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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调局洛城分局重案组大办公室。
七八个探员伏案,三五个电话,六七个在奔跑,没有人闲着。
切斯的办公桌就在办公室的一角,这一小块地方只有他一个人,搭档邦尼带着伤还得去执行任务。
那任务表面上只是件小事,但切斯却知道有可能要人命。
邦尼是自己的搭档,死搭档这种事不吉利,切斯也不愿意。
好在他之前已经打过电话,知道了邦尼留在了米德利街那里,因为要赶在大雨把所有证据搞坏之前完成收集任务。
另一个突发的新情况是米勒离开了医院重新回到了佩妮边上。
那么好了,自己就不用两头打电话,切斯轻轻松了口气,感觉呼出的口气都带着火焰的色泽。
好想喝水,但他实实在在地忍了下来。
仔细再看了看自己写满分析的纸张,确认已经把所有能展现自己智商情商的内容都完美表达到位。
不能再完美了!
切斯拿起了手机,热辣地喘了两口气,肿胀的嘴唇让他很不习惯,但这就是代价,......
编写信息,保存,拨打电话。
接通,挂断,发送!
飚演技的时候到了!
切斯两眼放光,脸色通红,推开手边的饭盒,站起来,眼神僵直,一手直直伸出仿佛溺水之人要抓住什么东西。
另一只手却在撕扯着领带,似乎喘不过气的模样,嘶哑地叫了声救命!
然后颓然倒地,带翻了自己的椅子,哐!
这动静好大,直接吓到了好几个同事。
“切斯?”
“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
“天哪,他的脸怎么这么红?”
“快叫医生!”
…...
“我们上去么?”米勒有些小小纠结,他是相信运气这种玩意的,接连着边上的人都在出意外,他心理素质再好也会嘀咕。
往日里,像这种破门去查一个疑犯的家,虽然同样会小心谨慎,但绝对不至于到有心理压力的地步。
但现在...呃,刚问完这话他仿佛就被自己的另一个念头鄙视了。
仿佛有声音带着魔力在脑子里飘出来:别怕,你可是联邦探员,你背后可是国家机器,你不能怂!
JUSTDOIT!
被想做就做的念头塞满神经节点的人总会有无穷的,源源不断从身体腺素中提取出来的,唐吉珂德般的勇气和傻气。
勇气带来的冲动让两人决定先不叫支援了,有什么可怕的呢,两个探员不但带着枪,还有搜查证。
而傻气则是——我认为对的,就是对的!
“没时间了!”佩妮表情扭曲走向楼道,“米勒,我们上去!”
米勒赶紧几步:“说个事,我有点想上个厕所。”
佩妮头也不回加快脚步:“我也是。”
米勒看看四周,这种楼是没有公共厕所的,只能到人家里借。
这自然是萧恩使的坏招,能让人喷屎也能让人感觉尿意涛涛。
这小区,连个公共厕所都没有。
佩妮知道像米勒这样的男人只要不怕丢脸,随便找个角落就可以解决,但,她怎么办?
还好,手里有搜查证,口袋里有万能钥匙,五楼至少那萧恩的家里会有厕所。
萧恩应该还在医院,就算他现在在家,佩妮就不相信萧恩敢不让自己两人进去,明着对抗联调局,后面可还站着更庞大的美国政府。
一个人,就算有点超能力,又能怎么样?
在这一刻,被尿憋出来的勇气援军赶到,彻底压倒了对萧恩的恐惧。
“上面有厕所。”佩妮示意。
米勒点点头,都有过在疑犯家里上洗手间的经历。
两人迅速向楼道里冲。
虽然想做就做,但真做起来,难度真有点儿大。
“我的天,我从来都不知道憋着尿上楼这么难受!”米勒下腹胀得发痛,还好,佩妮有搜查令,五楼,也不太远。
佩妮也咬着牙,胀红着脸,下腹的冲动一阵接着一阵,这种忍法实在是太辛苦了。
楼道里,人不多,这时好多人已经探出窗口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五楼并不高,但这尿意简直是来得像洪水一样猛烈,两个精英探员几乎是搬着腿往上走,五层楼像是珠峰一样难攀。
佩妮脸上出了汗,想起布兰妮偷偷靠近自己说:那三个混混,是萧恩在房间里做的手脚,我猜...是念力!
米勒扶着栏杆夹着腿:“要不,就在三楼找个厕所?”
他是男的倒是还好解决,佩妮就有点完蛋了,女人怎么办?
佩妮抓狂道:“忍着!”
不是不能在楼道里叫一声,但只是为了上厕所会感觉很丢脸,搜查证只针对特定的一个居所,并不是说一证通地可以谁家都进去。
佩妮差点把牙都咬碎,萧恩,我知道你在!
她几乎能肯定那个死光头在看自己的笑话,没道理这么突然这么想尿尿。
你也只能用这样的手段了!
小把戏,这个懦夫,想用这样的办法吓退我们么?
如果现在失禁,自然就不能去找你!
但我有搜查证在身,你无法阻止我到你家上厕所。
佩妮恨恨地想着,加快速度,四楼了。
五楼在望!
萧恩当然也把控着力度,如果一下就让人尿出来,后面的好戏就没法继续了。
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说停就停呢?
所以当米勒每次表现出要停下或是走到三楼四楼别人家上厕所时,他的下腹沉重感就会稍稍松解。
佩妮亦如是。
否则,直接在楼下就让他们喷屎了,那玩意能有多难,一道神识而已。
别以为什么都要打打杀杀,那是为了解气,想要让别人办不成事,这世界上的办法多如繁星。
…...
同一刻,洛城联调局里。
气氛凝重,空气之中仿佛带着节奏紧快的电乐战音,数个西装革履一脸精干的探员们拥簇着卡佩罗踏着节拍,快步走进重案组办公区。
当切斯打开盒饭,当他忍着唇舌灼烧感嚼动着那些红辣椒,这首无形之歌就已经在他的心中播放了。
当他做好一切准备,当他从手机光亮的屏上看到自己脸如烤肉,看到自己唇似香肠,他知道自己失去的,将会在之后加倍还回来......
拨通佩妮的电话,嘶哑无力,发出已经编好的短信,站起,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连贯的动作,无师自通,不是天赋,而来自于从小到大看过的无数电视电影,在电影之城生活多年的切斯探员就在这一刻,他使出了足以拿下一整打小金人的超凡演技。
其实,我应该去当演员!
他像粉条一样在中央空调的微风中摇晃,无助的眼神让所有看到它的人都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呼唤。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