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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问:“先生,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秦笛抬头看在远处的雪山,答道:“我几乎走遍了整个中国,在所有的水系中,只有长江还保留着断断续续的水脉,这里是长江的源头,也就是灵脉的源头,我想找一找,有没有天地灵水留下来。如果能找到的话,对你的修行大有好处。”
“先生,有没有天地灵水,很重要吗?”
“我这样说吧,找不到灵水,你很难进阶金丹。天地灵水也分成天地玄黄四阶,每一阶又分三品,品级越高越好。”
“灵水有什么特征?周围全是溪水,若是混在一起,如何分辨出来?”
“灵水是有灵性的活水。你是水灵根,只要用心去找,就能感知到。”
“那我试一试。”
秦笛是五行灵根,就是说,不管哪一种天地灵物他都能吸收,而且他有浩如烟海的功法,随便抽出一部都能够修炼下去。
八月下旬,长江源头,到处都是绿水,清溪,海子,鲜花,天空蔚蓝,白云朵朵,空气凉爽,再加上若有若无的灵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晏雪一面走一面赞叹:“这地方太美了,比焦山和小孤山还美!”
秦笛道:“正因为没有人光顾,它才能保持自然的美,等到若干年后,冰川融化,湿地退缩,然后盐碱化,就没有那么美丽了。”
三天之后,晏雪在马勒曲,找到一团灵水,只有核桃大小,缩成一团,斩之不散。
秦笛辨认了一番,道:“这是黄阶中品的灵水。等级太低了。”
七天之后,他们在当曲找到两团灵水,其中一团是玄阶下品,另外一种是玄阶上品。
按理说,玄阶上品已经不错了,但是秦笛还觉得不满意,因为晏雪需要一种高品质的灵水,等级越高,吸入体内后,将来的修炼越顺利。
随后一个月内,他们找到五种灵水,然而品级都不算太好。
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在格拉丹东雪峰姜根迪如冰川的下边,找到一种极为稀罕的灵水,赫然乃是地阶上品。
秦笛感慨不已:“到底是母亲河,将最珍贵的东西藏在源头,给修真人保留了最后的希望。这种灵水我先收着,等你筑基的时候再给你。”
晏雪看见灵水,就觉得心里“砰砰”的跳,仿佛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她知道自己不能留着这东西,否则会忍不住吞下去,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
修真人的身体像个大容器,各种物质不断地发生反应,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若没有名师指点,随时调整修炼策略,很容易走火入魔。
秦笛又道:“我原本以为,地球上灵气匮乏,连天地灵物也找不到了。没想到在长江的源头,竟然找到这么多灵水,说明青藏高原是一块风水宝地。这块地盘,决不能被英国人抢走!”
晏雪问:“英国人远在天边,怎么会抢这块地方呢?”
秦笛道:“英国人很贪婪,什么东西都想要!他们抢占了印度和中南半岛,还想插手雪区和云南,再加上雪区有人不老实,所以不容小觑。”
晏雪抬头望向雪山之巅,想着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些寺庙,说道:“也不晓得我爹有没有从印度回来。”
“别想他了。他若是有心,会来找你的。”
“嗯,我听你的。”
他们离开长江源,一路向东,去成都视察纺织厂。
进城以后,秦笛买了张报纸。
报纸头版有一行大字:“暗杀大王被暗杀,天道昭昭终不爽!”,下面用大量的篇幅,记载王亚樵被杀的过程。
王亚樵多谋善断,屡次逃过军统的追杀,这让清先生和戴笠头痛不已。
清先生对王亚樵的刺杀行动耿耿于怀,虽然也通过一些手段,想要拉拢王亚樵加入自己阵营为他所用,但被王亚樵严词拒绝。
王亚樵说:“我以国家大义为出发点,并非出自私人恩怨,如果国民政府不能抗日,那么我们缺乏合作基础。”
真正让清先生勃然大怒,并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掉王亚樵的原因,就是汪大卫的被刺。因为凶手的目标原本是清先生!
而且,陈碧玉怀疑这件事是清先生一手导演,所以当着所有政要的面痛斥:“清先生,你何必下此毒手?!”
天降黑锅,清先生羞愤不已,却无法自证清白。
李宗人、白虫喜分别打来电话,质问汪大卫遇刺事件,他们也觉得这是清先生一手策划的阴谋,这让清先生百口莫辩,情何以堪,中了窝心脚,还不知道是谁踢的,他立刻叫来戴笠:悬赏百万,限期三个月内破案,否则别回来见我。
戴笠受到巨大的压力,立刻行动起来,在刺汪事件后,百余人受到案件牵连,包括仁人志士的家属,军统也不曾放过,这又激起了王亚樵的怒火,又是三枪,正在魔都谈判的外交次长唐有壬命殒当场。
那么,清先生为何给戴笠如此大的压力呢?
因为他怀疑,一直以来对王亚樵的追杀,戴笠都在放水,戴笠和王亚樵是磕头兄弟,巅峰时期的军统有5万多名特工,怎么会杀不掉一个王亚樵呢?
然而王亚樵的隐匿手段实在高明,军统一时间竟寻不到蛛丝马迹!
后来,军统到香港逮捕了王亚樵麾下的铁杆主力余立奎、胡大海等人,并扣上主犯的帽子,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案。
余立奎骨头硬,尝遍所有酷刑,始终没有透露王亚樵的任何消息,但是其他人却将行动的任务目标、策划过程等细节和盘托出。
军统派出大批特务到达香港,几次与王亚樵擦身而过,王亚樵觉得香港不保险,于是化名前往李济深的老家广西梧州。李济深特地跟李宗人、白虫喜打招呼,广西地方政府每月拨500元生活费给王亚樵。
随着局势的变化,白虫喜对王亚樵的态度趋于冷淡,只是碍于情面没有清除他。
王亚樵行走江湖多年,自然也从中看出端倪,联想到秦笛的提醒,决定投奔宝塔山。
对于王亚樵的决定,李济深非常支持,马上给延州去信,内附推荐函。
王亚樵自己也给宝塔山写信,大概意思是:当今各派势力都可能与国民政府苟合,唯独延州在抗日问题上,态度坚决不让步,所以我反复思量,决定投奔,请求收留云云。
事情发展到这里,王亚樵本可以逃出生天,但是一个人的出现,让他丢了性命。
余立奎的小老婆余婉君,本来带着孩子在香港生活,此次从香港来到梧州向王亚樵哭诉生活拮据,无以为继。余立奎是王亚樵麾下骨干,在香港被抓引渡到金陵并以判处死刑,王亚樵不能不管他一家老小,所以将余婉君安排在梧州住下。
其实呢,这个余婉君早就扛不住军统的威逼利诱,答应为军统找到王亚樵的行踪,并引他出现方便抓捕行动。
余婉君欺骗王亚樵说:“有一件要紧的事,请你来我这里一趟。”
王亚樵以为她有难言之隐,不便外人旁听,所以谢绝兄弟们跟随的好意,孤身一人去了。
一进房门,王亚樵的脸上就被撒了石灰,他在黑暗中与军统特务多人展开搏斗,但终因寡不敌众,身中五枪三刀身死当场。
为了返回总部交差,军统特务割了王亚樵的面皮。
王亚樵的遗体,被他的朋友和徒弟收敛入葬于梧州倪庄。
至于余婉君,则被军统特务枪杀,算是以死谢罪。
秦笛看了报纸轻叹一声:“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不管什么理由,杀人多了终究遭天谴。所以很多将军到晚年郁郁寡欢,从来不提当年的丰功伟绩。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秦笛一直在努力克制,不愿放开手脚杀人。
至于说他的徒弟顾如虎,在战场杀日本人名正言顺,战后也要设法躲避天谴,否则修真路很难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