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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1-08
“谢王爷夸奖,王爷果然文采出众,不像某些读拉牛牛,读死书,白活一世。”吉雅笑道。
王爷一听这话,以为吉雅在影射扩廓是个读死书的呆子,不禁心花怒放,往扩廓那边儿投去得意的一瞥,喜滋滋地把对子小心地搁置到桌子上,故作潇洒地一抖衣襟儿,朝吉雅抛去一记媚眼的同时,傲娇地坐了下来,取出别在腰间的翡翠扇,
蓦地“啪”的一下打开,吓了吉雅一跳,然后摇头晃脑的扇了起来,一边摇一边对旁边立着的吉雅笑道:“妹妹不必拘束,坐下来吧。咱们且聊聊天,叙叙旧。”
众人听了,都在心里默笑,心说你这话儿的意思,就好像此刻你并没有在人家相府,倒好像是在你们王府里似的,竟然堂而皇之地反客为主了!
吉雅知其就是这样,也不想与他麻几,徒增计较,只笑盈盈地附和着,坐了下来,眼睛却瞅向扩廓。
王爷见她又看扩廓,心中甚是不悦,便打岔道:“妹妹?”
吉雅回过神来:“嗯?”
“自上次在府上听了妹妹讲的小段子,小王甚是想念。”王爷合了扇子,在手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啊?”吉雅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白。
“啊不是、不是,小王的意思是甚为想念妹妹讲的小段子。”王爷赶紧解释。
“噢。”吉雅点了点头。
“如今正好得了空儿,想请妹妹再给小王讲上几个,不知可好呢?”说完停止敲扇,瞅着吉雅吹弹可破的俏脸,摆出一副甚是期待的模样儿。
吉雅见他这样直盯着自己,甚是不舒服,便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更靠近了扩廓一些,王爷见状,也把身子挪了挪,靠近了吉雅一些,吉雅更不舒服了,心说这家伙还这么年轻就如此好色,当真不堪,索性也不坐了,站了起来,略带轻蔑地瞟了王爷一眼,笑道:“段子倒是不少,不知王爷爱听哪种类型的?”
王爷见吉雅准备讲笑话给他听,大喜过望,随口道:“随便什么样的都可以啊,只要是妹妹讲的,小王就都爱听。”说完“啪”地打开扇子,怡然自得地摇晃着,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吉雅刚欲张口,塔娜立了起来,行礼笑道:“奴婢们也期待着,赶紧听主子讲段子呢,只是现在已近晌午,到了用餐时候,暖月阁那边已经备好了淡酒薄菜,还请主子们移步到那里,边吃边聊,如何?”
还别说,塔娜这一提醒,众人都觉得有些饿了,于是吉雅笑道:“说的正是,我这光顾着玩呢,却忘记了招待客人,王爷,将军就随小女去餐厅用餐去罢。”
王爷笑着点了点头,道:“多谢。”
于是在塔娜的引领之下,众人穿过几条回廊,来到暖月阁门前,踏入阁内,顿时觉得这里十分的素雅清静,光洁油亮的大理石地面可鉴人影儿,两套红木雕花餐桌上,已摆满佳肴美酒。六人落座,自然还是吉雅、王爷、扩廓一桌,塔娜、秋玉、静香一桌。
吉雅坐定之后,目光仍然朝四周张望,好像这里不是她家的书院,倒像是上别人家串门似的,映入满目的都是新奇。
只见墙壁上雕刻着旖旎的花纹,空白处则悬挂着几幅名人字画,笔法或飘逸飞扬,或端庄正统,画面或是清丽自然的山山水水,或是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使人在用餐时,也能体会到,房主人对文化的不懈追求。
厨房与餐厅中间,用一道珠帘隔开,隐约可见厨房里面忙碌穿梭的身影,在吉雅看来,虽说这里被塔娜称作小厨房、小餐厅,但也足有一百五六十平米。
此时侍女们正莲步轻盈地,从厨房中端着最后几道菜,传了上来。
一切都已备的妥当,吉雅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笑盈盈地看着众人,准备说点儿祝酒词,刚张开小嘴儿,话还未出口,便被王爷打断:“讲段子听吧。”说完,自喝了口美酒,有些兴奋的样子。
吉雅一想,也好,就讲几个笑话活跃活跃气氛吧。
于是开讲。
“一个姿色动人的少女,进宫选秀,被皇上看中,封了嫔妃,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儿,可看着皇上赏赐的封号,她就是高兴不起来!”吉雅说着顿了顿,看着众人的脸色。
塔娜三人都手执筷子侧耳倾听,扩廓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玩弄着手中的浮雕玉杯。果然王爷最沉不住气,开始插嘴:“被皇上看中是多么荣耀的事啊,她为啥不高兴哇?”
吉雅笑了笑,道:“这少女很纳闷啊,封号不都应该是婉嫔、琪妃、惠贵人这些好听的吗?”说着又顿了顿。
王爷一边点头,一边啜了口美酒,表示赞同。
“这少女哀愁的想:皇上为什么偏偏给我个尿嫔的封号呢?这是咋回事儿啊,啊啊啊啊,谁把人家的床弄湿了啊?”
“噗~~~”王爷冷不防地,听吉雅抖落出包袱,一口酒喷了出来,饶是扩廓一身的武功,可离的这样近,又是这么突然,还是没能躲这一劫,伸手也只护住俊脸,手臂和衣襟儿上,都沾满了王爷喷出来的酒渍。
扩廓连忙站了起来,无可奈何地张开薄唇,同时皱着眉头,仰头望天,微微叹了口气——对这个傻呼呼的主子,他已无力吐槽。
吉雅连忙扯出手帕,给扩廓擦拭,离地这样近,又是这样的殷勤,这让扩廓微微有些窘迫,他轻轻地朝旁边一闪,口中道:“没事,没事的。”同时伸手,弹了弹衣襟儿上的酒渍,便在塔娜的引领之下,去隔壁的洗漱室了。
留下王爷、吉雅、秋玉和静香,
除了王爷,其它人都有些尴尬的样子,尤其是吉雅,没想到自己讲这么一则小笑话,给扩廓招来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灾难”。于是也不招呼王爷喝酒吃菜,自顾自捧起翠玉琵琶粥吃了起来,这段时间吃荤已经腻了肠胃,所以此时捡些清淡的素菜,吃了几口。
王爷见众人皆不说话,也觉尴尬起来,于是饮了口酒,笑道:“吉雅妹妹,刚刚的段子讲的实在是太有趣儿了,所以小王才会不小心……其实小王不是故意的。”
吉雅本来不往那方面想,这时一听王爷的解释,突然用奇怪的眼神看向王爷,合着你是故意的啊,嘿——你个、你个缺德玩意儿,看不出来,你肚子里坏道道不少啊,这会子在这里等着呢,我也就是为了活跃气氛讲个笑话让大家乐一乐,你可倒好,竟然借机调理人家扩廓将军,肚子里还真是文墨没有,坏水儿多多!不禁对王爷的印象更加的大打折扣了。
于是敷衍地轻哼了两声,权作回应,继续吃东西,好像很饿的样子。
王爷见状,便也跟着吃起来,吉雅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好像人家吃的东西就是他爱吃的似的。
吉雅让他整的很是无聊、无奈,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
“妹妹怎么不吃了,这才吃了几口啊,吃的也太少了,你看你都瘦地皮包骨了,再不吃点儿,我都担心大风一吹,就把你刮倒了,再不吃点儿,我都担心狼见了你,都得掉眼泪儿,这丫头不好吃啊,就剩下一把骨头了。”王爷一边说,一边用沾了自己口水的筷子,不住地往吉雅面前的空碟子里夹菜,夹的都是荤菜,夹了满满一碟,又把吉雅的粥碗里也塞的满满的,堆的跟两座小山似的。
吉雅本就觉得这些荤菜油腻腻的,不想吃,如今见他不用公共的筷子来夹,却用自己的筷子给她夹了这么多肉到碗里,瞅着这些泛着油光的肉,滴着黄油的肉,想着上面沾了他的口水,禁不住有些恶心,感觉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就要返上来了,赶紧起身,给王爷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吃、喝,然后在秋玉的引领下,也去洗漱室了。
餐厅里只剩下静香和王爷了,王爷最是自命不凡,见静香生的也挺俊俏的,便想趁四下无人,调戏她一番,于是拿眼角瞟了她一下,边吃菜边问道:“你叫什么?”
静香本也欲陪主子去洗漱室,却被吉雅临走时,打手势阻止了,让她留下侍候王爷。所以静香只好留下,在下首的桌边立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甚是紧张,一听王爷问话,连忙跪了下来,恭敬地回道:“回王爷的话,奴婢名唤静香。”
王爷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思忖了下,道:“静香?于寂静之中散发阵阵幽香,嗯,好名字!”说完一边色迷迷地瞅着跪在地上的静香,一边饮了杯中酒,然后也不叫人家平身,兀自握着筷子,一口接着一口,吃起菜来。
静香没得到允许,就跪在那里没敢起身,一直跪着。
王爷吃的差不多了,停下了筷子,仍然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继续道:“你主子平时也给你们讲有趣的段子么?”
“回王爷的话,主子偶尔也给奴婢们讲一点儿。”
“那你挑有趣儿的,给本王讲一个罢。”
静香思忖了会儿,道:“回王爷的话,奴婢肚子里虽然没什么墨水儿,但王爷有命,奴婢怎敢不从?姑且就把昨日里,郡主给咱们下人讲的一则笑话,说给王爷解解闷儿吧。”
王爷一听真的有有趣儿的段子,顿时乐了,催促道:“好啊,甚好,快快说予本王听听。”
“是。”静香也不敢抬头看王爷,只低着头,微微顿了顿,就准备开讲。
王爷见她要讲段子,自然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身上,这才发现她已跪在地上许久了,于是仿佛施了大恩似的,有些傲慢地命令道:“不必拘礼了,且起来讲罢。”
“谢王爷。”静香起身,自然不敢落坐,就躬身立在那里,短暂地酝酿了下,正欲张口道来,瞥见扩廓将军、塔娜、吉雅、秋玉四人前前后后陆续从洗漱室时走了出来,连忙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吉雅见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吃着,一个看着,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便笑道:“这是怎么说的,我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你们也不好生吃着?静香怎么傻站在这儿了,回自己的位置上,吃饭去吧。”
“哎——妹妹。”王爷边吃边朝着吉雅打了个阻止的手势,笑道:“妹妹你不知道,我正想让这丫头给我讲笑话呢,她说你昨日给她们讲了个好笑的的段子,我想听听呢,既然妹妹回来了,我自然不用她来讲了,你快给小王讲讲,你昨日给他们讲的什么呀?”
吉雅莫名其妙地看了静香一眼,心说我昨日给你们讲了什么笑话,我怎么不知道?
但碍于王爷在跟前,也不好把事情揭穿,便顺水推舟道:“我身子有些不太舒服,静香,你就给王爷讲一遍吧。”
静香早在心底把故事捉摸好了,这会子听主子让给大家讲一遍,虽然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但毕竟也是相府里长大的,见过些阵势,默默做了两下深呼吸,将气息调允,面带微笑缓缓道来:“主子昨日给奴婢们讲的小段子是这样的,说的是一个老大爷,一辈子就干着一样活计来维持日子。”说着也像吉雅讲段子时一样顿了顿。
王爷果然打岔了:“什么活计啊?”
静香朝着王爷微微施了一礼,回道:“掏大粪。”
此时吉雅、扩廓、塔娜、秋玉都已落座,侍女也陆续上来撤下一些渐渐冷下去的菜色,换了几盘热的,正冒着腾腾的热气,吉雅用公用的筷子给扩廓将军夹了几样自认为比较可口的,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荤素皆有,扩廓点头表示谢意,并很优雅、很有礼貌地夹了几块送到口中,吃了,还喝了口热茶。吉雅看着他,眼里都是笑,心里充斥着甜甜蜜蜜,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温馨,要是能天天这样该多好!
这边的静香继续讲:“这掏大粪的老大爷有一天来到长城下掏大粪,一边掏,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觉得长城真是壮观雄伟啊,感觉祖国的强大无比,很是兴奋快乐。”静香讲到这,又顿了一顿。
其他人倒也没什么,只等着罢了,王爷又插嘴了:“接下来呢?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静香又朝着王爷施了一礼,笑回道:“接下来,掏大粪的老大爷看见两个衣着华丽的书生,从身边走过,一人手里握着一把扇子,正在游览长城。”静香又顿。
“哦?”王爷一听有书生游览长城,眼睛一亮,便胡猜起来:“他们游览长城都干了什么?对着长城赋诗了吧?”
静香正欲解答,吉雅也插嘴了:“没有赋诗,而是对了对子。”
“哦,对了什么样的对子,妹妹说来听听。”王爷好奇心更甚。
“静香接着讲。”吉雅把绣球抛回给静香。
静香朝着主子回了声“是”,笑道:“正如郡主所言,这两个书生远眺绵延的长城,顿生灵感,其中一个书生提议道:‘贤弟,你我二人苦读寒窗十余载,如今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正是施展才华之时,不如就对这雄伟壮观的长城做一副对联如何?”静香说到这,再次停顿了下。
王爷果断插嘴:“此提议甚妙哇!不知他们都对的什么呢?快快道来。”
“其中一个书生指着远处一排排的城墙感叹了阵,道出了上联:“远看长城锯齿齿。”静香道。
“说的好啊,长城的豁牙儿可不就像锯木头的齿子么?果然是观察入微啊。”王爷一脸正色地赞叹道。
静香见王爷如是说,不知该不该讲下去了,朝吉雅传去了一抹乞求的眼神,吉雅会意,却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末了,“扑哧”一笑道:“要讲便讲,看我做什么,快讲了去吧,左右讲的好坏,王爷也就当一段子听着,解解闷儿罢了,何必拘紧?”吉雅这边儿先旁敲侧击地给静香吃了杖定心丸。
“吉雅妹妹说的没错,你且接着讲罢,说坏了本王不怪罪于你,说地好了本王还要奖励你呢!本王还急着知道那另外一个书生对的下联是什么呢!”王爷有些急了。
“另一个书生冥思苦想了一番,终于对出了下联:近看长城、齿、齿、锯!”
“妙哉!妙哉啊!”还未等静香停顿,王爷突然迫不急待地敲打着扇子赞了起来,并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这下联对的太妙了,诸位看这个韵压多么恰到好处,这个对仗是多少有序整齐!这意境是多么贴切长城的外形!果然从这副对子当中,我们可以联想到长城当时的情景。”王爷说着轻敲着扇子,闭上眼睛,放低声音,道:“太、妙、了。”
这边儿吉雅听着王爷不切实际地赞叹,早都忍受不了了,她扭动着身子,胳膊肘儿支着餐桌,不断地变换托腮的姿势,心里祈祷着他能快点结束这让人抽疯的点评。
静香见王爷如此评价,是真的没有勇气讲下去了,此刻她早知道郡主是知道这个笑话的,于是憋着小嘴儿,眼睛蓄满泪水,干巴巴地瞅着吉雅,好似在说:“郡主,快救救奴婢吧,您再不出手相救,奴婢今天定是要死翘翘了!”
吉雅也在踌躇要不要把故事接过来,讲下去,见静香那样儿着实可怜,终于挺身而出了。只见她笑盈盈地放下筷子,转头对着王爷,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直朝对方抛媚眼,柔情问道:“王爷,您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么?”
王爷见吉雅对着自己笑颜如花,骨头早就有些酥了,这会子见她说的郑重,便放下筷子,也一脸正色道:“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