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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
这段时间里,外界一直不曾传出梅凌的新动向,仿佛这位天王巨星突然间失踪了。不过这种情形以往也不是没发生过,而人们众猜纷纭到最后,往往发现人家只是低调地专心忙工作去了,懒得出来露面而已。
而有关于他那段突发恋情的各种小道消息,也从甚嚣尘上渐渐销声匿迹。
不止外界,连陆偲都始终没收到梅凌的消息,打电话过去又总是打不通,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号码可能被梅凌设了拒接。
起初还只是郁闷无奈,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开始担心,梅凌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不,不会的。他安慰自己,既然没有消息,其实也就是好消息吧。
再等等吧,暂时他还不想逼得太紧。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给张晚发了手机短讯,拜托助理先生留意梅凌,假如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状况,请务必第一时间通知他。
张晚并未回信,陆偲接连发了好几条短讯,确信张晚不可能漏看,就没再继续纠缠。
在此期间,陆偲这边还发生了一些事。
他和梅凌的事传得那么广,陆家那边也听说了,定然会疑惑:陆偲这是在干什么?另寻新欢?那么陆英捷被他怎么样了呢?
对于那些本就希望他们俩分开的人,尤其是巴不得陆英捷脱离陆偲魔掌的人来说,到底是该鼓掌欢庆,还是该愤恨陆偲如此负心薄幸呢?
被陆奶奶询问的时候,陆偲解释道,那天的事一是开玩笑,二是某种炒作,总之他和梅凌确实关系不错,但也没有外面传得那么夸张。
陆奶奶听了不知是高兴还是失望,拍拍孙子的脑袋不再多问。
陆偲这样解释也是不得已,否则陆英捷跟他的事还不更麻烦?
不过,经此一役,又重新燃起了陆宏师夫妇一度沉抑的心思,于是陆英捷那边受到的压力再度开始加重,尽管不敢用上太强硬的手段,却也令他有些不胜其扰。
这时候云震给他们出了主意,让陆英捷找代孕,尽快生个孩子。
有了孩子,一来可以分散长辈的注意力,二来不管今后怎么样,只要有孩子在,长辈总归不至于做得太绝,多多少少会为了孩子留点情面。
陆偲深觉得这主意不错,连他自己都动心了。
本来他是没想过要孩子,也没有来自父母的压力,但主要考虑到陆家二老那边,尤其是最疼爱他的陆奶奶,实在心存愧疚,所以他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对于老人家也是一点安慰吧。
于是兄弟俩将想法付诸行动,一同进行,当然是暗中进行,没有让陆家其他人知晓,等到将来孩子出世,长辈们应该也就不太会计较他们先斩后奏的事了。
就在这之后不久,突然有一天,陆偲终于接到了梅凌的消息。
消息是张晚传来的,他告诉陆偲,之前梅凌去瑞士滑雪,意外摔伤,在瑞士住院疗养了一段时间,昨天刚刚回家。
张晚问陆偲要不要去看看梅凌——这还用说吗?
陆偲本来在酒店,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撇下手头上的工作,前去与张晚见面,从张晚那儿拿到房子的备用钥匙,以防万一梅凌不给他开门。
四十分钟后,他就到了梅凌的住处,连门铃都懒得按,直接用钥匙开门进去。正准备到二楼卧房去找人,却听见厨房的方向传来声响。
陆偲过去一看,原来是梅凌在厨房拿东西喝,刚刚的声响大概是他关上冰箱门时不小心用力过度了点。
此时梅凌坐在轮椅上,右脚绑着石膏,左手拿着果汁。他刚喝两口就听见了脚步声,当他转过头,看见站在厨房外面的陆偲,一下子被呛得咳嗽起来。
难得瞧见偶像如此狼狈,陆偲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笑中却又掺杂着苦涩心酸。
他走上前,用手在梅凌背上一遍遍抚摸顺气。
其实不必他这样做,梅凌很快就平复下来,眉头却拧得更紧:“你怎么来了?”
顿了顿,牙缝中挤出一个名字:“张晚……”除了这人,还有谁知道他今天回来,还有谁会跑去跟陆偲多嘴,还有谁能拿得出备用钥匙?
见他已经不再咳嗽,陆偲绕到他面前蹲下,小心而怜惜地轻抚着他脚上的石膏:“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跟你有关系吗?”梅凌回道,满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陆偲心里沉了沉,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在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面对这样的梅凌,他了然而又无奈地叹口气:“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去滑雪吗?如果你带我去,也许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听到这话,梅凌眉尖一跳,冷笑起来:“怎么,又要说你那套命运论了吗?想象力不要太丰富了,这只是一场意外,任何人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发生。”
老实说,这次的事究竟是凶煞所致,还是单纯的意外,谁都不得而知。
但最最起码,陆偲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对了,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之前我去找了代孕,再过不到一年就要当父亲了。”
“……”梅凌满面的寒霜瞬间龟裂,表情就像是被一只苍蝇生生地哽住了喉咙。
分别两月,今天这人突然跑过来,就是要告诉他这种事?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冲开堵塞的喉咙,发出话来:“是吗?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无论他这是违心还是真心,陆偲都只说:“谢谢,你来帮我给孩子取名字吧。”
梅凌顿时莫名其妙:“那是你的孩子,叫我取什么名字?”
陆偲握住梅凌放在轮椅扶手上的那只手,也许是由于身体欠妥的缘故,这只手的体温偏低,于是陆偲用掌心在那手背上来回摩擦生热,说:“因为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而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梅凌心头一震,但觉彼此相触的皮肤滚烫似火,他不自觉蜷起手指:“你不是还有很多男人吗?”
陆偲眨了眨眼,一笑而过,转开话题:“这段时间我就留在这里照顾你吧。”
梅凌刚刚还火热的皮肤倏然冷了下来,斩钉截铁地拒绝:“不需要!”
陆偲置若罔闻,站起来,把梅凌手中的饮料拿走放到桌上,说:“这是冰的吧?最近天气阴凉,你的脚又受了伤,寒气易伤筋骨,你还是喝点暖的比较好吧。”
梅凌嘴角抽了抽:“少废话!”
陆偲兀自走到冰箱前:“对了,你冰箱里有什么现成的材料吗?我给你煮点热汤。”
“……”这个人,到底还想自说自话到什么时候?
随随便便就想把他跟其他男人划作一堆打包收集起来,这种荒唐的做法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梅凌简直忍无可忍:“你给我滚!”
陆偲刚把冰箱门打开,听到这声大吼,他的手顿了一下,把冰箱重新关上,转身走到梅凌面前站定,伸出双手按在他肩膀上,弯下腰就这么吻了过去。
直到嘴唇被撬开,舌头在激烈的交缠中产生了丝丝胀麻,梅凌才骤然回神,一把揪住陆偲的衣襟,猛地推开,但是紧接着却又把他拽回来,更加激烈地吻了回去。
仿佛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这时有人来到厨房外,听见室内那两道粗重的喘息声,没准会以为这两个男人正在用全部的生命力与对方殊死缠斗。
如果再走进厨房里面,那么将会看见——
陆偲已经爬到了轮椅上,梅天王不但座驾顶级,就连一副轮椅都是奢侈级的,又大又舒适,再挤下一个陆偲完全没问题。
陆偲跨坐在梅凌身上,手钻到梅凌的裤子底下,凌乱的动作找不到丝毫章法,只知道拼命揉搓。
与此同时,梅凌的手也滑入他衣服里,毫不温柔地重重抚摸着他,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人连每一寸肌肤都不想错过。
不知不觉就来到他胸口,接触到那个挺立的小颗粒,半硬不软可爱极了,忍不住就用力一掐,立刻听见他发出了痛苦中夹杂着愉悦的美妙呻|吟。
这声音听起来是如此久违,梅凌但觉一阵战栗从耳膜渗入脑髓,本就有些恍惚的神志越发迷失。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似乎有几个世纪那么长,梅凌终于从迷梦中惊醒过来,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陆偲正感到疑惑,忽然就被使劲一推,从轮椅上摔了下去,后背在坚硬的地面上撞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紧接着听到他的闷哼,梅凌的心跳慢了几拍,双唇刚打开却又抿紧,别过头不看人,半晌只吐出一句:“你走吧。”
陆偲痛得打皱的脸瞬时一僵,很快就舒展开来,仿佛所有表情都从脸上彻底消散。
他从地上爬起来,笔挺挺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一字一句地说:“第一,我爱你。第二,你爱我。第三,我不想离开你。第四,你不能离开我。第五,我不会坐视你陷入险境。第六,如果你冥顽不灵,我就敲断你另一条腿,一辈子把你供起来。”
“你……”
梅凌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敢——?!”
陆偲不说话,定定与梅凌对视。
那双眼睛里不容忽视的坚决,深深地镌刻在了梅凌眼中。
于是明白,也许那话说得太疯狂,但有一点可以确信无疑——这个人不会放手,绝不。
一时之间,梅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气恼还是该……高兴?
看来陆偲是真的重视他、在意他,否则不必对他这么执着。
那么他呢?他又该怎么做?他到底想怎么做……
这边还没理清头绪,那边陆偲就开始脱衣服,三下五除二就脱得一丝不挂。
自从他脱衣服的时候起,梅凌就再没有移开视线。
已经这么多天没看到了,这具身体还是这么……不,是越来越诱人了……
该死该死该死!
梅凌突然闭上眼睛按住额头,眉心皱得几乎打成了死结。
这次他发生滑雪意外,就是因为当时满脑子想着这个人才走了神,真是已经够了……
陆偲就这么光着身子走过来,在轮椅前半跪下去,拉住梅凌捂在额上的那只手。梅凌并没有推拒,但也没有睁开眼,似乎完全无视了、或者说是逼迫自己无视了这个人的存在。
陆偲非但不气馁,还说着:“梅凌,我承认我不专一,因为你们就像是我的土壤、阳光、空气还有水,缺少任何一个我都存活不了。”
“……”梅凌终于睁眼,无言地看着面前的人。
表述自己的花心居然也能这么振振有词,这是何等厚颜无耻?
简直想把那张漂亮的面皮给他撕下来,看他以后还能去勾引谁!
可就算撕下来了,恐怕最后还是自己舍不得不给他贴回去。
真是太该死了,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叫人又爱又恨……
陆偲将梅凌的手心贴在自己面颊,轻轻磨蹭着,温驯而依赖:“梅凌,你就是我的光,我一直向往着朝你生长,也是你救赎了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坦白说,这番话里究竟隐含了什么意义,梅凌半知不解。
如果换做是其他任何人来跟他讲这番话,他大概只会懒洋洋回上两句:这是哪一幕的台词?你找错对台词的对象了吧?
然而此情此际,尤其是听到后来,看见陆偲眼中隐约闪烁的湿润光芒,梅凌心中似乎也在跟着颤动,情不自禁把另一只手也向他伸出去,却又猝然顿在半空。
陆偲马上把那只手牵过来,在指尖落下一吻,笑着说:“不要再跟我怄气了,好吗?你自己也知道,其实你离不开我的……”
一边说着一边往轮椅上爬,再次爬回梅凌身上,咬着他的耳朵软语呢喃:“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守着你,跟你做|爱,哪怕将来我老到腿都张不开了,我取了假牙给你口|交,好不好?”
“……”梅凌黑线。
这个家伙,真的是笨蛋吗?这段时间离开他之后还变得越来越笨了吧,不然怎么说得出这样一番话来?
简直可笑又可气……偏偏又该死的可爱!
——离不开你,是吗?我就栽在你手上了,是不是?
梅凌反复问自己,真是这样吗?就这样……就只能这样了吗?
眉宇间的阴影渐渐模糊,梅凌闭了闭眼,突然扣住陆偲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面朝自己,冷哼一声:“趁你现在还张得开腿,还不快满足我?”
刹那间,灿烂的笑容在陆偲唇边舒展,满室春光明媚,仿佛把窗外的阳光都生生逼了出去,任何外来者都休想挤进两人所在的空间。
梅凌恍然发现,自己最怀念的原来并不是这个人的身体,而是这样一副笑容啊。
谁让他失去这副笑容,才是真的该死吧……
“遵命,谢谢你让我爱你。”陆偲说,深深地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