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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读过书识过字,总觉得常人不会做出这种傻事儿。就算当初这小白脸被采薇给救了也不至于傻到和她定亲吧?
定亲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来他们要成亲,要做一辈子的夫妻。
那个时候,采薇还没瘦下来还没变美,这小白脸难道就不想想日后床上怎么搂着一头猪睡觉吗?
林风心里越想越觉得陆瑛是看中了采薇的医术才会定亲的,一定是这样的。
他见采薇还躲在陆瑛身后,急得就朝前走了几步,急切地说道,“采薇,定了亲还没下聘也做不得数的,你可别上他的当,他定是看上你家里有钱又盖了大房子,才答应娶你的。”
他自认这话说得没什么问题,可还是把陆瑛和采薇给逗乐了。
天,这人的脑子是进水了还是秀逗了?
当初她们家穷得连下锅的米都没有,她的医术还没有发挥出来,陆瑛就说过要娶她的话。
那时的他,就算是报答救命之恩,也是纯粹地报答,什么都没图。
不谈感情,光看人品,陆瑛还是没得挑的。
林风到底有什么底气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陆瑛笑嘻嘻地抱着胳膊,上前一步,硬是把林风给逼退一步!
“什么小人之心?谁是君子谁是小人?”林风毕竟读过书,听得出陆瑛话里的讥讽,“采薇要不是家里有大房子又能赚钱,凭你这长相你会看得上她?”
林风吊着一双三角眼,上上下下地扫着陆瑛,眼里满是不信。
陆瑛这长相,娶个县太爷家的千金也差不多,怎么会窝在这小山村里找一个小村姑?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陆瑛不屑于跟他斗嘴皮子,冷冷撂下句话,拉着采薇的手就往堂屋里走,“咱们吃饭去,别跟这疯子啰嗦。”
林风还想上前,被陆瑛一挥胳膊给挡在门外。
他气得直嚷嚷,“怎么不让我进?你算老几?”
穆寡妇此时已经端着一盘白生生的饺子出来,见林风还死皮赖脸往堂屋里闯,她顿时就没了好气,站定,下死眼瞪着他,“你算老几?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跑来了?我们家薇薇被你推得磕破了头好几天下不了炕,你还有脸?”
林风被噎得一张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他被穆寡妇那犀利的眸光给盯得极不自在,“婶,我那也不是故意的,当时薇薇总缠着我,我也没办法不是?”
“呸,我们家薇薇怎么会缠着你?我们家小陆子要貌有貌要个有个,薇薇会稀罕你个猴崽子?”
穆寡妇骂得顺溜,一套一套的,听得采薇直想笑。
自打陆瑛答应娶她,她娘就可有底气了。
如今在林风面前,也扬眉吐气的,骂人都不带脏字。
林风被穆寡妇损得面色难看,再也站不住,丧家犬般逃了。
穆寡妇这才招呼采薇和陆瑛两个去吃饺子,还安慰陆瑛,“别理他,娘看好你!”
采薇再也忍不住喷笑出来,天,这个娘,还真不是一般的逗!
三口人安安静静地吃完饭,采薇在院子里溜达一会儿,就打算进屋睡会儿。
刚要进屋,就听隔壁堂屋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她下意识地转头,见铁牛身穿一件白色的短褐,站在门口,朝她这边看过来。
这些日子,她都是早出晚归的,和铁牛也没见上几面。
听穆寡妇讲,李大娘已经给铁牛定了一门亲,入了冬,就要迎娶了。
因为李大娘生怕铁牛和采薇有什么瓜葛,对铁牛看管得极严,采薇就尽量和铁牛不打照面。
她可不想被李大娘背后戳脊梁骨,说她勾搭这个勾搭那个的。
此时两人堪堪对上眼,不打招呼也不大好,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
见铁牛看过来,采薇就咧嘴一笑,“铁牛哥,好久不见了哈。”
铁牛见她笑容灿烂,身量苗条面容秀美,不由大惊,“薇薇变成大姑娘了。”
采薇笑笑,“铁牛哥说笑了,人总会长大的嘛。”
“是,人总会长大的。”铁牛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大自在,“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话不差。”
“谢谢铁牛哥,我就当你夸我了。”采薇诚心谢着。
“那个,我,我定亲了。”铁牛挠挠头,歪着头笑了,黝黑的面色,衬得一口牙齿洁白如玉。
“哦,听说了,看来要有新嫂子了。”采薇淡然答道,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铁牛有些失神,看了采薇半天,忽然笑了,“胖乎乎的,我娘说能干活能生养就成。”
这话?
采薇有些赧然,怎么铁牛跟她提起这个了?
能不能生养的,跟她有半个铜子的关系吗?
“那个,铁牛哥我困了,我去睡会儿。”采薇不等铁牛说什么,就转身进了屋。
铁牛倚在门口,怅然若失地看着采薇家的堂屋,久久不能回神。
前些日子,他娘带着他去姥姥家相看,他舅母给他挑了几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姑娘也都相貌端正,看上去乖顺老实。
铁牛看来看去,发觉几个都差不多,也不知道该挑哪一个!
后来还是他娘出主意:挑个身子壮实好生养的,到时候生一堆孩子,她老了也好有个乐子。
反正挑哪个都无所谓,铁牛就顺着他娘的意,挑了个胖乎乎的。
这姑娘面容还算周正,一脸的福相。
之后,两家互换八字庚帖,这就算定下来了。过几日,八月十五送过礼,就等定日子迎娶了。
这一段日子,铁牛就在前头牛家村帮工,每日得十几个铜板,比打柴强些。
可他总觉得似乎缺失了什么。
和采薇在一块儿,总有说不完的话。采薇这丫头自打摔了一跤之后,就变得古灵精怪的,点子层出不穷,还有妙手回春的医术,当真让他被深深地吸引。
定下来的这姑娘,温顺老实,见了他也不敢抬头,问句话更是不答,真是要把人给憋疯。
可不这样又能如何?
他眼前就一个寡母,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地把他拉拔大,他不听他娘的,还能听谁的?
少年倚着门框,胡思乱想着,心乱如麻。
隔壁,静悄悄的,大家似乎都在屋里歇着。
只是在铁牛回屋之后,那扇偏屋的门才被人推开,陆瑛噙着一抹冷笑站在门口,心里暗想:铁牛这小子还不死心,都定亲了,还跟他的薇薇搭讪,真是死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