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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迦很欣慰地发现眼前的信陵原来并不记得过去种种。看来信陵的元神躲在现在这具躯壳的深处,轻易是不会示人的。
而此时的信陵显然对她大晚上坐在自己床边的行为无法理解,用一种女色魔的眼神看了她许久,就连洗漱揩面也时不时地提防着她。
这搞的梵迦很尴尬,也搞的东宫的宫人们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
居公公手里捧着两套衣服由远处本来,兴冲冲地告诉太子这是皇上赐与他的新衣。
当然,重点是这是一套情侣衣。
在信陵杀死人的眼神中,梵迦十分感动地接过了居公公手中的女常服。
小螺欢天喜地的招呼着另外两个小宫女为她穿衣。
“太子殿下,您……也该更衣了?太后娘娘在殿里等着您和梵迦姑娘呢。”居公公小声提醒。
信陵只好黑着脸由他们摆弄。
待两人整装完毕,厢房中的一众人皆是一愣。
小螺看看梵迦,又看看太子。末了,悄悄将梵迦往信陵身边推了推。
“哎呀,太子殿下,您和梵迦姑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居公公很不识时务地竖起大拇指。
其他的小宫女也用力地点头表示赞同。
太子殿下和梵迦在一片呼声中离开了东宫,前往内宫去向太后请安。
梵迦其实不明白这有何不妥之处,以为这是他们大景国的规矩,新来的客人每天都要前去给长辈问好。只有信陵知道,太后显然已经拿对待太子妃的规格来对待梵迦了。
大景皇宫处处雕栏画栋,檐牙高啄,金碧辉煌。宫室大大小小错落繁杂,若是无人领路必定会迷路。此时正值初秋,宫苑内到处可见落木萧萧而下,一派诗意。
路过白玉桥时,梵迦又见着了三公主。
三公主站在桥上,见到他们走来,远远的便闪到一边,异常恭谨地低下头。
梵迦好奇地看了她几眼。
昨天在远处没看清她的模样,只觉得应是个美人,近处一看,只见她身材娇小,腰间不堪盈握,长发及腰。小巧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扑闪着盯着地上瞧,嫣红的嘴唇抿做一条直线。
饶是天界美人众多,梵迦还是在心里将她夸了好久。
但是待他们走到她身前,梵迦心中的美人形象瞬间被击碎了。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如此低沉的声音,怎么会从这么个美人口中发出?!
属下?
她不是三公主吗?为何要自称属下?
梵迦一脸惊悚地看着三公主。
三公主好像感应到了她的视线,微微抬头,接触到她的眼神后又立刻低下。
信陵见她抱剑行礼,也皱了皱眉。
“你待作甚?”
三公主愣了愣,不解地望向信陵,“属下不知太子何意。属下在此寻找三公主殿下。”
身后的居公公很夸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后头一众随从也是一脸惊讶。
信陵稳住身形,扶额叹道,“后日就是仲秋宴,你可别在大臣面前整这些幺蛾子。”
三公主的一双大眼睛中满是疑惑。
“属下……只是担心三公主的下落。属下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三公主了。不知太子殿下能否告知属下?”
信陵嘴角一抽,看了眼满脸无辜的三公主,显然不愿意再理她。
梵迦觉得无法理解她的言行,而且她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人在暗处看着他们。
于是她便将目光移到别处。
就在昨日三公主坐着的地方,一个黑影迅速闪过。
梵迦猛地缩了一下身子。
“你又怎么了?一副见鬼的样子。”信陵不耐烦地问。
梵迦看看他,又看看居公公,想起昨天居公公叮嘱她的话。信陵一向讨厌别人说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还是闭嘴比较好。她可不想惹毛了这个鬼不理。
“没什么。”她摇头,偷偷看了一眼三公主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信陵和梵迦没有再多问什么,三公主便自行“告退”了。
在居公公的催促下,两人也不好多做停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千万熙宁宫。
梵迦不时地回头望,一直到看不到那座白玉桥了才罢休。
*
熙宁宫中,太后斜歪在榻上,身旁坐着的是皇后,正在为太后仔细地剥着橘子上的白色经络。
信陵上前请安,拖着梵迦一同跪下。
太后眉开眼笑地招呼二人看坐。
皇后微笑着打量起梵迦,与太后对视后连连点头。
“梵迦啊,昨日睡得可好?”
太后小心地试探。
梵迦心想,太后不就是想他们回答“不好,极其的不好翻云覆雨一晚上怎么能好”吗?
但脸上还是很平淡地回答,“回太后娘娘,昨夜梵迦睡得很熟,东宫的地板果然舒服。”
太后和皇后闻言神色一变。
尤其是太后,愤然起身,走到信陵边上伸手去捶他,便捶便道,“让你欺负人!让你欺负人!堂堂男子汉,居然让姑娘家睡地板!这要是传出去,我大景的颜面何存?”
梵迦实在不明白这与大景的颜面有何关系。
还没想通,就听太后喘着气,指着信陵的鼻子道,“你,你今晚给我睡地板,让梵迦睡床!”
“什么?!”信陵怪叫一声,“皇祖母,为什么我不能回寝宫睡?!”
梵迦心里想大笑一声,她还在想今日太后会想出什么奇招,让两人共处一室。熏蚊子,熏苍蝇,捉老鼠……她想了很多招数,却没料到最后会是自己太后提供了灵感。
太后自是不去理会信陵的咆哮,走到梵迦面前,慈祥地握住她的双手。
“梵迦啊,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今后啊,可别老让着我这不着调的孙儿。他就缺个人管教。从今往后,这管教他的重担便落到你肩上了。梵迦,你怎么了?梵迦?”
梵迦脸色白得像一张纸,讷讷地站在原地,惊恐地看着太后的身后。
皇后也察觉到了不对,往太后身后看去,但明明什么都没有。
“皇儿,快看看梵迦姑娘怎么了。时雨姑姑,快去传太医。”皇后扶着太后回到榻上坐好。
太后着急道,“哎呀莫不是被哀家的话吓坏了?”
“别……不用……不用传太医。”梵迦突然伸手拉住时雨。
信陵开口低声问,“怎么回事?”
梵迦余魂未定,又不敢告诉他实情,只能支支吾吾道,“我……我刚才突然肚子疼,现在没事了。”
“肚子疼?快,时雨,快让太医来瞧瞧……”太后一听,更加起劲。
“莫非是昨晚……”皇后欲言又止,想起从前皇帝年前时身强体壮,也曾搞得一个初经人事的才人肚子疼了一个月。
信陵明白她们在想什么,痛心疾首地看着梵迦,在他眼里,梵迦已然成了一个惹事精。
太后越来月搞不明白他们现在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暗自决心要将红娘的工作进行到底。
太医和时雨以光速回到寝宫,在众人瞩目之下宣布梵迦只是受了惊吓而已。
梵迦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
最后还是信陵拉着她离开了熙宁宫。
一走出熙宁宫,信陵便忍不住问她。
“你到底怎么回事?整天奇奇怪怪的?刚才在太后面前,就像见了鬼似的,幸好太后仁慈不问罪。还有之前在白玉桥上又是看到了什么?”
梵迦左看看右看看,捏着衣角,不知该不该说。
她求助般地望向居公公。居公公眉头一跳。
信陵也狐疑地看向居公公,阴森森开口道,“你和她说了什么了?”
“回回回太子殿下,奴才什么也没说啊……”
“是吗?”
居公公“噗通”跪倒在地,一阵哭腔,“奴才该死,奴才告诉梵迦姑娘,殿下最讨厌女人碰,也最讨厌鬼怪之说……奴才是不想让姑娘惹恼了殿下才如此说的……”
信陵闻言仿佛明白了什么,眯起眼睛看梵迦,“你,到底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