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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佣人战战兢兢地表示绝不敢撒谎,然后一人先道:“我是负责打扫一楼客厅西南角那一块的卫生的佣人,结果昨天因为太忙就忘打扫了,到了晚上才想起来。因为…;…;我怕会受罚,便等客人们都离开之后,叫上了老张一起,准备下楼去完成自己的工作。没想到到了二楼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什么声音传了过来。我怕是别墅里遭了贼,就跟着老张一起悄悄躲在了栏杆那里。我们听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声音原来是从表老爷哈表夫人的房间里穿来的。他们好像是在争吵,声音比较大,隔着房门都能听得到。大约几分钟后,他们的房间里就没有动静了,我以为他们又重新和好了,就和老张一块下楼去收拾东西了。”
一旁的老张也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对对,事情就是这样的。昨晚,我们的确听到了表老爷和表夫人在吵架,他们,他们好像再说什么女人,财产之类的…;…;”
等她们说完,李诺怒不可遏地质问道:“你们就这样不负责任么?你们既然听出来他们是在吵架了,为什么就不能上前去看一眼?!哪怕你们就去问一声,我父母可能,可能…;…;”都不会死得那样惨!一想到父母死时的惨状,他就恨不得生啖了这两个佣人!
“表少爷,不是我们不去,只是,9↖,..只是…;…;”佣人被骂得缩起了脖子,但她还是努力地解释道:“表老爷和表夫人那脾气,我们又怎么敢上前啊…;…;”
被李诺这样说,她们的心理其实也不是不委屈的。她们在这处庄园里做了这么多年的佣人,何曾受过这样的质问和责骂?偏偏就是这几个从外地来的所谓的老爷的亲戚,天天对她们颐指气使,呼来喝去,随意有一点不如意就恶意辱骂;这位表少爷以前看着还好,可自从得了老爷的财产转赠之后,这脾气本性一下就暴露出来了,唉,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反正她们这些佣人的在私下里都商量过了,等表少爷将那协议一签,他们立马就从这里辞职,在不受这恶气了!
李诺闻言,满身的火气瞬间就熄灭了,他喏喏地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父母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他这做儿子可是最清楚不过了,这事儿还真的不能迁怒到两个佣人身上…;…;
见自家侄子为难,李承业适时地出来为他解了围,他对那两个佣人道:“好了,你们现在去财务室领奖励吧。”
两个佣人顿时欢天喜地,对李承业道了谢后,便手拉手离开了大厅,引来了一片羡慕的目光。
“老爷。”这时,季管家从楼上下来了。李诺本来还想开口,在见到他之后,只能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反正他知道,表叔说什么都会先听季管家的话的。
季管家的手中拿着一只咖啡杯和一只屏幕已经碎掉的手机。他来到李承业面前站定,低声道:“老爷,我在房间里发现了这些东西。”
李承业打量了这两件东西一眼,对着李诺道:“小诺,季管家,你们现在跟我一起去书房。”说着他又转头,对着厅里的众人道:“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
佣人们听他这样说,便渐渐地散开了。苏幕遮和风玄镜落在最后,他们跟李承业他们道别之后,才慢悠悠地向楼上走去。
在到了房门口时,风玄镜搂住了苏幕遮的肩膀,满脸的嬉笑,“我也到你房间里去。”
“随便。”苏幕遮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拿钥匙开了门,风玄镜也死皮赖脸地跟了进去。他边走边道:“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就别装模作样了。我知道你肯定用了什么方法窥视李诺他们,赶紧拿出来看看!”
苏幕遮瞥了他一眼,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往空中一泼,瞬间,那里便出现了一面水镜。而后,水镜波动了几下,很快就现出了画面来。
风玄镜也顾不上去找萌萌哒鼠爷玩耍(鼠爷:谁要和你这个二货一起玩!)了,他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水镜前,专心致志地看起“实况转播”来
镜中映现的是李承业书房内的情景。李承业依旧坐在书桌后面,而李诺则坐在他的身旁。
季管家戴上了一双白手套,他小心地将咖啡杯和手机放在求桌上,对着李承业汇报道:“老爷,我刚刚找医生拿专业仪器化验过了,这咖啡杯中残留的咖啡里含有甲胺磷等化学物质,初步确定李宏斌先生就是在服用了这杯咖啡之后,才中毒身亡的。而这只手机,也是李宏斌先生的手机,只是手机里的一些内容,还需要表少爷您,亲自过目。”说罢,他将手机递给了李诺。
李诺疑惑地接过手机,按了一下开机键,没想到那屏幕已经摔碎了的手机竟然还能打开。手机虽然设有密码,但李诺还是凭着自己的记忆将其解开了,入目的直接就是短信消息。他便随手点进去看了看,没想到才一眼,就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他发了疯般地翻看着那条短信,又根据短信中的某个信息打开了微信…;…;
李承业看着李诺难看的脸色,不解地问他:“小诺,你怎么了?”
李诺咬着唇,最终还是将手机递给了他。结果李承业看完之后,也眯起了眼,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感情,道:“原来事情是这样…;…;”
李诺低着头,失魂落魄地问道:“表叔,这应该…;…;不是真的吧?”他那个懦弱至极,怕母亲怕得要死的父亲,怎么可能有勇气出轨呢?
没错,从手机中的信息中可以看得出来,李承业出轨了。他早在半年前,就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结识,他在短信中不断地向着这姑娘倾诉着自己在事业上,生活上以及婚姻上的不如意,而这位姑娘也是十分的善解人意,温声细语地安慰着这个失意的男人。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便自然而然的好上了。
最令李诺无法接受的事,他的父亲,竟然已经同这个姑娘同居了,甚至为了和她幽/会,他还专门为这位姑娘买了一处房子!
想到微信照片中两人甜蜜的合影,李诺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如同浸泡在冰凉的冷水之中,满心都只剩下了嘲讽。
他原以为他的父亲只是懦弱了一点而已,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李承业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别再埋怨他,毕竟表弟已经不在了。一个人生前不管有多大的错,这些错都会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弥无踪。小诺,你应该原谅你的父亲。”
“可是,表叔,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李诺突然抱住头痛哭出声,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倾诉了出来:“因为家里经济拮据的问题,他不知道跟我妈发生了多少次争执。他还经常要求我不要念书了,说反正念了也没用,致使我一直都以为家里真的已经困难到连我的学费都拿不出的程度。为了能继续上学,我不得不找了两份兼职,我妈也四处打工补贴家用。可没想到,没想到啊,他竟然背着我们活得这样逍遥自在,他给那女人花钱,还给她买房子,他的心中从来没想过我们!甚至,甚至…;…;”
甚至他还对那个女人说,他的亲儿子马上就能得到一笔巨大的财富,他会想方设法将这些财产全部拿到自己的手中。然后他就会跟自己的妻子离婚,再娶那个女人,让她过上富足无忧的生活!
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自私的男人,他怎么配得上“父亲”这个称呼?!
在这一刻,李诺心中原本对于李宏斌的意外死亡而产生的悲痛,已经全部转化成了最炽烈的恨!他甚至不想再去看这个男人一眼,不想去将他的尸首安葬了!
李承业见他这么痛苦难过,也无法再说出什么安慰的话了。只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温声道:“小诺,公证人员马上就要来了,你一会儿就把那份财产转让协议签了吧。日后,表叔会专门找人来教你学习投资经营,你就再也不必为钱财的事情而担心了。”
“嗯!”李诺一把擦掉了眼泪,对着李承业郑重地点头。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必因为过去的苦痛而倍受折磨了!
李承业将手机放回到桌子上,对季管家道:“你先把这两样东西拿下去吧,记得别将上去的痕迹破坏了。”
季管家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东西离开了书房。
李承业看着房门被紧紧的关上,才转头看向李诺,斟酌着用词道:“小诺,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的死,其实可能不是别人做的,而是他们自己…;…;”
李诺的脸色有些阴沉,他垂下头,道:“表叔,从刚才的短信内容,以及我父母的死因来看,我也是这样猜测的。只是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不光彩了,我不能让表叔您丢脸。所以我想求表叔您帮帮我,压下我父母死亡的消息,然后再由我悄悄将他们的尸体下葬,尽量避免这件事可能造成的负面的影响。”
李承业闻言,嘴角顿时展开了一个笑容,他颇为欣慰地说:“好好,小诺真懂事。这件事就由表叔亲自来处理,你放心吧。”
…;…;…;…;…;…;…;…;…;…;…;…;…;…;…;…;…;…;…;…;…;…;…;…;…;…;…;…;…;…;…;…;…;…;…;…;…;…;
看到这里时,苏幕遮终是忍不住打了个响指,让那水镜中的画面暂停了下来。
“唉唉唉,你怎么不继续看下去了?”风玄镜见状,不解地问道。
苏幕遮“啪”地一下倒在床上,淡淡地道:“实在看不下去了,太伤眼。”
鼠爷闻言,一下跳到了床上,然后利索地爬到苏幕遮的眼睛上趴好,“蠢苏,既然你不想看,我就替你遮住好了。”
苏幕遮:“…;…;”鼠爷你这倒霉孩子,你知道你自己到底有多胖么?!你身上那些毛毛都快把我堵得不能呼吸了!
他从脸上/将鼠爷拿了下来,坐起身,对风玄镜道:“对于李宏斌夫妻的事情,你怎么看?”
风玄镜愣了一愣,顺着自己的思路道:“说实话,我也挺认可李家老头的话的。在我看来,这对夫妻应该是自相残杀,然后双双死亡的----张芳无意中在手机上发现了自己丈夫出轨的证据,又看到他说要卷走全部财产,再跟自己离婚。便怀恨在心,找来剧毒物品毒死了他。而李宏斌在毒发还未身亡时,又拼尽最后的力气,用刀刺死了张芳。你觉得我这猜测对不对?”
苏幕遮之前扔的那粒芥子所处的位置十分巧妙,正好就在李诺的额前头发上。芥子的个头十分微小,重量又几乎轻到没有,所以李承业几人完全没有发现它的存在。而苏幕遮和风玄镜二人则通过它,刚好将李宏斌手机中的内容看得一清二楚,也自然知道了李宏斌出轨这件事。
苏幕遮静静地等他说完完,然后道:“你这样猜测理论上没错。但是仔细想想,其中还是有一些疑点的。譬如李宏斌明明早在半年前就出轨了,可为何张芳到现在才发现?而且,张芳是用农药将她丈夫毒死的,那毒药又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李宏斌毒发时,应该痛苦不堪,没有力气才对,而张芳已经有了准备,他又是怎样才能拿刀刺中张芳,还不偏不倚地一刀扎进她的心脏中的?”
风玄镜听完他所讲的几个问题之后,也沉默了下来。苏幕遮说得没错,虽然这件事表面看起来像是夫妻二人互相杀死了对方,但其中却有许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看来是有外人插手到了这桩命案之中。
他用手指敲敲桌子,“这件事暂且不说,单说李诺这个人,他已经被财富彻底腐蚀了心脏。我之前一直没看出来,原来这李诺的性格这么凉薄。父母双双死亡,他都可以因为名声和财富而将其隐瞒下去,简直已经到了令人唾弃的地步了。我以前还说他是李家唯一的‘好笋’呢,没想到他实质上还是一根‘歹竹’,是我看走眼了。”
“他的心性不好,智商也没高到哪里去,就是个蠢货罢了!”苏幕遮毒舌起来,那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他也不想想,这样天大的好事怎么就偏偏落到了他的头上?”
“你是说,李承业也有问题?!”风玄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他看来,李承业那可真算是新时代的好表叔了,不仅对他表弟一家人好的没话说,对李诺这个表侄子更是真心实意。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幕后操纵者呢。如果他真的如苏幕遮所说的那样不安好心的话,那只能说是这老头的演技好到逆天了。
“我什么都没说,这水镜,还要不要继续看下去?”苏幕遮注视着水镜中李家叔侄的身影,问道。
风玄镜没得到回答,心痒得好像被鼠爷用小爪子挠了一样。苏幕遮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毛病,说话永远都只说一半,真是教人讨厌!他恨恨地看了面前的这个“讨厌精”一眼,“看,怎么不看!”
苏幕遮看着他脸上不甘不愿地表情,轻笑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响指,水镜便开始继续播放起李承业书房中的画面来----
李承业拉开了抽屉,从中取出一份文件,那文件顶上赫然写着“李氏庄园财产转让协议”的字样。他将这份文件推到李诺的面前,道:“李诺,这便是协议了。你来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尽管来问我。”
李诺自看到李承业拿出这份文件时,就激动地满面通红了。等李承业将这一叠薄薄的纸放到他面前时,他更是高兴到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甚至来不及和自家表叔说声谢谢,便兴奋地抓起文件,如痴如醉地看了起来。
李承业将轮椅移到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看那份文件,时不时地跟他解释某个专业名词。在灯光的照耀下,这一老一少相处的画面,倒还真有几分叔侄情深的意味。
这时,敲门声自门外响了起来。这“笃笃笃”的声音响三下便停顿一下,十分的有节奏。
李承业抬起头,有些惊喜地说道:“肯定是季管家带着公证人员来了。”
李诺的喜悦更是藏都藏不住了,他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上前去开门。李承业连忙制止了他,他对着自家侄子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对着门口道:“进来吧。”
他的话音才落,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率先进门来的果然是季管家,他身后还带着两个穿着笔挺西装,那些公/文包的男人。
季管家将这两个男人带到李承业的书桌前,对着他恭敬地鞠了一躬后,道:“老爷,这两位先生,便是市里公证所中的公证人员了。”
李承业笑得爽朗,“两位先生好,今天的事麻烦你们专门跑了一趟,我在这里亲自给二位道歉了。快请坐,快请坐!”
那两位公证人员亦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很快,便有佣人端着茶来到书房门口敲门,但她也只是停在门边没有进屋。季管家便又尽职尽责地来到门口从她手中接过茶盘,又紧紧关上了房门。他给房间里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上了一杯热茶后,就安静地退到了李承业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