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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狗仗人势的东西!”
白洪烈冲着万里扬离去的方向,不断的咒骂着,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今日之事为他带来的打击,也是巨大的。
白天寻嗅了嗅鼻子,心中不禁一酸。
然而打击,也才刚刚开始而已。
万里扬离去不多时,前来道贺的客人们便开始小声议论,直到有一人按耐不住,走向白洪烈,先是客气的拱了拱手,然后很尴尬的挠着头说道:“那个,白家主,你也知道,我刘家的日子并不富裕,那青铜骨剑,已经算是我刘家最值钱的东西了,你看……”
白洪烈闻言身躯一震,嘴角跟着抽搐了两下,但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挤出一丝笑意,看似无所谓的说:“刘兄,瞧你这话说的,白某早就说人来就行了,你还偏要客气。”
白洪烈说着,双手略微颤抖的将青铜骨剑拿起,递给了刘家主。
“那就多谢白家主了,时候也不早了,刘某人便先行告辞了,改日有机会我等再聚!”
看着狼狈逃离的刘家主,白洪烈直感觉呼吸都要窒息,然而,他的担心也仅刚开始。
随着第一人要回了赠礼,跟着后面,又有好几人硬着头皮拿回了自己所带的赠礼,甚至还有两人连说都没说,直接拿着东西大摇大摆的走了,口中满是抱怨。
这一幕幕看在白天寻眼里,犹如针扎。他白家如今虽然不是乌商郡最大的家族,但也能挤身一线,这些人的举动,无疑将白家的名声推入了深渊。
白天寻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愤怒和不甘在心中扬杆起义,怂恿着白天寻不要放过这些让白家颜面扫地的人。
“白家主,既然如此的话,赵某便不多留了。”说着,那厮冷着脸拿起赠礼,略显尴尬的转身离去。
“白家主,我铁剑佣兵团的兄弟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希望你能谅解一下。”
白洪烈不住的点头,脸上满是自嘲的笑容,“白家主?呵呵,好,好的很呐,我白某人能结实你们这群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白洪烈,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白天寻成功进入了万剑宗,刚刚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分明是你欺骗我们在先!”
“真没想到你白洪烈为了骗取我们的彩礼,竟然做出如此丑事!”
……
“够了!”
白天寻一声怒吼,体内一股力量喷薄而出,一条银蛇出现在他的头顶一尺上方,蛇身摇曳着一朵白色火焰,蛇尾不断摆动,似乎想要挣脱白天寻的束缚。
众人纷纷惊讶的看着白天寻头顶上方的银灵蛇武魂,心中既惊讶,又惋惜。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来,白天寻之前的确成功拿到了新届弟子的令牌,但可惜的是,不知哪里得罪到了别人,又被人上门收了回去。
白天寻深吸一口气,扬起手指,挨个指了一遍,语气非常浮躁的说:“我爹如此款待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回报的?这些年,你们在白家的访市赚了多少钱,心里没数吗?要不是白家搬来乌商郡,现在乌商郡还是个贫民区,你们连饭都吃不饱!”
白天寻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平时看见不顺心的事,都不去深想,久而久之便养出了平淡的性子,但今日这些人实在是可恶至极,得知白家即将飞黄腾达,一个个厚着脸皮各种巴结,现在白家又突然大势已去,这些人翻脸简直比翻书还要快。
“寻儿……”
白洪烈拍了拍儿子的后背,眼中却是知足,想他白洪烈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都远离家乡一年都见不上几次,唯有白天寻每天守着他,哪怕身体不好,也会时常为他送来一些点心茶水,就冲着这份孝心,他也要挺儿子到底。“要拿回东西的就赶紧拿,晚了我白洪烈不保证东西还有!”
看着不断有人拿着彩礼离开白家,白天寻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双手紧紧捏着父亲的大手,心中尽是自责。
“少爷,别气坏了身子。”老奴倒是平静心态,一边拍着白天寻后背,一边出言安慰。
有人脸皮厚,自然也有拉不下脸面的,对于曾经白洪烈的慷慨解囊依旧铭记于心,终是良心未泯,没有取回彩礼,倒不是白家贪图这些东西,只是面子问题,俗话说的好,送出去的礼就好比嫁出去的人,再要回来,和悔婚之辱又有何区别?日后自有人会因此笑话他白家。
那些未拿回彩礼的人,却也未再与白洪烈过多交流,只是惋惜的说了几句,便空手离开了白家。现在白家得罪了万剑宗,别说飞黄腾达了,万剑宗不找白家麻烦就已经是万幸了,谁又还敢和白家过多牵扯。
不出十分钟的时间,上百名客人尽数离去,而白家三少爷被万剑宗上门要走令牌一事,也瞬间在乌商郡不胫而走,有替他惋惜的,也有埋怨礼白送了的,更有人咬定白天寻令牌是作弊得来的,以讹传讹歪曲事实。
狼藉不堪的白家大院,被雨水浸坏掉的佳肴美酒,以及一声不吭,落魄的站在大院里的白家族人。
白天寻心如刀扎,无脸面对父亲。本想这么多年过去,总算有件事能让父亲光彩一回,却不料好景不长,飞的越高,果然是摔的越惨,白家在乌商郡立足近二十年,从未出过如此洋相,今日全城的达官贵人看尽了白家的笑话,白天寻一想到日后经过茶楼,又会听到别人奚落他的父亲,笑话白家白忙活了一场,毕竟这些人是那么的自私,那么的刻薄,那么的势利。
越想他的心便越怒越恨。
“孩子啊,别太往心里去,咱就当没拿到过进入万剑宗的资格,就当从未发生过这些事,千万不要乱想,也别去记恨别人。”
白洪烈拍着白天寻的后背,大手温热,却略微颤抖。
白天寻紧咬牙门,重重点头。
白家的气氛压抑的直让人疯掉,白天寻回到房间就再也没出来,门外老奴叫了半晌都无人回应。
一夜过去,盘腿坐在床榻上的白天寻睁开眼睛,看着手中依旧薄弱的魂力,眉头不由得紧锁。
“唉,还是没法聚气,到底问题在哪?”
白天寻拳头握起,脸上尽是不甘。
他四岁便感应到了天地间的魂力,所谓魂力,便是一个人的神,只有能够领悟其中奥义的人,才能将人的神,和充斥在天地间的魂力相融合。然而四岁至今,已经九年光景,如果是别人,恐怕早就成为一名真正的魂师了吧,可白天寻,入门早,却迟迟没有任何精进,眼看着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这能活多久,如今都成了严峻的问题。
“咚咚咚——”
白天寻眉头一挑,摸了摸饿瘪了的肚子,这才起身将门打开。
老奴见少爷终于开门,赶忙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少爷一天没吃,肯定饿坏了吧?”
“有点。”白天寻坐到桌边,看着饭菜依旧热气腾腾,便知道肯定是老奴给他留的,心中便是一暖,吃起饭来,胃口也好了不少。
老奴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直到看见白天寻将饭菜真的吃下了肚子,眼中的一抹担心才悄然消失,只是他担心的,似乎并不是白天寻饥饿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