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订婚风波（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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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晌时分，云帆借口去乌镇量身制衣的时机，再次来到了杜家庄。寒烟早早忙完绣莊里的琐碎，想起母亲后晌的草药还没有煎制出来，慌忙赶回了家中，见母亲又强撑着身体坐在绣架旁出神，过去将绣架上的绣品遮盖起来。

    “娘，你何苦强撑着身子要自己绣完这幅绣品呢？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等我空闲的时候，有我来帮你完成。虽然女儿的绣工技巧还相差甚远，但有娘在旁边指导，女儿相信一定能让娘满意。”

    “不，寒烟。”白雨秋道，“无论如何，这幅绣品娘都要亲手绣完，这是娘对你爹的一片情意。”

    “可是，娘，”寒烟将母亲从绣架旁扶起，在旁边坐下，“女儿不明白。既然爹跟娘夫妻恩爱，又为什么要分开呢？娘又为何要带着女儿离开家乡来这里居住呢？”

    白雨秋眼睛红了起来，继而又掉下一串眼泪，“寒烟，娘对不起你，十八年来，让你跟着娘受苦了，娘本想给你一个富足的生活，没有想到你却和娘一样命苦。”

    寒烟见母亲落泪，给母亲拭去。“好了，娘，寒烟不说了，寒烟不问了。你好好的坐着，我去灶房给你煎药。”

    寒烟安抚好母亲朝灶房里走去，听到大门外有敲门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转身向大门口走去。云帆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寒烟打开大门，见是云帆，禁不住一愣。随之欲将大门关上，被云帆双手用力撑住。

    “寒烟，你让我进去。”

    “对不起，陆先生，我是阿玲，不是你要找的寒烟，你认错人了。”

    寒烟再次欲将大门关上。云帆急切的望着寒烟，“寒烟，你看着我，你明明是寒烟，为什么要说是阿玲呢。我已经见过阿玲，也见过雨轩。寒烟，我能感知到我们上次初见，你心底的波动，你也应该能感受到我经久不息的激动。不，不只是激动，还有颤动。寒烟……”

    寒烟打开大门的那一刻，看见云帆的那一刻，心中的颤动几乎要跳跃出来。但是，脑海里姗姗的影像也随之跟着闪现了出来，寒烟不得不压制住内心的电流，继而阻断内心的电流，理智地面对站在面前的云帆。

    “陆先生，陆云帆，就算我是寒烟，又能怎么样？”

    “什么又能怎么样？”云帆挤了进来。“我依然是十年前的那个云帆，那个第一次遇见就喜欢上你的云帆，”

    说着，云帆从怀里掏出丝帕，“寒烟，这个丝帕你还记得吗？这是你十年前为我包扎伤口的丝帕，我依然珍藏着，每天都贴着我的胸口。在国外留学的十年里，我每时每刻都想念着你，思念着你。寒烟，你不能拒绝我的思念，不能阻隔我对你的一片深情。”

    “对不起，陆云帆，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寒烟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你听得懂，寒烟。”云帆扳住寒烟的肩膀，凝视着寒烟的眼睛。“寒烟，不要装着听不懂我的话。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跳，能感受到你内心的呼喊，你和我一样，都在深深的呼唤着对方。”

    望着云帆深邃而又深情的目光，寒烟仿佛听到了来自心底的呼唤，“云帆，我是你的寒烟，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寒烟，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寒烟，以及将来的寒烟”。然而，姗姗站在面前向她介绍云帆的影像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阿玲，我是姗姗，是云帆的未婚妻子。”

    寒烟的身体吱愣了一下，推开云帆的双手，让自己理智起来。

    “陆云帆，你不觉得你太自作多情了吗？十年前的我们还只是童年，我早已经忘记了，早已经不记得我们之间都承诺过什么。即使承诺过什么，那也只是戏言而已。你走吧，请你离开这里”。

    “寒烟，”云帆再次上前板住寒烟的肩膀，“寒烟，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寒烟，是我的唯一，是我的未婚妻子。”

    “未婚妻子？”寒烟冷着声音问道：“那好，请你告诉我，我是你的未婚妻子。那么，上次与你一起来我们杜家庄的姗姗又是你的什么人”？

    “我只当她是妹妹。寒烟，你应该理解我，应该理解这种感情。我对姗姗，就如同你对雨轩。”

    寒烟转过身去，想着自已曾经的身份，想着陆家与傅家的门楣，眼泪禁不住涌了出来。

    白雨秋听到声音支撑着病弱的身体走了出来，看到是不久前来此寻找女儿的陆云帆，脸色沉了下去。寒烟看见母亲近前，急忙上前扶住。白雨秋对女儿道：“寒烟，走，随娘回屋里去。”

    云帆欲随之跟着，白雨秋回过头来，“陆先生，请你自重。刚才你与我女儿的谈话我听的清清楚楚，我的女儿不认识你，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母女的安静。”

    云帆展开手臂拦住白雨秋，“伯母，我求求你，让我和寒烟谈一谈。”

    “不，”白雨秋依旧阴着脸色，决绝的说道：“你只会给我的女儿带来更多的痛苦和深渊。”

    云帆突然瞪大着眼睛，歇斯底里的朝白雨秋吼了起来，“伯母，你凭什么说，我只会给你的女儿带来痛苦，带来深渊？你的理由是什么？你作为母亲，你太狭隘了，你太自私了。你有问过你的女儿吗？你又真正了解过她的内心吗？”

    “我怎会不了解我的女儿，正因为我的女儿太过于纯真，太过于相信爱情，我才要阻止。”

    “哈哈……”云帆突然大笑起来，“伯母，请恕我说几句冒犯您的话，如果您真的替您的女儿着想，为她的未来，为她的幸福着想，那么请您告诉我，十年前您又为何将您的女儿送去傅家给一个命不保夕的孙少爷冲喜？”

    “你……”白雨秋闻言，脸色煞白手指着云帆说不出话来。寒烟见状，愤怒的对着云帆大声吼道：“陆云帆，你太过分了，你凭什么如此说话？你给我出去”。

    白雨秋气急之下险些昏倒，寒烟用力扶住母亲的身子，“娘，娘，你怎么了？”见母亲没有回应，寒烟禁不住哽咽起来，“娘，你说话呀，娘，你不要吓唬我啊！”

    寒烟支撑不住母亲的身体，渐渐站立不稳。云帆见状，慌忙将白雨秋揽腰抱起朝屋子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