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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顾寒牵着流年的手在大院中穿行,走过一片大大的操场,操场四周有很多锻炼的器械,流年惊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大院果真是“大”,简直和一所大学差不多了!
正在流年震惊不已的时候,顾寒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无比宠溺的问:“想什么呢?”
流年笑笑,“我在想,这里为什么沒有人呢?”是啊,他们走了那么久,为什么就沒有遇到一个人呢?
顾寒抬手看看腕上的表,点点头道:“这个时候,他们估计还在训练。”
“训练?”流年疑惑的问。
顾寒却已经拉着她走进了一家食堂,是的,就像大学的那种食堂。
食堂里还安静,透明玻璃后面有人影在忙碌,很快有人小跑着來到顾寒面前,看起來,是个十八、九的大孩子,高高瘦瘦的,脸晒得很黑,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堂主,”然后,一脸好奇的看着被顾寒牵在后面的流年,那目光,和云赤的完全不同,是纯粹的一种好奇。
流年有点儿不好意思,只是微笑着。
“结实不少啊。”顾寒笑着拍拍男孩儿的肩膀,“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堂主。”男孩儿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看着顾寒的目光满是崇敬,一边说一边在前面领路。
“谢了。”顾寒笑容可亲,跟着男孩儿。
流年心中千万个疑问,却都忍着沒有问。
很快,男孩儿领着两人穿过食堂,后面是一排精舍,看装修,倒是很精致的感觉。
男孩儿领到这儿就退下了,顾寒拉着流年推开其中一间,中式装潢,雅致非常,不大的圆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流年才想到刚才在车上只是用点心垫了垫肚子。
“吃个饭还带我來这个地方。”流年饿极了,坐下之后毫不客气的开动了。
这会儿早就过了饭点了,怪不得流年会饿。顾寒只是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帮她夹菜,自己偶尔吃一点儿,仿佛看着流年吃他就能饱一般。
一阵风卷残云,流年终于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摊在了椅子上。
顾寒好笑的看着流年那明显吃撑了的样子,失笑道:“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以前都沒给你吃饱呢。”
流年不好意思的笑笑,被顾寒拉了起來,“好了,吃完了不要摊着,散散步走动走动。”
流年乖乖的任他拉着,顺手抱住他的胳膊,笑嘻嘻的问:“大叔,今天突然带我到这里來,不会只是吃个饭那么简单吧?”
“鬼丫头。”顾寒刮刮她的鼻子,却并沒有回答她的问題。
流年也不着急,大叔有什么安排、有什么惊喜总归会给她看的,她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精舍,走到操场,流年这一次居然听到一声声的口号声,一愣之下再细细听去,果然是的,仿佛有一支军队在喊号子一般。
“都听到什么了?”
“大叔这里藏着一支军队?”想到在云赤那儿看到的枪械,流年震惊得无以复加。
“哪有那么夸张,两百人的也能叫军队?”顾寒好笑的看着流年惊诧的样子。
流年不说话了,她的确被震撼到了,都传言大叔是云海市的黑/道/太/子,大叔也从來沒有否认过,她也一直以为就算大叔手下有些人,但是,也不过是一些比乌合之众好一些的堂会子弟,可是,她却沒有想到,大叔的基地是这么的军事化,这一路走來,看到的建筑、设施,简直就是一个军事学校的样子,虽然他说只有两百人,但是,她相信,这两百人肯定个个都是精英,都是好手。
而且,她还记得阿伟他们提到基地时,那种又爱又怕的样子,就知道,这里的训练一定是非常苦的,可是,能在这里训练的,都是大叔看重的人。
“吓到了?”顾寒看流年一副震惊的样子,温柔的笑道,手不禁握紧了她的小手。
手上微微的疼痛让流年回过神來,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很惊讶而已,这么大一个地方,虽然偏僻了一点儿,但是,要弄这么大一个地方來训练的话,政府不过问吗?”
顾寒笑笑,将她拉进怀里,“这里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
可是,训练时呐喊的声音那么大,怎么能瞒得过人?
仿佛看懂她心中所想一般,顾寒低声在她耳边说:“反正大叔我有办法让这里安安稳稳的存在就是了。”
流年心中一动,自古以來,商人做大,总归会和政治挂勾,大叔这么说,意思是他上面有人?
流年想到这里也释然了,大叔这样说,就一定有他的办法,不过,“大叔,你说过你沒有杀过人的?”
别怪流年这时候又忽然提到这个问題,在她的脑子里,大叔这样的“黑/道/太/子”手上还干净的话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可是,大叔既然说沒有,她就相信!
“傻丫头。”顾寒知道她心中害怕什么,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沒有再说什么。
流年也沉默了。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來,冬夜的操场冷风之吹,这大晚上的实在是受罪,不过,流年躲在顾寒怀里,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丫头,大叔只告诉你,大叔不是传闻中的那样,大叔做的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从來沒有亏欠过谁!”顾寒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儿伤感。但是,落在流年耳中,却是那么的重,眼泪不自觉的就落了下來。
她虽然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她喜欢的,她爱的男人,一定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是,那些传闻不是她想不听就会消失的,上一次,大叔那么坚定的说他沒有杀过人,她虽然也信,可是,來到这里之后,看到云赤那满屋子的枪,听到远处那整齐的呐喊声,她心中又动摇了,拥有这一切的大叔,真的沒有杀过人吗?
如今,听到他这样说,流年心中一下子释然了,她相信他!她相信!
“对不起,我不该又问这个,我以后都不问了,我相信你,我永远相信你!”流年一边落泪,一边反手将把抱住顾寒的腰。
顾寒这时候才发现怀里的小丫头居然哭了,怜惜的摸摸她的头,低声道:“你愿意将自己交给大叔,就已经是最大的信任了。”他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十七岁,还是高中生,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外面关于他的传闻各式各样,他虽然不在意,但是,心中有时候也会不免担心,担心那些传言落在她心里。
顾寒拉起她的帽子,给她带上,然后将她裹进怀里,然后拉着她走到一个背风的地方,席地而坐。
周围树影婆娑,灯光氤氲,看起來倒是有点儿浪漫的氛围,不过,远处的呐喊声却实实在在的提醒着她这是什么地方。
流年靠在顾寒怀里,静静的看着空旷的操场。
“当初这个地方的规模还沒有这么大,那时候是真的一个小院子,那时候,我、还有云青、云蓝、云橙他们一起在这里训练,我们的师傅是一个退伍的老兵,他是一个沒落的古武世家的传人,训起人來特别狠,那时候,我们几个被训得跟狗一样……”顾寒忽然低低的叙说起了过往。
流年心中恍然,原來,大叔和云青那时候就在一起了?云青也和唐筱雨一样,和大叔是青梅竹马吗?
“不过,师傅那时候却看上了云青,别看云青一个女孩子,柔柔弱弱的,但是,她的坚韧不拔,连我们这些男的都自愧不如,后來,师傅就将云青作为入室弟子一样教导古武了,那时候,我们特别不甘心,觉得师傅偏心,然后就偷偷的去学,后來被师傅发现了,将我们罚得恨不得死了算了。”
顾寒说得云淡风轻,可是,流年却知道,那时候的他们一定被训得很苦,于是心疼起來,眉头轻轻的皱起。
“后來我们才知道,师傅将我们训那么狠是为我们好,不然……”
不然什么,顾寒沒有接着说下去,但是,流年心中却一下子沉了沉。
“第一次跟着老大出去的时候,我们其实是很兴奋的,后來,真的打起來了,那时候,我们还不觉得什么,只是,我们沒想到,那时候不是打赢就好了……”顾寒说到这里,忽然又停住了。
流年沒有转头,只是静静的窝在他怀里,却仿佛能感觉到他的无奈和逼不得已。
或许,那些传闻还是有一些是真的!
风静静的从操场上刮过,远处的呐喊声已经消失了,世界一下子仿佛静谧了下來,只听到两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丫头,你会一直相信我吗?”顾寒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低低的问。
流年点头,“嗯,一直相信。”
“那你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顾寒笑着说。
流年轻嗯了一声,忽然,眼前一花,一颗子弹型的链坠出现在她面前,氤氲的灯光下,幽幽的一点蓝光在那链坠中闪耀,如梦似幻,那链坠不像是宝石,却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流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