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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一阵飓风肆虐席卷而过,大印幽神掌击出发威,原本该有震耳的空爆闷响,可在这针棘黑林中几乎所有的声音都被削弱屏蔽了。
掀土裂地的一击,将眼前围堵的针棘团瞬间轰散。然而紧随这一幕发生的,是豫路露出更加艰难惊愕的神情,在大印幽神掌的轰击下,那长满黑疙瘩的光杆树竟是纹丝不动!
针棘团、黑疙瘩树,豫路直觉这下更不好办了。
然而就是这分神的一刹,刚刚轰出的一条道路竟是在眨眼间又被针棘团堵上了。就在豫路“噫”一声出口之际,堵路的针棘团也不顾大印幽神掌的余波干扰径直飞扎而来。
“真是连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啊!”
豫路暗哼,那双黑眸如弹球在眼眶中弹动,飞速地偏转头颅,用余光瞬间查视四周,下一刹恰如其分地滑步撤身,随即侧转躲开正面来袭的针棘团,又在下一息闪开身后偷袭的另一个针棘团。
两个针棘团顿时碰撞在一起,一霎间静止,像是就没了生气。
豫路眉头微皱而后一舒,高度警觉的他在观察后挪步的时候,大印幽神掌也已经化结手印蓄势待发。寻找最薄弱围堵较为松散的地方,出掌轰击的同时把握时机,动身掠去。
另一处。
魏博鸣的情况也相当不妙,不过好在有冲印步的辅助让其具备一份闪躲的优势。精神略微亢奋的他倒不觉自身陷入磨砺的窘境,面对眼前黑压压一片的针棘反而斗志更加高昂了起来。
魏博鸣也意识到,要在这针棘黑林里呆两天并不简单,首要的一点认知便是他不能在一个地方待超过两息的时间。
针棘团的攻击十分刁钻,时而突袭、时而偷袭,速度迅捷又悄无声息。被划开两三道口子的魏博鸣也已经尝到这针棘黑林的苦头。
可是豫路和魏博鸣此刻却不知道,针棘黑林的恐怖之处还在更后面!
…………
针棘黑林外,两道人影。
“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嘛?虽然有着位石的指引,我想你也是找了半天才找到我的吧,毕竟可是跨越了空间。”聂震看着赵敬略显凝重的神情很是疑惑,却掩笑道。
赵敬闭了一下双眼,点头回道:“确实很重要,在我去帮杨崇他们指导路过长老院会议堂时,长老们不慎让我听到点东西。”
他睁眼一注意到聂震的表情,便又抢着继续道:“那几个老爷子‘不慎’的消息,我想迟早会传到我们耳朵里。不过那个‘迟早’到了,好像就稍微晚了。”
聂震无意地转动了下眼珠子,轻咳了声,问道:“那你快说呀,到底是什么消息?”
“是关于这次学院大赛的。”赵敬开头这句话的口吻就预示这个消息,它不妙。
“在这次学院大赛的参赛人中,有一个需要我们特别值得提防和注意的小鬼。桑支国这次史无前例的派出了皇子参战,似乎是鲜有来头的三皇子,叫什么耶漠具廷。”
“听说这耶漠具廷在照印武道院是刚入一年的顶尖天才,继承了桑支国皇室耶漠家的强横血脉。不仅如此,桑支国可有着关于他这个皇子不好的传闻——”
“生性嗜血,好战杀人!”
赵敬吐露完这八个字后,聂震也是不由地皱起了眉重重点了一下头,接话道:“而偏偏这次学院大赛默认可以杀人…!”
“两大院这么一捣鼓,那这次学院大赛真可谓‘凶多吉少’了!”说着聂震也是愁声连叹,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让他对两大院此处举办这样的学院大赛产生了点疑惑。
这种疑惑的感觉很奇怪,虽然好似只有隐隐约约的一点,却是正中眉心般直纠他的内心,这或许是中年人的一种经验感应吧。
“我明白了,豫叶和魏博鸣的修行我会适当调整的,当然也会严厉地告诫他们。”聂震捏住微翘的胡子,心中像是有了想法道。
然而这时赵敬望了一眼针棘黑林,哈了一声,刚才的凝重意味全无,说:“你已经把他俩扔进针棘黑林了还不够?诶,我说,聂震大导师你可得把握度量啊。他俩要是出事,对学院来说是重大损失,你可得遭罪啊!”
聂震故作一副“你管我”的表情,笑道:“我自有分寸。咱俩可是交情深的老朋友了,你还不了解我,哪一次有酿成大错?!”
“放心吧,我会把豫叶和魏博鸣这两块璞玉,以我最大的限度将他们雕琢成最精致的美玉!”
看着聂震信心满满的样子,他话说得也没错,赵敬原意也只是无意寒暄,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不过几年了,赵敬依然对聂震的教授能力大感好奇、佩服。
那样的手段,他想得出,也用不来。
“杨崇他们几个怎么样了?”聂震转了话题问,既然赵敬来了也好问一问其他人的情况。
赵敬像是琢磨啥似得摸摸下巴,回道:“在我们凰瞳的镜棱石阵里待上这些天得有些效果。只可惜时间骤短,他们以此提升也不会强到哪里去。”
聂震轻轻“哦”了一声,又问:“那……宁复又如何了?”
提到宁复,赵敬神情就突显复杂,也是无奈的瘪嘴摇头道:“没找见他人,在这学院里像是蒸发了一样,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名堂。自从豫叶来凰瞳展现过他天赋后,那小子憋了好久的和他那老爹一样的性格就逐渐显露了。”
“超原始林中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也只字未提,如此神秘我怕……会有什么问题。”
聂震忽以安慰般的口吻,对着赵敬动身移步,一拍后者的肩部道:“毕竟是你曾经最看好的小子,我能理解。不过也不需要担心那么多——走,我俩回去喝酒去。”
注意到赵敬眼神一晃又投到针棘黑林时,聂震才又补上一句说:“明天早上我会把他们抓出来的,修行日程得临时做个更改。”
像是提到酒以后,赵敬那复杂神色才有得舒缓,也是兴致一起,爽口应道:“好吧,走!”
于是这赵敬一来一去,却是被聂震带去喝酒消遣。
…………
针棘黑林内,昏暗的环境压抑的气氛持续发酵,终而似成一片冷冽死地。
一阵阵风旋在林中轰荡,低沉的闷响连在一起,仿若用大鼓敲击出的一段闷厚雄乐。一根根长满黑疙瘩的怪树,不停有着针棘团跳上跳下,有时密如暴雨倾泻、有时如洪涛起浪而起。
伴随风旋轰荡而现的忽是火光、忽是雷光,照亮下,只见豫路略显狼狈的身躯。
黑红武袍上满是血迹,全身泛起的剧烈疼痛让豫路的脸庞拧如螺丝。那种痛苦可比凌迟、拶刑不可及也。像是被扒皮、扯筋,又像是被人活生生剥皮取出血淋淋的肉骨!
这才是针棘黑林真正的恐怖之处。
内部的针棘团会分泌出完全性毒液,这种毒液沾染伤口,便会引起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不过这对人体只有微量毒害,毒液只是引起疼痛,致命的还是那尖锐锋利的针棘刺击。
疼痛会使人注意力紧聚而无法注意其他事情,亦影响到人脑神经,使得人短暂呆滞、身体僵硬、反应放缓,如此再被针棘刺中,那也必死无疑。
然而对于武者来说,活用体脉能量便能淡化这种疼痛。毒性的药理作用依然存在,但体脉能量能够弱化药理作用产生的效果。
毒、冲击、烧灼、寒冻等一切造成内部伤害的攻击体脉能量都只能弱化,并不像物理攻击可以被体脉能量完全防御。
豫路忍住了,只是他已经戴上了兜帽,处于刺客心境的边缘,为的是集中精神躲避四周来袭的针棘团。然而此刻,魏博鸣却是明智地选择退到针棘黑林的边缘处,他的情况要比豫路糟糕一些,无奈于此。
虽然豫路的表情极为难看显得痛苦无比,但他依然感受到身体内部产生的变化。体脉能量的调用越来越得心应手,即使那种增强表面上看很细微,不过对于豫路来说这种细微的增强在感知上会被骤然放大。
体脉能量与痛感持续博弈,像是旗鼓相当的两军不断冲阵交战,各有损伤,却有愈战愈勇的气势!
不过他还得顾及眼前经常冷不丁袭来的针棘团,就在一个时辰以前,他就被一个可以增长自己针棘的针棘团给阴了一把,在他的左臂肩胛处戳了个血洞,算是现在最为严重的伤口。
此时豫路的反应速度却并未因为疼痛的影响而下降,反而更加机警、速度也快了几分。在豫路的感觉中,此刻他好比陷入围杀剑阵中,似乎找到前世身为刺客的感觉,游刃有余地躲避着次次刺杀。
这甚至比使用印技开路还要来的容易,不过时间长了也不轻松,直到晖幕之时他的体力已被严重消耗,也无奈试着退到针棘黑林的边缘。
不过在这惊险可怖的环境压抑下,他还是露出欣喜的表情,一种强烈的突破感在其心中像是千万军阵摇旗呐喊般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