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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听老妈的一番话,原来老妈虽然认识老容头近二十年,但对老容头的来历和身份也近乎一无所知。一想也是,和老容头深不可测的人生智慧相比,老妈可能还是有所不如。
“妈,我姥爷和姥姥还在不在?我有没有舅舅和姨?”关允想起他欠缺了一半长辈之爱的童年,大感遗憾,既然提到了身世,就问了出来。
“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我不想提。”老妈脸色微有不快,摇头说道。
也许当年的事情对老妈伤害太大了,算了,关允伸手一搂老妈的肩膀:“好,不说就不说,只要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就成。至少你有我、有老爸、有小妹,还有老容头,生活中不缺少人间亲情,就足够了。”
老妈欣慰地笑了:“臭小子,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妈妈了。”
关允嘿嘿一笑,和老妈一起沿着河岸往回走:“妈,这么说,咱家岂不是藏了一个大金矿?老容头的字画放在哪里了,我怎么没见过?”
“宝贝当然得藏起来了。”老妈笑道,“你别打字画的主意,我知道这些字画的价值,要是拿去卖钱,我敢说,几亿元都有。但这些字画一来太招人眼,二来我一直没当成自己的东西,最后怎么处置,还得容老说了算。你以后的路要靠自己一步步走,别总想投机取巧。”
“我哪有?”说关允对字画一点不动心那是骗人,在关允这个年纪,突然听到本来只能温饱的家庭却是家财万贯的大富大贵之家,任谁都会大为动心,动一动挥金如土当纨绔子弟的坏念头。当然,关允是个好孩子,只是想一想就压下了动心的念头,“我就是问问,一定要替老容头保管好,说不定有一天会用上。”
其实关允心中的真实想法却是,小小的关家并不起眼,可谁也不知道的是,不管是老妈还是小妹,或是老容头,人人都是一个巨大的金矿。一旦时机成熟开发出来,到底会有多么巨大的财富,又会引发多少连锁反应,谁也不敢猜测。
再一想更是悚然心惊,不管是老妈还是小妹、老容头,似乎彼此之间全无关联,但现在却有了一个共同的连接点,对,就是他!比起他在黄梁身为市委一秘的支点,这个支点似乎更让人悚然心惊!
回到家中,老容头已经醒来,一见关允和关母,他呵呵一笑:“邦芳,能不能借我一幅字画,我进京的时候要用。”说着,他又看了关允一眼,“小关子,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进京,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这个人,你妈也认识。”
母邦芳顿时脸色一变:“容老,还是不要让关允认识他吧。”
心结
老容头却摆了摆手:“邦芳,你心里不要总放不下那件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应该云淡风轻了。”
小妹已经醒了,正在忙着做早饭。她弯腰时细腰盈盈,身子已经初具少女的美好,确实是大姑娘了。而关成仁还没有起床,应该是昨晚多喝了几杯的缘故。
关允知道,老爸酒量不行,昨晚高兴多喝了几杯,多睡一会儿也是正常,忙碌了一年,让他多休息休息也好。
老容头的话说得在理,但具体到每一个人身上,想要云淡风轻也没那么容易。而且每一个人心中在意的事情不尽相同,所以关允理解老妈的心思。
“我就是放不下。”母邦芳神色黯然,“如果容老觉得有必要让关允和他认识,我也不拦着,不过你别告诉他我在哪里,也别说关允是我的儿子。”
老容头微微摇头,似乎不能理解母邦芳的想法:“他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不等老容头说完,母邦芳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用他还,更不用他还到关允身上。”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老容头又呵呵地笑了,“等你什么时候释然了,我建议你去一趟京城,和他当面把以前的事情说清楚。人这一辈子,不能总带着心结活着。”
“老容头,你还说我妈,你呢?”关允嘿嘿一笑,“尽负狂名三十年——一出京城三十年不回京城一次,你的心结也是解不开呀。”
“我不是心结好不好?”老容头伸手拍了关允的脑袋一下,“我是在等候时机。时机不成熟,咫尺天涯;时机成熟时,事半功倍。”
“好,好,你说的话都有道理。”关允认输,悄悄一笑,将老容头拉到一边,“你的字画的最终处置权,归谁所有?”
“当然是归……”老容头看了关母一眼,忽然又狡黠地笑了,“小关子,你别想打字画的主意,要是拿去卖,包你十辈子都吃不完。但真要卖了,你也许一辈子就一事无成,当一个造粪机器了。”
被老容头形容成一无是处的造粪机器,关允差点没气笑,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说道:“我就是想问个清楚,以后万一需要用钱时,可以顺手拿一两幅来换钱。”
“你记住了,以后一部分字画可以卖掉,一部分用来送人,要做到物尽其用。有了这些字画,你以后的路会走得更坦然一些,至少不用想一些歪门邪道了。”老容头语重心长地教导关允。
“是,就按老容头的指示精神办。”关允半是正经半是玩笑地说了一句。他明白老容头对他的爱护,其实他在上任之初就为自己定下了原则:礼尚往来的礼,可以收;贪污受贿的钱,不能拿。
不多时,关成仁也醒了,小妹正好做好了早饭,一家四口再加一个老容头,五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早饭。
饭后,金一佳打来电话,让关允去接她,她要在孔县转一转,看一下工程的进展。小妹放假了,也要跟着,正好关允有话要和小妹说,就带上了她。
老容头安心地留在关家,和关成仁喝茶下棋,乐不思蜀。
开动汽车,出了职中,一路向北往县城挺进。小妹坐在副驾驶座上,神情淡淡间有几许忧愁。关允看出小妹有心事,就用手一摸她的脸蛋:“怎么了丫头,哪里不开心了?”
“哥哥,我……”小妹忽然红了眼圈,“我到底是不是容伯伯的亲人?”
“怎么又想这事了?”关允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小妹的头,小妹的头发柔顺且没有一丝枯黄,和别的黄毛丫头相比,她确实天生丽质,“你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也别多想了。人生有许多事情我们不能选择,比如身世,但至少人生之路还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管容伯伯是不是和你有血缘关系,他对你的关爱,都和亲人一样。你以后要敬他爱他如亲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