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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动,徒生是非就不好了。”一个亚洲长相的青年用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对席荏说道。
“Gun is you shoot,”一个美国人表情严肃的用枪指着席荏的头,然后眸子一转,又用枪口碰了碰席荏怀中容墨墨的脑袋,“Or is she,”
老外在盘查射击的人到底是谁,席荏用手掌挡住了美国佬的枪口,“Yes,is me。”
美国佬和中国青年对视了一眼,中国青年又问席荏,“那她是干什么的,”
“经过的,被吓到了。”
”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中国青年手中对准席荏的枪没收起,而是藏在袖中从后面顶住了席荏的背:“一直往前走,按我们给你指示的路线,不然后果自负。”
“那她呢?她只是经过的。”席荏说。
“就算是目击也不行……”美国佬这时突然吐出一句像是随意说出的话,席荏抱着容墨墨身体的手紧紧攥起,无论如何,也要为她争取一线生机。
“把她给我吧。”中国青年走到席荏面前要抱过容墨墨,当他的手刚要接触到容墨墨,头上便响起一句冷冽的声音:“别碰她!”
“碰她怎么了?”中国青年笑了笑:“她身上这么多血,让游客看到不好吧?我要把她的衣服脱下来换上干净的,这样才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反正是随便捡来的,你怎么这么在意她?”
“男女有别,你难道没听说过吗?”
“你不也是在抱着她?”
“反正已经被我抱了,便不用在意时间的问题。”
“呵呵,好吧。”中国青年让随行的人把外衣脱下来给容墨墨盖上,掩饰一下血迹,忽而转过头来问席荏:“你们真的不认识?”
“不认识?”
“一见钟情?”
席荏:“……”他头一次在国外遇见语言相通的人不觉得亲切,而是觉得烦。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下山的路上,中国青年边用枪顶着席荏的腰边问他。
席荏这张脸如果是年龄段为13到30岁的人一定百分之九十认识他,剩下的不认识他的群体就是在家不怎么看电视的,或看电视也不关注娱乐的,很明显,眼前这个拿着枪指着他的中国人便是不怎么接触娱乐的那种人,根本认不出来他,只是对他有印象而已。
“我没见过你。”席荏说。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走到半山腰,已经到了山庄的位置,中国青年让席荏上了一辆车,这辆车伪装的就像一辆旅游大巴一样,实际上里面装的不知道是一伙什么人,席荏眼睛一扫便能看到放到大巴上层放置行李地方的枪支。
坐在大巴上等了一会儿,席荏发现这群人尽管看上去管理很松懈实际上很警觉,就连司机都时刻在反光镜中注视着他,让他搞不了小动作。
这时大巴上被扔上来三个旅行袋,长条形那种,紧接着这种旅行袋又被扔上来五个,只不过这次的旅行袋是会动的,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挣扎。
大巴这时开始发动,朝下山的路走去。中国青年拉开后面五个会动的袋子,分别露出几个长相很印尼的男人,他们都有个统一特点,那就是手腕上或者大腿上正冒着血,此时正疼的呲牙裂嘴。
美国佬叫兄弟们为他们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然后一一用手铐铐上了,之后他打开之前扔上来那三个袋子,里面居然分别装着男人的尸体,其中有一个是他和容墨墨刚到寺庙里发现的那个死去的人。
“这三个哪个是你打死的?还是全是你打死的?你是谁的人?”中国青年问席荏,在审问的过程中还从兜中拿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像是随身携带的。
席荏也不知道容墨墨打死的到底是谁,因为当时容墨墨用的是狙击枪,狙击枪瞄准镜对准的是谁他根本不知道。
见席荏不说话,中国青年又换了个问法:“你在哪个军事基地学的枪?是中国吗?怎么不说话,没准我们以前还是校友呢。”
见席荏继续沉默到底,中国青年也放弃了盘查,反正回去验一验尸体,检查一下死者中的是什么型号的子弹就知道了。他余光看到了席荏怀中的容墨墨,突然又感觉眼熟。
一个人感觉眼熟是巧合,但两个人一起感觉眼熟绝对是存在什么必然的因素了。
中国青年的脸越凑越近,当他想仔细看看容墨墨的时候,席荏用自己的外套将容墨墨的脸挡了个严实:“你干什么?”
“她脸上的血能不能擦擦?”中国青年边说着边找人要来手纸,并拿来一个矿泉水瓶子,也许将这女人脸上溅上的血迹擦掉他就能认出来了。
“反正是捡来的,脸上有血又有什么关系。”席荏挡住中国青年要给容墨墨擦脸的手,中国青年又乐了:“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护着他的也是你,说她是捡来的也是你,我就是看她脸上有血不喜欢,你想跟我叫板吗?”随着最后尾音的落下,中国青年从怀中掏出枪似笑非笑的看着席荏,明晃晃的威胁。
“开枪吧。”席荏说。
“……别以为我不敢开,你别自取其辱!”
“我巴不得你开枪。”席荏说着,然后平静的望向窗外。现在巴士已经走到了市区,如果车上有枪响的话便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就算他死了,总有一个人会活下来,她会活下来。
中国青年突然笑了笑,然后把枪揣进了怀里:“你觉得你有危险?觉得我们会杀你?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们俩分明就是认识!不幸的告诉你,如果验证结果不对,我们的确会杀了你们!”
“验证什么?”席荏问。
“验证你到底杀了谁。”青年刚要走,席荏又叫住了他:“把纸和水给我。”
“干什么?”
“我给她擦。”
“切,被我戳穿了你们认识,所以干脆不掩饰了吧?”中国青年将水和纸递给席荏,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座位上,虽然一直心不在焉的瞅着窗外,但他一直惦记着这个长得眼熟的女人长什么模样。
等席荏用水将容墨墨脸上的血迹全部收拾干净,坐在旁边的中国青年已经彻底坐不住了。
他跑去和美国佬低估了几句,又跑去巴士最后面打起了电话,打电话的时候他声音小到听不见,并用手掩着,像是怕人看到自己的口型。
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略迷糊的声音:“李绱啊,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我还在睡觉呢。”
“你在哪里?”
“法国啊,你不是执行另外一个任务去了么,上面让我留在巴黎当你的替补。你这边是不是有个叫乔的朋友?他总是问我你回国做什么工作了,弄得我都不好回答他,你说我究竟说你是当全能翻译去了呢还是说你当警察去了呢?”
“我正在做任务,回去再跟你聊没用的。”
“靠,做任务你还给我打电话!”
“事实上我碰见了熟人,第三关系的熟人。刚才我们的卧底正在参加毒脑交易的会议,刚听到重要信息卧底身份就被戳穿了,那群毒贩子好像早觉察出有卧底了一样,之前就做了防备,我们安插在山上的狙击手也被他们的狙击手击中了,连参加会议的卧底都差点被枪杀。本以为在我们赶到之前会让那群毒脑逃掉,也会损失同伴,没想到这时出却现了另一个不知道身份的狙击手,让败势彻底逆转,那群毒脑们也被抓到了。”
“这不是好事么,熟人帮了你。”
“但是你猜那两个人是谁!本来我没认出来想着如果是身份不明的人就把这两个人收监查看的,但后来看全了脸才想起来,那个女的是你总跟我提起的容墨墨!那个男的是席荏!你想想他们两个都是什么职业?一个设计师一个明星,会开狙击枪么他们!”
杨涛从梦中一个鲤鱼打挺做起来,顿时浑身清醒:“啥?你说容墨墨她在?”
“是啊,是不是充满了嫌疑。”
“不不不,我倒觉得没什么嫌疑,甭管她到底是做什么职业的,我从刚开始接触她就感觉她扑朔迷离,包括她那群朋友,好像发生在她们身上什么事都不奇怪。”杨涛想了想:“能以我的名义保释么?”
“那也要先验证了结果才行。”李绱说。
…… …… …… …… …… …… ……
第二天容墨墨醒来,发现自己正睡在席荏怀里,而席荏坐在木椅上,身后靠着冰冷的墙壁。
难道自己和席荏被抓起来了?容墨墨环视着这个封闭的屋子,比起监狱,这里更像是审讯室,到底是何原因让他们两人在这里睡了一宿。
这时审讯室的们开了,李绱拿着尸检报告进来,席荏听到声音也醒了过来。
“很幸运,杀死我的伙伴的人不是你们,检查出的子弹型号是对方射出的,不然你们可是要负责的。”李绱对容墨墨与席荏两人说:“不过有个疑点,你们那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又因为什么理由开枪,并且射中的每一个人的位置都那么刻意,比如说毒脑身边的杀手你们会一枪杀死,毒脑本人你们会打断手臂留下,是谁让你们做的?理由又是什么?世界上还有一个比高机部门还要机密的组织存在么?”
容墨墨和席荏两人一个刚醒过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对李绱的问题都没反应过来。
李绱这时面部表情变得严肃:“如果你们回答不出我的这些问题的话,那就又不幸了,你们必须回答确切才能从这里出去,就算有什么人保你们也不行,做好在这里关押一辈子的准备了吗?”
“饭菜怎么样?”容墨墨突然问。
“……”李绱顿时感觉很无力:“吃的比猪好。”
“我是不是见过你?”容墨墨细细打量了一遍李绱,然后又问:“你是那个小翻译是吧!上次乔带过来送武……送武琳上飞机的那个!”
“套近乎也不行。”李绱说。
这时审讯室内又进来了之前那个美国佬,因为毒脑侵犯了各个国家的利益,这次的行动是三国联剿的。美国佬对李绱说:“交了差我也该回去了,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后来问了上司才知道他们是这次行动秘密派遣出来的跟踪员。”李绱虽然公事公办了点,但在外国人面前还是很维护国人利益与国家形象的。
“跟踪员?”老外很惊讶于这个新职业,他对李绱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你们中国真高端大气上档次,并对李绱说:“这个职业听起来很有必要,回去后我也会对上级反映增加一个。”
走之前老外还对容墨墨和席荏歉意的告别:“之前对你们俩不敬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是贵国的跟踪员。”
容墨墨和席荏也十分维护自己国家的面子,两人以‘跟踪员’的身份将老外送走后,一转身又看到了李绱甭得肃穆非常的脸,望着这张脸容墨墨很想对他说一句:牙疼别忍着。
实在受不了李绱的冷j□j与铜墙铁壁的关押,容墨墨和席荏问清前因后果后对李绱说:“枪是我打的,不关席荏的事。”
“你以为你承担了这些后就会被无罪释放了吗?总要让我弄清你的身份,如果你是清清白白的……”
见李绱又要长篇大论,容墨墨忧愁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了句瞬间使李绱闭嘴的话:“其实我有人格分裂症,因为这个总是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法律上来讲,如果神经病和人格分裂者杀人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虽然容墨墨杀了人,但她原本就不用负责,因为她杀对了人,此时李绱要的只不过是个解释而已。
容墨墨给出的解释就是她是人格分裂,分裂者总是会做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这些都是用科学说不清的,李绱就算再想追问也没有办法。
审讯室安静了片刻,李绱终于说:“就算想摆脱我,也要先测试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人格分裂,耍花招是不行的,你这个欺诈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