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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中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就像是一场漫长的等待,这头慕修从未有过的心慌,也伴随着这个电话中传来的声音越发的着急起来,他眼底依旧是冷冽无比的,可是唯独只有他加快的心跳,才显示出来他对慕果果的担忧,现在云峥的人又去了华夏,而他又远在金三角,即便是她有什么危险,那么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预感,就是一种即将世界毁灭的预感,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开来。
谁知到就在他自己心思敏捷担忧的时候,身躯中也是一震,浑身不舒服的感觉侵蚀而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大概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担心慕果果了,所以才会这样,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
但是站在他身边的盛凯歌看见他的脸色,却担心的说不出话来,三哥估计是爱着这个女人,爱惨了吧?
否则的话,仅仅是一个预感,怎么会变的这么患得患失,还着急的直接摔了电话呢?慕修根本这辈子就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冲动的事情,所以到现在为止,盛凯歌是第二次看见慕修这么着急。
第一次,也是因为慕果果。
他的每一个第一次,都是给了她,这才是盛凯歌记得最清楚的地方。
看见三哥对慕果果的感情,再想到自己跟云峥之间的纠葛,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那种郁卒藏在心间,就恍若他分明是期待云峥爱他的,可惜到头来,却还是留得一片暴戾,那个男人,不懂爱……
房间中久久的沉寂无声,甚至连电话中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了,他就这样站在慕修的身侧,而慕修,则是犹如一挺寒风中的挺松,纹丝不动。
“三哥,要不我们再打别人的电话看看吧?”盛凯歌的声音刚刚响起来,电话那头就相应传来了付希之的声音,因为今儿个是石色的电影开拍宴会,所以心情极好,多喝了几杯,但是却不曾想电话在兜里一直响起来他都没有听见。
这会儿正负荆请罪呢!
“三哥,不是我的错,今儿个是石色的处女作品电影开拍的宴会所以我到现在都是浑浑噩噩的……”他这头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头慕修声音的冷沉中却带着一股令他胆寒的心惊声音。
“慕果果呢?”
四个字,直接把付希之说的歇菜儿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慕果果在哪儿,之前慕果果还在宴会中的身影,现在找不到了。
“我不知道……”
“你他妈的在找死你知道吗?”慕修的声音中依旧是带着平稳的气息,盛怒的脸庞却一点儿都面不改色,只是说出来的话语中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是付希之所了解的。
“怎么了三哥,发生什么事情了?”听出来付希之的语气不好,他倒是没有生气的机会,却是下意识的紧张起来,慕果果明明是比他们更早来到宴会现场中的,但是她却比他们都更早的离开,这才是付希之最担心的地方。
“我有预感,她出事儿了,现在立马带着你的人,给我把京都掀开来找!”他一声话下,直接挂断了电话,撂了付希之的电话不可怕,可怕的是付希之找不到慕果果。
虽然慕修很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之说,更加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预感和第六感之说,但是他在这一刻却不得不相信,因为他不能拿慕果果的命,来做证明。
她的命,是他眼底的一粒朱砂,永远都无法拔出的担心,从心底出发,他是希望慕果果没事儿的,但是从感觉上来说,那一股预感犹如暴风来临般,那么强烈,强烈到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唇角处闪过一道紧张,这时候施夜朝也忽然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一晚上你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要让慕修出现这样的情况简直就是少之又少,这个男人对待工作的认真,又是几个人所了解的呢?他能够在年纪轻轻坐上这个位置们,不仅仅是有着强硬的手腕,还有这缜密的心思。
但是今晚的慕修太过于反常了,反常到施夜朝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儿,我只是担心果果出事儿了,施夜朝你最好是让你墨西哥的部下,在京都帮忙搜寻一下她的身影,我感觉她有危险。”慕修说着就点燃了一根烟,眼底却是掩盖不了的担心,只有在这个女人的事情面前,他才会乱了分寸。
心底隐隐约约的想法,说不出口,因为他下意识的就不愿意慕果果出事儿!
听见慕修这话,施夜朝本就是在意慕果果的,现在哪儿能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呢?
慕修的一通电话,付希之立刻带着整个刑警队的人开始寻找慕果果的身影,在分别出发之前他将慕果果的车牌号以及她的照片都交给手下的兄弟们看了看,这样才能更加确保找到她。
如今社会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别说是绑架,人家就是明着在街道上将人绑架走,都是有可能的。
丧心病狂的人太多,也就导致如今的社会不能给人们一点安全感,他认为每一个女人,都应该有最强烈的的防范意识,首先自己就要学会在任何事情发生之前,怎么去面对以及化解。
想到这里付希之也就自然而然的想起来微博上一些关于最近新闻的消息。
就昨日,一个年轻女孩骑着电动车在街道上等红绿灯的时候,竟然被一个年迈的男人当众摸胸,这还不算什么,女孩想要为自己讨个公道,结果呢?最终的结果竟然是这个中年男子抡起U型大锁就往女孩的头上砸去,大片的血液从女孩的头上流下来,人情冷漠,竟然周围都没有人帮她,这才是最可悲的。
幸好这个女孩报警极速,这才躲过一劫,可惜的是,即便是留下生命,却还是头部重创,最终缝了八针。
这个故事就是在告诉人们,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先报警,可是当下的警察什么的根本就不靠谱,说来说去还是人情太过于冷漠。
一想到慕果果如果会发生像这个女孩这般的事情付希之的心底就发毛,天啊,三哥可是把人交给他看着的,结果今儿个因为宴会的事情竟让让她自己离开了,现在好了,人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一边儿开着车在街道上,试图寻找慕果果的付希之脑海中不断的变换着不同的影响,要不就是慕果果被人绑架的,要不就是慕果果遇难的,想到这些的时候不免有些后怕,也就连带着脑海中自己的下场也轮番想了一遍。
好可怕啊……。
付希之担心的同时,石色也草草离开了这一场宴会,她以着自己是慕果果最佳闺蜜的心思去寻找慕果果,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她的,不管她是遇见了什么危险,她相信果果一定会给自己留下一点点的线索。
想到这里石色第一件事情就是按照回家的那条路开去,车上,她的双手不断发抖,说服自己,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时候,心中那一丝丝底气,是那么的不足,而脑海中一旦响起来慕果果的场景,她就害怕的想哭,并不是因为现在深更半夜她害怕,她害怕的,其实是看见她在血泊中的身躯。
狂风依旧在继续,暴雨依旧在侵蚀,整个天空中带着几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气息,就连带着四处的草丛中春泥的味道,都浓郁了。
车内安静的可以清楚的听见外边儿的雨声,石色想,刚才慕果果回来的道路上,应该也是在下着大雨吧?
脑海中才刚刚闪过这个想法,就看见不远处一辆白色的路虎安静的淌在雨水中,车门还是开着的,不仅如此,前后三辆车一共,她一双眼的瞳孔紧缩,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慕果果出车祸了,因为她的车子是那么的完好无缺。
将车子快速开到了这三辆车子的附近,停下车她顾不得撑伞,整个人便往雨里冲去。
冰冷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脸颊上,却不如心底的疼痛来的明显,地上一边儿一个男人的尸体,他们的身上受伤看不见血渍,可是石色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几乎是已经死亡的人了,颤抖着手,拿起电话,在雨水中,给付希之拨出了这一通电话。
雨水低落在电话上,竟然奇迹般的,没有让电话暂时短路。
空气中处处都散发着火药的味道,甚至到现在都还明显的萦绕在周围,根本不用想象,石色都知道,就在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多么极了的挣扎,一瞬间,她的眼神看见了路虎开门的方向,右边!
右边!她开的是右边的车门,也就是意味着她往右边跳下车了?
再看看一望无尽黑漆漆的悬崖,她的心,一瞬间,掉落了地狱。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再疼再痛,也不如现在得知的这个真相,来的让她心碎,“果果——”
充满了哭腔的女性嗓音在这里响起来的时候,手中的电话还在拨通这,几秒钟之后,电话总算是接通了,可是这头的石色却又说不出话了,她嘤嘤哭泣,眼底全是温热的泪水,说不出话的石色,身子支撑不住的往下蹲去,双手抱紧了头,终于还是抵抗不住心底的悲愤,嗷啕大哭起来。
“啊——”
响彻天边,这一呐喊的狂吼声,竟然将这一抹沉寂的夜色几乎撕破!
付希之明白,想要靠石色找到慕果果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此刻唯有找人定位石色的地点儿了,他在这头忙碌着,那头的石色跌坐在原地,双目无神,心底全都是说不清的悲伤,如果她可以跟果果一起回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呢?
她从来都不知道慕修是这样危险的一个男人,因为摊上了慕修,慕果果才会发生这些事情的吧?若是说以前苏菲他们找茬,都是因为慕果果,那么现在慕果果所承受的,都是拜慕修所赐吧?
想到这个男人,石色恨不得慕果果早点跟他分开。
至少苏菲他们带来的,怎么也不如现在失去生命来的严重。
她心底全都是对慕修的怒气,因为慕修的身份吧?她虽然不知道慕修什么身份,但是他随意出入金三角,以及华夏众多高管对他的态度看来就知道,这个男人,虽然高贵,却有着危险的人生。
所以她恨!
挣扎着想要从地上坐起来,却跌回去好几次,石色漂亮的脸庞上,妆容也不知道是被雨水冲花的,还是被泪水,她慢慢的摸过这辆白色的路虎,嘴角处有着悲切,毫不犹豫的,坐上车,她又一次的回味了慕果果的味道。
车内,全都是果果的气息,就好像此时此刻,她还在这里似的,这一感知,让石色心底唯一泯灭的绝望,又一次的升起一股希望,她要相信,相信这个世界,会有奇迹的存在。
车内的歌曲还在继续……。
却正好,好巧不巧的唱起了令人心碎的旋律——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着寂寞,用心跳送你心酸离歌……
窗外的雨像是越下越大,越来越放肆,而雷鸣声就像是在嘲笑她此刻傻逼的行为……
半个小时之后付希之终于带着一批人马出现在这条危险的道路上的时候,心底更是猛地狂跳了起来,这边儿是事故多发地,可以说出现车祸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当他得知慕果果就是在这里失踪的死后,唇角处不免牵扯起来一股苦涩的味道。
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慕果果怎么就这么倒霉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是冲着她来的似的,就连道路也都不放过她?
但是却也只是这样的想法一旦出来,当他赶到现场中的时候便明白过来,这不是什么车祸,而是一场蓄意谋杀。
三辆车子安静的停在原地,他踩着油门的脚却在发抖,差点儿就要出车祸,幸好他能力不错,极快的转过方向盘,这才稳住了车子,有了刚才的危险现在的付希之丝毫不敢大意,瞬间便踩住刹车,刺耳的嘎吱声传来,轮胎与地面摩擦尖锐的火花在暗夜中极其耀眼。
当看见石色一个人坐在慕果果的车内,他心底便是有一个声音响起来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不是慕果果完了,是他付希之也完了。
三哥将人交给他,现在却在眼皮子底下出事儿了,他能不怕吗?
顿时间也明白过来,自责不是唯一的办法,就在这个时候,后边儿又来了几辆车子,可见寻找慕果果的人是多么的多,车内走下来的男人浑身上下都逮着比付希之更加稳定的情绪以及气质,他们就是稳重,付希之与他们站在一起,顿时弱爆了!
“我们是施少派过来配合你的。”说话间,男人的唇角处闪过一道笑意,皮笑肉不笑的脸蛋上全都是冷漠的气息,付希之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要跟黑社会的人沦为一个队伍?
“好吧,初步侦查,我怀疑她摔下去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付希之的心底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大约是觉得摔下去的人大概都死了吧?
所以有气无力的声音中,有着深深的绝望,谁还不知道这个摔下去的女孩是谁?他们都知道,是施少的心上人,只不过这个女孩却是名花有主的。
“现在开始,给我搜查,下边儿一个树杈,都不能放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男人黑沉的面孔中闪过一道说不出的力道,整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轻,但是却给人一种无比犀利的感觉,这就是黑道上的人的气息吧?听见这个那人的声音石色的眼神才是一动。
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去,可是却深深的明白,自己不过是负累。
“现在开始大家一起合作,相信必然可以找出来的,石色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把她的车子开回去吧,不然的话,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他将视线转移到石色的身上,看见她浑身的落寞,心底底气不足。
因为,接下来付希之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两具尸体离开这里,他不想让她看见这么令人发憷的一面。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付希之,只能说云峥是个阴魂不散的。
所以在石色点头之后,开着车子离开之时开始,他们便在大雨中寻找慕果果的痕迹,而地面上的两个男人一个男人手中竟然握着枪支,付希之的心底又是一阵害怕,在闻到了黑漆漆的枪口处还有这子弹发出来的金属摩擦的味道,他顿时心底一寒,脸色一沉。
慕果果,十有八九,是真的出事儿了。
这一认知,让他的愧疚犹如黄河之水悄然间你的蔓延开来。
“全部分散开来寻找,必须要找到她。”付希之话落,便开始整理这两个地上的男人,将他们的尸体叠在一起,准备让人带回去人啊摩纳哥法医检验一下他们的死因。
而施夜朝的手下们,则是直接按照这条路寻找这个悬崖的出口处,既然是摔下去了,不管有命没命,在这里都是找不到的,只有找到突破口,他们才会有机会真正的发现她的踪影。
与付希之等人不同的是,他们是黑道上的人,所以处理事情的方式也与刑警队大径不同,可是他们的效果确实最好的,黑道上的事情,打打杀杀,不知道多少回,他们能够有如此足够的经验也只能让付希之低头认输。
可是一方面他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快点找到慕果果。
这一晚上,华夏多少人睡不着?
慕果果出事,就是变相的代表了盛丽雅公司现在群龙无首。
慕果果出事儿,就代表了石色没有办法开始拍电影,因为没有慕果果的祝福,她怎么拍的安稳?
慕果果出事儿,君青染的心,都碎了,她就是她唯一的生存希望,如果女儿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一个老婆子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从年轻到现在,一直是慕果果在支撑着她活下来。
即便她是野种,但是却也是她君青染身上的肉,所以她不可能会像别的人似的,觉得这个孩子根本不配拥有幸福,相反,她越是觉得这样的孩子,更加应该得到幸福。
而远在金三角的慕修,却迟迟都没有得到付希之的电话,倒是施夜朝的手下来电话告诉说正在寻找中,相信不久后就可以找到,可见他们已经来到了山崖下边儿?
黑漆漆的夜,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剩下天边的雨声与雷声,慕果果是害怕的。
浑身散架了一般,骨头都好像是被碾碎了似的,她觉得太不真实了,自己竟然没死?可是身上每一处的疼痛却都清晰的告诉她,她刚才真真儿的经历了一场生死一线。
奇怪的是耳边可以听见这样淅沥沥的雨声,却淋不到雨?她这是死了还是活着?刚想要掐自己一下,却发现手脚都无法动弹,天啊,她该不会是全身瘫痪了吧?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可怕,可是自己现在这样还活着根本就不像是全身瘫痪了。
如果此刻有灯光,那么一定会有人吓到。
因为慕果果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全都是受伤带血的,她觉得疼,五脏六腑的疼痛,她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知道自己要是不动,迟早要因为流血而亡。
她本来就没有多少血液,这么流下来还了得?
真不知道该说慕果果是幸运,还是悲惨。
她此刻脸色苍白的可怕,在黑暗中,脑袋里的思绪缓缓回笼,竟然连这一刻,她都不能忘记自己在摔下来的时候,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身上的子弹伤口还带着深深的疼痛,可惜的是,她压根儿就无法处理,还很口渴,这一瞬间,她的脑袋里转悠了好几圈,心底的感受更是直接感受了好几种,交织着。
她庆幸自己还活着,却又明白现在就算是活着也不是什么完整的人,因为子弹还在她的心脏旁边,或许她应该很狗血的相信,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是真正有子弹离心脏0。01毫米的。
而她,大约就是其中一个,只是浑身散痛的她,无法坐起身,也明白再这么下去还是会死。
刚刚传来的一点点希望,眼看就要破灭了。
外边儿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这声音带着一点点令人毛骨悚然的神秘,脚下踩踏的似乎是树叶?声音莎莎的响起来,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该不会是自己的身上全是血腥味儿,所以引起了外边儿的野兽了吧?但是想到传说中的野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吗?她很怀疑。
外边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
空气中,她连自己的呼吸变得微小了,都清清楚楚的可以听见。
嘴角处,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这又要走到绝路了吗?
就在她心底抱着这绝望的时候,外边儿却忽然停住了这声音,似乎有人的呼吸声?她仔细的聆听,想要知道外边儿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到底是人还是野兽。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黑暗中她的双目睁开来,却看得并不清楚,而外边儿的脚步声也奇怪的停下来了,她听得见外边儿的人的呼吸声,却不敢开声,这样荒山野岭的地方竟然有人?
就在这个时候。
那人似乎又走前一步。
是的,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并且还将手中的手电筒打开了,慕果果立刻闭上了眼睛,这一瞬间,她明显的感受到了有光亮照射在自己的脸上,不能死是她心底唯一的想法,如果这个人要对她做什么,现在她怎么也是无能为力的,心底这般想过之后,她认为在生死面前,她应该更加勇敢。
所以下一秒钟,她睁开了双眼。
留着白色胡子的老人眼底浑浊,看向这个地方躺着的女孩,这里是一颗偌大的榕树,也许是因为她好运,也许是因为现在的雨没有之前那么大,她竟然正好就躺在这大榕树下,人人都说树大好乘凉,可如今又是闪电又是雷鸣的,她在这地儿不也是找死么?
下一秒钟,她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心底却恍然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老人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你……。是人是鬼?”她问道,因为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她谁都不信,她只会相信自己,但是眼前这个老人浑身的干净,虽然穿的破烂,借着微弱的光线,她还是可以看清楚这个老人脸上一脸炯炯有神的。
“小姑娘怎么说话的呢。我当然是人。”说到这里老人径直向着她的方向走来,眼中闪过一道说不清的浑浊之后,这才打量起来她的状况。
足足审视了有五遍,从头到脚,他一直在看慕果果的脸色以及她身上的伤口。
鲜血溢满的连衣裤越发的鲜艳。
沉默了许久,整个地面上的雨水都越来越清晰的时候,老人似是哀叹了一声,这才再度将视线看向慕果果。
“我可以救你,可是我救了你,也可能救不活你,而且你身上的伤口,必然需要大量的金钱才能够救治,你是希望我救你呢,让你还有一线希望,或者是你自己在这里自身自灭呢?”他不问她是怎么摔下来的,殉情也好,自杀也罢,被杀也好,被逼也罢,他都不问。
他现在想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是想要死,还是想要活?
这个想法一旦在老人的脑海中出现,他也就直接问出了慕果果的欲望。
“我要活着。”她没有说希望他救她,还是不救,她要活着,不管这个老人是救她,活着是将她丢在这里自身自灭,她都想要活着,或许现在她没有什么办法进行自救,但是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不想在这个地方死去。
她的爱情才刚刚开始,就要被扼杀了吗?
她不甘心的。
所以她一定要活着,所以在老人看见了她眼底那浓烈的渴望的时候,转身,蹲下,将她扶起来,其实,她浑身是伤,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是老人将她扶起来,她也是很痛苦的,可是慕果果却咬紧了牙关,死命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不能叫,她要坚强。
不要放弃,一定可以活下来。
所以老人背着她,一步步的按照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趴在这个老人的背部,听着他的心跳声,她竟然又昏昏沉沉的昏迷了过去,在她的脑袋耷拉在老人的肩头的那一刻,老人忽然顿住脚步望天,顺便将视线看向这个悬崖的高处,眼底闪过一道浓烈的欲望。
曾经的曾经,他也是跟她一样,摔落在这个地方。
所以他这后来的每一天,都会来到这里转悠一圈,不为别的,只为寻找这个有缘人。
他坚信,只要他有生之年,是一定还会有人掉下来的,悬崖之上的陡峭拐弯高速道路,就是一个最好的作案地点,完全不用怀疑,这个老人现在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叫做犀利。
跟刚才的浑浊不同的是,他的眼底迸发出来的希望,却是那么的明显,三十年前,京都市经历了一场政界巨变,而他,就是那一场巨变中下场最惨痛的一个。
或许过去了这么多年,再也没有任何人记得他的名字,他的样子,甚至于外界早已经传言他死去了,可是他却活着,到如今,依旧是沉稳又安全的活着。
因为这个悬崖脚下,没有出口。
若要说真的有什么出口的话,那也是一片大湖,除非有人会相信他曾经能够游过那一片大湖,找到生机,否则,是人都不会相信他还活着的。
这,是这位老爷子心底的一个秘密,而今,他遇见了慕果果这个年轻的女孩,他将希望全部托在她的身上。
人的希望是很微妙的东西,一个人有了希望,才会有渴望,最终才有欲望。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救下了这个不屈死亡的女孩。
……
旧事重演。
三十年前老人摔下山崖,被人寻找了三天三夜,外界根本就再也找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也只当是他在位期间所打压的官员太多,所双规的官员太多,才会导致他被人杀灭,可事实上,他是被人杀灭,却不是仇家杀灭,而是自己的下属,为了上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干掉他!
如今,付希之与施夜朝的人,即便是在悬崖的边沿处搜寻慕果果的身影,一样是三天三夜,却依旧是无果。
冥冥之中,石色有一丝的庆幸,只要她还没死,只要她的尸体没有被找到,她就相信慕果果一定是活着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坚决的心思,她就是觉得她一定是没有死的。
而整个房子中的气息沉闷的可怕,君青染闷闷不乐不说,脸上始终都以泪洗面。
而丁芷也不知道竟然刚来京都果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知道这段时间果果在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付希之现在就想要快点找到慕果果,只有这样他的小命才可以保住。
“真的找不到了吗?”说话的是君青染,沉默的大厅中终于响起来她的声音,这是三天以来她第一次说话,这几天她依旧是默默的做饭,依旧是默默的做着家务,却始终都不肯再说一句话。
因为她后悔。
当初她就知道将慕果果交给慕修是多么错误的选择,可是到现在为止,她才明白过来,若不是自己太过于放纵他们的感情,事情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也许慕果果现在还是默默无名的一个小女孩,还在H市内工作,活着平常人的生活,过着平常人的日子,交着普通的朋友,玩着普通人的圈子。
也就不会招惹到这么多厉害的角色了。
可现在别说是后悔了,就是想说什么,也都是枉然了,她不会相信自己的女儿死亡,却不得不信慕修身边的对手都是多么厉害的人物。
“咚咚咚!”强烈的敲门声又一次的响起来,从他们开始寻找慕果果开始,就一直在这慕修的房子中做为据点,这样双方一起寻找慕果果,才好找出真正的线索。
石色走上前去开门,想必又是施夜朝的那些手下吧?他们办事情还是很沉稳的,甚至他们也到了山下寻找慕果果,可惜找到的只是一片湖泊而已,所以他们开始打捞,希望可以找到慕果果的躯体。
“怎么样?”一走进来付希之就紧张的站起身问眼前的这些人怎么样,可是他们却只是唇角微动。
“没有找到她的尸体。”说到这里这个施夜朝的手下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眼中闪过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无语,他没有想到这一家人的气氛竟然会如此的沉闷,眼前看他们去施氏食府吃饭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看见大家都是这么死气沉沉,他不由得开口。
“我没有打捞到她的尸体,你们很不开心?”他眼神无情,说出来的话语更加无情的戳破了现场中每一个人伤心的脸孔,君青染第一个将视线瞪了过去,唇角处勾起的恨意几乎都要将眼前这个施夜朝的手下燃烧了。
但是下一秒钟这个施夜朝的手下说出来的话语却让她的心底有了片刻的震撼。
“虽然没有找到慕果果的尸体,但是我猜测那是那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死,你们也要学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奇迹的,既然我们寻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她的尸体,这就是说明她根本就没有死,你们完全不用这幅样子,不然的话,她就算是不死,也被你们哭死了。”说话的男人往一边儿一坐,实话实说。
这时候竟然奇迹的安静下来,大家的心头不由得响起来这个男人所说的那些话,觉得有道理,君青染的眼中也算是露出了一丝的希望。
“要不这样吧,你们听说过没有?关于这个悬崖的事情,去搜查一下关于这个悬崖死去的人的资料都找出来看看,我们看看生存下来的人有没有,不就知道有没有希望了?”君青染一开口,几乎是房中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她。
“这个办法可行,虽然说不定即便是大家都死了,但是慕果果也有可能是活着的,不过去查查看总是好的。”施夜朝的手下又开口说话,年纪稍大的他说出来的话语沉稳有力,比起现在慌了神的付希之不知道要好多少倍,石色在心底暗自怒骂付希之,脸上却依旧是伤心的表情,现在骂谁也不好使,找出慕果果才是最主要的。
“对对对,我现在就让人去查查。”付希之也才是二十几岁,他哪里会知道当年三十年前京都政界巨变的事情呢?可是慕修的爷爷却比谁都清楚,曾经有一个人摔落了那里,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好友。
可惜,这么多年却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
“不用去了。”就在这个时候,外边儿忽然传来了老人洪亮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几分别扭,他站在门口处的身影让整个房间中的人都惊诧起来,没有想到慕老爷子竟然也出现了?
可见慕果果的面子是多大?
错!
慕修发怒了,他发怒的结果就算是后果很严重,慕老爷子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因为慕果果,而是为了自己的孙子,他不希望自己的孙子在金三角进行着激烈的火拼,到头来还要为这边儿的慕果果担心,所以他出动了几百年都没有用过的军权,让曾经自己的手下一个个的去那边给他寻找慕果果的身影。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的出现才会让大家都觉得突兀吧?
“这个悬崖死过很多不明人士,却都是找到了尸体的,唯独有一个人,他是没有找到尸体的,这个人,是我的好友,他的名字,你们可能没有听过,但是君青染你应该知道,他是曾经叱咤这京都的市委书记——薄锦宴。”
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君青染的心底也是一惊一乍,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一个十分高清亮洁的市委书记,京都,乃是这华夏的首都,他能够坐上这市委书记的位置,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牛逼的一个人物,虽然他已经死去了这么多年,但是他的事迹,却时刻流传在这一批批的官员们心底。
他是这政界曾经的一把手,他的手中,带出来的好学生,真的不少。
尤其是在他在位的那些年,华夏的一切都变得不同的,要知道,这华夏,常常被人们挂在嘴边儿讲得,除了慕老爷子,就还有一个薄家老爷子了,这个人是慕老爷子身后第二个收到人们追捧的人。
“他也没有见到尸体,这么多年过去了,本来我也不该怀疑的,但是我始终觉得他没有死,因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见到他的尸体,现在他们薄家的一切都不错,你们也看见了,他们薄家的孙子,那是十分有前途的,跟我们家慕修没有什么差距,更甚至,他比慕修年轻几岁。”
慕老爷子响起薄家那个孙子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语中都带着浓浓的赞赏,虽然他知道现在不是该赞赏的时候,而是该说慕果果的事情的时候。
而他将这些说出来不过就是希望让让他们明白,或许慕果果真的没有死。
慕老爷子潜派出去的人,一天在外边儿,直到天色逐渐变暗淡了,这才回到了这里,告诉他的结果却是根本没有找到慕果果的人影,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顿时间,让大家又一次的大失所望。
……。
与此同时,山崖下边儿,一个并不破陋,却也并不华贵的茅草屋中。
慕果果躺在床上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了,几天的时间过去了,伤筋动骨的地方虽然还在休养中,但是那些皮外伤,算是都结成了伤疤,这个有着很长白色胡子的老人,他告诉他,他姓薄,请她叫他薄爷爷。
慕果果也照着他所说的叫法叫他。
这几天的相处时间下来,慕果果终于发现了,这个老爷子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位者气息,虽然他对她十分随意,但是就算是说话还是做事情,他都有一种上位者的味道,这么多年他如果真的是一个人在这里住下来的,那么他又是怎么养成现在这样的气息的呢?
慕果果很好奇。
说实在话,她其实并不爱多管闲事,但是这个人救了她的命,所以她必须为人家也做一件事情。
第五天的时候,她腿上的伤口总算是好了一些,坐起身,趁着薄老爷子不在的时候打量起来这个茅草屋,这里竟然十分舒服,凉快舒适,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个茅草屋竟然没有任何家具在里边,里边儿别说是床了,就连一切正常的家具,都是用泥巴做的。
床是一块块树木板子拼凑出来的。
而茅草屋上方则是用这一堆堆的毛草盖住了天顶,似是可以遮风挡雨,虽然下暴雨的时候随时都有可能要倒塌,可是慕果果却在死里逃生之际,从这里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温馨和安全。
相信这个薄老爷子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否则这么多年他是在这里怎么生存下来的?奇怪的是这里不仅仅有米饭吃还有很多东西吃,这才是她最疑惑的,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茅草屋再往前走一千米的那个湖泊,就是去往外界的道路吧?
那么薄老爷子就是这么在这里生活的?
就在她脑海中思索的时候,茅草屋的门被人从外边打开,她一眼就看见身上扛着大袋小袋的老人进来了。
挣扎着就要起身去帮忙,薄老爷子却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别动。
“你在坐会儿,一会儿我就给你做饭,你身上的伤依我看来,估摸着大约要半个月才能好透,可惜这里没有最好的医学设备,如果你要回去的话,我可以送你出去,但是回去以后,一定要在医院再度治疗。”说着说着薄老爷子就忽然间话锋一转,眼神紧紧的盯着慕果果的脸,像是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似的。
“没事,我想再好点儿再离开。”因为现在这样子的她就算是回去也只是会徒惹家人伤心罢了,她不想让妈妈担心,也不想让慕修担心,毕竟慕修在金三角的危险程度她再清楚不过了,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她才真正的知道在这个社会上自己没有一点点本事是不可以生存的。
而就在此时,薄老爷子似是迟疑的翻动起来他自己的东西。
在他翻动的期间,慕果果清楚的看见了他拿出了一叠叠的本子,这个本子看起来年岁过长,甚至是泛黄,但是却依旧是保存的完好无缺的。
“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没有关系,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便可以了,这是我曾经掉下悬崖的时候,带在身上的东西,因为这个,我才会死亡,不过我不勉强你,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那就是将这几个本子再带出去,交给京都薄家人。”
老爷子说话的时候眼神儿一直看着手中的本子,缓缓的打开,里边儿清晰的字体,全是他的,年轻时候的,可是现在,人都老的无法出去见人了,所以他这一辈子,也没想要出去过,在这里活着,实在是很安心的。
只是当年对不起自己的儿子和妻子。
他一个被外界所传言死亡了三十年的人,怎么可以再出现在京都呢?既然如此就还是在这里呆着吧,在这里的这些年,他总算是清静的度过了一段自己喜欢的时光,至少不需要面临政界那么危险的情况,也不用忐忑什么时候有人要给自己穿小鞋。
心底感叹一声,他的手又再次摸上了自己手中的笔记本。
这几个本子上,记载了不少关于如今市委书记的罪名,也就是当初他会被人推下这个悬崖的原因了。
“这个,送给薄家?”慕果果皱眉,薄家,怎么这么耳熟呢?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脸上不由得更加的疑惑起来,因为京都那么大,要找一个薄家,真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谁知薄老爷子却兀自开口。
“没关系,整个京都,也就这一个薄家,你放心,你只需要随便找个人问问,我相信一定会有人知道的,或者你可以告诉他们,你是在这个悬崖捡到的,不过我担心这样对你有危险,你还是说无意中捡到的吧。”薄老爷子是铁了心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还活着的事情了,因为无颜面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当初不是没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只是可惜的是,他只要一出去,就会死的很惨,也不是他怕死,他只是不想连累家人罢了,自己一个人可以解决的事情,何必呢?干脆在这里生活不是也挺好的吗?想到这里薄老爷子的脸上带着沧桑的味道,脑海中快速的划过当初的一道道场景,那些事情就像是一个血淋淋的事实,一直在他的心头刻着。
“好,只要你需要我去办的,我都会办好,这个东西很重要对吧,你相信我,我是你救下来的,所以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的。”慕果果开口说话,唇角处却带着几分让人无法置信的纯真。是的,在这个老人的面前,她不会耍任何的花招,几天的相处,她觉得他简直比慕修的爷爷好上百倍。
“好!”薄老爷子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类似于爷爷的动作让慕果果的心底一阵的感慨,她是一个没有外公没有爷爷的人,所以根本不知道老人家对待她们这样的小孩子是什么样的。
如今,总算是感受到了,却不是自己的爷爷,而是别人的爷爷。
“老爷子。”就在老人家转身向着外边儿走去就要做饭的时候,她忽然开口。“我叫慕果果。”
慕?他想太多吧,当初他死的时候老慕家还没有孙子呢,更别提是孙女了,也就是老慕有两个儿子,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不过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明知道慕果果不是慕家人,但是再度听见这个姓氏,他还是恍惚了好久。
年轻时候的事情像是一场不变的电影,在脑海中缓缓回放,倒映。
下了几天的雨,本以为就要凉快起来的天气又再一次的热了起来,处处都吹散这温热的风,就连空气中都全是太阳照射在那大地上的味道,让人有些不喜欢的同时,也不得不怀疑,这天气是不是又要越来越热了。
好在他们这里是山崖底下,紫外线离得较远,凉爽已经谈不上了,但却不会像是京都那样的城市中那么热罢了。
湖泊平静无波,老人家在这里洗菜什么的动作都被水面清楚的照射出来,今天他不过是出来洗个菜,却不曾想,竟然发现了不少人开着快艇往这边儿来了?
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他有泰然自若的在这里洗菜,从这个湖泊出去是一个小镇子,算是京都较为偏远的一个镇子,所以他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人认出来,加上现在的他已经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更加不用担心这些了。
谁人不会老?这么大年纪还能让人认出来?
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开着快艇的年轻人们,身上的杀意传来,他的眼立刻耷拉下来,垂下眼眸,他不看他们,依旧认真的洗着手中的菜,就在这个时候快艇停了下来,他本想假装一个又聋又哑的老人,却听见他们口中说出来慕果果的名字。
“老人家,你看到过一个姑娘吗?一米六五的样子,长得水灵,叫慕果果的,前几天从山崖上摔下来的。”说话间,男人已经将快艇停下来,并且靠近了这薄老爷子。
“你们是谁?”他忽然开口。
施夜朝的手下们看见就要有希望了,心底一喜,就开口:“我们是来找她的,她是我们施少的心上人,前几天因为在上边被人蓄意谋杀才会掉下来,求您告诉我们她在哪里好吗?不管是死是活,请让我们带她回去。”说话间,施夜朝的手下竟然跪了下来。
薄老爷子看见他这一副诚恳的样子,心底微微叹息一声,“你们跟我来。”脑海中却在恼怒,这个姑娘看起来挺乖巧的,怎么会跟这群有杀气的人在一起呢?感觉不像的同时,又觉得他们不是在骗他,头一回,老爷子觉得自己识人不清,那么之前交给她的东西,她是否都可以完好的交给薄家呢?
想到自己到死都还背负着的冤屈,薄老爷子的脸色微微暗沉下来,阳光浓烈的照射在房顶上,慕果果安稳的躺在屋里,这几天别说是下床,她就是动都很少动弹,老爷子对她极好,她几乎都要腻在这里了。
这也不比君青染照顾的差多少,心底美滋滋的想着老爷子就进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爷子的声音中,那种慈善不复存在,反倒是带着一丝警惕,这么多天都没有这样,他忽然这样转变让慕果果苦恼的同时,心底也清楚肯定是有人来找她了,但是到底是对手还是自己人,她却无法分辨。
“怎么了爷爷,我就是我啊,我在盛丽雅公司上班,是做金融的,不过我丈夫是军人。”她将自己的一切说出来,等到她说丈夫是军人的时候,老人家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你丈夫?你结婚了?但是外边儿的人说是施少的人,来救你的。”这期间,老者的双眼一丝不苟的盯着这个女孩,不想放过她脸上的一点点痕迹。
“你说施夜朝啊,他跟我是朋友关系,但是我确实结婚了,不过还没领证就是了。”她说着吐了吐舌头,心底也清楚老人家大约是怀疑起来了吧?不过也怪她自己当时没有将事情说清楚。
“好,你既然答应过我那些事情,你要记住一定要做到,现在他们来接你了,你就回去吧。”说完,老爷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听天由命,如果这个女孩要骗他还是要怎么样,他都没有二话说。只能是任由这个女孩欺骗自己。
但是如果这个女孩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希望自己的家人可以为死去的自己,平反冤屈。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虽然没有什么地位,但是我丈夫的爷爷却是华夏最老的将军。”慕果果开口说着,一边儿看着眼前老爷子,善意的笑了笑,“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您,救了我的命,等我将外边儿的事情处理好,一定会带着我丈夫来看您的。”说着这话,慕果果唇角处都是笑容。
想到慕修,别说是脸上,就连身上的伤口,似乎都不那么疼了,慕修,是她坚持下来的力量。
薄老爷子还在深深的震惊中,这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听耳边的话语,只见慕果果开口让外边儿的人进来搀扶她,而她则是整理了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眼中带着一丝不舍的看向老人。
“薄爷爷,我一定还会来看你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对了以后也不要那么累那么辛苦的去镇上购买那些东西了,我会让人为你准备好。”慕果果说的这些话,老人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只是看见这个少女眼底对自己的不舍,终究还是叹息一声,对着她摆摆手。
慕果果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离开了这里,她不会想到这个小小的地方,这个曾经死里逃生的地方,也一度在后来,成为了她的避风港。
被施夜朝的人所救的慕果果跟本就不觉得使唤他们有什么不对。
毕竟现在跟施夜朝指尖的关系早已经从那种暧昧走到了今日的兄妹关系,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指使他们。
“一会儿把我送到华夏的医院里,先不要告诉我妈妈,也不要告诉大家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只要说我在别人家休养就好,说我出来散心的就可以了,知道吗?”她的话,不再像是在老爷子家中那种柔软,反倒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坚定,几个男人对视一眼,眼底都看见了彼此的惊讶,但是他们还是低下头点头说好。
慕果果坐在快艇上的身子一点也没有害怕,反倒是怡然自得。
“一会儿我会给你们一笔巨额,我要你们为我去寻找几个能够做房子的人,在刚才我出来的那个茅草屋旁做一栋房子,不需要很大,足够几个人睡的就可以了,嗯,就三室两厅就不错了,然后再到镇上找几家会送货的店里,把那老爷子的吃穿全包了吧,记住,一定是要会送货的,老爷子身子骨不行了,以后必须好好关照一下。”
慕果果说话的时候那样子,活像是施夜朝他妈……
几个手下依旧是点头称好,不敢拒绝。
他们没少跟随在这个女孩的身边保护她,或许一个人经历了一次生死抉择的时候,真的会有强大的锐变,现在的慕果果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却明白,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她了,她的身上有着令人不容抗拒的气息,那种味道,还真有几分施夜朝的味道。
从这里回到京都可不太平。
道路较远不说,她身上的伤口也不停的牵动,心底却因为觉得遇见了这么一个有意思的老人而温暖了几分,说实在话,慕修的爷爷看不上她慕果果,她慕果果其实也看不上他。
慕果果已经再也不是那个遇见一点点事情就会哭的女孩了。
慕果果已经再也不是遇见挫折只能是坐以待毙的女孩了。
慕果果已经再也不是那个被人欺负,却无法还手的女孩了。
回到京都的时候,天色已经又轮番的转换了一次,她们动辄回到京都的时候,不少人都明白慕果果又活着回来了,可是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都让大家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而就在慕果果回到华夏京都,进入了医院中成功入住的第一天,她就开始派人帮她查找,关于京都薄家的事情。
而施夜朝的手下几乎根本就没有思索的问出口:“难道小姐在那里遇见了薄家人?”
眼底的神色,又岂是可以用震惊来形容的?所以当手下这么说的时候,慕果果却清楚的知道了,原来薄老爷子就是薄家人,她明白过来才缓缓的问:“薄家很牛吗?”她其实真的不知道薄家……
“额……不是很牛……。”停顿了一下,这手下用像是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向慕果果,“是非常牛。”
他接下来的话语让慕果果不淡定了,那么这个薄老爷子是谁?心底一阵混乱的同时,她让他们先出去,她要休息。
而就是这样,她一个人在房间中开始狂搜索关于薄家的新闻,很欣慰的是,即便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但是网络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将当年的事情拿出来说事儿。
所以她很庆幸的看见了这一则消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明白,原来薄爷爷身上的味道,果然就是上位者的气息。
充满压迫性的,充满威武的。
心底清楚的同时,也就明白了薄老爷子交给她的资料,是多么的重要,心底一惊慌,她先给付希之打了个电话。
听见她声音的那一瞬间,付希之差点儿就没给她跪下来了!
以这平生最着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这家医院中却看见慕果果浑身伤口,心底一阵惊,他再也不敢大意了。
谁知道慕果果竟然一点儿都不怪他,反倒是还相信他的说出了关于她在那边的奇遇。
“告诉你,我现在要找的,就是京都的薄家人,你帮我联系一下,我要见薄家的那个最有能力的人。”她神秘兮兮的看着付希之,一副你懂得的样子,可实际上付希之只听见她说在山崖下被人救下来了,并且捡到了一份相关罪证,需要找薄家人来领走,付希之听的满头雾水,她还一副你懂的的样子,付希之的心底真是苦逼的在笑着!
“好吧。”说出这话的时候付希之的脑海中一万只草泥马撸过。
“我现在给他打电话,你就在这里等他还是?”付希之忍不住又问,他跟薄家人是不太熟,但是相信这个面子还是会卖的,如果是三哥在这里就不同了,薄家那小子就算是再牛逼,也是三哥的弟弟好吗?说到这里他叫慕果果还要叫一声嫂子呢。
“嗯,可以。”慕果果看着付希之打完电话依旧站在病房的身影,忍不住蹙眉,大叫。“付希之,我一个妹纸,你一个汉子,我俩在这房里你觉得合适吗?”她这表情纠结的样子,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用说了,就算前面是刀山红海我也必须给帮你挡着,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肯定是为了我三哥啊。”付希之一边儿说着一边鄙视的看着慕果果,心底却在想,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屈服于慕修的权威之下的。
“随你。”她睨了他一眼,散漫的将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正想要看看最近的新闻,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她在想,那薄家的小子不会来的这么快吧?
下一秒钟门一开,她来不及看见那人的脸庞就觉得一个熊抱几乎要憋死她了,可是当她感受到拥抱着她的那双手带着的力道的时候,她又心底一痛,是石色。
“你丫的,我让你经常遇到危险,我让你无故消失。”说话间石色的手狠狠捏着她手臂的小肉,柔柔软软的,很舒服,可是慕果果却一边儿脸色苍白一边儿憋着忍着就是不肯说。
石色这才反应过来,她的反应不太对。
“怎么了,有脸出去玩没脸回来见我们了。”石色说到这里就想起来那天自己是多么的担心她,差点儿又要被她给气岔了,可是却看见了她身上不大不小的伤疤,眼眶一红,泪水马上就流下来。
“我说你怎么不让我们知道你在这里,要不是我威胁付希之,我也不会知道你现在在医院里,我还以为只是小伤口,哇啊……”石色说着说着就痛哭流涕,她没有想到慕果果身上全是伤,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心底一酸涩,那泪水就没玩。
慕果果也不知道石色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泪腺发达了,只是在听说她是从付希之那里知道的以后,心底不由得惊讶起来。“你是怎么威胁付希之的啊?”她很想知道。
付希之脸色马上一黑。
而石色则是得意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以后不准跟着我呗。”听见石色说出来这话,慕果果扑哧一笑,付希之脸色有点儿红的坐在一边儿,其实这样的事儿在他们俩人床上说起来,是一回事儿,可在慕果果的面前,再说出来,就成为了另外一回事儿了。
男人吗,都是要面子的。
可是即便如此付希之也不敢对慕果果说些什么,他只能是假装没这回事儿。
与石色躺在这里凌乱的聊了聊关于自己在山崖的事情,并没有将薄老爷子的事情说出来,而施夜朝的手下,她相信她不允许,是没有人会说出来的。
所以这一说时间就缓缓过去了,直到天黑,也没有看见那薄爷爷的孙子,妈的,慕果果怒了!
竟然对家中的事情这么不上心?
可是等到一阵敲门声响起来慕果果才知道,薄家的孙子,竟然还这么年轻,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穿着一身军装,竟然帅气无比,浑身上下有种天成的气势。
年轻好啊。
“这些东西我在山崖上捡到的,看见上边有提起你们家的,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说着慕果果就将东西交给这小子,这小子翻开来看了几眼,脸色剧变。
“谢谢,等我有时间再来感谢你,现在先去办点事情。”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传说中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对吧?
大半个月过去了,慕修那边儿竟然也没有什么消息,更是绝口不提回来的事情,这让付希之担心的同时,也忧心着那边的战况,众所周知的金三角的强大,但是到现在为止,他都无法想象,金三角与慕修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沟渠,使得双方都无法快速解决。
只能说这突然之间蹦跶出来的南非,是他们唯一没有猜测到的,而施夜朝就算是与慕修联手,有了南非的支持的金三角,越发的强大起来,加上云峥才对那边的地势清楚,也就一度让慕修这一方看似站在下游的位置。
其实这一场战争,真正打起来,才是见分晓的时候。
而因为慕果果失踪的事情,慕修一度的将手中的事情都放开来,就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准备做这一切,可是这一天,终于传来了关于慕果果的消息了,他的眼中不但带着激动,心底更是怒火横生,只要是云峥做的,那么金三角这一次也就是玩完了。
凌晨三点钟,所有人都进入了睡眠的时候慕修却接到了关于慕果果的电话。
付希之打过来的,现在的慕果果已经入睡了,他才敢打电话给慕修,之前慕果果是说让他不要告诉慕修的,只是他明白慕果果身上的伤口多么严重,其实也是真挺佩服慕果果的。
一个女人,在那样的情况下,最终自生自灭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这里他都说不出的佩服,慕果果,这时候真正的让他付希之看见了叫做光芒的东西,原来这个女人,竟然也是如此的勇敢的。
电话接通的时候,慕修这边儿还在商量与金三角的战况,不过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很是激动。
“怎么回事儿,她救回来了?”慕修的声音带着急切,如此以冷静自持的男人,在这一刻,忍不住展现出来对这个女人的爱,他是爱她的,可是现在因为自己在这边儿却不能保护好她,他也是自责的,所以不管如何,他一定不会放过云峥。
“三哥,今天施夜朝的手下找到的她,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哎,我一个男人看着都心痛,别说是她了,浑身都是伤的滋味儿咱俩都受过,她越来越坚强了。”付希之将之前慕果果回来的事情细细的跟慕修说了一边之后,这才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慕修那头拿着电话的手收紧,心底却是一痛,站在原地的身子如遭雷劈。
他只觉得心底的呼吸就要呼吸不过来了,听见付希之说的这样的情况,他都可以想象到,他的果果是多么的坚强,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他若是知道慕果果她根本不哭,那么慕修就会知道慕果果她是真正的改变了。
心,在这一刻,无止境的疼痛起来,就像是被攥紧了,又松开,攥紧了,又松开的感觉,一颗也不能自已,疼痛的好像不是自己的心似的,他心疼,心疼他的女人竟然要忍受这么多的痛苦和折磨,杀意,顿时间弥漫在他的周身,他极其高大的体格这一瞬间也在灯光下留下一道强大的阴影。
窗外,是施夜朝的身影,他静悄悄听着那边儿还在打电话的慕修,拿出手机,多么想给慕果果打个电话知道她的情况,但实际上手下找到她的时候就告诉他了,他也心痛很久,却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早已经有人为她伤心了,自己的伤心,本就是多余的。
窗外,灯光下,夜色中,他的身影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
房间中的慕修在一阵沉默以后终于说话。“拍张照片,发过来给我看看,我要看看她脸色怎么样。”慕修很想她,想到这里满满的都是心痛,只是对云峥的杀意也越来越浓烈了。
几秒钟后,她的照片出现在手机中,睡着的样子,在医院里穿着病服,别提多么安静了,看起来舒服无比。
想到她承受的那些伤痛,想到她差点在生死之际轮回,想到她要一个人面对那么可怕的黑夜,想到她一个人在山下的一切,他就情不自禁的心痛,心痛之后,便是怒火,滔天的怒火。
“施夜朝。”他的声音一响起来,很快就有人打开门走进来。
慕修脸色在冷硬的灯光下竟然显得无比的冷漠,充满了无情的双眼中有着出鞘的刀光剑影,他的眼,这一刻,像是一把利剑,随时可以刺穿任何人,他的眼神,像是刀刃,随时可以展现令人畏惧的冷芒。
他身上的味道,无时不刻的在充斥着难以言说的厮杀之意。
不是肃杀,不是萧杀,是厮杀——
“现在开火。”他一句话下,顿时间施夜朝脸色猛地一变,却是点头决定可以,唇角处扬起一抹说不出的激动笑意,他明白,可以为慕果果报仇了,而慕修负手而立,眼神看向天空的时候,唇角处有些冷嗤的味道,不就是一个金三角么?
从今天开始,金三角,即将要成为他慕修的地盘。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形成的那一瞬间,他的力量也伴随着一切爆发出来。
整个龙组的人都在这个时候整装待发,漆黑的夜色中,他们一个个站在这个屋子的门外,穿的十分整齐,站的更是无比的正规。
天边,夜幕中一抹微微亮光闪过,逐渐闲散在云层中,最终消失不见……
而还在华夏的慕果果,根本不会知道,她的事情已经被付希之又一次的小声报告给了慕修,并且还将她受伤的照片也一并发给了慕修,更加不会知道,她带回来的那几个小本本,将会掀起华夏京都怎么样的浪潮……。
半夜,因为身体上口疼痛而醒来的慕果果,躺在床上睁着双眼,心底却浮现了自己危险的那一幕,她在想,是否慕修也是这么危险的呢?如果是的话,她是不是可以跟随在慕修的身边呢?这样也就不需要担心任何的人生安全了,也可以知道慕修的情况不是吗?
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要死在那悬崖下边儿,她想要去找慕修的心,越发的强烈起来,既然人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是变数,那么她在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自己与慕修之间的一切。
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个欢,何尝不可以是欢愉和欢爱呢?
抱着这个想法沉沉睡过去的慕果果却不知道,在这样清冷的月色下,他的男人,披上战甲,带着枪支,充满杀气的往云峥的村子中袭击而去,外边儿的天气依旧沉闷温热,可是天边微暗微亮的云霞,却恍若要见证这一场厮杀似的。
村庄中所有家家户户的灯光都是亮着的,而云峥一样是彻夜未眠的,他沉静了这么久不代表他不想杀掉慕修。
带走了他的盛凯歌,还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安全无事的活着?做梦吧。
想到这里,他已经蠢蠢欲动了,相信很快慕修就会找上门来,因为据华夏那边得知的消息可见,慕修是一定会带着大部队前来想要妄图将他这个村子踏平的。
“云小弟,这一次的战斗你放心,我们既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等的,就是他跳下这个火坑,到时候我们就让慕修有来无回。”
说话的南非老大眼底全都是得意,他已经命令人将整个村子里的地雷都埋好了,而今天开始他们会一动不动的在房中等待慕修他们的到来,就算是真正再厉害的拆弹高手,他也不相信有谁可以将排排站的地雷全部拆除,何况这些地雷埋的很有技巧。
几乎是只要一不小心碰到那根导火线,就会轰炸开来,南非的老大也在这段时间内将自己手下召集过来,为的就是要让这一次的战斗成为结束。
慕修,你准备好了……。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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