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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霍元甲》里面,当霍元甲遭人下毒,被东瀛人活活打的吐血而亡前,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自己的徒弟替他报仇,而且还留下了一句很经典的台词——仇恨,只会生出更多的仇恨!
虽然只是一句影视剧的台词,但不否认,这句话是真理!
好说歹说,唐建军的暴脾气才随着一杯冰镇的乌梅汤消了不少。其实说起三十年前的事,唐家兄妹几个并不像老爷子那么固执,虽然一开始也生气,但他们作为同龄人,绝对能理解唐婉华的做法,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不知道当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唐建军报仇的心思是下去了,可脾气依然高昂,看向唐建国,道:“你是老大,怎么办你说个章程,总之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唐建国想了想,沉声道:“是不能这么算了。不过,还是得跟老爷子说一下。”他看了一眼拉着唐婉华手正在轻言安慰的秦怀仁,问道:“兄弟,你的意思呢?”
秦怀仁抬起头,眼神淡漠道:“婉华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唐建国点点头:“行,那这事情回家后再说。”
让上官亦鸿这么一闹,这顿家宴也算是吃不下去了,不过好在是都快吃完了对方才进来的,不然还真真的倒了一回胃口。
——
“大姑真是——”唐苑一边开着车,一边长吁短叹:“这事怎么不早说呢?不然爷爷也不能这么固执。”
十三挑了挑眉毛,道:“上官佳佳是上官亦鸿的女儿?”
“是啊。”唐苑一脸惋惜道:“可惜了,今天这事一闹开,估计你俩是玄了——平心而论啊,上官佳佳还真不错,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还是高学历。”
随即,他一脸纳闷道:“十三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你不会是——”
“别瞎想啊。”十三摇摇头,嘴角不经意间挂起一道微秒的弧度:“我其实是想问他除了一个女儿还有没有儿子什么的,打女人不行,打男人我毫无压力。”
“那恐怕让你失望了。”唐苑道:“上官家人丁凋零啊,到了上官佳佳这,全家就她一个闺女——倒是上官老爷子那闺女有个儿子,不过不姓上官,不符合你的要求。”
“可惜了。”十三一脸失望。
十多分钟后,唐苑就把车开进了一处类似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那种国有工厂的大院。大院门口有保安在站岗,经过检查,才示意车子可以进去。
进入大门就是一条林荫道,两列高大的梧桐树生长的很茂密,路边的路灯全部点亮,倒也不觉得黑暗。这条林荫路大概有七八十米的样子,穿过去,眼前顿时一片开阔,甚至可见远处高耸的楼群,而在道路的尽头,则是一幢老旧式厂房的建筑,建筑一侧的大片空地被改建成了停车场,此时里面已经停了不少车,放眼望去,最差的也十辆奥迪A6,还是带L的。
十三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建筑,先不说眼前的建筑,就说这么一处位于苏杭市区的大院现如今可不多见了,或者说,根本已经绝迹了。很明显可以看的出,这个所谓的会所就是用旧工厂改建的,倒是颇具特色。
“这意见是苏杭的拖拉机制造厂。”唐苑解释着说道:“后来国有企业改制,都买断了,这片地后来也卖了,只不过买下这块地的人没打算盖商品房,把其他的一些厂房都拆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十三哥,你猜猜这地方是谁的?”
“不会是上官家的吧?”十三狐疑道。
“还真是。”唐苑点点头:“全苏杭但凡有名气的会所酒吧夜店这些地方,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上官家的。”
“上官亦如?”
“呃,没错。”唐苑挠挠头,道:“以前上官家的主要生意是做茶叶的,当然,现在也做。这些夜店啊之类的,全是上官亦如弄起来的。当初刚流行舞厅和迪厅的时候就开始做了,现在是越弄越大,这里面的收入反而比茶叶的利润还高。”
停车场有专职的保安负责给客人找车位并指挥倒车。刚把车停好,身后就传来一片亮光,一辆黑色的奥迪A8缓缓驶了过来,不等保安找车位,车子一停稳,驾驶室里就下来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快步走到后门拉开门,微微弯腰,手臂挡在了门框的位置以防止车里出来的人不小心碰了脑袋,姿势很标准,一看就是专业的司机。
“哈,真巧啊。”戴安娜挥着手跟十三打招呼:“正跟陈毓说给你打电话呢。”
看到从车里下来的两人,十三愣了一下:“你怎么也来了?”
“你可真不讲理,我怎么就不能来?”戴安娜不高兴的撇撇嘴:“怎么说我也算是客人吧?你不主动邀请客人,客人自己来了难道你还要赶出去吗?”
十三:“——”
“哈,理亏了吧?”见十三不说话了,戴安娜一脸得意的冲十三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仰起头打量着眼前这座用厂房改建成的会所,不由赞叹道:“真好,这是我见过最有特色的会所,年代感非常强烈,完全可以拍在名单的第一位。”
“什么名单?”十三好奇道。
“我的娱乐场所名单咯。”戴安娜咯咯的笑着,一头金色的大波浪随着笑声颤动着:“如果你有机会去欧洲的话千万不要忘了叫上我,到时候我带你去欧洲最好玩的地方玩。”
四人说着话已经进了大门,立刻就有穿着职业装的服务生过来领路,唐苑报了任超的名字后,服务生就一脸恭敬的在前面带路。
进入大门穿过一条走廊就是一间大厅,跟其他的夜店没什么区别,里面充斥着各种怪异的气味和荷尔蒙挥发的味道,震耳的音乐不断冲击着人们的耳膜,灯光闪烁的舞池中扭动着一个个躁动的躯体,放肆的挥洒着汗水和金钱。
服务生的脚步并没有停止,而是带着几人直接穿过舞厅,顺着侧方一道门进入了另一条走廊。渐渐的,音乐变小,直到后来再也听不见。
“任超在搞什么鬼?”唐苑看起来是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不由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安排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