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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二老带着秦子扬离开,留下重案组里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儿子惹了麻烦,当老子的不反省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让人吐血!”田蜜一直对秦家父子的行为模式十分不爽,这会儿也忍不住抱怨几句,“他们跑去若男姐那里安营扎寨,那若男姐怎么办呀?对了,这几天她是在哪里解决的食宿问题呀?”
说着她把目光投向其他几个人,田阳和墨窦都摇摇头,表示对此事不知情,几个人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安长埔,毕竟在重案组里和秦若男关系最为密切的人就属他了,这一看不要紧,他们差一点被安长埔的脸色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安长埔有些苍白的脸色把离他最近的田阳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下午时候还好好的呢!”
“可能是之前在山上忽冷忽热的有点着凉了,睡一宿就好了,没事儿。”安长埔不太在意的摆摆手。
“时间也差不多了,那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早点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田阳看安长埔身体不舒服,打算早点结束工作。
田蜜和墨窦也表示同意,临走的时候,田蜜没有忘了征求一下安长埔的意见:“对了,你不舒服就早点回家休息吧,若男姐那边我打电话通知她就行。”
“没关系,交给我就可以了。”
“别忘了跟她说,峰哥交代的,虽然秦子扬的嫌疑还没有完全被排除,但是毕竟不像之前那么敏感了,假如她休假觉得很无聊,可以随时销假回来上班,除了不能跟进这个案子之外。可以派些别的工作给她。”田阳叮嘱安长埔别忘了把程峰的交代转达给秦若男。
安长埔点点头,几个人一起下班离开了办公室。
难得早下班一天,回到家的时候秦若男果然还没有回来,安长埔虽然心里头有些狐疑这些天她和钟翰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做些什么,无奈白天的时候忙出一身汗,在山里头又着了凉,只觉得昏昏沉沉,回到家里找了几片感冒药吃下去,一头倒在床上就陷入昏睡之中。
等他一觉醒来,天早就全黑了。客厅里有灯光照进屋里来,安长埔从床上爬起,揉揉太阳穴。吃过感冒药睡了一觉之后,之前头重脚轻的感觉倒是缓解了不少,就是脑子还有些混沌,坐在沙发床边发了一会儿呆,正准备起来。秦若男从门口探进头来,一看他已经起来了,便收住了正准备敲门的动作。
“你醒了?我做了点清淡的东西,起来吃一口吧。”秦若男对安长埔说,“我回来的时候看你在屋里睡觉,以为你是累了所以没来打扰你。后来田蜜打了个电话给我,跟我说你好像着凉生病了,我才知道。你之前没告诉他们我借宿在你这里的事?”
安长埔点点头。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秦若男会这么问:“田蜜从你那里知道了?”
秦若男尴尬的承认了,脸色微红:“我事先也不知道你没告诉过他们,所以没防备……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麻烦谈不上,无非就是耳朵边上被他们给闹几天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那几个人有多喜欢胡闹。”安长埔无奈的笑了笑。从一开始他选择隐瞒,无非也就是不想自己被其他几个人调侃。现在既然已经被田蜜知道了,这个秘密也自然是守不住的,除了做好被八卦的觉悟之外,他也没什么其他的选择。
“那起来吃东西吧,不然一会儿凉了。”秦若男点点头,从门口退了出去。
安长埔起身洗了洗手到厨房去吃饭,秦若男为了照顾他着凉感冒,特意做了些口味清淡的菜,还煮了软烂的米粥,安长埔尝了几口,清爽的口感很对他的胃口,不觉胃口大开,热乎乎的饭菜吃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这几天麻烦你了,还得兼着厨师的工作!”安长埔吃着顺口的饭菜,整个人状态都恢复了不少,想起秦子扬因为嫌疑减轻被暂时放行的事情,心情也轻松了一点,“对了,田蜜有没有告诉你,因为作案人的脚和你弟弟大小不符,加上之前血型和手印大小的差异,所以他今天一进被批准释放,下午的时候被你父母领走了,因为需要暂时留在C市,等待进一步调查的结果,所以他们的意思是会继续留在你家那边住。”
秦若男听说秦子扬暂时得到释放,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欣喜,只是轻轻的长出了一口气,嘴上什么也没说,整个人却瞬间松弛了不少。
“对了,峰哥今天让我们转告你,虽然秦子扬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消除,不能让你继续跟进邵慧艳的案子,但是你从明天开始可以销假回去上班了!”安长埔接着把程峰的意思转达给秦若男。
本以为秦若男听了之后会很高兴,痛快的答应第二天上班的事情,没想到秦若男却面露难色的迟疑了。
“怎么了?”安长埔有些疑惑。
秦若男纠结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的对安长埔开了口:“麻烦你跟头儿说,我可能还需要休假几天,如果没有什么急事交给我处理,希望他能够批准。”
安长埔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原本以为就凭秦若男那种闲不住的性格,在弟弟的嫌疑得到减轻,父母也暂时稳定,没有去单位胡闹的迹象之后,会很高兴能够重回工作岗位,结果她不但没有为此感到欣喜,反而主动提出不想回单位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你不想回去上班,是因为这几天在外面偷偷忙的事情还没有忙完吧?”安长埔终于忍不住,把压在心里好几天的疑问一股脑的问了出来,“你这阵子到底在外面忙些什么?这里头也有钟翰的份吧?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到底约定了什么事?”
秦若男仿佛被他这一连串的疑问点了穴道一样,整个人顿时变得僵硬起来,原本想要夹菜的手,握着筷子僵在远处没有再向前伸出去,眼睛直直的盯着安长埔,似乎在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回答那些问题。
安长埔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疑问都抛给秦若男,现在看她怔怔的没有开口,也不一味的追问,索性把筷子放在桌上,靠着椅背默默的等着她开口。
“其实我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只不过告诉你的话,对你搞不好会有不太好的影响。”秦若男有些为难的开了口。
安长埔默默的看着她不说话。
“好吧,你既然坚持问,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以后如果别人问你,你一定要说不知情。”秦若男和他沉默的“对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投降了,“我其实是和钟翰一起收集和邵慧艳这个案子有关的线索。”
“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这样是违规的,我不应该参与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任何调查工作。”秦若男不等安长埔开口就打断了他的话,“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没有告诉你,因为我最近在做的事情是违反规定的,如果你知情,将来追究起来很有可能会牵连到你,我不想你被牵连。”
安长埔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秦若男从来都是一个很讲原则也很守规矩的人,当得知自己的弟弟惹上嫌疑之后,她也第一时间积极配合,帮助他们找到了藏起来的秦子扬,这么公私分明的一个人,没道理会公然的违反纪律,除非……
“是不是钟翰怂恿你这么做的?以你的个性,应该不会这么出格的,不过钟翰可就不一定了,他从来都不太在意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安长埔把可能性归结到了钟翰的身上。
秦若男摇摇头:“这一次你还真想错了,我没有想替谁担责任,这件事是我最先提出来的,钟翰他不过是正好没什么事,顺便帮我的忙罢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明知故犯呢?你也不是第一天上班了,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角色比较敏感么?”
“我承认这件事里我是有私心的,我从主观上虽然觉得子扬不成器,但是还不至于到了杀人的份上,更何况邵慧艳在遇害前与人发生过关系,除了子扬之外也还有别人,但是从头到尾法医都没有发现有那方面的创伤,由此可见她在那件事上是配合度很高的,这也就排除了奸杀的可能性。反复考虑之后,我觉得在我还没有撤出调查工作之前,咱们的方向就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把嫌疑对象锁定在当晚出现在众人视线内的人身上,但是凶手很有可能并没有暴露在灯光下,而是藏在阴影里,如果这种可能性成立,那现在你们的调查很有可能最后都会成了无用功。”秦若男说出自己的初衷。
“所以你就决定不顾纪律自己私下里调查?你为什么不把想法告诉我们?”
“告诉你们,你们难道就不会觉得我是有心偏袒自己的弟弟么?”秦若男苦笑着摇摇头,“我可以拿我的人格保证,假如我收集到的证据显示子扬的确是凶手,我也绝对不会徇私的,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我自然会向上头汇报,请求处分。既然现在咱们说起这件事,我正好有些发现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