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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过后。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沉浸在静谧中,一会儿,江大帮主先抬起了瘫软的身体,接着女人也渐渐苏醒了过来。
江帮主点上一根烟,惬意的吞云吐雾。
盛七小姐骨软筋酥地瘫在身边,手脚一动也不想动,衣衫凌乱她盖她的身上,几抹雪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车子继续摇摇晃晃,慢慢悠悠的前行。
江大帮主的魔爪轻轻地抚摸着盛七小姐巨有弹性的香臀,那里被竹席硌出了一道道轻微的红痕,滑腻的触感和那痕迹抚摸着叫人格外着迷。
盛七小姐躲开了。她垂着眼帘,脸色苍白,一副懊悔至极的神情,忍痛坐起,强撑着酥软的身子整理衣裳。
她那粉弯玉股别样动人,含羞薄嗔更是风情万种,江大帮主正欣赏着,忽地车门被人轻轻敲了一下,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的轻声喊道:“小姐,快到家了!”
江大帮主也顾不上欣赏了,赶紧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雪白的孝服已整理如初,发型也一点儿不乱。只是面带徘红,眉梢眼角春情一片,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只要不是瞎子,人人都看得出刚刚发生了什去事。
盛七小姐努力使面上无表情,默默地把那带着朵桃红的白绢团了团,赶紧的塞进袖子里。
见盛七小姐这副神态,江大帮主慌忙问道:“你要回家了?”
盛七小姐微微点了下头,含混不清他说了句什么。
由于自己的强迫使得盛七小姐这么后悔,江山真不知怎么向她道歉才好。
当时真是肾上腺素冲混头了。
两人面对面在车门口,江大帮主低下头,硬着头皮说:“我从没对女人这样过,你是第一个!”
一度像野兽一样疯狂的男人,恢复了理智之后,为自己的寡廉鲜耻而震惊、骇然。
“都是我不好,可是……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江大帮主喘了口气,“实在太想要你了……但我是个粗人,只有用这种方法我才能得到你!”
这是发自肺腑的毫无矫饰的表白。
“可我敢对天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如果我说了谎,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这一系列淳朴而负责的表白,配上真挚诚恳的语气,再加局促、恳求的表情、带着期盼和哀求的眼神,如果在局外人听来,简直呕心到一塌糊涂!
可是对于盛七小姐来说,这一切听在耳里看在眼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和感受!
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具体的情况还需具体的分析!
这种伤天害理的坏事,可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去干地!
如果把春风一度的男主角换作是一个街头小混混而不是我们的江大帮主,就算还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口气、一样的誓言和一样的承诺,盛七小姐会不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将是一个毫无疑问的选择题!
可是黑风衣白围巾,举手投足间将男人的风度释放到及至的上海滩大亨——斧头帮主江山,又岂是上海滩的小混混那些垃圾货色可以媲美的?
他手刁一支烟,烟气一缕一缕散开。可能粗俗的举动,在江山的演绎中,女孩子们谁不视之为魅力?
盛七小姐鬼使神差的突然和这样一个自己也很有好感的男人有了夫妻之实,虽然江山用强的,但事后他也承认了错误,就算一下子不可能爱上他。盛七小姐也唯有暂时接受了这个既成事实。而且,盛七小姐不想说自己是无辜的被强推者。女人骨子里也许都渴望被政府,他只不过满足了盛七小姐潜藏的**。
盛七小姐听了,缓缓摇了摇头,以不容量疑的口吻说道:“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我哪能那样!……”江山紧紧抱住盛七小姐,喃喃道,“我保证这个世界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真想不到你还是处……”
盛七小姐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又一次正了正衣襟,神情木然地打开了车门。
江山想再吻她一下,她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丢下一句:“送江先生回安徽会馆。”
江大帮主望着盛七小姐颇有女王范的身影走进宽大的宅门,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后,他便关上车门,回到车厢软垫上躺了下来。
忽然,江大帮主的手指触到了一个别针样的东西,拿起来一瞧是盛七小姐的发卡。
对了,盛七小姐刚才趴在软垫上时,头部的位置就在这儿。
刚才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车子里非常的静,只有失落的发卡留下了纵情欢爱的痕迹。
江大帮主一手握着发卡,想像着盛七小姐到家后会怎么向大家作解释。
出殡的亲友基本都回来了,她姗姗来迟,别人一定会猜想她这段时间她的去向。
服饰和发型都整整齐齐的,应该不会引起怀疑,也可能有的女人会多想的。
再怎么想也没有人能想像到他们会在出殡之日,以那样的体位结合在一起了吧。
关键在于盛七小姐如何表现。
由于罪孽意识作怪,盛七小姐会不自觉的有所流露,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愿她他能发挥她的女王范,装作若无其事。
我们的江大帮主一想到她临走时那潇洒霸气的女王范,就安心下来。
“她怎么会有事……”
江大帮主惦念着盛七小姐,内心涌起了对她的满腔爱念,他情不自禁地把发卡贴到了嘴唇上。
…………
回去之后,江大帮主难得可以过一个平静的夜晚。
然而,在表面的平静背后,暗潮却开始涌动。
青帮今天没有跳出来,依旧躲在暗处,江大帮主不是不知道其中的蹊跷,但是敌人不明,在自己实力不济的时候,还是镇之以定的好。
同孚里的衖堂总门,黄公馆。
今天天气晴朗,他一路上直感到心情郁闷,阴沉沉的。沿途黄振亿在和他说话,他嗯嗯啊啊,一个字也不曾听进耳朵。
只要一想起杀伐决断的江山,一想起杀气腾腾的斧头帮,他的一颗心便逐渐往下沉。
怎么样进的黄家大门,从大门口到客厅,一路上碰见过几个人,这一段,在杜月笙的记忆中构成一片空白,他的心乱了。
突然之间醒觉,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富丽堂皇的客厅,五色缤纷,眼花撩乱,其实同孚里房屋的格局并不大,黄老板的客厅布置,也不如日后之豪华奢侈,仅不过是些红木桌椅,覆以桌围椅披,颇有些古董摆设,墙上悬挂时人字画而已。
杜月笙在黄公馆,由孤小人而小伙计,而得力助手,而方面大将,自立门户。渐渐的,内有黄老板、桂生姐的宠信备至,外有各界朋友的深相结纳,他在黄老板跟前,已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浸假而在老板身边坐上了第二把交椅。黄老板的心腹大将八个生,唯独杜月笙以后来居上之势,脱颖而出。此之谓:出道你早,运道我好。
在民国七年,杜月笙在黄老板和桂生姐跟前,正是扶摇直上,炙手可热。面临这么重大的事件,老板和桂生姐,少不了也要问计于他。
黄公馆一间小型私人书房内,九个或精明、或干练、或阴狠的男人坐成一排,个个坐姿笔挺。
第一位是顾嘉棠,擅拳术,方头大耳,个子不高,但却身胚结棍,胳臂壮,拳头粗,有霹雳火、猛张飞的火爆性格,幼时在上海北新泾莳花植木,因而有个小花园的绰号。他是男儿由来轻七尺一型的侠义人物。
第二位是高鑫宝,球僮出身,个子高,骨头硬,外国人在网球场上打球,他便跑来跑去的捡拾,经年累月,训练出一口无师自通的英语,和,反应敏捷的本能,他后来做过西崽(餐馆侍役),发迹之后居然荣膺大英总会干事。高鑫宝皮肤白皙,平时言行举止略微沾点洋气,论头脑灵活和临机应变,在小八股党中不作第二人想。
第三位叶绰山,人称花旗阿柄,阿柄是他的小名,花旗,在上海人的心目中意指美国,因为美国的星条旗看来似乎花纹颇多。叶绰山的枪法在杜月笙一生结交的朋友里允为第一,他可以在一个小房间里,无论何时由别人拋一枚铜板飞向天花板去,隔着羊毛围巾大衣皮领,西服绑紧,而迅若鹰隼的从胁下掏出枪来,一弹击中犹未来得及坠落的铜板。他那花旗阿炳的绰号,指的是他曾在美国领事馆开过汽车。
第四位,大名鼎鼎的芮庆荣,腰阔膀粗,富于膂力,他先世世居上海曹家渡,以打铁为营生,他的性情也很急躁,大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拼命三郎之风。
顾、高、叶、芮四位,被杜月笙邀来参加同生死,共财香的勾当,恰值他们穷途末路,三餐不继,正在鸡鸣狗盗,无所不为的时候,突然之间朶云天降,被法租界同孚里的杜月笙,派人前来延揽,当时他们心中的兴奋与欢喜,比杜月笙初入黄公馆,还要更胜几分。
尤其杜月笙,他对待朋友,心诚意坚表里如一,在顾嘉棠这般人面前,他无须乎搭什么架子,摆什么派头,一见面便亲亲热热,不分彼此,食则同席,出则同行,他待人接物完全出乎眞心,因而使人心悦诚服,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跑。这四位小兄弟当时的心情,就像水浒传上阮小七遇见了托搭天王晁盖:罢罢罢!这腔热血只卖给识货的!
杨启棠、黄家丰、姚志生、侯泉根,这四位都是卖气力的苦力出身,心狠手辣,打起架来不要命,平时眼看着江湖中人生活奢侈,出手阔绰,那一股气派尤其令人艳羡不置,久而久之:彼犹人也的意念跃然心头,成天盼望能有一试身手的机会,杜月笙派人把他们招来,一见面便大把的塞钞票,在他们的心目中,杜月笙早就是大亨了,如今他们能和亨字号人物平起平坐,称兄道弟,简直的以为自家一觔斗跌到青云里了。
这八个人都是杜月笙这些年建立了他的核心部队,上海滩带三分敬慕,七分畏惧的喊他们为小八股党,小八股党人人身怀绝技,一身是胆,最难得的是他们八个人一条心,――跟牢杜月笙走,出生入死,流血拼命,只等杜月笙的一句闲话,因此杜月笙指挥起小八股党来,一呼八诺,如手使臂。
杜月笙严格的训练他自己,和他的小八股党,他们每次出动都有一贯作业方式:精密的调查,妥善的布置,猛如鹰隼的动作,疾似狡兔的撤离。他们要以神出鬼没的行动,迎头痛击大八股党的垄断烟土财香。
第九个人,是一个中年的高瘦的教架前,他正抱着本书,不断查阅着什么。
他穿着剪裁得体合身的青色长袍,戴着一副玻璃眼镜,容貌书卷中透着睿智,只是身型却显得有些单薄。
杜月笙走进来,小八股党立刻恭敬的站了起来。
他却也不抬,一边翻阅着手中的书,一边说:“确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