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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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慕修尧听了，不由失声轻笑，“看吧，诧异的人不止我一个，但看他二人的神情怕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你做事的方法实在新奇，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肉眼凡胎，着实难以领会你的用意。”

    红莲与陆启轩立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搭，主子打情骂俏，他们可不敢参与，要是惹得其中一人不高兴，那他们接下来的一天恐怕不会好过。不过才跟着司空影痕不久的冯远并没有这样良好的领悟力，他跟慕修尧附和道：“主子，您若是想打探情报交给属下做就是了，何必跟街上的三姑六婆浪费口水，还让咱们慕公子跟着您一块儿在街上闲逛，主子，不是属下胡言，您实在有些不解风情啊。”冯远一边说脸上还露出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

    司空影痕半眯着眸子将冯远上下打量了一遍，随即嘴角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角，心中已经打好恶整冯远的算盘。她向冯远勾了勾手指，冯远见状心知不好，自己已经将自家主子得罪了，他身体本能地想要逃离这间屋子，但碍于司空影痕那‘满面笑容’的压迫，他只得一步步挪着步子向司空影痕移去，嘴角有些抽搐地询问道：“主子，您有何吩咐……。”

    司空影痕笑道：“吩咐没有，不过你方才不是说了么，打探情报的事情你来做，那就请咱们冯楼主亲自出马向街上的阿婆阿婶们请教一下这南与城哪家点心铺的点心最香甜，每家酒楼的菜色最新奇独特，或是流传长久，哪家花坊的姑娘最貌美，哪家裁缝铺的裁缝手艺最高超，这城内还有哪些声名显赫的大家，以及他们的隐密，还有最底层百姓的情况。这些事情我都要你一五一十讲给我听。给你一天时间，要是有一点没有查清，就给我乖乖回越南山去守着。”

    冯远听着她前面的吩咐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最后一句，却叫他变了脸色。想起那荒芜一人，遍布蛇虫鼠蚁，绵延几百里的越南山脉，他那俊俏的脸也不禁皱成一堆，虽然不想接司空影痕这个任务，但还是苦着一张脸答道：“是，属下必当完成任务。”话音一落，就一阵风似的离开房间，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待冯远离开后，司空影痕方正色道：“莲儿立即以太子的名义修书，请司徒博昇派遣一名手下得力干将带上三千军士尽快赶来，领军之人不需要多会打仗，够聪明，够狡猾就行，顺便告知太子此事，具体细节你自行斟酌。”

    “是，属下即可去办，只是主子，文允来者不善，且他方才看您的神情似有不对。”

    “哪里不对？”

    “文允在京都任职十多年，又曾是六部重臣，想必他必定认识先皇后，您今日虽有刻意打扮，但只是难掩眉眼间的容姿，他恐怕是将你与先皇后联系在一起了。还有他看慕公子的眼神中也给人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年慕公子的父亲曾是东楚美男子，他不可能不知道，若是他能抓住这一点，定会告知柳氏一族，于我们不利啊。”

    司空影痕冷哼道：“你说的方才我也有注意，文允能安生地活到现在与他的聪明才智有着极大的关系，不过今日之事我不怕他向柳氏透露，就算他想说，那也要有他说话的机会才是。”

    红莲点点头随即又道：“关于城外的土匪有消息了，派出去查探的暗卫回来禀报，也确如文允所言，这些土匪的确比一般山匪厉害，文允也曾多次派兵围剿，但南与城外又一座连绵不断的山脉，这些土匪占据这座山脉潜伏于几十里茂密丛林中，南与城守城军有一千多人，要消灭区区几百人的土匪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这些士兵们一进入丛林顿时像没了头的苍蝇，只能任由潜藏其中的土匪宰割。若不是文允及时在林子外敲响收兵金锣，恐怕进去的人没有一个人能走出来。”

    司空影痕疑惑地询问道：“不是一直让人盯着朝中各部的动静吗，怎么如此重要的事情在朝中没有动静，连我们的人也没能察觉，太子那里也是没有丝毫动静吗？”才一出自己的问题，她就有几分了然了，因为朝中各方势力根基深厚的缘故，她一直将大量暗卫安插在朝中各部，不想各州县之间的事务也是迷雾重重，到底还是她大意了。

    陆启轩见状详细讲起暗卫查到的情况。“主子，当初我们行事的初衷就是扭转朝局，且朝中重臣的势力极深，忽略了州县也是情有可原的，据暗卫在文玦府中查访得知文玦与柳氏、沈氏的关系并不好，双方的联系也很少，当年文允是柳元成的得意门生，但两人的关系极为生疏，文允之所以成为柳元成的门生还是因为他父辈的荫庇。反观沈氏与文允的关系，倒令人有些捉摸不透，这两大氏族的关系忽近忽远，从前还曾有过姻亲之意，但自文允被贬后，他便主动提出与沈氏解除姻亲关系，为此沈氏一族族长还曾亲自登门与文允商谈过，但文允最终还是放弃了与沈氏的姻亲。”

    说道这里他才缓缓进入正题，“最离奇的一点是，当初文允是因为贪污赈灾银两才被贬谪至此，但是属下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无论是贬谪后还是被贬谪之前，文允一向以清廉著称，若不是当年柳氏与沈自山风头太甚盖过文允，他也不会只是一个无人记得的尚书大人。关于这点，想必主子今日外出探访半日定会所察觉。”

    司空影痕轻微地点了点头，“我今日上街的确发现不少端倪，南与城中的百姓对文允很是信服，且南与城在文允的治理下百姓的生活一年比一年好，百姓生活安定富足。文允的名声在南与城及附近州县也越来越大。”

    “也不知怎么了，往年一向太平的南与城在今年也出现了土匪，文允诡异，这些土匪来得也诡异。其中内情还有待查实，主子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