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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打算软禁我么?”十三用勺子扒拉着饭盒里的饭,感叹道:“还别说,一附院食堂的厨子手艺还不错,这十全大补汤做的真好。不过这个土豆丝炒的就有点火候不够了,还夹生着呢。”
“汤是我亲手熬的,跟厨子有屁的关系。”秦墨兰舀了一勺汤倒进十三的饭盒里,顺便还盛了几块肘子。
十三一缩脖子,专心吃饭。
“秦师弟,不是说要软禁你。”黄玉然解释道:“杨书记和谭院长都知道了,要我们好好照顾你,还说,呃——”
黄玉然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秦墨兰,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行了,我来说吧。”秦墨兰放下筷子,说道:“他们看你给那孩子用的方法效果好,意思是看看能不能再继续治几个——你别给我作死啊,我已经替你回绝了,你也别跟我说什么责任之类的屁话,再有责任也犯不着把自己的命搭上。别人没救了你先死透了,那个时候说什么责任都是扯淡——你信不信,你要是真出了事,咱家那老头子敢提着柴刀把那群撺掇你作死的人全个剁吧了。”
十三不禁一哆嗦,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他们十三个兄弟姐妹,甭管谁出事,老头子肯定得闹个天翻地覆,至于说是提着柴刀把谁剁吧有点夸张,不过打个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还是很有可能的。
“秦师弟,秦师妹说的没错。”黄玉然咳嗽了一声,挠挠头:“怎么叫起来这么别扭呢?”
秦墨兰摆摆手:“你叫我老七就行了,我们这几个人都姓秦,再让你把我们都叫迷糊了。”
“咳咳,对,老——老七说的没错。”黄玉然道:“秦师弟,你这针法固然效果非凡,可确实太伤身了。对了,刚才你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啊。”十三耸耸肩,说道:“黄主任,你也是老中医了,知道精气神的说法吧?”
“这个我明白。”黄玉然点点头,道:“刚出生的小孩子眼睛又黑又亮,而上了年纪的人,尤其是老人,都是眼珠暗淡无光,这就是精气神在消耗,油尽灯枯这个成语形容的就很形象。”
“没错。”十三喝了口汤润了润嗓子,舔舔嘴唇,继续说道:“天罡北斗针的作用大概就是这样,三十六处死穴,七十二处要害穴,之死地而后生,活死人肉白骨是不可能了,但是能利用内气的引导来调动这些所谓的精气神。就像信用卡一样,你可以提前预支,还可以超额度预知,但到日子必须得还,区别是,精气神这东西是还不了的。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针法用全一百零八针本身的效果就是这样,还是因为我跟老七她们的内气产生了其他的效果。”
“这个只能以后慢慢研究了。”黄玉然虽然听明白了,但也不好胡乱指点什么,朝十三笑了笑,宽慰道:“秦师弟你别多想了,这几天别看又有新的病例,但疫情已经暂时控制住了。”
“啊?这么快?”十三惊愕道,睡了三天,他好像错过了不少事啊。
“还是得说方主任啊。”黄玉然啧啧感叹:“到底是咱们华夏最好的研究室,方主任从医院离开后就去了疾控中心,这不,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研制出康生疫苗了,不过按照她的说法,这种疫苗只对一期和二期患者有暂缓的效果,对三期,也就是晚期患者没有作用。不过这也算是好消息了,至少给了我们一些缓冲的时间,估计也足够疾控中心那边研制特效药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至少不会死人了。
“对了,老九她们呢?”十三看着秦墨兰问道。
“跟专家组出去检查了。”秦墨兰说道:“根据你那个姘~头的说法,这种流感病毒应该是通过家禽传染的。”
“都说了我跟她没关系了。”十三小声的嘀咕着。
秦墨兰眉毛一扬:“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啊。”十三一脸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又贱又萌,萌的秦墨兰特别想上去抽两巴掌过过瘾。
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也没等喊请进,一个小护士便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焦急道:“黄主任,谭院长那边出事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谭院长出事了?出什么事了?”黄玉然一愣,问道:“怎么来找我了?其他人呢?”
“都不在医院。”小护士焦急道:“现在咱们院各科室的主任都是加班加点的转,就您——”她怯生生的看了黄玉然一眼,有点不敢开口。
黄玉然急的跟什么似的:“婆婆妈妈的,有话直说。”
“哦——”小护士低声道:“就您——就您比较清闲。”
黄玉然:“——”
非要说清闲的话,好吧,他现在确实算是最清闲的一个,倒不是因为他偷懒,是在这种疫情方面,中医能做的确实太少了,他的工作又被那一堆秦师妹师弟什么的给接管了。而且杨书记和谭院长都给他下了命令,他现在的工作安排就是在医院做好后勤接应,以及——“照顾”十三这个病号。
“行,我马上过去。”黄玉然起身问道:“院里还谁在?”
“胡副院长今天早上回来的。”小护士道:“不过那边的事听着挺严重,说是都打起来了,胡副院长一个女人,也不好过去啊。”
“我知道了。”黄玉然点点头,叮嘱道:“有什么事你立刻去找胡副院长。”说完,便急匆匆的向外面走去。
“黄主任,等等我。”十三叫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也要去?”黄玉然为难道:“你这身体能行吗?”
“没问题,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自己能走了。”十三起来缓缓的走了几步,笑着说道:“别担心我,我只是一段时间内有点虚弱,不能用内气而已,不耽误其他的。”
“那——”黄玉然看着秦墨兰征求意见。
“去吧,一起去。”秦墨兰拉过轮椅道:“你,滚到上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