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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慕容叹拧着眉头，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宁昭云不慌不忙的挣开他的怀抱，开口道：“如果是你，这时候，会在这样一个地方选择怎样的一个藏匿地点？”
她抛出这样一个话题，将思路放在了凶手的角度。
这也是为何在出发之前，她要问慕容叹藏匿技术如何。高明的罪犯，往往都是学会躲藏的杀手。
不过宁昭云也笑了笑，她心想，或许人家并非有意，只是他们二人这样贸然的闯入，自然会引发一些不快。
慕容叹只是觉得面前这少年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虽然心中觉得荒唐，莫名还是依照宁昭云的指示，随手甩出一把暗器。
凑巧的是就在那个方位，还当真有人藏匿。
银亮的暗器被那人捏在手里，他跳了下来，缓缓从阴影中露出身子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地方，一身黑衣，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夜幕？”那人看着手中的暗器，开口。
宁昭云闻言，看了一眼慕容叹。
这倒是个疏忽，没有让他把带有夜幕标志的暗器换下来。
不过有意思的是，难道夜幕所有的杀手用的都是夜幕统一发放的武器吗？这夜幕是不是太抠门了一点，照理杀手的武器应当是自己做的。
他们夜幕的上司，是不给发放俸禄还要剥削吗？
慕容叹自然不会知道这会儿宁昭云内心的一番诽腹。
对面是一个知道他身份的人，杀意骤然已起。
然而在慕容叹出手之前，对方已经再一次开口。
“现在夜幕的杀手，已经废到如此地步了吗？”那人的声音中带着嘲讽。
“他与夜幕没有关系。”宁昭云上前一步，将慕容叹护在身后。
对面的人笑了一声，说道：“是现在没有关系，过去有关系吧？”
“这么说也不会错。”宁昭云一边不露痕迹的回答那人，一边拉住了慕容叹的衣袖。
这个人，武功不俗，人也好看，就是性子太单纯，这么一两句话就被别人激怒，以后不当杀手，这样单纯不知道要被别人戏耍到什么地步。
突然之间，双方都沉默了下去，气氛一时有些许的凝重。
宁昭云自然也是准备好了应对对方偷袭的行为，然而对方却忽而笑了，笑声并不好听，听起来就像是胸腔内积攒了老痰的病人。
那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说道：“我对他是不是夜幕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倒是对你，我的兴趣颇高。”
闻言，宁昭云皱眉。
她实在不知道这句话里面到底深层次的含意是什么。
“我也不想多说，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就好。不过，我倒是想请你帮个忙。”那人似乎猜到了宁昭云此刻的情绪，于是出声算是安抚了一番。
“什么忙？”宁昭云更是警惕。
“你也看见了如今不夜城的景象，我只是在给你一个，互利互惠的机会。”那人说道。
“互利互惠？”这种鬼话，宁昭云自然是不信的。
“诶，御史大人，你这样的语气明显不对，听起来满满的都是一股市侩味儿。”那人摇摇头，竟然是直接说出了宁昭云的身份。
不过也不算全部说中。
宁昭云在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还第一次听说，先把这御史的牌子借她用几日，等到德县的这个案子结束后，再还给他。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宁昭云自然不会轻易的答应。
“大人，都说了，不要这么一副讨价还价的样子。这事情，我们之间都能得到利益，只是我们关心的事情，并没有关联。”那人不紧不慢的伸出食指，对着宁昭云摇了摇。
宁昭云还想要说什么，那人突然再走上前一步。月光很亮，宁昭云便见，在月光下暴露出来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声音倒是与形象很符合。
“大人”他开口，打断了宁昭云想说的话，“不如你听我说一个故事，再决定要不要帮我这个忙？”
宁昭云见了这老者，只是觉得这人一双眼睛虽小，就和铺子里的那些抠死人的掌柜没区别。她记得第一次与家里，那铺子的掌柜第一次交流的时候，被坑惨了的狼狈样。
自家掌柜后来说了句话，她如今还是记忆深刻。
掌柜的说，讨价还价其实不是主要的，抓住话题的主导权是最重要的。再能说的人，如果对方不愿意听，也是没有用的。
至于怎么抓住主导权，一句话总结——上了贼船，还管它价格是多少？
现在，宁昭云就莫名觉得，她又上了贼船。这年头老人家都这么可怕的吗？
她撇撇嘴，有几分嫌弃：“老人家，你要说故事，若是在这黑灯瞎火的小巷子，我可不愿意听。”
听着宁昭云这话，老人家反而很是爽朗的笑了：“小娃儿倒是个懂得享受的，也罢，我带你们去茶馆罢。”
听听，这露了脸，就开始倚老卖老了，直接从大人，降了个等级，成了小娃儿。
不过宁昭云自然不会对这个称呼有什么意见。跟着老头儿出了巷子，老头儿是轻车熟路的走向一家茶楼。
坐下后，小二满脸笑容的走上来，，一面擦桌子一面说话，一副熟稔的模样：“哟，老爷子，今儿还带了人来，倒是稀奇。”
“稀奇什么啊，这不是两个小娃儿初来乍到，被咱们这吓到，非得求着我带他们找个清静地儿喝茶。”他笑一声，说道。
宁昭云也是挑眉，这人还真是仗着年纪大了，什么都敢说，就这会儿功夫，已经占了他们两个便宜了。
“得嘞，那您老还是老规矩？”小二也是熟门熟路。
“老规矩，这次要三份。”老头也是有意思的，直接替他们决定了。
东西很快就端上来了，闻着味道还不错，但是这卖相就有些不够看的。宁昭云抿了一口桌上的茶，咂嘴，觉得这茶叶粗糙，和她前世去西疆的时候，喝到茶是一个味道。
当时她好像还因为喝了粗茶，胃疼了一整夜。当地人还笑她，京城来的娇生惯养，胃都生的嫩了，喝不得那茶，不懂茶的好处。
粗茶就是粗茶，哪里来的好处，宁昭云也是觉得好笑。
不过地方之间的差异，她也不会多加评价，她一直都很尊重那些边疆民族的智慧，毕竟在那种环境下，生活其实总体被他们打造的当真不错。
倒是如今，换了个身体，从小也不是吃的宁府的精米，对这茶水的承受能力强了许多。
反而慕容叹，喝了一口这茶，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那眼睛里是很明显的嫌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