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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有着非常发达的的邮递体系。李山河也经常使用,有时候舞子来不及取走漫画稿,他就会用邮寄的方式把稿件寄出去,城内的加急快件一般几个小时就能送到,遇到堵车的时间段,邮包走的比人还快。
现在,他就瞄准了邮局的漏洞。
第二天一大早,邮局刚刚开门营业,两人就已经到位了。
“什么?确定吗?好的,谢谢你了。”
路边的公用电话亭里,中村野挂了电话,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李山河从杂货店里走出来,递给他一个汉堡,“喏,早餐。将就一下吧。”
“不,我下定决心要减肥了!”
“随便你。”李山河弹飞一片眼屎,迎着晨光,拆开一包汉堡,边吃边道:“盯梢的人那边怎么样了?”
“李君,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少年King》编辑部的外勤通告版上,有两个人刚刚留名了!他们要出外勤!”
李山河点点头,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邮局大楼。
邮局位于文京区的商业地段一角,人来人往,人气鼎沸。可在李山河看来,它的位置实在是太糟糕了。一条街外就是讲谈社大楼,步行5分钟就能到,实在是不利于他的行动。
原本他打算堵截邮递员的,幸好多了一个心眼,让中村野找人盯梢,果然不如所料,《少年King》对这份稿件非常重视,同样是一大早就派人上门取件。
李山河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我们上吧,时间很紧。”
“李君,我,我可不可以不去?”中村野有些畏畏缩缩的道,“我从小就是好孩子,顶多做一点恶作剧,冒充这种事,我做不来啊,哪怕遇到电视播放这种情节,我都不敢看的……”
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掉链子?
李山河拍了拍中村野的肩膀,鼓劲道:“中村,咱们都是一条战壕里的好友了,说真的,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我,而是在帮你啊。”
“啊?”
“你想想看,我做完这一次就走了,藤子番队以后没了我,你一个人能开罐头吗?这是我临走前给你的有遗产,一次艰苦的磨炼啊。”他语重心长的道。
“可是,我真的不行……”中村野很感动,可就是打死也不敢去做,快哭出来了。
李山河摇摇头,坑蒙拐骗的胆子都没有,怎么做编辑啊。
“好吧,这样吧,那我给你一个轻松的任务……”
……
不远处的步行街。《少年King》的编辑们正穿梭在这条路上。
“喂,竹内,快一点吧,这次的邮件很急,是前辈们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电话里都催促好几遍了。”
“急什么,諏访,不过几分钟的路程罢了,再远还能浪费多少时间?我还没吃早饭呢,等我买一个冰激凌。”
“早饭和冰激凌有什么关系啊。这样会变胖的!”諏访吐槽道。
话音刚落,只看到一个胖胖的家伙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諏访下意识的一躲闪,谁知道那胖子也脚下一扭,哐当,那胖子和身后的竹内撞作一团。
看到倒地的两个人,諏访眉毛一竖:“喂,你是怎么走路的啊!竹内,你没事吧!”
这个胖子不用说,正是中村野。他奉命拒敌,给李山河的冒充行动争取时间。虽然碰瓷也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但和冒充身份、深入敌后相比,他宁愿选择这一个。
按照剧本,两人滚作一团之后,他就应该怒斥对方,然后搅浑水。
“混蛋!你……”
中村野用手撑着地面,刚喊出这句话,却突然呆住了,傻傻的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张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个编辑是女的!
而且是一个大美女!
竹内被摔的七荤八素,晃晃脑袋,突然尖叫一声:“啊,我的冰激凌!你要赔我!”
諏访觉得有些不对劲,把她拉起来:“算了,别理他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竹内撅着嘴,对中村野挥了挥拳头:“好不甘心,我很少这么奢侈的吃四个球呢!可恶的胖子,今天算你好运气。”
看着两人就要远去,中村野突然清醒过来,等等,不能放两人这么走!
他一咬牙,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突然跑过去,从后面对着竹内,来了一个抓奶龙爪手!
正中红心!
现场一片惊讶,这下,不仅是竹内呆了,就连諏访也勃然大怒,大喊一声“混蛋痴汉,别跑!”,然后撒开脚丫子,追着那个肥胖的身影而去。
一片鸡飞狗跳……
……
“哇奥,竟然这么拼。”
在洗手间内躲藏着的李山河,把这一切收入眼底,给小胖子偷偷点了个赞。
他把西装外套整理一下,抹平褶皱,然后用水沾湿头发,每一根都梳理的整整齐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迈步进了邮局大楼。
“这位姐姐你好,我是《少年King》的编辑,应该有加急包裹送到这里,请问可以帮我找一下吗?”
负责接待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妹子,和所有的妹子一样,看到李山河露出八颗牙齿的招牌笑容,脸蛋红了红。不过她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问道:
“哪个,请问你的名字?”
“竹内,叫我竹内君就好了。”
“竹内君,可以看一下你的驾驶证吗?”
还要看证件?(日本没有身份证)
李山河挠了挠头:“我刚刚满十八岁,没时间去考驾照呢。这位姐姐,你可以打电话到我们编辑部验证一下呀。我们编辑部可是往来大户,电话你们应该有的吧。”
呀,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弟弟呢。
想了一下,接待妹子微笑着道:“好的,你请等一下。”说着,拿起旁边的电话,找出了讲谈社的号码。
看着妹子在电话里报上竹内的身份,李山河微笑的点点头,顺路填好了来访人员登记名单。
几分钟后,招待妹子放下电话,脸上的笑容更柔和了几分。
“找包裹的话,竹内君,请这边走吧。”她从招待台后面走出来,喊自己的同事帮忙代班,自己在前面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存放包裹的大仓库,看着那座小山,李山河立刻傻了眼。
堆积了一晚上的包裹,在仓库里占据了好大一片地方。这仅仅是这一小片地区一晚上的存量,竟然有这么多?
这下可糟糕了,没想到搜索包裹是这么麻烦的事!中村野那边能坚持的住吗?
眼珠转了转,他转身对着招待妹子,双手合十哀求道:“这位姐姐,能请您帮忙找一下包裹吗?拜托您了,这个包裹是藤子不二雄老师的稿件,真的很急的!如果不能在半小时内带回去,杂志会开天窗,我也会被开除了!”
这么英俊的一个小帅哥,竟然会被开除?
这么残忍的事,怎么可以让他发生!
招待妹子听了,连忙喊来两个同事帮忙。而那两人一听说是藤子不二雄老师的包裹,立刻拍着胸脯打包票。
四个人一起动手,三下五除二的,在一堆包裹中,很快就找出了装着原稿的纸袋。
到手了!
拿着纸袋,李山河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他表面上保持着好孩子的笑容,和邮局的诸位挥手作别。
做了一件好事,心满意足的招待妹子哼着小曲,回到了接待处。
这时候,两个被拖延许久的编辑,才刚刚进了门,諏访还在不停的骂着刚才的袭胸痴汉。
“你好,我们是讲谈社的,前来取在预定的包裹。”
招待妹子纳闷:“啊?刚刚不是已经有人来拿走了吗?怎么又来拿一次呢?”
“什么?”两人脸色一变,諏访连忙道,“包裹被拿走了?是谁做的?”
“是叫竹内的一个人啊。”
“我?可我就在这里!”竹内咬着指甲,“糟了,难道之前的痴汉也是他们的同伙!”
招待妹子慌张道:“等等,我在这里有他填写的登记表……”
諏访大怒的喊了一声,冲进招待处就翻找着资料,在保安把他拖出来之前,他终于找到了那张来访人员登记表。
只见最后的落款写着:
竹内四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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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河拿着漫画原稿,按照约定,来到了附近的咖啡馆。
不多时,中村野跌跌撞撞的也回来了。
“中村,你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要去警察局接你了呢。”
中村野有些失魂落魄,一口气灌掉面前的整杯咖啡:“不,我没事……只是感觉我的灵魂中失去了某些东西……”
李山河突然道:“很软?”
“很软……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家伙真可怜,估计是第一次摸到妹子的胸。也是第一次掉节操吧,不过掉节操这种事,多做几次就习惯了,编辑嘛,没点坑蒙拐骗的经历还叫什么编辑。
“看开点,我已经帮你出了一口气了。”李山河随口安慰了一句,拿出纸袋,“现在应该开始办正事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中村野打起精神,刚要撕开封条,看了一眼邮戳,道:
“上面的邮寄地址,竟然是在千叶县?竟然跑出东京了?”
“现在的人真不讲道理,一句话不和就跑路。”
中村野把原稿从纸袋中取出,看了一遍,果然是藤子不二雄老师的作品,而且和李山河所说的一样,只是单纯的草稿,连线都只描了一遍。
“原稿到手了,李君,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李山河冷笑一声:“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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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谈社,《少年King》编辑部。
总编刚刚从派出所把两个失误的小编辑捞出来,正在痛斥中,突然接到了电话。
“《少年King》的总编吗?”
总编脸色一变,“你们是谁!你们想做什么!”
“额们是东北滴黑涩会,你的蛾子,哦不,稿子在额们手上,想要稿子的话,就把活的藤子老师送上门来!”那边阴沉的一笑,擦,火柴点燃的声音,“不然后果你知道!”
总编急了:“等等!请千万不要乱来!那份稿子对我们很重要!”
“你们有15分钟可以考虑,我会再打电话过来的!”电话那头气势汹汹的说到,顿了顿,声音突然弱下去,“还有,给竹内买一份四个球的冰激凌补偿!……”
放下电话,《少年King》的总编头上的汗水已经汇聚成了小溪。
现在的新入行的编辑,真的是越来越恐怖了!塞罐头玩一玩间谍手段就行了,现在已经开始走人质路线了吗?要不要这么拼啊!
他喊过来秘书,问道:“藤子老师现在在谁的手里?”
“还在千叶县,因为被囚犯头子找到了,所以应该在画《小学馆Book》的稿件。”
“我们的人呢?”
“还在旅馆补觉呢,要喊他们吗?”
总编在心里默默致歉一秒钟,别怪我的背叛啊,这就是塞罐头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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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叶县的一家民宿旅馆中。
囚犯头子正在监督两位老师画着稿子,一边对旁边正在收拾行装的人道:“以敌人的水准来说,你们算是不错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跑出东京了,不过经历了手冢懒虫攻防战的我来说,你们还是嫩了点。”
那两人正是《少年King》的编辑,他们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这里很安全,没人会想得到他们竟然躲在千叶县。
呵呵,昨天竟然有两个小家伙,差一点就抢在我的前头了,有用吗?照样还我被我赢了!下一次的顺序会议,一定要把他们安排到最后面!
正在得意中,突然已经准备离去的一个编辑,在门外大喊道:“不好了!藤本老师在洗手间晕倒了!”
什么!?
囚犯头子大惊失色,连忙跑到洗手间里。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空无一物。
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就在身后关上了。
他吓了一跳,连忙撞门,当厕所门终于撞开的时候,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却发现,两位老师再一次的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了两张刚刚画好的草稿,还有一张道歉的纸条:
“对不起,我们也是被逼的。”
囚犯头子拿着纸条,气得直发抖,这是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