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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主子所料,江钡果然派了人到咸池楼来买消息。”夭无明站在桃夭夭边上说道。
“甭客气,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赚白不赚。”桃夭夭笑了笑,明了于心。
“主子,直接把小善的身份告知会不会对小善有危险?”夭无明又问道。
江钡派来人暗暗买了三个消息,一是小善的身份,二是桃夭夭的身份,三是玲珑家那些临时毁约的人到底是谁的人。
“不会。对方知晓了小善的身份,只会想着如何巴结她,让她不去归顺李氏一族,反而转奔他们的名下,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对自身不利之事。”桃夭夭自信地说道,小善经常在外跑着,只要有心人花点时间也不难查出身份,不必像夭无明隐藏地这么神秘,适当的暴露反而会让对方忌惮,对小善来说却是好事。
“那若是他们发现事实并未如此呢?”江钡若是发现桃夭夭他们是在利用他又该如何?
“到那个时候,江家已经就不是现在的江家,李氏也不是现在的李氏了。”桃夭夭的眼睛看着手中的茶杯,光聚在杯沿上,映得她的眸子清透?亮。
“老爷,已经得了消息。”一仆弓着身子轻声说道。
“如何?”江钡看着他的心腹,脸上露出严肃。
“那玲珑家的女子却是玲珑阁的阁主,夭善儿。有不少大店主都见过她的容貌,小的重金换了张画像来。而夭善儿也确实是有个哥哥,只是常年在外,才高八斗却志不在朝野,喜欢云游四方。”那人将一张画像小心地递给江钡。
“来人,将少爷请来。那玲珑阁那些人是李家的人,没错了?”江钡心中的想法也确定了几分。
“没错。为首的几人,根基所处都在晖城,刚好是李氏的控制之地。之前晖城大难,赈银被盗,赈粮失踪,牵连了不少商家,而那几人也多多少少参与了一些,却得了李氏的庇护一时逃了下来,想必也是如此才会对其文明是从。”那人说道。
咸池楼的信誉一向很好,消息也从未出过错的,加上从不敢收各家事务甚至一丝朝政,只认银子。无论是谁,只要有关系有足够的银子,就能得到你想知道的事情。也正是如此,从未有人想过对咸池楼动什么歪主意,其一是因为不会牵连自己的利益,其二是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咸池楼到底知道多少。
想到这儿,江钡点了点头,示意那人出去。
“父亲,这么晚了找孩儿可是有事?”江穆匆匆赶来,父亲的话他可不敢怠慢。
“穆儿,来看看,这女子可是你见到的那位?”江钡打开画像,推到了他儿子的面前。
江穆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随即说道:“是的,父亲,自是这位姑娘。”
江钡听了未作答,却来回走动了起来。江穆也不好插话,耐心地看着父亲在屋中不断踱步徘徊,像是在考虑一个极难作出的决定。蓦地,江钡一手用力拍向桌面,发出“砰”的一发声响。
“父亲?”江穆一惊,连忙躬身问道。
“穆儿,这女子是玲珑阁的阁主夭善儿无疑,今日之事多亏你发现及时,也是天不亡我江家。若是玲珑阁真的投靠了李明涛,只怕是真的会如其所语。若是李婉颦做了皇后,我江家必然不得善终。柔妃娘娘兴则江家兴,柔妃娘娘倒则江家倒。”江钡说完这话,人似乎像是突然老了许多,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是啊,他们不如李家有那么厚的底蕴,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在江邵青一人身上,只要江邵青做了皇后,那么他们才是真正的成了人上之人。
“孩儿明白。”江穆低下头,可是在他父亲确定了小善的身份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连江钡都未发现。
“穆儿,眼下也只有靠你了。如今,你尽管去试试,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拖延住玲珑阁的心思。只要他们不投靠李氏,怎样都好。”江钡看着这个儿子,这个从未忤逆过自己的儿子。他是知道江穆在外有些不好的作风,但是男人嘛逢场作戏罢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拎得清主次,便好。
“孩儿不孝之前欺瞒了父亲,请父亲责罚。”江穆突然跪了下来。
“穆儿,你……”江钡不知何意,一时语塞。
“不瞒父亲,孩儿并非凑巧遇上那兄妹俩。而是在路上见那姑娘长相秀美,以为是木兄的婢女,便一时想用钱财换取,反被木兄羞辱一番,实在不知原是玲珑阁的阁主。而后,也是因爱慕于其又不忍被辱,故意找到玲珑家想一赌佳人风采。哪知木兄不让孩儿参与此事,孩儿想着事情严重,赶紧回来告知父亲。”江穆说着这话没有一丝请求责罚的意味,反倒是像在邀功。
“好好!穆儿何来不孝之说,快起来。”江钡听了当真没有想过要去责罚他,却是激动不已。本来还想着是不是他人做局,不然怎么如此巧合。现在却没想到是自己这个儿子贪图人家的美色,吃了闭门羹。这样更好,好极!
“父亲?”江穆作出不解的样子,被父亲搀扶起来,有些受宠若惊。
“穆儿不必多说,可是爱慕那女子?”江钡笑了笑,看着他。
“父亲,这……”江穆有些难为情。
“那女子可有说法?”江钡赶紧问道。
“善儿她说让孩儿不要掺和此事,今生是无缘了,她必须为了玲珑阁而牺牲自己。”江穆把当时的场景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说的倒像是小善对他妾有情郎有意,但是无奈命运捉弄一般。
“好!穆儿,此事还有转折!既然李氏要与我们背水一战,那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明日父亲就赶往枭城,亲自面见柔妃娘娘。而你只需做一件事!”江钡严肃地说道。
“父亲请说,孩儿自当从命!”江穆行了一礼,坚定地答道,心中早就对他说的话有些明了却不动声色。
“你只需让夭善儿做我江家的夫人便可。”江钡笑了笑。
“父亲!”江穆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为夫会命人让你随意之处银两,只要你得了夭善儿,就等是得了玲珑阁。如今的玲珑阁可是一大巨商啊,这其中的利益和好处不用父亲跟你细说吧。”江钡点了点头,这事儿要成了,自己在江家的地位会更翻上一番。
“孩儿定不负父亲所望。”江穆欣喜地答道,此事终是如了他的愿怎会不喜。
“好好好!明日你带上厚礼去玲珑家,而那些对付玲珑家的人,父亲自会摆平。在别处不敢说,可是在这洛阳郡,便是李氏也休想翻了天!”江钡连说了三个好字,一双老眼猛地变得阴厉起来,既然决定了,就要做到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是,父亲。”江穆连忙躬身应道,有些心虚不敢看他。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的大概便是如此,再看蒙尘客栈这边,擎夜灼在屋中也是半夜未休。
“可查清楚了?”擎夜灼从勾栏院回来后便在未见到那姑娘了。
“圣上,似乎是有什么人阻拦,不想让奴才们查清。如今只知道那姑娘是玲珑阁的人,但是奴才们去玲珑阁查探后却发现未有此人。”暗卫跪地禀报。
“废物!”擎夜灼怒声摔杯。
“圣上息怒。明日玲珑家开业在这城中已是传得沸沸扬扬,说不定那人是玲珑家的人呢?这玲珑阁与玲珑家本是一家,若是如此也不奇怪。”贵福赶紧上前慰道,然后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
“玲珑家……”擎夜灼沉吟着。
“奴才无能,玲珑家中似乎有高手,未能进入查探。”暗卫听着擎夜灼说了玲珑家,只得苦着脸继续说道,等着后面的狂风暴雨。
“哦?有趣,小小的一个商铺竟还有和暗卫不得进的地方。”擎夜灼听了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皇上,边陲的探子来报,说是如今婉贵人登后的消息人人皆知,一传百里,李氏也蠢蠢欲动。这玲珑阁会不会与李氏有什么牵连?”贵福问道。
“朕用玲珑阁来牵制李氏,就是想给李明涛一个警醒,若是他不领情,就休怪朕无情。”擎夜灼冷冷地说道,想到那个如今生死不明的女子,一身痛楚涌上心头,手中的茶杯捏的太紧直接碎裂,而碎片扣入肌肤却不自知。
“皇上——”贵福一惊。
“无碍。”擎夜灼淡淡地松开了手,毫不在意渗出的献血。
在擎夜灼的隔壁住进了一人,一个黑衣男子正与其低语。
“主子,明日便是玲珑家开业,如今洛阳郡的几方势力都已经按捺不住,主子何不将其一网打尽?”
“非也,我们的目的是要将这摊浑水搅的更浑一些,而不是灌上清汤。若是我们将事情做了,那皇兄岂不是无事可做?”说话的便是赶来的顾之其。
“主子英明。”那黑衣人跪地说道。
顾之其在夜中扇开文扇,露出一丝笑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那人冲动而至,还是为了大好河山孤注一掷。也只有以后来告诉他,他的心中到底留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