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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阵地上,烟火弥漫,大炮的轰鸣声,刀枪的撞击声,战士的喊杀声,战马的嘶叫声,‘混’合在一起。
山炮在猛烈地向敌人发‘射’。炮筒每吐一发炮弹,炮身就往后一退又伸前去,喷发出火舌,雷也似的吼着。沉重的炮弹,远远地飞去,在敌人头上撕扯空气,恐怖地啸叫。当部队攻击的时候,炮弹总在敌人阵地前沿爆炸;当部队攻占敌人阵地的时候,炮火步步延伸,炮弹就在敌人阵地纵深爆炸;当敌人溃‘乱’的时候,榴霰弹就在敌人头上爆炸。
敌人也很顽强,喊着“天‘门’开了”,“死了升天”的马家军放守的非常顽强。
孤峰矗立,灌木杂草丛生,南北是悬崖,东西两面仅有单人爬行攀登的小路,地势险要,攀登不易。敌人在山顶上架起一‘挺’轻机枪,用密集的火网封锁住攀山之径。
小道上拥挤着士兵、大炮、牲口,……有些指挥员暴跳喊叫着,向那些挡住他们去路的人发火。
命令声、叫喊声、战马的嘶叫声,沸腾……
于苏带着二十多个侦察员,向山上爬着。于苏在侦察员前头走,他迈开大步,稳晏晏地,看来走得不快。可是侦察员们和他的警卫员弯下腰,拚命地跑着也赶不上他。
敌人恶疯疯地‘射’击着呼喊着,顺山梁直向于苏他们扑来。
于苏从警卫员手里夺来冲锋枪,哗的扫‘射’了一梭子。他手朝下一压,侦察员们忽地散开卧倒,一阵猛烈地‘射’击。
于苏飞快地扫了敌人一眼,敌人黄煞煞地一片。他扑到侦察员前面,又抡出二十发驳壳枪,呐喊:“顶住了!”
于苏的眼虎彪彪地盯着敌人,‘射’击着,指挥着。
“嗖嗖嗖”突然下降的气压,夹着短促刺耳的啸声和滚热的气流,从天空劈下来;随着炮弹轰响声,烟雾腾起了。
这时,于苏从烟雾中冲出来,他的思想顽强地拧住一点:
“身为党员,一步也不后退!”
“捅呀!捅呀!”
“决不后退一步!”
战士们的喊声震天撼地。
于苏脑子急速地转动:“好哇,我的战士!”一股力量从心里升腾起来,流遍于苏的全身。他鼓起全身力量喊:“同志们,决不后退!”这热烘烘的声音,从战士们耳朵里也流到战士们心里。
“上刺刀!”
于苏大喊了一声。
战士们举着寒光如狱的刺刀,像‘潮’水一样盖上去了。
一个个脸‘色’铁青,咬紧牙关,他们撞上了敌人,有的战士把刺刀从敌人后心穿到前心;有的战士把轻机枪的皮带挂在脖子上,平腹端起机枪,像割草一样,把敌人扫得一片片倒下。
……
炮弹如急雨,大炮吼叫,一阵比一阵猛烈,钢铁向敌人头上倾倒。大炮声把机关枪声压得简直听不出来。山脉摇晃着。敌人还击的千百发炮弹啸叫着划过天空,爆炸了,灰尘烟雾弥漫,太阳昏暗无光。
峡内石块‘乱’飞,硝烟弥漫,全部处于火海包围之中。
古‘浪’马家军指挥部。
“三少君,您还是会后方治疗一下吧。”一个军官劝道。
马廷低头一看,只见这条断了的臂膀,流血甚多,伤势很严重。
“不用!”此刻的马廷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也是发了狠,摇摇头:“被各团发现,会影响士气。”
“派出30名骑兵,秘密护送三少君去后方就医,不会让人知道。”这个军官说:“你的伤不治,会有生命危险。”
另一个军官说:“三少君受此重伤,大人是不会怪罪与你的。”
“好吧。”马廷毕竟不是铁打的,确是已经坚持不下来了。而且,古‘浪’根本守不住。疯子军攻势太猛了!
马廷最后‘交’待说:“不要泄漏我去的消息。如果右翼阵地稳住时,继续坚持,等我到凉州要求我阿爸曾援;如果右翼阵地一旦失守,即可迅速撤退,伤亡人员和一切笨重的装备,全部抛弃,仅以单枪独马冲出古‘浪’峡。能火烧古‘浪’时,用火烧毁,不要给疯子军留下。”
……
兰州。
参谋部的电话铃响着,人们来回走着。
江大帅难得的在参谋部沉静、严峻地站在那里,观察着,思索着。
薛岳放下电话耳机,站在江大帅旁边,又观察了一阵沙盘上的模拟战局,说:“刚才,我和各纵队联系了一下,一般地说进攻还顺利。”
“马家的***们,”江大琐然显出原型,轻松地嘲笑敌人几句:“听说这时候还在窝里斗!”
“也多亏了他们窝里斗。”胡宗南笑道。
江大琐然说:“问一下老鹏,黄昏前可以结束战斗吗?”
……
华德鹏观察前面部队进展的情况。各团都进展的很快,只有于苏的队伍在第七个山头上和敌人纠缠着。怎么搞的,于苏他们攻击那个大山头,已经攻了有一个钟头!他们攻上去,敌人反下来,攻上去,反下来……这猛烈的搏斗,反映在华德鹏脸上。他的脸‘色’一阵光彩而兴奋,一阵又紧张而严峻。
华德鹏双手撑在堑壕沿上,手指深深地抠入土里,那铁一样的下巴,微微抖动说:“委座要我们在黄昏全部消灭敌人。”
华德鹏的指挥所不断地向前移着,永远在最前线。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次打仗华德鹏总是尽可能把指挥所往前移。
参谋长说:“现在是下午两点钟,我军向各个山头上进攻的部队,已经拿下好些个重要的山头。”
毕业于保定军校的参谋长把帽子推在脑后,满头大汗地来回跑着。他把指挥所组织得有条不紊,使指挥员活动时得心应手,而且他还在指挥山炮等火力。作参谋长的人,既要机动勇敢,又要勤奋耐劳,而且还要善于组织各种力量,团结各种各样的人。这位参谋长就是这样的人。
他指着于苏那个团攻击的山梁,拍着华德鹏的背,高兴地呐喊:“老鹏,娘希匹!那是哪一个连队,指挥的多好哇!你看看!那几个小子动作多麻溜儿!好,好!那几个小子应该颁发当战斗英雄勋章!”
“好小子!”华德鹏在望远镜里看得真切,这时候也着急地喊:“上去咯,敌人垮下去咯!哎~怎么回事?真气死人,为什么不向纵深‘插’?这帮小家伙!”
话未落点,只见高山头后边的一个山头上突然闪出了红旗,出现了自己的部队。
“好!”
看到自己部队的一把尖刀‘插’入敌人阵地纵深,华德鹏丢下望远镜,转身钻进指挥部,抓起电话耳机,因为太紧张手有些抖,汗从脸上往上流。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扯起嗓子喊:“山炮营!”电线被炮弹打断。
华德鹏喊:“一科长,去!要山炮向敌人纵深发‘射’呀!快,快!”
这是最紧张的时刻。
枪炮声好像山洪爆发,吼成一片!
杀声、喊声摇天动地,耳朵震得只是嗡嗡响。
刺刀、手榴弹、‘肉’搏……占领敌人阵地的号声响了;战场上响起了欢呼声;红旗在烟火中忽隐忽现。
很快,五点钟了,太阳离西边山线只有几竿竿高。
部队突破敌人最后的阵地以后,太阳已经落了。
全部控制了敌人阵地的时候,已经断黑。
敌人阵地上到处都是被摧毁的地堡和堑壕;到处丢着尸体、大炮、机枪、子弹箱和烂鞋破衣……有的部队冲上敌人阵地后,立刻就去追击了;有的部队还在清点人数,整顿组织;有的部队还在清查俘虏、武器。
华德鹏站在残破的古‘浪’城头,对旁边几个参谋说:“部队全部追击去了么?”
“这里还有一些部队打扫战场。”一个参谋说。
“不用管这些!”华德鹏说:“作战部队把其他事情放下,统统去追击!”--71819+dsuaahhh+24074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