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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夭别了擎天浩后,驱了众人,一个人在房中不让任何人进去。
“碧喜?你怎么在这里?”碧玉检查门锁的时候看见桃源居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近一看竟是熟人,惊问。
“玉儿,快让我去见娘娘吧。”碧夏见了她慌忙求道。
“碧夏,你找娘娘有什么事情吗?”碧玉问道。
“快,快点,若是被她们发现就——”碧夏边说还边像四周张望。
“进来。”碧玉一把拉住她进了门。
“说吧,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去见娘娘的。”碧玉虽不愿相信这个从小到大的姐妹会背叛,但是时过境迁,有关桃夭夭的事情她不得不防。
“玉儿,我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快带我去见娘娘,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娘娘。”碧夏显得特别惊慌,碧玉也不敢怠慢,让她在原地候着,关上了门口便匆匆去找桃夭夭了。
“娘娘,娘娘?”碧玉伸着脖子在门口小声呼道。
“本宫倦了,何事明日再说吧。”桃夭夭半晌才轻轻回复道。
“娘娘,是碧夏。”
“哗——”房门随即打开,桃夭夭只是套了简衫,看着碧玉匆慌问道:“将人带来。”
桃夭夭平日不让下人们随意进自己的院子, “娘娘,碧夏给你磕头了。”碧夏被带进了桃夭夭的屋子,一进去便自顾地跪了下去。
“你不在莹妃那伺候着,来我这座小庙作甚?”桃夭夭明知故问,只是施加压力罢了。
“娘娘,碧喜并没有背叛娘娘,今日冒险来只是为了告诉娘娘一个消息。”碧喜说道,桃夭夭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意思破绽,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那你说,你为何要去莹妃那!为何在娘娘回来后,仍然没有回头是岸!”碧玉看不下去了,她和碧喜本来亲密,自从这件事后,俩人见面如炬,也无多话。
“这件事碧喜只能告于娘娘一人。”碧喜低下头说道。
“你——”碧玉瞪大了眼睛,不相信昔日的友谊真的会这么崩离在眼前。
“碧玉,你先出去吧。”桃夭夭盯着碧喜说道。
“娘娘,这玩意……”
桃夭夭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知道碧玉想说什么,若是碧喜此刻做出什么不轨之举,陶莹也难逃此咎。况且此时她迫切地想知道真相,也料定碧喜不会做出那样的是事。
“谢娘娘。娘娘,碧喜今日来便是要告诉娘娘,莹妃娘娘欲在封后大典上动手脚,她和大夫人商量不会让您如意登上后位。”
“呵呵,你来就是告诉本宫这件事?”桃夭夭笑问,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意。
碧喜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如今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孩子了,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碧喜甚至在那一刻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她的小姐了,那种疏离感她从未想过会在她的身上发生。
“小姐,碧喜还能叫一声小姐吗?”
“碧喜,本宫知道你有难言之隐,说出来,本宫恕你无罪。”桃夭夭淡淡地开口,就像没有看见跪着的丫头眼中的痛苦。
“小姐,夫人离世,您才十岁。您那么弱小,却在大小姐的欺骂下挡在了碧喜的面前,那时候碧喜就发誓此生愿为小姐做牛做马。六年来,您无数的隐忍和忍让却在一朝分崩离析。小姐看三殿下的眼神碧喜不会错,只是小姐和三殿下是不可能的!大小姐当时和小姐说殿下在城外等您,小姐你不顾一切的和大小姐做戏只为逃出这监狱般的牢笼,只是——”碧喜的眼睛逐渐泛红,平日桃夭夭对她的映象并不好,但她这副模样倒让桃夭夭心底的一块柔软疼痛起来。
“只是陶莹假戏真做,让那几个流徒欺于我,陶夭儿逃跑中意外坠崖,死无全尸。对吗?”更可笑的是擎天浩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在外守着她,从头至尾都是陶莹的设计,只为了桃夭夭这根眼中钉永远的消失在人间,还要背负着世间骂名,真是歹毒至极啊!
“小姐在临走的前夜叫上了碧喜,让碧喜藏好夫人留下的遗物,说万一有什么意外让碧喜照顾好两个姐妹。碧喜不放心,求小姐带上碧喜好作接应。小姐出事后,大小姐不让碧喜说一个字,否则就要说出您私奔甚至不是完璧之身,还要将此事告知大人和陛下。碧喜除了求大小姐别无他法,那可是小姐的声誉啊,即使您不在了,碧喜也不能让人毁了它!”
“这么说,你忠肝义胆,是受了陶莹的胁迫了?”
“大小姐让碧喜在身边伺候,是为了找件东西。”碧喜抬头定定地看着桃夭夭。
“什么东西?”桃夭夭一愣,难道是——
“碧喜不知,只知道这件东西大夫人找了很久,碧喜也是无意间听来的。”碧喜说着摇了摇头。
“你为何要在今日告诉我?”桃夭夭叹了口气。
“碧喜没有保护好小姐一次,如今的桃妃娘娘,碧喜一定不能让事情重演!”碧喜此刻面带坚忍,桃夭夭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起来吧。”桃夭夭扶起了她。
“谢娘娘。”
“碧喜,以前的事本宫都不记得了,但现在本宫要你做一件事,你可愿意?”桃夭夭眼眉弯起。
“娘娘请吩咐。”
“门外有陶莹的人,你今夜到我这的事不久就会传到陶莹耳朵之中,你只要如此……”桃夭夭细细道来。
“娘娘,万万不可,那可是——”碧喜一惊,若是桃夭夭为了她而这么做,那可就是罪孽了。
“你按本宫说的去做,本宫自有想法。”桃夭夭见碧喜为难,笑着说道。
“是。”
“去吧。”桃夭夭走到梳妆台前,将一个木漆的盒子递给了她,便做困倦不再理会。
碧喜退出了屋子,往轩德宫的方向去。桃夭夭并未看到她转身的表情,碧喜不仅受了陶莹的威胁,还服了大夫人的毒,若是有任何异动便会拿不到解药毒发身亡,今夜,她确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报的,她并不知道那个无被尘世浸染的小姐早已不是陶夭儿,而是有着近三十年社会先进的社会经验,经历了人生至痛的桃夭夭了。
“娘娘,您猜的不错,那个小贱人果然去报信了!”此时在轩德宫,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陶莹摆弄着手中的玉佛,听完这话,露出一些笑意。
“哼,知道这丫头信不过,还好早作了准备。去,等她回来,立刻带来见我。”陶莹的眼中露出了狠厉。
“是。”
碧喜到了宫门口,深呼了一口气,她知道此时进了这个门槛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是她不怕,她抱紧了怀中地漆盒,义无反顾。
“碧喜,娘娘让您现在就过去。”
“知道了。”
碧喜见到陶莹的时候,陶莹穿着华丽,像是没睡,一直在等她。
“碧喜,这么晚你去哪了?”陶莹笑着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去桃源居了。”碧喜低着头说道。
“哦?这个时辰去桃园居做什么?为何不向本宫通报一声?”陶莹继续问道,脸上的狠色渐显。
“奴婢怕扰了娘娘的清修,想着去去就回。”碧喜不作声色地答道。
“哼!你分明是去给陶夭儿报信,你口口声声说着要终于本宫,其实是包藏祸心,狼心狗肺!”陶莹没了平日里见擎夜灼时的柔媚,此时张狂暴戾尽显。
“娘娘冤枉奴婢了,奴婢是为了给娘娘尽忠才去的桃源居。”碧喜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
“胡说八道,你分明就是去报信了,我亲眼见你进了陶夭儿的屋子,你还敢狡辩!”说话的是桃夭夭院子里的人。
“碧喜——”
“娘娘明察,碧喜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便趁着这个机会前去。”
“哼,娘娘别听她胡说八道,这样的鬼话怎能骗得了娘娘!”那个小太监似乎对碧喜很不满意,声声要致她与死地。
“娘娘,此人早已被陶夭儿发现,投靠了陶夭儿,此时却在这挑拨离间。碧喜至死效忠于大夫人,若是真的背叛岂不是不要命了。”碧喜不慌不忙地答道,似乎答案早就想好了般,让人听不出破绽。
“你!娘娘,她撒谎!”
“好了,碧喜,你去桃源居是何事?若是说不出,休怪本宫不讲情面!”陶莹缓下神色,问道。
“奴婢想起来,夫人临终前曾将一根簪子郑重地交给小姐,想着去将簪子拿出来给娘娘,换得解药。”碧喜答道。
“哦?陶夭儿就这么给你了?”
“这根落霞簪是小姐挚爱之物,平日里小姐都是戴着的,碧喜是借着夜里这个时辰给小姐通风报信的借口,让小姐放松了警惕,然后趁机偷的。好在小姐失了忆,不记得这些事了。”碧喜细细说道,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
“你是说你拿到了落霞簪!?”陶莹怎会不知道这根簪子是陶夭儿的母亲留下的遗物,陶夭儿视为珍宝,奈何陶夭儿失踪后她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一直以为桃夭夭将它随身带着一同消失了。
自从从母亲那得知需要找一件东西的时候,她就怀疑过是落霞簪,无奈陶夭儿后来不知怎么又找到了,又每日戴着,便只能作罢。
“东西在哪?”
碧喜将那个漆盒小心地拿出来交给陶莹,陶莹纹着红寇的纤指打开盒盖,落霞簪静静地躺在里面,红玉似血,如幽如泣。
“好!你是如何跟陶夭儿说的?”
“奴婢说娘娘是想要加害于她,让她早作准备。”碧喜虽是面上镇定,心中已是惊涛骇浪,这是桃夭夭让她这么说的,她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
“大胆!”那个小太监尖声叫道。
“来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陶莹抚摸着落霞簪轻轻吩咐道。
那个小太监蔑视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碧喜,谁知道进来的人没有将碧喜拉起来,反而拖起了他来。
“弄错了,弄错了,娘娘——”
“拖出去!”陶莹不耐烦地说道。
“娘娘,娘娘!奴婢冤枉啊!”那个小太监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过了许久陶莹才将盒盖盖上。
“不错,这些日子有些长进,这么说来以陶夭夭自作聪明的想法定是会相信的,可惜已经迟了。既然你如此衷心,本宫也不会亏待了你,这是解药,便给了你罢。”陶莹随手将一个小瓷瓶扔给了碧喜。
“谢娘娘。”碧喜装作很高兴的样子接过了瓷瓶,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桃夭夭,你万万没想到吧,本宫就送你去和你那可笑的娘亲去见面好了!哈哈哈!”陶莹疯狂地笑声传出了门外,碧喜置若罔闻,只是茫然地看着天空,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