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一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叔叔小说www.kelibujiq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推开林风家的篱笆门进了屋,就见大炕上依然直挺挺地躺着两个人,却不见莲花的踪影。
采薇放下药,四处看了下,也没见屋里有什么可吃的,有什么碗筷之类的。
看样子,莲花早上找她来确实试探林风是否能醒来的。
她看着林风母子,不由叹口气,这娘儿两个可有罪受了。
都说“自作孽不可活”,林风把原身推倒在地磕破头没命的账还没算,自己就遭了莲花的毒手。
这难道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林风这个样子,采薇倒不心疼。倒是林大娘病得半死不活、昏迷不醒的让人担忧,这妇人也是寡妇一个,好不容易拉扯儿子长大中了秀才,还没享过一天福,又病倒了。
幸好遇上她,能治这个病。
也幸亏陆瑛跟了来,头一次,采薇觉得身边有这个男人挺好的。
她端起碗来,对陆瑛偏偏头,“你先把林大娘的嘴给扒开,我好灌药。”
陆瑛闷不吭声,十分听话地上前,一手擒住林风娘的后脑勺,另一手捏着她的鼻子,回头只吐出一个字,“灌!”
采薇抽了抽嘴角,这家伙,这么暴力!
不过这也是最简单省事的。
她当即就端起药碗把半碗药给灌进去。
放下碗,她又去摸了摸林风的脉搏,依然没有要醒的迹象。
“这人死了吗?”陆瑛对这个林风也没什么好感,见他挺得跟棍子一样,手欠地戳了他一下。
采薇不满地瞪他一眼,虽然她也不喜欢林风这样的男人,却还是老实回答,“一时半会倒是死不了,不过后脑勺受到撞击,估计是淤血了。若是行针的话,还有一线希望。”
话音方落,篱笆门外就响起一个尖锐的女声,“行针能好吗?”
采薇和陆瑛均侧脸看去,就见莲花一脸憔悴地走进来。
她今儿穿一领月白绣花偏襟小褂,下着一条翠绿湖绸裙子,头上簪着两朵珠花,身姿窈窕,步步生莲。
乍一看去,也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近看,那面相又显得刻薄了些。再加上这人蛇蝎心肠,目光更显得凶狠。
陆瑛只瞧了她一眼就转过头去,莲花却两眼放光地盯着陆瑛身上,一脸的花痴,“原来,原来陆公子也在啊。”
这几日,村里早就传遍了,说采薇和小陆子定了亲。
莲花听说心里都不知道冒了多少酸水。
她总觉得陆瑛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答应娶采薇的。
像他这样的品貌,怎么可能会娶李家村第一丑女,却看不中她?
她自以为是地发着花痴,全然不顾采薇也在旁边。
采薇听得她那句娇滴滴的“陆公子”,差点儿没有酥死。
在这山村小庄的,一个公子真够鹤立鸡群啊。
“咳咳……”采薇轻咳一声,往陆瑛身旁靠了靠,不着痕迹地把莲花给挤开。
这是她名正言顺的男人,凭什么让她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给觊觎?
陆瑛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那个,行针能化瘀解毒,很有可能让林秀才醒来。我查看了下,林秀才脑后有伤,像是被什么重物给砸中了。”
采薇点到即止,说完就斜了一眼莲花。
果然,莲花本来还含情脉脉的双眸顿时就瞪圆了,一张小脸煞白得鬼一样。
“真的,真的吗?”一句话,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上下牙齿都在磕碰。
“我的话你信不着吗?”采薇骄傲地扬了扬圆润的下巴。
对于她的医术,莲花还是信得着的,不然也不会特特跑来找采薇的。
莲花听采薇说得笃定,就乍着胆子走到炕前,去看林风。
林风紧闭双目,面色焦黄,看上去死人一样。
莲花哆哆嗦嗦地指着林风,“就他这样,行针,真的能好?”
“嗯,有希望。”采薇漫不经心答道,又反问,“他好了,最高兴的不应该是你吗?”
“是……是吧?”莲花心神不宁,心里七上八下的,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采薇了然地笑笑,戳了下陆瑛的手,“咱们走。”
陆瑛也看出莲花的心思了,嗯了一声,就同采薇出去。
莲花这才回过神,恋恋不舍地看着陆瑛那俊秀挺拔的背影。
傍黑时分,采薇又同陆瑛来了。
这次莲花倒是没走,坐在炕前瞪着林风和他娘发愣,连采薇进屋都没听见。
采薇放下药碗,伸手在莲花眼前晃了晃,“还差我四十两银子。”
莲花吓得“啊”地大叫一声,才看到是采薇和陆瑛来了。
采薇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鬼叫什么?怕吵不醒林秀才怎地?”
不提林秀才还好,一提林秀才,莲花就有些魂不守舍。
她站起来,迟疑了一阵,还是咬着下唇问出来,“那个,采薇,你,你能行针吗?”
“哦,略通一些,就是手头上没有针。”采薇淡然自如地说道,一边就和陆瑛配合着才林大娘喂了药。
莲花失神地一屁股坐在炕前的小杌子上,半天,忽然双眼一亮,“我给你找针,怎么样?”
“那敢情好啊。”采薇眼波闪了闪,对陆瑛眨眨眼,却转过脸笑看着莲花。
“那,明儿一早,你来给林秀才行针,我把该下的银子给你。”
莲花这话有些迫切,手还不由自主抓上了采薇的。
采薇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淡淡点头,“行。明早饭后我来。”
两人约定,莲花悄然松了口气。
一个主意已经在她心中慢慢滋生。
回家之后,采薇就把陆瑛拉到一边,悄悄地说了许多。
穆寡妇还以为采薇想通了,和陆瑛开始黏糊起来,看得心里乐开了花,特意煎了两个鸡蛋,给采薇和陆瑛一人一个。
吃完饭,采薇就开始练瑜伽。
今儿忙得太晚,顾不上去河里洗澡。再加上她在河里洗澡被铁牛碰见,又看到莲花行凶那一幕,她对去河边就有些发憷。
先是打坐,再是弯曲、后伸,之后又来了个倒立。
一通坐下来,约莫过去了半个时辰。
简单地洗漱过,她就回屋躺炕上了。想起和陆瑛说过的那些话,她的心就噗通乱跳。
说实话,她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
一夜心里乱糟糟的,第二天天不亮她就醒了。
胡乱梳洗了,到偏屋一看,不见陆瑛踪影。
她就纳闷了,这男人自打能行动自如之后,经常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
看这样儿,后半夜就出去了。
出了村就是山,他能钻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