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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逸一脸痴呆状看着不远处女子,笑得真是是三月春花飞满天,“对啊,西施就是宝贝!”
叶依依咬了咬牙,真为东施有这样青梅竹马而不值。
这些日子为了适应生活,她倒是将这桩事给忘了,这两人一唱一和将东施弄死,她冤魂还未走远,他们却有心情蓝天白云底下自得其乐幽会,她既然占了东施身体就有义务帮她讨回公道,不给他们店颜色看看还真是对不起她二十一世界灵魂。
“你干嘛要躲这种地方偷看,要看美女就该堂堂正正出去看才是。”
“唉唉唉,你去哪?”白君逸要叫住她已经来不及,无奈叹息一声也跟着走出去了。
西施所站地方方圆五里之内构成了一副活色生香动态美女图,这张美女图非常和谐,非常完美,非常精致,不能容忍有一点点瑕疵。
然而那动态美女图上却突然出现一大坨让人不堪忍受污点。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长着一张大饼脸,眼睛浮肿,鼻孔大张,两颗大龅牙连那两片嘴唇都罩不住女子从草丛中款款而来。
那女子穿着一件麻布衣服,衣服上面沾满了杂草和泥土,还有斑斑点点褐色不明物体,只有她知道那是白君逸鼻屎。
不要问为什么白君逸鼻屎会出现她衣服上,对于白君逸猥琐她不想做过多解释。
她走到距离西施不远地方,像西施一样伸出手来让蝴蝶飞到她手上。
虽然是同样动作,可是这两个人站一起却给人极强烈视觉反差,仿佛邪恶与美丽化身。
只见她突然两手并用抓住蝴蝶翅膀用力一扯,那美丽蝴蝶顿时被硬生生扯成了两半,她嫌恶将蝴蝶扔地上,上前去将蝴蝶下死劲踩进了泥土里,做完这些她才满意拍拍手,痛地爆出一个字,“爽!”
东施出现让西施有些不安,她愣愣看着她一举一动,转眼看到身侧卢车,她很将那不安按捺下去,看了看那只被叶依依蹂躏得粉身碎骨蝴蝶,眼中氲满了泪水,慈悲眼神定定看着蝴蝶良久才转头看向叶依依,带着控诉,却依然娇弱声音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杀害它?它长得那么好看,并没有招惹你什么。”
叶依依不以为然耸耸肩,“是啊,它并没有招惹我,可是呢,我一张手它就飞到我手上,竟然笨得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这是给它不长脑袋教训!”
西施好像不能忍受某种痛苦一般后退一步,捂着自己心口,语气幽怨说道:“东施,你为什么心这么残忍,不过是一只小蝴蝶而已。”
叶依依向她逼近一步,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弧度,“这就是残忍啊?说到残忍,我可远远不如西施你呢,再说,弱肉强食,这就是天下间生存之道,它命掌握我手中,我命却掌握加强大人手中,世界本来就是如此残酷,”
白君逸和卢车都有些惊奇看着面前女子,那个闷葫芦一样东施,那个无趣东施,那个憨傻东施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西施低着头叹息一声,一颗晶莹泪珠咕噜噜从脸上滚下来,“东施,你这么做是报复我么?因为当初我错怪了你!”
东施冷冷扫了她一眼,“错怪么,你确定是错怪而不是故意栽赃嫁祸?我可没有那个心情报复你,公道自人心,我想小晴天之灵定然知道究竟是谁杀了她,而她该找谁索命。”
西施不安咽了口唾沫,一张小脸惨白一片。
她那做作样子看着实恶心,再说下去就怕全世界人都会以为她欺负她这个弱女子了。
她冷哼一声,拉着白君逸便走,走了几步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转头看去,却见卢车慢慢向她走来。
卢车心存疑惑,无论何时,这个女人只要一看到他就会两眼放光,可是今天她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她不以为然直视他双眼,对于这种男人大报复就是完全不将他当回事,说真,她也没有那个兴趣花时间报复他,不过她对他默然却要让他知道,老娘喜欢你时代已经过去了。
看着她似笑非笑样子卢车反而显得有些不安。
“上次冤枉了你,是我们家不是,既然人不是你杀,我们卢家也是公道人家,你便回来继续上工吧。”
他从来没有主动跟她说过话,他自以为他跟她说话就是对她恩赐,她一定感激得泪流满面,被人捧为天神一样爱着是让人愉悦,恰好可以满足他虚荣心,即使是她长相如此丑陋人。
然而他却想错了,她竟然平静点点头,还有些不以为然耸耸肩,“也行!有钱不挣是傻子,东施就这里谢过二少爷了。”说完,没有任何留恋,转身便走。
卢车有些受伤,心中暗恼这个女人不知好歹,他分明已经屈尊降贵跟她说话了,她却一副不以为然样子,分明内心雀跃要命却偏偏做出一副不乎姿态,真是做作。
“你还真要回去上工啊?你是不是又被卢车那小子美貌所惑?他到底有什么好,我说你还是别回去了!哎哎哎,你到底听到我说话没有?”
叶依依有些不耐烦停下脚步,瞪了齐子文一眼说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从哪里跌倒就哪里爬起来么?”
既然她占有了东施身体,她就有那个义务为东施讨回公道,她就不信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灵魂还玩不转这群古人。
白君逸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见东施那一脸坚定样子他终叹口气,“东施,我觉得你变了,不过我喜欢这样你!”
第二天,她施重回到郡守家,因为出了那档子事,这些织女们除了郑旦其他人都故意避着她,她也不急,因为前世是做销售,为人处世方面她极其圆滑,知道女人和女人交朋友,就是要她说“我讨厌xx”时候急忙附和道“我也讨厌xx”。
而这个“xx”就是西施,不为别,只因西施美貌让她天生就受到同性排挤。
叶依依很便跟她们打成一片,自然便也联合着别人孤立西施,或许她天生心理阴暗,就是看不得西施那娇美无俦,盈盈楚楚样子。
织布坊中她可以跟上到五十岁大娘下到十来岁少女天南地北胡侃,对于西施她总是冷漠疏离。
当她接受了自己是东施事实之后她就有一个想法,她不想让“东施效颦”生自己身上,这具身体长得丑是事实,可是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想过用自己美貌取胜,她故意跟西施背道而驰,就是要给世人打好预防针,模仿这种蠢事她是干不出来,何况还是模仿一个自己并不待见人。
管理她们这些织女是大夫人配房王大娘,叶依依这种八面玲珑人,知道王大娘这人对自己有帮助,刚好王大娘好酒,她便时不时拿了她爹亲手酿酒给王大娘尝尝鲜,王大娘平时也让她为她做些事,两人一来二去便熟悉了,这郡守家中王大娘倒还挺照顾她。
当然王大娘也经常念叨:“东施你变了,不过我倒喜欢你现机灵样子。”
织女工作不仅是织布那么简单,织好了还要用苎萝溪水泡一泡,据说让苎萝溪泡了之后布匹上色要自然一些。
每日辰时,沿着苎萝溪边都会蹲着一排身材各异,容貌各异少女,这是苎萝溪边一大靓丽风景线,引得白阳郡青年男子纷纷前来围观,当然不管他们是正大光明,还是死不承认,他们终目都是为了西施。
波光粼粼中,只见那五彩布帛清可见底苎萝溪中翻飞,朝霞烧红了半边天,红霞外面是一层紫,紫色外面一层青,青色之外便是那像抹着黑灰苍穹,有被露水沾湿翅膀飞鸟从芦花荡中飞起,激得芦花片片飞起,如三月里一层薄雨。
一个外乡姐姐唱起了她们家乡歌谣,这初夏清晨,和着不远处蛙鸣,显得悠远宁静,“麦穗芃芃,我归家乡,阿妈准备一锅粥,阿姐送我绣裳,粥未入口裳未加身,听得榔头梆梆响,原来不过梦一场,听得榔头梆梆响,原来不过梦一场。”
一字句浅显歌谣。
叶依依兀就想起了自己所世界,不过那个世界过于冰冷,不想也罢。
就这时,蹲她旁边西施突然捂着心口匆匆离开了,还剩大半布帛没洗完。
看着她匆匆离去背影,她皱了皱眉头,问一旁郑旦,“西施她怎么了?”
郑旦冲她笑笑说道:“西施她从小就有心疾,时不时就心口痛,只要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心疾?西子捧心?这是一个非常敏感词。
叶依依立刻提高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