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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医生一把拉住了我,声音少了几许平静:“不要去见他。清扬。”
我心里一紧,看着夏医生问道:“至瑾,那你告诉我,是他弄的,是不是?”
夏医生皱眉点点头:“几句话的冲突。”说着拍拍我的肩,“男人有男人的解决方式,你不用担心。”
男人的解决方式就是打架斗殴?太荒唐了,我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给夏医生把膏药贴好,嘱咐着他:“记得24小时内要取下来,当心皮肤会痒。”
我很少这么关切他,夏医生的神色里满是欢欣的喜悦,微微笑了:“我很想忘记,等着你来提醒我。”
暖暖蹭过来拽着夏医生的袖子:“叔叔,你今晚是不是要陪暖暖一直玩火车嘟嘟?”
“时候不早了,叔叔要回家。”我轻轻拍了拍暖暖的小手:“妈妈陪你玩。”我把她从夏医生身上拽了下来:“快去洗脸。”
夏医生起身捏了捏暖暖的脸蛋:“妈妈和叔叔结婚了才能晚上陪暖暖玩。现在还不行,但是叔叔相信那一天会来到。”说着对我淡淡笑着:“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一早要去厦门出差走两天,你照顾好自己。”说完转身离去。
那晚有点失眠,一夜心潮起伏。夏医生的求婚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接受一个能用心对待自己和女儿的男人,按理应该是件容易的事,但当结婚被提上日程,我的心中更加纠结。以前只是想尽快珍惜身边善待自己的人,加快忘记不该惦记的人,但是如果真的要与夏医生结婚,他的父母和家庭,也是个堪忧的问题。
辗转反侧间,我撩起帘子看了看对楼,赵以敬的房间一直亮着灯,他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盯着什么看的出神,看了很久,把那个东西放到了沙发旁的桌子上,转身进了卧室,我就看不到了。我把帘子重新放下。
第二天一早送暖暖去幼儿园,赵以敬正在楼下靠着车吸烟,看到我唇际勾起道:“早,很巧。”
我冲他淡淡说着:“不巧,我把窗帘拉开的时候,就是我准备出发的时候,你的视力那么好,怎么会看不到。”
我直接说穿赵以敬的心事,他面色没什么变化,眉梢扬起猛吸了一口烟:“现在心理学也学的这么好了?”
我心里就是一阵裹气,提到心理学,我的火更大:“赵以敬,你很无聊。另外我想告诉你,你和我之间,已经没什么了,你别总这个样子,你也没权利去打别人。”
赵以敬的眉头皱了起来,用力把手里的烟头搓灭,冷声道:“打他怎么了?他也没权利纠缠我的女人,还让我放手?”
我气的手指微颤,暖暖牵着我的手问道:“妈妈你怎么在动?”我盯着赵以敬,冷冷吐出两个字:“无赖。”说着转身拉着女儿就走。
赵以敬一把扯住我的胳膊,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眸子有丝碎裂的疼痛:“清扬,我们好好谈谈。”
他的眼神让我的心丝丝扯疼起来,我声音有些颤抖:“谈什么?又是让我继续等你?”
赵以敬毫不犹豫的应声:“是。你等我。”
我用力的把他的手甩开,心里一阵的寒凉,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我语气几分自嘲:“等到你结婚吗?我这个替身等不起。”
“什么结婚!我说过会避免的。”赵以敬胸腔起伏,语气尽量平静。暖暖忽然冒出一声:“叔叔说结婚了晚上陪暖暖玩。”也许是昨晚夏医生说了好几次结婚,这对暖暖是个新鲜词汇,她听到了自然有了反应,此刻口头禅“叔叔说”也冒了出来。
赵以敬听到这句话脸色忽然变得苍白,盯着我问道:“你们在谈结婚?到了这个地步?”
就许你谈结婚别人就不能谈?我忽然觉得很可笑,看了看他说道:“谈不谈,都和你没关系。”
“宋清扬,你先去送孩子。”赵以敬眉头皱的很紧,几乎咬牙竭力声音平静说出这几个字。我心里一突,牵着暖暖往前走去。
把暖暖送到了幼儿园,刚和她挥着手说完“拜拜”,身边一个巨大的力量扯着我就走,我扭过头用力抻着,想把赵以敬的手甩开,却根本纹丝不动,只能被他用力扯到他的车上。
“我的车还停在路边没挪开呢,会被拖走的。”我挣扎着。
他没有说话,车飞快的开回了小区,他的手像铁钳似的,抓着我动弹不了,扯到了他的房间里。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到他屋里,和我的房子是一样的格局,简单的一居室,倒是收拾的还算干净整齐,还没容我细细看,他已经一把把我摔到了沙发上,脸色铁青的吓人,盯着我半晌没有说话。
“你做什么!”我坐了起来,咬唇看着他,心里突突直跳。屋里只有我和他,彼此呼吸都清晰可闻。
他就那么冷冷看着我,半天只说出几个字:“我不许你结婚。”
“那是我的事。”我也没有好气,“赵以敬,你觉得到了现在,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为什么不能?”赵以敬低头看着我,目光中是各种撕扯纠缠的神情:“我从不觉得我们分开过。”
我的心狠狠被撕了一下,赵以敬的话不多,也不是擅长表达自己,但就是这平实的话,却总说的我的心砰砰跳。我捂着胸口,眼圈有点红:“我倒觉得,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和你在一起的,也许一直是和我眉眼相似的人。”
“还在扯这个。”赵以敬蹙眉道,“这到底有什么意思?这样眉眼的女人我觉得好看,就这么简单,不行吗?总说替身,性情都不一样怎么替?谁像你这么倔?”
我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只因为喜欢这种眉眼?这也算理由?我咬唇说着:“真牵强。”
赵以敬看我油盐不进,一时也气的没了话,走到窗边猛地吸着烟,我稍微冷静了些,看了看他的房间,布置的很简单,清冷的色调,和他的人一样。沙发旁边是一个两层的小桌子,下面一层是书报,上面放着一台固定电话机和一个茶杯。他这样的身份,住这么简陋的条件,倒真是为难了他。
桌子上有一个相架,我顺手拿了起来,愣在了那里。我和他在后海拍的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洗了出来,摆在了相框里,照片里的我和他,眉眼清澈,紧紧的相偎在一起,那一刻,我忽然心酸的想流泪,曾经,我那么幸福过。现在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看我盯着相框发呆,赵以敬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说着:“桌上缺个摆件。”这个理由也挺烂的,我抽抽嘴角没说话,只是细细抚着照片上的人。
他掐了烟,走到了我身边,说的有些动容:“清扬,不要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活到现在,我才体会到放不下一个人的滋味,再等等我。”看我没有说话,他又说着:“现在是九月初,等到十月底,好吗?”
我还是没有回答,我的脑子有点混乱,理智一度告诉我应该放下他,现在又突然给我这样的许诺,我的手在相框上来回旋着,始终没有吭声。
屋里的空气也像凝结了一般,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遭遇到这么纠结的选择题,正在为难,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很快接了起来,眉头紧皱:“什么?”
对方的声音我听的不清楚,是个女声。赵以敬只说了句:“我马上回去。”就立刻挂了电话。再看向我,眸子里的神情十分复杂:“我必须要回去。我的伯母住院了,病危通知书已经下了。”
伯母应该是赵信儒的夫人,那个一直缠绵病榻的老妇人。我的心也揪了起来:“快去吧,路上小心开车。”
赵以敬看了看我,忽然用力紧紧的把我抱在了怀里,他的气息他的温度就这么扑面而来,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舍不得挣扎。“记得等我。”他沉声说了这句,松开我转身向外走去,我也跟着出了门。他的眼神里,除了悲伤和紧张,还有丝我看不懂的厉兵秣马的决绝。
和赵以敬分开后,我跑到幼儿园,还好车还没被拖走,我赶紧开车到了公司。今天下午还有面试。公司的业务在拓展,现有的人又不够了。只好继续招四个人。现在算算,公司已经快十个人了。从三个人到十个人,我忽然就信心满满了。
应聘结束,大家在一起闲聊着,一个姓杨的小伙子看着电脑忽然大叫道:“啊,又涨了,爽!”张帆过去拍着他的肩笑道:“你小子还炒股呢?这可是假公济私,用公司资源炒股?”
小杨挠挠头:“我哪有,我老婆最近迷这个,她有个朋友最近撺掇她一起炒,买了丝之恒的,刚才短信告诉我又涨了,我还不信,结果一查,真的又涨了,她投了十万块进去,才几天,就赚了三万。”
“这么暴利?”张帆凑过去看着。小杨给他指着:“你看,可不是吗,丝之恒今天涨的太猛了,疯了吧?”
张帆“哦”一声,啧啧叹着:“这k线,顶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