嘴里忍不住地抱怨。
离妄言冷邪的脸上勾着邪气的笑,“小家伙若是寂寞了,尽管找我就好,何必去祸害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哎?老实交代,你一个人守着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唔,假如说一人陪睡一晚上,那你挨个睡得睡多久啊?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凤倾忽然满脸八卦猥琐,“话说你身体真不错,都不会精尽而亡。”
“……小家伙,慎言。”离妄言脸色黑黑的,对于凤倾的问话很无语。
凤倾却紧追不放,“人家好奇嘛,快点告诉我。”
离妄言眼底有着几分不自然,却依然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兔子不吃窝边草。”
“什么!”凤倾忽然惊呼出声,“你果然神经不正常啊!守着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小美人,居然都不心动?你--”
上上下下打量着脸色明显更黑的人,凤倾眨眨眼,笑得邪恶。“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离妄言郁卒,尤其是看到凤倾那戏谑的眼神就跟加郁闷了。难道说,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娶妻纳妾很丢人么?
“小家伙,”离妄言深呼一口气,面容瞬间恢复到往日的邪佞,“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试看。”
呃,一不小心又触到男人的禁忌了。凤倾心底忍不住哀嚎,怪自己嘴贱,面子上却是云淡风轻,对于离妄言的挑衅敬谢不敏。
“不用,我有男人了。”
“君怜卿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好看点--”离妄言嘴角轻扯,话语间透着那么一丝酸气,“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
“嗯,他有没有男人气概,我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就不劳宫主大人您操心了!”凤倾面色淡淡,继续往前走。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八角凉亭,便直接走过去。
随意地斜靠在凉亭的栏杆上,凤倾望着远处漫山遍野的蔷薇花,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当真不用去找你家琉璃小妹妹?”
离妄言在凤倾身边站定,目光同样落在远处。“她在山谷里有一处小竹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跑去哪里,一呆好几天。等到想明白了,自然就会自己出现了。”
对于离妄言的话,凤倾不置可否,说到底,别人的家事,与她无关。“为什么不回去认祖归宗?琉璃……是皓月国的小公主?”
说起皇宫,离妄言的脸色明显阴沉了几分,眼底的阴霾好像暴风雨来临前密布的乌云。
“六岁那年,母妃正身怀六甲,却遭到其他妃子陷害,被诬陷与侍卫通奸。也因此,连我的身份也遭到了质疑。皇室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血脉被混淆,所以老皇帝不分青红皂白,下旨待母妃生产后,将我们母子三人统统处死。”
凤倾眉眼微垂,心底了然。自古帝王最是无情,虽然皇帝一个萝卜占了无数个坑,却绝对不允许其中任何一个坑的背叛。
“母妃出身江湖,性子刚烈,被人诬陷,心生恨意,又不忍我和未出世的孩子枉死,于是就设计一把火烧了寝宫,那场大火来势凶猛,大半个皇宫都受到了影响。母妃便趁乱伪装成太监,带着我逃了出去。只是几个月后,她……却在临盆之时因为难产而死。”
“琉璃从小是我一个人带大,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公主身份,甚至一直都以为我是姐姐,而非哥哥,性子单纯得很。但是,她很善良。”
听完离妄言的……算是倾诉吧,凤倾只是努努嘴,什么也没有说,有些事,她听听也就好了,却没有任何立场发表意见。
对此,离妄言多少有些懊恼。“小家伙,你难道都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他连如此私密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她竟然都不知道说几句好听的,来安慰安慰他?
凤倾摊摊手,“我觉得,你更需要的是一个听众。”
离妄言气极反笑,心道小家伙还真是有够没良心的。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这时候,忽然有粉衣侍女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惶恐。
“宫主,不好了!”
离妄言不悦地拧起眉头,声音带着几分冰冷。“何事如此慌张?”
那粉衣侍女战战兢兢地垂首回道:“回宫主,二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说清楚点!”离妄言心中忽然涌起不好的预感,黑眸冷冷地凝视着面前的侍女。
“奴婢今早去给二小姐送吃的,结果就发现她人不在屋子里。奴婢四处找了好几圈,最终在后山找到了……找到了这个!”粉衣侍女说着,将一支珠花呈递过来。
离妄言一把夺过那支珠花,的确是琉璃最喜欢戴的那一支。他下意识地捏紧拳头,语气冷冽如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粉衣侍女被吓得赶紧跪地求饶,“奴婢不知,请宫主降罪!”
凤倾一声不吭地接过离妄言手中的珠花,举在鼻端嗅了嗅。上面有股淡淡的味道,似曾相识。
离妄言却忽然意味深长地看着凤倾,眼底带着几分深沉。他蓦地探出一只手去,钳制住凤倾的下巴。“是花桃夭对不对?”
靠之!
凤倾一巴掌拍开下巴上的爪子,脸色铁青。“花桃夭才没你想得那么龌龊!”心里忽然有点闷闷的,前一刻,这个男人还在对自己讲着他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一刻,她就已经成了掳走他的宝贝妹妹的罪魁祸首了。
还真是病得不轻!
被拍开的手还有些麻,离妄言下意识地握起拳头,看着凤倾的眼神犀利得就好像要看进她的心底最深处。
凤倾丝毫不惧,昂首挺胸地与其对视。
最终,离妄言收回目光,薄唇紧紧地抿了抿,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豁然出手,攻向凤倾。
凤倾身体骤退,避开离妄言的攻击。眼底闪过懊恼,这个男人要不要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这跟他那皇帝老爹有什么区别!
两人在凉亭内外连续交战了数十回合,到最后还是离妄言占了上风。他一只大手将凤倾的两手禁锢在她的背后,另一只手迅速地在她身上点了几处大穴。
不过一瞬间,凤倾就觉得自己体内的内力四散而去。她愤愤地瞪着冷着脸的离妄言,这个男人竟敢封住了她的内力!
被凤倾愤怒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揪紧,离妄言脸色微白,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神色。他猛地转身,大步离去。
远远地,有冰冷的声音传来:“来人,请罗刹宫宫主回房!没有本宫允许,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妈的,阴沟里翻船了!
凤倾气恼地瞪着渐渐走远的身影,心中恨不能将那个可恶的疯子给大卸八块!果然跟神经病打交道,风险很大啊!
气哼哼地回了住处,凤倾开始琢磨着应对之策。离妄言体内中了她所下的毒,她倒是不怕他再出什么花招,但是,被人莫名其妙封了内力,还真是让她火大。
连续两日,凤倾都呆在房里,哪里也没去。每次只要一开门,就会看到门外站了至少十多个百花宫弟子。
终于到了第三日,消失了两天的离妄言出现在了凤倾面前。
无视眼前阴晴不定的男人,凤倾依旧坐在桌前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经过了两天的休整,被封的内力已经渐渐恢复,虽然还没有到达巅峰状态,但至少在这百花宫里,除了离妄言,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离妄言一言不发地走到凤倾身边,从背后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琉璃匣子,里面赫然装着刚刚绽放的无忧花。火红色的花瓣好像是鲜血染就,就连花蕊都是如血般的颜色。
凤倾举着茶杯的手微顿,继而放下茶杯,大大方方地将无忧花收起来,然后站起身,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去。
离妄言面无表情,沉默着看着凤倾走向房门。终于,在凤倾的一只脚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他开口了。
“小家伙这是准备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要离去么?”离妄言的声音低沉清冷听不出喜怒,平静得就好似没有波澜的古潭。
凤倾脚步不曾停顿分毫,继续往前走,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身后的声音。
离妄言薄唇紧抿,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他大步走上前,大手从后面捉住凤倾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扯回到自己面前。
“你就这么讨厌我?”离妄言一字一句地沉声说着,眼底暗潮涌动。
凤倾微微凝眉,手腕扭了扭,挣脱开离妄言的钳制,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直奔百花宫山门而去。
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这几日的耻辱,总有一天,她会百倍奉还。
凤倾的沉默无端端让离妄言心中一慌,这种慌乱让他恼怒无比。不过是一个玩具而已,居然敢影响到他的情绪!这怎么可以!
可是,望着凤倾渐行渐远的身影,离妄言心中的慌乱却莫名更深了一些。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追上去,留下她,不然将来他一定会后悔的。
下意识地迈步追上去,离妄言再一次拉住了凤倾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用力地握着。“别走!”
凤倾好笑地看了眼脸上隐隐透着焦急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轻嘲的弧度。这人果然脑子有问题吧,她不走,留下来找虐吗?这次能封她内力,说不好下次就可以直接断她筋脉、废她武功,她是傻子么,还会留下来!
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杀不了这个神经病男人!凤倾长睫微垂,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等这次回去,她一定要闭关修炼,回头将这个可恶的男人千刀万剐!
似乎明白了凤倾那抹轻嘲的意思,离妄言心中焦急,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前的人,不过是他曾经相中的玩具而已,他原本就是抱着玩弄的心态接近她。从未与人深交过的他,也许并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所以才会在愤怒之下怀疑她掳走了琉璃,并一怒之下封了她的内力。
对离妄言来说,琉璃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最重要的亲人,她的一切都牵动着他。所以,当得知琉璃失踪以后,他慌了,怒了。
但是,离妄言又觉得自己挺委屈的。如果按照以前的他,那一日那么愤怒的情况下,就不只是封住凤倾内力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折了她的羽翼,将她彻底囚禁。许是潜意识里,他还是不想伤害这个难得合心意的玩具吧。
“放手!”挣扎不开,凤倾沉声低喝,眼底的厌恶是如此得明显,连掩饰都懒得去做。
离妄言被凤倾眼底的厌恶刺得心口一阵闷闷的,竟是下意识地松了手。但仍旧尝试着解释道:“我那日,是因为担心琉璃,我以为,你--”
“够了!你不必解释!我没兴趣听!”凤倾轻叱,转身又走。她脸上面无表情,其实心底里还是挺紧张的,生怕一个不慎又刺激到离妄言,那她可就真的要悲剧了。
这一次,离妄言没有再阻止凤倾,而是冷着脸跟在她身侧一步之外,目光幽幽地看着她。琉璃还没找回来,甚至连那个傀儡也跟着一起消失了。要不是因为如此,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留下。
相安无事地走出了百花宫,嗅着外面的空气,凤倾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不理会一直如同幽魂般跟着自己的人,她直接运起轻功,直奔云来镇。
见凤倾飞走了,离妄言一言不发地紧跟过去。
煞和星此刻正准备悄悄地潜入百花宫,结果就看到凤倾和离妄言一前一后的出来,转眼间就跑远了。彼此对视一眼,赶紧施展轻功跟上。
直到见到了花桃夭,凤倾一直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下。
“呼,累死我了。”凤倾拍着胸口,内力本来就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如今又用轻功飞了一路,还要时刻警惕身后的人,还真是累啊!
“阿倾,你还好吧?”见到凤倾,花桃夭喜形于色,急忙迎上她。潋滟的桃花眸里,满满的都是欢喜。
凤倾将无忧花拿出来,一脸的悠然。“你看我好不好?”反正都已经出来了,之前百花宫里的一切,还是不要告诉花桃夭好了。
花桃夭无奈地摇摇头,目光落在房门外的红色身影之上,意味不明。“无忧花已经拿到了,阿倾是准备立即返回金都么?”
凤倾点点头,“嗯,出来得久了,该回去了。”当时跟君怜卿定下一个月的时间,如今也过去得差不多了,再不回去,那货估计就该杀来了。
“那阿倾准备什么时候去寻找无忧根?”无忧根生长在冰国雪山之上,怕是要好费一番心思。
“先等一等再说吧,去雪山太远了。时间又很仓促。”
“也好,等我回去将冰国的局势稳定下来,你再去不迟。”不愿意在乎的人陷入任何可能的危险当中,花桃夭说得极为认真。想到之前刚刚得到的消息,“对了,这两天有人发现了花铃的踪迹,但可惜又被她给逃了。”
说起花铃,花桃夭心底不由得有几分懊恼。那个女人自从失踪以后,就总是时不时地出现一下,唯恐人家会忘了她似的。可是每次追过去,又都给她事先逃了。好不容易消停了几个月,结果又出现了。
听到花桃夭提起花铃,门外的离妄言忽然闯进来,抓住他的衣襟激动地问道:“你说你们见过花铃了?她在哪里?”
花桃夭用内力震开离妄言,脸色很不好,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无可奉告!”这男人发什么疯?怎么一听到花铃,竟然这么激动?
离妄言也不恼,又急急地问道:“你快告诉我,你们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现她的?请你告诉我,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是你情人?”花桃夭嘴角微抽,被离妄言眼底的激动给渗得。
离妄言脸色微僵,继而黑了黑,但事关琉璃,他也懒得多做计较了。正了正神色,“你只需要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就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凭什么让我告诉你?”花桃夭老神在在地坐下,干脆对离妄言爱答不理。他可没忘记,就是这个男人,不止一次对凤倾动过歪心思。
凤倾紧挨着花桃夭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脸上虽然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可实际上心里也有些好奇,离妄言为什么会这么着急打听花铃的下落。难道说,花铃曾经对他始乱终弃?
离妄言无奈,但是为了琉璃,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他定了定心神,缓缓地丢出一颗重磅炸弹。“忘记告诉你们了,花铃几个月前被我一时贪玩给捉去百花宫制成了傀儡,但是如今她失踪了,很有可能是被人给掳走了。”
“你说什么?”凤倾吓了一跳。百花宫居然可以炼制傀儡?
离妄言无奈地笑了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但是,炼制的最后关头出了点小问题,她极有可能还残存着一部分自己的意识。”
“你这是……什么意思?”凤倾慢慢地放下茶杯,问道。
离妄言如实回答:“意思就是,她极有可能还保存着心底最深的执念,就比如对某个人的爱恋,或者对某个人的怨恨。”
嗯……凤倾哭丧着脸看向花桃夭,“不用说,她那股执念八成是我了。”
“为什么这么说?”离妄言有些不解。
凤倾下巴搁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晃着脑袋。“难道你捉她回去的时候,就没发现,她……嗯,长得挺有个性么?”
“……”离妄言嘴角微抽,“不要告诉我,花铃的……胸是小家伙你给切去的。”
“很不幸,就是我干的。”凤倾忽然直起身子,恨恨地一拍桌子,看着离妄言的眼光阴测测的,“所以,你也要小心了!”
离妄言身体下意识地一颤,顿感某处凉飕飕的。不过,心里却是有点小小的雀跃,没想到,因为一个花铃,小家伙这会儿居然又开始搭理他了呢!
“快点告诉我,花铃到底去哪里了。”离妄言忍不住又问。
花桃夭没好气道:“不知道。”那个女人来无影去无踪,不过是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不见了。估计和被炼制成傀儡不无关系。
看花桃夭不似说谎,离妄言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他看向凤倾,“小家伙,无忧花如今已经给你了,你是不是可以把解药给我了。”
一个小时毒发一次,真不是人过的日子。离妄言心底无奈,他必须得到解药,只有解了毒,才可以去继续寻找琉璃。至于凤倾,他目前只好放这个玩具暂时的自由了。
凤倾丢给离妄言一个大大的白眼,“解药?没有!”
“你!”离妄言眼眸撑大,“小家伙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凤倾无辜地眨眨眼,“我是真的没有解药。”
“我不信!”有花桃夭在,离妄言不敢轻举妄动,没有办法,就只能用半威胁的眼神看着凤倾。
凤倾沉吟了一下,“其实,想要解毒的话,办法也不是没有。”
“什么办法?”离妄言眼睛一亮。
凤倾却忽然笑得邪恶无比,“听闻百花宫素来用活人做花肥,回头你就从蔷薇花的根部取一斤泥土,煮粥喝,保证药到病除。”
“……小家伙,你耍我呢!”离妄言撇撇嘴,明显不信凤倾的鬼话。而且只要一想到凤倾是要他去吃埋过无数活人的土,胃里就觉得好一阵恶心。
见离妄言不信,凤倾也不着急,只是无奈地摊摊手。“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了。那你就只能每隔一小时,体验一次毒发的*滋味儿了。直到我给你的药吃没了,然后你就可以去找阎王爷喝茶了。刚好,阎王爷是你兄弟。”
“……”离妄言脸色白了白,却是什么也没说。他眯眼看了下身边云淡风轻的花桃夭,想了想,最终还是挥袖离去。
等到凤倾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不信他要不出解药来!
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翌日清晨,凤倾辞别了花桃夭,带着煞和星踏上了返回金都城的路途。
花桃夭目送凤倾离去,心中怅然若失。出来的这些日子,冰国内局势发生了可谓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宇文烈被人发现遭到暗杀惨死家中,冰国上下群龙无首。也该到了他这个四皇子回去主持大局的时候了。
凤倾带着煞星两人,一路疾奔,好不容易甩掉了身后阴魂不散的离妄言,十多天后,人已经到了金都城外。
此时的金都城里,一派紧张的景象。有大批的难民一夜之间涌入城里,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
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君怜卿的处境,凤倾未做任何停留,当即变换成凤三的形象,直入皇宫。却在半道上,被一群蒙面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