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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心崖试心崖,考验的自然便是弟子的心性,昨日凌虚道人便是说过,凡是入门弟子,第一次上山均要顺着这石阶一级一级登上,初时墨玄只道这是水云观祖上留下的规矩,如今看来,这分明便是考验弟子心性的第一关。
什么吞噬灵气,什么死去的尸骸,怕都是这通向试心崖的石阶之上演化出的幻象,而这一切就是为了考验登山之人求道之心是否坚定。
虽说墨玄看破了这一切虚妄,但以他的修为,想要破开这幻境那是断然没有可能,因此只能忍受着这加身的苦痛继续向上攀登。
这水云峰高耸入云,即便是位于半山腰的试心崖也是处在云端之上,想要从山脚顺着石阶而上知道试心崖,其间需要攀登何止数万级石阶?且不说这么多台阶攀登需要多久,就单说其上演化的幻境就不是常人可以承受。
此时距离众人踏上石阶开始向试心崖攀登已经过去三日时间,这三日里,接二连三有人体力不支倒下,随即便被水云观弟子带离石阶,送到山下水云别院休息。如今还在坚持攀登的,除了墨玄、乐琼以及那刘家三公子之外也只剩下寥寥两三人。
“掌门师弟,今年的入门试炼是否太过艰难了一些?这石阶乃是咱们水云观第一大阵,其上演化的幻境即便是我等也难以承受,让他们一直攀登到试心崖……”
凌虚道人这几日里,每日都会与水云观掌门二人来此观看墨玄等人试炼,此时见大半参与试炼之人都功败垂成,不由得有些焦急,哪知话未说完,便被抬手打断。
“呵呵,二师兄这么些年了还是如此性急,这石阶乃是根据行走之人的过往经历以及修为自行演化幻境,与修为高低无关,最是能测试一个人的心性,此事你又不是不知,为何如此焦急。”
“话虽如此,但让还未入门的弟子便来参加这等试炼,是否有些不妥?”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可记得前几****与你说的那事?昨日里我前去请教那位前辈,已经从他那里得到了证实,待此次试炼结束之后,他便会来挑选今年的弟子。”
“掌门师弟,那老不……他又要来挑选弟子吗?”
“二师兄,那位前辈所在的宗门于咱们水云观有天大的恩德,这每年帮他们物色一名弟子的规矩也是自古已有。祖上留有遗命,不可对那一门派的前辈不敬,况且这件事情咱们早已讨论过了,你无须多说。”
“可……”
“好了,安心等待这次试炼的结果吧。我已经想好了,等着所有参加试炼之人均倒下之后,按照各人试炼中的表现,择前六名收为弟子,至于那位前辈要的弟子,就让他在这六人之中自己选择吧,最近我隐隐感觉有突破之兆,准备闭生死观,少则三五月,多则七八年,观中大小事务均由你来打点,切记,遇事莫要冲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掌门师弟,这……”
“好了,师兄,就这样说定了,水云观便交给你了,我去了。”说罢,这水云观观主便一闪而没,只留下凌虚道人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噗……”
墨玄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跪伏在石阶之上,此时他看上去狼狈万分,两条腿只剩下皮包骨头,断了左手,右手也只剩下如同枯柴一般的森森白骨,其上的血肉早已不见,浑身衣衫破碎沾满了鲜血,更有数个前后通透的血洞出现在身体之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啧,这幻象着实厉害,居然连我前生的事情都可以模拟出来,只不过不知水云观之人能否看到这幻象,若是可以,那可当真糟糕。”
墨玄趴在地上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恢复了点体力,挣扎着站起身,可还没等他站直身体,“咔嚓”一声轻响,原本就只剩下皮包骨的右腿居然不堪重压,直接断成了两节。
强忍住身体传来的剧痛,墨玄用胳膊将身体撑住,怒道:“哼,我还就不信了,这小小的幻境也能将我击倒?”随即硬是用一条枯瘦如柴的左腿以及两条只剩下小臂的胳膊挣扎着向上爬去。
一直站在山顶注视着石阶上众人的凌虚道人看到这一幕眉头微皱,叹道:“这小子不论是天赋心性都是上佳,可惜,这性子太过刚烈,不适于如今的修炼界。倒是那刘家的小子,虽说天分比不上此子,但知道进退,懂得适时收手,却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如此这般,当夜幕降临之时,整个石阶之上只剩下墨玄一人还在坚持。此时的墨玄几乎没有了人形,若不是因为这是幻境,只会不断增加参加试炼之人肉体以及精神上的痛苦,并不会为危及生命,不然的话,墨玄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玛德,到底是哪个疯子设计了这样一条该死的石阶,不仅让人承受无尽的肉体痛苦,还能将人记忆之中最深的痛苦放大无数倍呈现出来,简直不是人啊。”
墨玄此时脸上布满了鲜血,双眼中流出的泪水又将这些鲜血冲刷到石阶之上,在身后留下一条血红色的印记。
这半日时间,凌虚道人连眼都没有眨一下,他倒要看看,这墨玄可以坚持到什么程度,每当以为这墨玄就要放弃的时候,却看到他又挣扎着爬起来,拖着残破之躯继续前进。其实如今石阶之上只剩下墨玄一人,按理来说,他已经无可争议的成为第一,继续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往年出现这种情况,监督试炼的长老都会直接出手制止,毕竟这虽然是幻境,但若是在其中承受太大的伤害,有可能会伤及道基。
但凌虚道人本就是一个不服输的人,此时见到墨玄并未如自己预料一般倒下,反倒是激起他的好胜心,想要看看墨玄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他这一个念头不打紧,身在局中不知如今情况如何的墨玄却平白多吃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