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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知道这姑娘和白莲花怎么称呼了?
采薇兴奋地想着,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只道,“姑娘这斑,没去县城里找大夫看过?”
“去过。”旁边妇人叹口气,“几个大夫轮流用药,也没用。到底也不知道我们小姐是怎么得的这病。”
“哦,看来是个顽疾。”采薇接过话茬,“那,没让县太爷请几个名医看看?”
“那怎么能让公爹知晓?”那姑娘急得直喊,还未过门,这公爹叫的倒挺顺口。
采薇明白了,她这是怕她的未婚夫婿知道吧?
她明了地点点头,“所以,姑娘就找到我这儿?”
“嗯。”那姑娘本来还抱着希望的,这会子听采薇尽问些不搭边的,一下子就失望了,一张满月般的脸上,满是绝望。
“难道这辈子就得顶着这张脸活着吗?到时候孙公子知道了,还不得把我……”
她虽没说出口,但采薇已经听出来“把她休了”。
她不由摇头叹气,安慰着那姑娘,“你也别想太多,孙公子想来也是读书识字,必定通情达理,怎会因为这点子斑点就……”
她也没说下去,不过彼此的意思想来都懂了。
“你不知道的,孙家名门望族,怎能有我这样的媳妇?”那姑娘喃喃低语,说到难过处,腮边的泪滚落下来。
采薇不知说什么好,其实那斑点不过指甲盖大小,又在她颊边,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
没想到她竟然在意到这个地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想别人高看你一眼必先自信,若是连自己都不自信,别人自然也会轻视你。
女为悦己者容没错,但也不能把一辈子的希望全寄托在这上面。
可这话采薇不能说,她能看得开,这古代女子未必能听得进去啊。
没办法,她只能尽力一试。
她脸上那黑乎乎蛤蟆一样的皮都好得七七八八的了,还能医不好她这点子斑点?
不过话不能说满,她还是丑话说在前头,“姑娘,你这斑点我只能尽量试试,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好,你看你要治吗?”
那姑娘泪眼汪汪地看着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倒是她身边的妇人张嘴了,“试试也好,说不定就见效了呢。”
这姑娘听妇人这般说,就点头道,“那就治吧。多少银子?”
采薇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人家问的诊金。
她也没立即就开口要,只道,“先看看效果吧,好了再给,不好就罢了。”
那姑娘偏过头和几个妇人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大夫还算有良心,不像对面那老头张嘴就是十两一贴膏药,比抢银子还上劲儿,就没见过那么见钱眼开的。
“成,不知大夫给我用什么药?”姑娘倒是痛快,迫不及待就问起来。
采薇笑了笑,指着角落柜台上的瓶瓶罐罐,“就用那个。”
那姑娘很好奇,“那是现成的药吗?”
“嗯,都是我磨好了的。”采薇不好说那是淤泥晒干了的粉末,生怕人家嫌弃,只得模棱两可。
她起身过去拿了一罐过来,道,“姑娘这就试试吧。”
那姑娘点点头,采薇就打开封皮,找了一只瓷碗来,倒了一半拿温水和了,又找伙计出去买了几个鸡蛋和蜂蜜,只用蛋清和蜂蜜加在里头,搅合均匀,就先搁在一边。
她这才对那姑娘道,“请先洗洗脸吧。”
那姑娘倒也听话,为了脸上的黑斑什么都肯做,当即就起身随着采薇去了后院。
这古人脸上虽说不用什么化妆品,但出门在外,涂点儿粉擦点儿胭脂还是有的,所以得先把脸清洗干净。
这些日子采薇为了美白,自己特意用淘米水和白醋洗脸,觉得效果还不错。
这淘米水她家里也不是天天有,都是让李汝舟从家里带的,用的是二遍的米水。
她先让那姑娘用清水净面,之后把小瓶子里的淘米水倒出来,让她拍在脸上,轻轻打着圈搓揉了一会儿,就用清水洗净。
那姑娘洗完脸,很是满意,“大夫,你这用的什么水洗脸?摸上去滑滑的,很柔嫩。”
“嗯,这是我自己配的方子。”采薇没说是淘米水加白醋,免得人家看不上。虽是平常的东西,对她来说效果好就行。
接着,她带那姑娘来到前堂,细细地给她涂满了淤泥面膜,静待一刻,就把那面膜洗掉。
头一次用,效果不会那么明显,但姑娘摸着滑嫩的肌肤,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你是每日到这里来治,还是自己带回家去做?”采薇问那姑娘,“要是带回家去,我好告诉你方法。”
“你这儿洗脸的东西挺好用的,我,我每日来你这里治,行不行?”姑娘一双水杏眼紧紧地盯着采薇,生怕她不答应。
“好,那还是这个时辰。”采薇抬头看了眼外面,跟那姑娘说。
“好,那我每天准时来。在家里也闷得慌。”姑娘喜笑颜开,跟采薇约好,就随着几个仆妇回去了。
采薇收拾东西,静候有人来看病。
陆瑛这时从柜台后转出来,走到她面前,悄声道,“我出去一趟。”
采薇也没问他干什么,一个大男人家,谁还没点儿私事儿?
陆瑛笑笑就出了门,李汝舟也没管他,他恨不得他从此消失才好。
一路去了悦来客栈,陆瑛先抬头看了眼二楼窗台上的月季花盆如初,这才进了客栈的大门。
陈勇安排的人早就看到他,赶忙迎上来,把他带到雅间里。
“大人,有什么事儿?”陈勇亲自捧上一碗香茗,小心翼翼垂首立在陆瑛跟前。
陆瑛落座,接过茶盏,轻啜一口,方慢条斯理道,“你们见天盯着成王府,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倒是没有。”陈勇赶紧想了想,答道,“成王这些日子都没出府,我们的人还看到他晚上在后院里听歌赏曲呢。”
“是吗?”陆瑛嘴角轻翘,冷笑道,“要是人家有替身呢?”
陈勇说成王压根儿没有出府,那这庄子里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他为何三番五次地试探他?
陆瑛怀疑庄子里的那个才是正主儿,王府里的,怕是障眼法吧?
一听陆瑛冷笑,陈勇吓得后背上出了一层白毛汗。
他们天天派人盯着,怎么还出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