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赌气的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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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谢幕，沈娅妮心情闷闷的，沈旭尧看她闷着头不说话，跟在她身后没去打扰她。
她需要安静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去搀和。
她慢慢的走在前面，长发披散在身后，穿着呢子大衣，围着米色的羊绒围巾，小靴子裹到小腿，从背后看就能知道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沈旭尧看的呆了呆，有个小女孩儿拦住了他。
“叔叔，买个气球吧，可以送给你喜欢的阿姨噢。”
沈旭尧咧唇笑开，蹲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叔叔买两个。”
“叔叔有两个喜欢的阿姨吗？我妈妈说一个人一生只能喜欢一个人的。”小女孩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认真，看着那两个气球有些犹豫要不要卖给他。
“叔叔一个送给妻子，一个送给女儿，好不好？”
小女孩这才笑开，收了钱蹦蹦跳跳的跑开。
追上沈娅妮，他把多啦A梦的气球扣在了沈娅妮的手腕上。
沈娅妮晃了晃手，气球跟着跳啊跳。
“这是干什么？好幼稚。”她嘴上这么说，可却没有解开气球。
牵住她的手，五指紧扣，他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笑意吟吟。
“这样就丢不了你了啊。”
沈娅妮下巴缩在围巾里，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前任告诉你要珍惜此刻在你身边的人，她知道沈旭尧带她去看电影的意思。
他有苦难言，他希望她能理解他，更何况现在的他是陪在她身边的，并不是真的死无全尸了。
“你退伍了吗？”她突然问他。
沈旭尧手一僵，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没有。
“老顾不让退，那个我报告递上去了，不是他说不退就不退的，我退了你就原谅我了吗？”他突然停在她面前扶着他的肩膀问她。
“你退了我就原谅你。”
意料之中，她并没有在他眼底看到高兴。
她了然，从他身边走过，可他却没动。
其实她知道，让他离开部队不如让他去死了干脆，可她也有自信，如果非要在她和部队之中选一个，他一定会选择她。
果然这几天沈旭尧的气色都不太好，可还是要在她面前强颜欢笑。
他总是会去接电话，虽然压抑着声音，可都是在低吼，他每天都在耳边夹着一根烟，烦心的打火机打的划擦划擦的响，可就是不去点燃。
她都看在眼里，就是不点破。
那种抉择的痛苦，也该让他尝一下。
沈旭尧给念念买的气球终于憋了，拖着萎靡的气球，念念委屈的直撇嘴非要找爸爸，沈娅妮抱着他推开沈旭尧的房间，发现沈旭尧坐在床沿一动不动。
黄昏的余光照射在他身上，高大的背影从来没那么落寞过。
今天余妈拿回来一个快递，他前两天也出去过一趟，她觉得可能退伍的事是有个结果了。
她还没开口，他就转了身，眼角居然有点红。
他起身抱起念念交给余妈，塞给了瑜妈一千块钱就把她往外面推。
“念念的气球憋了，余妈你带她去买个新的。”
余妈错楞了一下，人精似得突然就懂了，抱着念念就出了门。
沈娅妮还没回神他就踱步到她面前捧着她脑袋就吻了下去，她身子都快被他提了起来，高高的垫着脚尖无力的回应着他。
端起的前一秒他推开她，喘着粗气，看着她跟带着气一样。
“跟我走。”他去房间拿了一封牛皮纸袋，拉着沈娅妮就出门。
一路跟扯的一样，毫无怜惜和商量的余地，几乎是用丢的把她扔进车里，一路车开的很快，也是一句话都不跟沈娅妮说，她看他那脸色也不敢问。
车直接上了高速，一路疾驰，下高速的路口是D市。
她抓着门把手稳着呼吸，最后车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他又是用扯的把她拉下了车，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好日子，没几个领证的，他直接把袋子拍在桌上，吓了工作人员一跳。
他看看沈旭尧又看看沈娅妮，拿出里头的东西看了一下。
“两位是领证？”
“是。”沈旭尧就一个字，也没跟沈娅妮搭腔的机会。
工作人员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沈娅妮，沈娅妮冲他笑了笑。
他低头就开始着手办了，去拍照片的时候摄像师让他们靠近一点，沈娅妮想趁开口说点什么，可是沈旭尧直接搂着她的肩膀，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
沈娅妮看着那照片有些肝疼。
最后签字的时候她没动。
沈旭尧麻利的签完，坐在旁边终于冷静了下来。
这么一套程序到最后一步了，他像个气球气终于放到了最后，憋了。
“你说我退伍你就会原谅我的，我退了。”
沈娅妮手指动了动，“我只是说原谅你，又没说领……”
她话还没完他干醋抓着她的手去签字。
“先生您……”工作人员想说结婚不能强迫的，人家那明显不愿意，却被沈旭尧的眼神瞪了回去。
直到红本本拿在手上沈娅妮还杵在恍惚之中。
越野车在她面前戛然而止，她坐了上去，捧着那结婚证看了好几遍。
曾经她求而不得的东西，这一次却来的这么容易？
她还有点不敢相信。
还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居然把车直接开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沈娅妮往椅子里缩了缩，这下是明摆着害怕了。
“你还要干什么？”
她不肯下去，却直接被他扛在了肩膀上，她惊呼，捂着唇吓的面色惨白。
他不语，直接从员工电梯上了十六楼，刷了指纹门打开，一进去他就把沈娅妮直接扔在了床上。
结婚证被扔的都飞了出去，沈娅妮对着他的眼睛，咽了口口水。
“沈旭尧……”
她声音软软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看到她小脸煞白的，沈旭尧脸色缓了缓，其实并没有生她的气的意思，他就是等不及了而已。
“我让你退伍，你生气了是不是？”
“没有。”他梗着脸。
沈娅妮抿唇，垂下了眼睫。
“不是你跟我说要退伍的吗？而且你如果不退伍，你是没法和我领证的。”
是，是他说的，都是他说的，可真的退了以后，心里跟空了一大截一样。
难受，跟失去她的时候是一样的难受。
