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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攸宛的声音不大,可身旁的姐妹都听的清楚,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朱攸宁。
朱攸宁渐渐淡了笑容,一双澄澈的猫儿眼微微眯起,眼眸中仿佛有刀锋一般的冷芒一闪而逝,“三堂姐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大声一些。”
朱攸宛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娇美的小脸逐渐浸染红霞,一直红到了耳根子,唇角嗫嚅了片刻,终究是没有胆子当众将那话再说一次。
“也没什么,没听清就算了。”
她毕竟是二房的嫡出小姐,若做出市井长舌妇的作态,才八岁的朱攸宁没什么丢人,她可还要说亲事的。
朱攸宁便轻笑了一下,道:“多日不见三堂姐,三堂姐比从前又稳重了许多,想必二婶和凤堂哥知道了也会欣慰的。”
“你!”朱攸宛被气的的面色赤红,登湿了眼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攸宁诧异的忽闪着长睫毛:“三堂姐这是怎么了,姐妹们都听的清楚,我这是赞美你呢。”
八小姐朱攸宣立即笑道:“是啊,九妹妹也没说什么,我们这些做妹妹的都以姐姐为榜样,对你崇拜一些,仰望一些也是有的,三堂姐何必如此激动?”说着还以帕子掩口笑起来。
小女孩的笑声清脆悦耳,引得周围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的都不由得看了过来。
朱攸宣面红耳赤,又不好表现的太过引人注目,只好忍下这口气,紧咬着下唇低着头不说话了。
一餐饭吃的热热闹闹,在欢腾的气氛之下结束了晚宴。
朱老太爷吩咐众人回去,自己带着朱华章和朱华贤,焚香净手的将玉如意直接请去了宗祠。
朱攸宁与女眷们一同离开了花厅,刚走下台阶,就听见二婶不高不低的嘀咕道:“有什么好神气的,得了个宝贝还不是不能供在自己家里。”
随即便是一阵闷笑声。
还有妇人低低的附和声:“朱华廷也不知道做了哪辈子的孽,先是养出个短命鬼,又养出个赔钱货,这一家子也真是,要搁在我,出了那种丑早一脖子吊死了,他可倒好,活的倒还挺起劲儿的!”
“就是,我听说白氏还又生了个儿子呢!这档子事儿倒是没耽搁!”
随即便是妇人捂着嘴的窃笑,说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朱攸宁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众人还是那副模样,只有温氏和朱攸宛母女俩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尽。
三婶和几个二房、三房的姨娘这时都闭了嘴,一副事不干己的模样。
朱攸宁笑了下,漆黑的双眼在灯光下仿佛有小星星在闪烁,稚嫩的童音咬字清晰的道:“朱家的家训,想必二婶和三堂姐都已经忘了吧?”
二人脸上笑容一僵,“你什么意思?”
“难道二婶认为,我得到的荣耀不该归家族所有?”
白皙的小手一一点过面前这些人,嘲讽的道:“‘适者生存,强者为尊,每一个朱家人,只有对家族有所帮助,才有存在的价值!’你们哪一个又为家族做过多少贡献?有过多少帮助?与你们相比,现在谁更有存在的价值?”
“你不过是小小的成功,不要太得意!”朱攸宛怒道。
温氏也道:“你是你,你爹是你爹,你就算做一百件好事,你爹丢了那么大的人也是事实,说我们没有存在价值,你爹呢!”
“我爹最大的价值,就是为朱家培养了我!你又培养了谁!”
“你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小畜生!我要替你娘好好教训你!”温氏愤怒的点指着朱攸宁,鲜红的长指甲几乎要戳到朱攸宁脸上。
朱攸宁丝毫不惧,眼都不眨的仰头看着温氏:“我现在是蔷薇的人,是杭州商会名誉会长,得御赐玉如意行伯爵仪仗,你敢动我一指头试试!”
温氏就像被戳破了皮球,想招呼身边大丫鬟的话就都堵在了嘴里。只怒瞠一双美目,红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朱攸宁忽然对朱攸宛开朗的一笑:“三堂姐也要好生斟酌到底该与谁学习规矩礼仪,不行就请个教养嬷嬷来教吧,别跟错人学错了路,将来叫人笑话。”
说罢就对众人都礼数周全了一番,转身走了,留下一众女眷站在原地干瞪眼。
朱攸宛气的差点尖叫出声。
不就是当了罗老山长的入室弟子吗!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要抛头露面!
可就算这么想,朱攸宛看温氏那即将濒临发疯的模样还是又嫌弃又厌烦。
就在小跨院中一片安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嚣张的爽朗笑声。
回头看去,却见李拓北手臂上搭着披风站在抄手游廊的灯下抚掌大笑,也不知道将这里的热闹看去了多少。
李拓北笑的前仰后合的走了。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一群人都觉得一阵不自在,尤其是朱攸宛,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了。
李拓北出了琵琶门,远远地瞧见朱攸宁走在前头,忙追了上去,笑着道:“小九妹妹。”
朱攸宁特意放缓了脚步等着李拓北,闻声回头,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北哥笑什么呢?”
她戴着白兔毛镶边的大红观音兜,白净的小圆脸半掩着,齐刘海下乌溜溜的眼睛又大又圆,脸颊边的小梨涡浅浅的,那模样是在太可爱了。
李拓北大手胡噜一把她的脑袋,大笑道:“哈哈,那群二傻子难道不好笑?”
“一点都不好笑,他们诋毁我爹,我不开心。”
李拓北刚才只听到了后半段,见朱攸宁撅着嘴的模样,不由得收敛笑容,咳嗽了一声道:“那啥,你别不开心,我不笑了。我也不是笑别的,就是你把他们说的哑口无言,一个个湿了毛的鹌鹑似的,我觉得他们那蠢样够我笑几天了。”
听李拓北这形容,朱攸宁反倒被逗的噗嗤笑了,“北哥要没什么事儿,陪我回家去吧?”
“好啊,我也正好想去看看鸿哥儿。”
朱攸宁当即便皱眉头:“我才回来就到了本宅,都没时间回家,不知道我哥哥怎么样了。”
李拓北笑道:“你别担心,他性命无碍的,现在比以前还能吃,不过我看他似乎撞坏了脑子,比以前更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