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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军人手脚麻利的把所有窨井都堵死了,除非那些人鱼怪能挖穿石头,否则短时间内绝对无法通过下水道袭击了。
这次突袭事件的原因也查明了,王班长他们几个人去港口侦察敌情,却被人鱼怪打了个措手不及,4个人全都折在那儿了。
那些人鱼的嗅觉非常灵敏,竟然顺着来路找到了营地,它们似乎对“水”也非常敏感,不管是江河湖海里的水,还是下水道里的水都能发现,于是就有几只人鱼怪顺着下水道钻进营地里来了。
众人纷纷建议赵建军转移营地位置,却被他否决了。
就算他想转移,实在也没地方转移了。
这个营地原本是个精神病院,地处H市偏远郊区,围墙高达5米多,顶部还拉着铁丝网,普通的无面怪根本上不来。
院子里有三栋楼,还有七八间平房,足够一百多人的军队驻扎。前几天军队来到这里的时候,大部分无面怪都跑出去了,这才便宜了他们。离开了这里,附近根本没有合适的地方了。
更何况,赵建军根本不想转移,他想的是尽快去救援赤海,要是再找个舒服的地方住下,人心恐怕就要变了。
行军打仗,打得就是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光靠慷慨激昂的演讲只能管得住一时,关键还是要让部下真正看到胜利的曙光。
目前看来,唯一的胜利曙光就在“走水路”这个方案上,可惜,人鱼怪的存在让这曙光暗淡了下来。
他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一个人盯着作战地图,一根根抽着烟,茶饭不思。
——
李善柔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把自己的裙子泡进水里,那一股尿骚味让她羞愧难当。
先是羞愧,然后又是浓烈的嫉妒,最后变成了彻底的恐惧。
人鱼怪可怕的样子始终在她脑海挥之不去,那种整个身心都被恐惧吞噬的感觉,那种可怕的无力感。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人在大海里游泳,周围全是可怕的大鲨鱼,它们利齿上沾满血腥,对自己虎视眈眈。
要被吃掉了!要死了!
不要,不要!
她银牙紧咬,一滴滴泪水落在水盆里。
为什么!?
为什么李炎那个小痞子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的命比较贱?
对了,肯定是的!
看他样子肯定是个半路辍学,在社会上鬼混的小痞子,哪里知道生命的可贵?
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我和他是不同的!
我在为我们二十多个女人打算,他却只顾着和沈笑颜那个傻女人谈情说爱!
李善柔感觉到一种使命感附加在自己身上,她自以为找到了自己恐惧的原因,找到了自己被人鱼怪吓尿的原因。
她觉得自己必须去做些什么,必须要做些什么,那种强烈的、急躁的感觉让她快要发疯。
要让军队转向!
不能让军队跑去赤海送死,必须要让军队保护自己的安全!
至于赤海新区那五十万人的死活,自己可不会去管,说不定他们早就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一种残忍的背德感在心中绽放,让她露出一抹冷笑。
怎么能为了一群陌生人牺牲掉自己这二十多人呢?他们是人,自己就不是人吗?军队就应该保护群众,不是这样吗?
她笑了,感觉到再也没有逻辑上的难点,一切都顺理成章。
她突然想起赵建军身边的那个大胖子,那个名为张从心的副营长,他应该比较好说话?也许找他能有办法?
她豁然站起身,也不管刚洗到一半的衣服,立即找熟人问了张从心的住处,敲响了他的房门。
“谁啊?”
“我是李善柔,那天开会时我们见过,我有话想跟您说。”
“我已经准备睡了,明天吧。”
“张营长,您难道也和赵建军一样,想要去赤海新区送死吗?”
屋子里沉默了许久,然后房门开了。
“进来说吧。”张从心挪动着肥胖的身躯,把李善柔引了进去。
李善柔微微皱眉,迎面传来一股男人的汗臭味。她不动声色,坐在了张从心对面。
“哎,我和赵营长是老相识了,他那性子,哪是我能劝得住的。”张从心面露苦笑。
“可是,您是副营长啊……”
“没用啊,我这职位就是个闲差,不管事的。这么多年了,咱们营的事都是赵建军在处理,我也就打打下手。”
“啊……”李善柔顿时不知道说啥好了,几次欲言又止,但是就这么走了也是不甘心。
就这么磨蹭了十来分钟,李善柔猛然惊觉张从心的目光开始变得炽热。他那眯成一条缝的小眼在自己微露的领口和苗条的大腿上游弋。
她今年三十五岁,已经不再青春,但是那保养良好的身躯却越来越散发出成熟魅力。
“慢着,也许……还是有办法的。”张从心咽了咽口水,目光像是被胶水黏住,紧盯着李善柔的胸口。
“我……我要走了……”她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急急忙忙的站起身,就要离开。
“我明天就去和赵建军说,他说不定会听我的。”张从心站起身,挡到李善柔面前。
“好……那好啊……那就多谢你了……”
“所以……今晚你就留下吧?咱们……再探讨一下‘细节’?”
“不……不了……我要走了……”
“你不留下跟我谈谈,我也不知道怎么和赵建军说啊。”
“这……”
她一步步后退着,看着眼前男人那肥硕的身躯越来越近,看着他某个部位的凸起,看着他那明白无误的欲望。
一种浓烈的、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想要逃走,想要离开这个地狱,想要回到几天前正常的世界。
但是现实告诉她,末日已然发生,她必须竭尽全力活下去,哪怕牺牲一切。
也许……他真的能说动赵建军呢?
也许……他真的有办法呢?
她痛恨着,痛恨眼前这个趁火打劫的男人,痛恨着软弱的自己。
她像是一头鸵鸟,把头埋进虚假的泥土里,却撅起了屁股,承受现实的蹂躏。
也许,他真的有办法呢?她就这样继续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