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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锦将画像收起来，放在他的文件夹里，说道：
“这也算是你送我的礼物。上次那个，我真想把它毁掉。我告诉你，我活了这么大，你是第一个骂我的人，也是第一个打我的人。还是第一个给我别扭的人。我都奇怪，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戚雨薇最怕他提那天晚上的事。
偏偏华锦就喜欢提那天晚上的事。
“戚雨薇，你跟我说说，那天晚上怎么了？为什么完事以后，突然给我一个耳光？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太暴力了？”
“我不记得了！你不要乱说。”戚雨薇迅速阻止他。
“你不记得了？”
真的吗？
女人再健忘，也不至于忘了那个第一次吧。
“回避没有用。跟我谈谈没关系的。”华锦劝说她。
戚雨薇已经感觉很不自在了。
华锦发现那天晚上的事情，对于戚雨薇来说就是一个炸药，一点就爆炸。
“我想知道那天是什么情况，就是想知道而已。雨薇……”
“我告诉你我不记得了！你想做什么？你为什么一直要问！我不知道！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戚雨薇很快就像疯了一样。
……
华锦有点吃惊，也在意料之中。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于现在的两个人来说，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
华锦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爱上了一个像风一样来去的女孩子的。
女孩子那天穿了一身白纱质地的、柔软的、带着褶皱的长裙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美得像个天使。
她雪白的肌肤，灵妙的曲线，浑身像雕塑艺术品那样的美感，让华锦痴迷不已。
而她带着创伤的样子，酒后不住声的梦呓，绝望无助的凄凉和仓惶，也是华锦想要关心她、保护她的理由。
这是华锦，在那一晚上产生的、甚至可以说是迷恋的感觉。
……
可是这一切，在戚雨薇的世界里，就是一个可怕的梦魇。
那是她做过的、最追悔莫及、最不堪回首的一件事。
那是她失望到了极点、创痛到了极点，感觉被整个世界再一次抛弃之后，潦倒至极之后的一种自暴自弃的行为。
自从那个晚上之后，她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否定自己，一直在想办法忘记。
现在这个疤痕，一次又一次，被华锦无情地揭开，让那个竭力想要凝住的伤口再一次露出狰狞的面目，再一次鲜血淋漓。
……
戚雨薇对着华锦声嘶力竭吼了两声，背过脸，已经羞愧地无地自容。
华锦已经走了过来。他过来把这个受到创伤的女孩子紧紧拉在怀里，把她的头深深埋在自己的胸膛里。戚雨薇的耳朵能够贴着华锦的胸膛，听到里面“嘭嘭”的心跳声。
这个时候，她很想哭。她抿着嘴唇，拼命想忍住，可是身体还是忍不住抽噎不止，泪水还是忍不住倾巢而出……
“没事的。这么冲动干什么。”她听到华锦在不住声安慰她。
……
华锦现在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对戚雨薇横挑竖挑，专捡难听话刺激她。
戚雨薇远远不是她外表强装的那么坚强。那件往事是她竭力在回避的，她不敢面对的。
“没事的。不说了。你放心，这件事情到我这里就到底了，不会说出去。没事的。”华锦安慰她说。
戚雨薇听到这话，才好了一些。华锦接着说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也不要说出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