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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的气温相对北方城市来说要温和的多,尽管已经到了一九天,白天的气温也在零上六七度左右,可就算气温零上,这时候往河里跳的除了冬泳爱好者之外,几乎没有人这么干。
十三是被秦道正一脚给踹下去的,冰冷的池水让他顿时精神了不少,就连长途飞行的一丝丝疲惫也随着那股子直刺骨髓深处的冷冽烟消云散。
扒着池边的石头爬上岸,十三苦笑道:“老爷子,您这是干嘛呀。”
“你看不出来我生气了吗?”秦道正冷哼道:“滚去把衣服换了,回来说话。”
“那倒不用。”十三舔着脸凑到秦道正旁边,道:“老爷子您看着啊,我给你表演个。”
话音一落,十三周身便突然冒起一缕缕的白雾,很快,那白雾就把他整个人包裹在了里面,若隐若现如仙人下凡一般飘渺。
片刻后,白雾散去,刚才还湿漉漉的衣裳此时已经变的干,虽然不是完全干燥,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寒冷。
冲着秦道正眨眨眼,十三得意道:“厉害吧?”
秦道正眼珠子瞪的滚圆:“好小子,都练到化形了?”说罢,不由分说拉起十三的手。“我看看。”
摸了一会脉,秦道正突然大笑起来:“好小子,你可算是我们秦家头一个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把内劲儿练到化形境界的,你大伯当初被人称谓鬼医,也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了,可就算是他,也没能在三十岁之前到化形的境界。”
“老爷子,听您这意思,您也能内劲儿外放?”十三好奇道。
“我可差的远了。”秦道正呵呵笑道:“我不算是天才,练了一辈子也只到了内劲儿外放的境界,几十年了,没有一丝进步。”他好奇道。“你是怎么练的?”
“我也不知道。”十三挠挠头,讪笑道:“前两年我的内劲儿就停留在化形的门槛上,这么多年也只能说是一只脚刚迈过化形的门槛——要说彻底进入化形的境界,老爷子,您说有没有可能跟,哈哈,就是跟那事有关?”
“臭小子,做都做了,还害羞?”秦道正笑骂了一句,想了想,道:“很有可能。我们中医所谓的基础就是五行阴阳,阴阳相生相克却又相辅相成,或许与公孙家那姑娘的体质也有关,回头有机会你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十三尴尬道:“老爷子,咱俩好像说跑题了。”
“还不是你带跑题的?”秦道正瞪了十三一眼,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等着吧。”
“什么都不做?”
“是你什么都不用做。”秦道正幽幽道:“改天我约公孙庸那老家伙出来喝杯茶,把这事说道说道。”
“啊?”十三一愣,随即担心道:“可是——”
“可是什么?”秦道正摆摆手,打断道:“别的事情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们秦家的男人,行得正坐得端,做了就是做了,难道做了还不敢承认?不管怎么说,这事还是要给公孙家一个说法的。但是你——你得把事情跟你那小女朋友说清楚才好,我们秦家的男人不玩朝秦暮楚这一套。”
十三闻言便是一阵唉声叹气:“我知道了。”
正说着,十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十三不由愣了一下:“薛叔叔,有事?”
“你在哪?”薛志恒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十三道:“我在老宅呢。”
“那正好。”薛志恒根本不给十三多说几句的机会,急声道:“车再有五分钟就到门口了,赶紧出来。”
挂掉电话,十三道:“老爷子,薛叔给我打电话,听声音挺急,难不成孔老病了?”
“老孔病了?不能吧?”秦道正愣了一下,道:“前些天我还去找老孔下棋,身体挺好,怎么突然就病了?”说完,他也站起身。“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回屋里拿了药箱,刚走出大门,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奥迪A6就开了过来,薛志恒亲自开车,连车也没下,先跟秦道正问了句好,道:“赶快上车。”
刚坐上车,薛志恒几乎就把油门踩到了底,按下一个开关,车子就发出一阵阵的警报声,这一路都是风驰电掣,要不是因为他那特殊牌照的话,这一路光闯的红灯扣分都够扣个十几二十年了。
“小薛,老孔怎么了?”秦道正出声问道,能让薛志恒急成这样,肯定是孔元卿出了什么事。
“秦老,我现在也不知道。”薛志恒急道:“昨天还好好的,早上出门遛个弯儿,突然就摔倒了,到现在也昏迷不醒,那边的医生也说了,孔老恐怕——”
“大限将至?”秦道正说出了薛志恒不敢说也不愿意说的话。他当了一辈子的医生,所以他知道即便一个人的身体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不行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尤其是像他们这个岁数的人,身体再好也只是表面现象。有一个成语叫做油尽灯枯,也就是说,不管你把灯台擦拭的多么光鲜亮丽,但灯油已经燃烧没了,留着个灯台也就没什么用了。人,无疑就是那座灯台,区别只在于灯台没了灯油可以加进去,人不行。
“很可能。”薛志恒痛苦道。
“哎,去看看吧。”秦道正叹了口气:“没想到老家伙终于先我一步了。”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到那座非常独特的养老院门口,门口站岗的士兵这次根本没有拦车检查,见车一来就立刻放行,显然是已经得到了通知。
车子直接停在了之前来过的那座小院儿外面,其中一个穿着军装,年纪五六十岁左右的男人正站在门口愁眉不展的抽烟,肩膀上一颗将星被阳光照射的褶褶生辉,也代表着他不俗的地位。
“秦老,您来了。”见秦道正过来,那人立刻丢掉烟头走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抹骐骥:“秦老,我爸他,就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