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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的承诺,都变成海市蜃楼,越曾繁华越寂寞。
“乔墨哥哥!”乔茜几乎是哭着跑过去的,她真的难以相信几日之前还与她花前月下的人竟要娶别人。
屋里两人听到她的声音,便跑出来看,只见乔茜一下子扎进了乔墨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乔墨:“乔墨哥哥,你要娶别人了,这是真的么?”
“唉。”乔墨叹了口气,他又何尝愿意放手,等了十几年的人,他怎甘心拱手让与他人:“我……我也是不得已。”
乔茜推开他,拂去眼角的泪水:“那这么说,这是真的喽?”
乔墨低头不语,徐宗也不知道此刻能说些什么。
“呵……”乔茜的眼中泛着泪光:“好哇,你竟是这样朝三暮四的人,我还能说些什么?生是南山的人,死是南山的鬼?你见鬼去吧!”她的言语凌厉,清晰地听得出声音有些颤抖。
乔茜有些头晕,险些倒了下去,乔墨一把扶住了她:“小茜,你不要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疼的?”
乔茜甩开了他的手:“你不要碰我!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没一个人嘴里有真话!”她指着徐宗和乔墨说道。
徐宗过来扶着她:“我们回去吧。”
“还有你,也离我远点儿,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不要以为我没了乔墨哥哥就会选你,我宁缺毋滥!”乔茜憎恶他,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不会去到神魔殿,若不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会暴露,不是么?
“小茜……”徐宗没明白乔茜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
“你可是神魔殿的少主,怎会对不起我?只是碍于身份,请徐少主离我远些。”乔茜冷冷地说。
“小茜,她是我母亲。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得不从啊。更何况我是为了救你才答应她的。”乔墨说道。
“哼!借口。”乔茜闷声道。
“当时是这样的,白老师说你有可能被神魔殿掳走,我便带着子祺来到神魔殿要人。没想到我遇到了我父亲,他还告诉我,那神魔殿教皇就是我的生母。你知道的,我向来珍视这一世来之不易的亲情,我不想失去你,但更不愿失去他们。”乔墨说着,看着她竟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我……可能无法兑现我的承诺了。”
“呵呵……本来应该想得到的,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儿!”乔茜自嘲说,想想自己当年为了他抛下爷爷,抛下整个南山宗,如今看来都是一场笑话。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丝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红灯高挂,喜字张贴。整个宅子里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乔茜独自坐在门口阶上,怅惘地望着黄昏下河岸的飘残的杨柳,柳叶零落,人亦不留。
“噼里啪啦”一阵喜庆的鞭炮声响起,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乔茜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她总觉得还会有一线希望,只要他现在肯和她一起走,天涯海角。
乔墨一袭红色喜袍出现在院子里,望着这个失落的背影怅然若失,他向着门口走来。
乔茜抬头望着他,眼前人眉头紧锁,和这一身红色很不相称。
他伸手撩起她的一缕青丝:“小茜,如果我现在说带你走,还来得及么?”
乔茜心中甚是幸福,眼中却是满是悲戚,她很想就这样离开,但自明不能:“连徐宗都不是你母亲的对手,我们,又能逃去何处?”她抛下所有的幻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高兴一些。”
“我……”让他娶一个他不爱的人,要他如何高兴得起来!
黄昏夕阳残晖逝,缠绵秋雨至。
“新娘子来了!”随着又一阵鞭炮声,和着媒婆的声音,媒婆擎着伞搀扶着红妆的君子祺来到院中,乔墨过去把她的手牵过。
君子祺头上盖着一层几近透明的红纱,盖头下的她讥诮地看了一眼乔茜,转而娇羞地斜视着旁边的男子。透过那盖头,能清晰地看到她那如花的笑靥。
乔墨牵着她向堂中走去,那步伐显得有些沉重,每走几步,他总会回头顾盼。
乔茜站在檐下,一直带着笑意看着他们:“祝你幸福。”
两人在媒婆的带领下,来到堂中。堂上正位上,乔叶和渊星端坐其上,旁边坐着的正是玄林夕几人,心里有些不悦,见两人缓缓走来,雪灵直接从旁走了出去,来到乔茜身边陪她。
“一拜天地!”两人在院中仍听到了媒婆那响亮的声音。
乔墨和君子祺当门一拜。
“二拜高堂!”两人对着坐在堂上的乔叶和渊星深深鞠了一躬。
“夫妻交拜!”两人相对一拜,君子祺眼神坚定不移,乔墨从没有正视她一眼。
“礼成!”媒婆的声音刚落,只见渊星手指一划,湿润的庭院中又响起鞭炮声。
礼成,他已另娶她人,他有了妻室,他成了她的枕边人,终于乔茜还是输给了她君子祺。
寒雨伴商风,月空瘦。
乔茜站在后院,久久不肯回房间。她只是看着屋中红烛光影闪动,淅沥的雨拍打着院中落木,她的脸上有雨水划过的痕迹。
雪灵见她如此执拗,便也不再劝她,而是去找来了徐宗。
徐宗撑着伞走过来,为她挡住风雨的侵袭:“小茜,不要这样好吗?”
乔茜斜眼看了看他:“你来做什么?看我如此狼狈觉得好笑么?”
“你还有我。”徐宗低声说,丢下了伞,将她揽入怀中:“我还在,不是么?”
乔茜心中一阵酸楚,趴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他……”
徐宗抚摸着她那被雨水淋湿的发:“不用说了,我都懂。你想哭便哭出来吧。我们先进屋好么?”
乔茜点了点头,他带着她回到了屋中。浸湿的衣衫让她不觉打了个寒战。
徐宗释放天使神力为她保暖:“你怎么那么傻?明明受了寒还没好,怎么又去淋雨?”
“我……”她看着眼前的人,啜泣着,他才是那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哪怕他出卖过她,可他对她从来都是奋不顾身的。
徐宗把她放在床上,让她安心休息。
只道是,新人洞房花烛夜,她的辗转难寐时。
徐宗取出紫玉箫,为她吹奏一曲《良宵》,哀婉凄清,让她含泪而眠。
风卷残烛灯屑尽,《良宵》清箫歌一曲,试把金觥,问几盏浊酒醉。
梦中一穗灯花坠,琴声泛十里,剑舞清风,叹几簇落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